旁边恰好有只手诺诺地递过来一本白色小册子,上面的五颗星异常亮眼,她当真翻到第十五页,认真默读两次。
“再回答我一次,为了什么?”严楚河负手而立,拇指与食指在身后jiāo错摩擦,眼神却锐利地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qíng。
程静言抿了抿嘴,阖上小册子,微微扬起下巴,双目清澈而有神韵,与严楚河对视,却不再说一句话。她不想违背良心否认自己之前的观点。
严楚河似乎领会到她的意思,这女生xing子倒是出奇的犟,在她身上,渀佛看见多年前的自己。“你们现在是一百八十八人,经过一轮轮的淘汰后,最终能留下的只有六十八个名额,至少走掉三分之二,不服从命令,不遵守纪律且累教不改,不能坚持的,都做好准备给我滚蛋。”他目光扫了眼程静言,“你是我这次第一个处罚的学员,思想态度不端正,大cao场二十圈加一万字的检讨,明早jiāo到我办公室来。”
她闷不吭声,一万字,作文都才一千字。
晚饭过后,一个早上被严楚河批评过头发过长的女生跑到她面前,拖着程静言的手兴奋道:“程静言同学,你今天帅呆了。”
静言苦笑,帅呆了的结果还不是一万字检讨?而且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也没有写这个检讨的必要。
“你可以叫我安安,你上军校当真是为了男人啊?”她有点惊异,“那人是不是也在咱们军校里?”
程静言摇头,“他很早就已经军校毕业了,不过,这曾是他念过的军校。”她笑的明媚。
宁安安向她摊手,“那你还是早点回去写好那一万字检讨,”她眨着眼睛,“不然可就成第一个被淘汰掉的人。为了……你的男人。”
当她夜晚咬着笔尖奋战检讨书时,寝室电话铃响了,军校的规矩,除放假期间,通讯工具一律没收。
“静言,你的电话!”宁安安最为兴奋,“是个声音很好听很年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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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还要等他几年
程静言扔下笔杆,一溜烟地跑到电话面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喂。”此时的内心突突直跳。
“听声音就知道,还活得很好。”电话那边,程章书的笑声传来,居然不是顾少迟。
多少有点失望,这是她进军校以来接到的第一个电话,语气也带有几分淡淡的涩味,“你怎么知道我寝室电话。”
“丫头你是练傻了吧?放心,你的一举一动随时都在爸和爷爷的监视当中,怎么就不见你主动给爷爷打个电话呢?”程静言望天,这就是有个老军长爷爷的特殊“优待”?
程章书突然想到些什么,嘿嘿直笑,“见过严楚河了吧?爸的老部下,亲手带出的学生,爸对他可是相当的欣赏。”在辅导员里,严楚河算是相当年轻的,年纪和顾少迟一般大,静言自然明白哥哥语气里的意思。
“少来了你,”她撅了撅嘴,“你书雯嫂子都没搞定带回来,爸怎么会着急我的事。还有,少在爸面前提起严楚河,那是相当的凶悍!”
这一看就是被楚河整过的样子,程章书勾起嘴角,“楚河总比顾少迟有戏的多。”
“哥,你别老诋毁人家,我要等他。”
诋毁?他亲妹妹居然用诋毁这个词形容他的人格,这胳膊肘拐的够外了。“你还想等他多少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言言,女孩子最值钱的青chūn就这么点日子,你已经等了他四年,还有多少个四年让你等下去?我了解少迟的为人,他若真对你有心,又怎么会对你视而不见?”
是啊,她还想等多久,还能等多久。万一当真等到时间把爱qíng消耗殆尽的那天,她该怎么办?
“言言,你长大了,学会好好爱自己。”
程静言听了觉得鼻子发酸,抹了把眼眶,“哥,我要睡觉了,多陪陪嫂子。”便挂了电话。
严楚河恰好来检查内务,刚好撞上眼眶发红的程静言,见她绕过了自己,又魂不守舍地坐回桌前,继续埋头啃着笔尖写检讨。
难道因为受罚觉得太委屈?严楚河暗暗反思自己对待新学员是不是太苛刻了些。他也很无奈,女孩子多了就是麻烦,一天整哭两个。
几乎所有人都睡下了,只剩苦思检讨书的静言和还在架着脚做补水美白面膜的宁安安,安安见接过电话之后的静言心qíng不大好,也不好多说话,自己小声哼着调调揉弄发酸的肌ròu,今天被罚三十公里的人正是她。
都已经过了12点,电话铃再次响起,手疾眼快的宁安安又接了。
她瞄了眼程静言,又瞄了眼手里的电话听筒,迟疑着还要不要把电话jiāo给她。
“静言,还是你的电话。”这次电话里的声音,比上次的还要好听,光闻其声就知道是个帅哥。
这次她跑的没那么快,被检讨书早已折腾得睡眼朦胧了,她揉揉眼睛,接过电话。
“言言,是我。”顾少迟带有磁xing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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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久违的声音
“言言,是我。”顾少迟久违的带有磁xing的声音。
“顾少迟,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儿。”
“第一军校。”顾少迟笑笑,“我也是刚刚才执行任务回来才知道。”
“顾少迟你个十足的坏蛋,为什么一个暑假都不打电话给我?”
