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自己多年的梦想,兄弟俩时常因为这件事吵得不可开jiāo。
终于有一天,两人吵着吵着,吵厉害了,小乞丐便背起个包袱,离家出走。
接下来,小乞丐在街上流làng了一段时间,吃了不少苦。
再接下来,小乞丐来到我家附近的地下通道中,没事被我整,吃了更多的苦。
最后,小乞丐住进了我家,整天被我奴役,像是每天吃一大把huáng连,苦不堪言。
原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过下去,没想到,那天在酒吧中,小乞丐居然和云易风碰面了。
不过他脚比较快,“嗖”的一声逃了出去。
几天之后,便是和我在chuáng上的那一场架。
我用电话砸了他的头,跑走后,小乞丐后悔不迭,再加上一颗粉嫩嫩的少男心初踏qíng场便被伤害得鲜血淋漓的,一时想不开,觉得无法再和我见面,于是便拿着自己的小提琴离开了。
但是出去没多久,便被埋伏在小区附近的云易风的手下给抓住,逮了回来。
整件事qíng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jīng彩,一点也不jīng彩。
还不如我开始时构思的那个重口味兄弟qíng好玩。
其实,我还想顺的就是,小乞丐为什么会喜欢我。
但是,虽然我寒食色没脸没皮的,不知怎么搞的,还是不好意思问,也就自动把这个问题给忽略过去了。
我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是指,你还是铁了心要学小提琴吗?”
小乞丐意志坚定地点点头:“我会和我哥抗争到底的。”
其实,我觉得云易风并不像是那种霸权主义的人,并且,他还是挺关心小乞丐的。
否则,也不会费力把我抓到这里来陪小乞丐解闷。
刚才他问我的那几个问题,也就是在视察我对小乞丐的真心。
如果不关心,又怎么会担心呢?
可是我不打算劝小乞丐。
人人都有青chūn期,我记得我那时候,每到气头上,别人越劝,我越是铁了心要往另一个方向走,九个luǒ体帅哥都拉不回来。
所以,现在而今眼目下,处于青chūn期中的小乞丐,还是让他清静些比较好。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三道恭敬的敲门声。
之后,龙三打开门,道:“二少,云哥请这女……那个,是请寒……寒小姐去一趟,他想和她谈谈话。”
我诧异啊,龙三居然也会这么礼貌,真是盘古开天地。
诧异之后,我便起身,跟着龙三走到云易风的书房。
边走,我边随意地问道:“你们老大找我有什么事啊?”
龙三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龙三的声音,是一种qiáng力压抑后的平静。
可惜当时,我没听出来。
因为我以为,云易风找我,是为了感谢我对小乞丐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支票不就是搁在书房吗?
我开始那张支票上的数字,口水“哗啦啦”地流淌。
但是,当我进去后,我的口水,凝固在了嘴角。
寒意,像水一般,劈头盖脸地向着我泼来。
我看见,在书房中,蹲着两个熟悉中透着不熟悉,不熟悉中透着熟悉的人。
刀疤,光头。
就是那晚在酒吧的洗手间中,被我和那背时的服务生给敲晕的两个人。
看见我,他们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我眼见不对劲,拔腿就要跑。
但是,刚转身,就看见了另一双燃着熊熊怒火的眼睛——龙三的。
此刻,吉祥三宝的曲调在我耳边响起。
我默默唱着:“刀疤,光头,纹身就是吉祥的一家。”
唱完之后我回过神来。
在那瞬间,我下定决心:打死都不承认自己gān过的事qíng。
并不是怕吉祥三宝的打击报复。
他们是小虾米,估计报出乔帮主的名字便吓得尿崩了。
我怕的是云易风。
如果我承认敲过吉祥三宝的后脑勺,那就等于直接告诉云易风,说那个从后偷袭他,并且还一屁股坐在他脸上,最后还好死不死地放了个屁的女人,就是不才在下我。
那么,我如果被碎尸万段,还是云易风信了佛的下场。
我坚决不能承认。
所以,我气定神闲或者是故作气定神闲地转过头来,看着云易风,若无其事地问道:“云先生,听说你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云易风的眼中,翻卷着一团浓重的墨色,那嘴角,抿得紧紧的:“寒小姐,根据你刚才的反应,我认为你已经很清楚我为什么要找你来了。”
“刚才的反应?”我拍拍脑袋,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一个平民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呢?当然是下意识就跑了。但是我一想,咦,不对啊,我收留了易歌,悉心地照顾了他,又没有加害他,云先生没有理由伤害我的。”
我说这话,其实是在间接提醒云易风:我救了你家小弟,恩怨也抵消了,大哥就别再追完了,放小妹一条生路吧。
但是,没等云易风发言,那边的吉祥二宝光头和刀疤就叫嚷开了:“就是这个女人!是她用铁棒打了我们!”
“你们不要含血喷人!”我赶紧拿龙三来挡:“人家龙哥已经把那个女人的画像清清楚楚地画出来了,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你们现在的意思,就是指责龙哥是故意乱画,来欺骗云先生吗?我知道了,你们是想害龙哥被家法处置。你们好残忍,真的好残忍……龙哥,你自己说,你有没有骗云先生?”
我这番话,也就是为龙三敲响了警钟:小龙啊,我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要死了,你也活不成,自己好好斟酌一下吧。
果然,只见龙三身子骨抖了抖。
威胁奏效了,我心甚安。
这怪谁啊?自己当初因为好面子,故意把我画成了母猩猩的样子,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龙三,你说老实话,那天的女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虽然光线黝黯,但至少你应该看清了那女人的身材吧。”云易风问。
龙三左右为难。
估计他现在也想起了,那天扁他的人,确实是我。
可是指认我吧,就等于承认自己当时是欺骗了云易风,并且这些天拿着那母猩猩图到处奔波查找的兄弟绝对会把他给jú爆了。
但不说吧,让我这个仇敌逍遥法外,实在又咽不下心中那口气。
良久,他终于憋出一句话:“云哥,我当时,当时确实没看清,但是,哪个女人……真的很qiáng壮。”
“当当当”吉祥三宝除去了一宝。
而且这一宝,还是邪恶集团的轴心人物。
毕竟,其余两宝是东区大刀的人,十句话也抵不上龙三大宝的一句。
“我明白了。”云易风点点头,站起身来,慢悠悠地向着我踱近:“看来,是一场误会。”
地上铺着地毯,云易风的鞋踏在上面,毫无声息。
“没关系。”我大度地摆摆手。
说这话时,云易风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他的yīn影,投she在我身上,带来了很qiáng的压迫感。
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接着道:“易歌还在等我,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云易风棱角分明的下颚稍稍移动了下,算是应了。
于是,我连忙转身。
但,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
我的血液,顿时停止了流动。
我的脑子,顿时停止了思考。
这个场景,非常地熟悉。
当时,在那个黑暗的包房中,当我把云易风一棒给打倒之后,躺在地上的他,就是用手抓住了我的这个部位。
从那个动作开始,悲剧就发生了。
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是我感觉得到,那双和那天晚上抓我脚踝的手的触觉是一样的。
换言之,现在而今眼目下,抓我脚踝的人,就是云易风。
既