暑假,他一个月的假期都在家,他的声音暗了几分,有点苦涩,“暑假家里有点事qíng。”
心里有再多怨气,只要听见他的声音,她都觉得是高兴的,何况他不是想象中的刻意躲着自己。“你会不会来看我?”她的声音充满期待。
“言言,你现在是在军校,军校有很多硬xing规矩,和家里不同的,知道么?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感qíng就该先放在一边。”他拉开抽屉,看见那朵糙鸀色蝴蝶结,“不过,我会尽量来看你。”
“就在我生日那天。”程静言听到他后面那句,满心欢喜,也不给他再多拒绝的时间,“我要睡了,下次你再打给我,记得生日那天一定要来看我!”
宁安安在一旁捂着嘴笑,脸上贴着的面膜跟鬼脸一样吓人,静言挂完电话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安安那张放大的脸,魂都吓去一半。
“很显然,刚刚那个就是你的心上人。”
“你怎么知道?”难道现在的女生都有读心术不成?
“听你两次接电话语气的差别就知道了,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说话语气有多柔吧?”
“安安,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晚敷面膜?”她还心有余悸。
宁安安盯了她好久,“女人的脸就是门面啊,保养要从小抓起,我可不像你,皮肤又嫩又滑,白的跟什么似的。”她又加了句:“不过咱们这从早到晚的军训,烈日下当心晒脱你一层皮,说不定等你生日,心上人来看你都认不出你是谁了。”
宁安安只是想吓吓她随口说了这么句,程静言倒当了真,万一黑了,他更加不喜欢自己可怎么办?
第二天便千万般托着安安帮她挑选了一大堆护肤品,补水保湿美白去角质一样都不落下。
其实,严楚河算得上是52书库,只是到了他这一辈,改为从军了,家里家教甚严,对书法的要求可谓极高。
当他收到程静言的万字检讨时,不由得暗暗吃惊。如此隽秀而流畅的笔法,竟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所写出的。
接下来的日常训练中,程静言最吃得起苦,除了最基础的负重跑步,还渐渐加入了限时爬山,she击,以及离心力练习。
负重跑和限时爬山考验的是基础体力,she击则是天赋与定力的考验,而离心力则是对身体最大承受限度的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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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不能再给希望
离心力测试颈部所承受的压力相当于四桶饮用水的重力,整个过程中,测试人员几乎都要脱去一公斤的水,并伴有严重眩晕,所以每当测试完毕后,所有人都会虚脱。
离心力测试又号称魔鬼测试,谁也逃不过每半旬一次的考验。
程静言有些感冒,面色不大对劲,嘴唇也不似以往那般红润。
进入封闭机器之前,严楚河拦住她,“能行么?”
她咧嘴一笑,“当然可以。”目光坚定而大方落落。
隔着透明玻璃板,严楚河对她的观察比任何学员都要仔细,真怕出什么意外。
程静言的离心力测试向来是学员里最稳的,可能耐力比不上另一个男生陈柏然,这两人是严楚河最看好的。
换做以往,她都会稳稳抓住拉杆,从容不迫直到结束,当然,当中的痛苦难以清楚体现,不过今天的程静言身体一直在轻微摇晃,甚至在离心速度最大的时候,明显的颤动,严楚河差点叫停,那样的qíng况下,体质或毅力若是差了点点,随时可能倒下,身体却仍旧离心运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出了机器,程静言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前底下,背部军鸀色训练服已经被汗水染透,颜色更深。
严楚河就站在她身后,对这女生又多出几分赞许,在她身上,他似乎看见了某人的影子。
“程静言是哪个?”外面进来个个子不高的小士兵,站在门口喊。
她只觉得全身瘫软乏力,恶心想吐,连开口都是莫大的困难。那人又叫了一次,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能言语。
“在这里。”是严楚河的声音。
小士兵一看说话的是辅导员,连忙招手示意,“程静言,接待室去,有人找。”
“我扶你过去。”严楚河不由分说,一把托起她的手往前走去,留下一片目瞪口呆中的学员们。
远远地便看到休息室里那一抹笔挺的军鸀,他手上舀着军帽,笑着向身边过往跟他打招呼的每一个人问好,浅浅的笑容如三月chūn光般和睦。
他也看到了正缓缓向这边走来的静言,很是自然地从严楚河手中接过静言,稳稳地托住她的身体,“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严楚河微笑向他示意,“想不到是你。”原来,能让程静言有这么大决心留在军校的那个男人,居然是他故友,也是当年那一届学员里最为风光的顾少迟。
听了严楚河的一些话,顾少迟大概明白了程静言的大致qíng况,脸色越来越yīn沉。
“言言,你带病参加离心力测试训练,没有考虑当中的危险xing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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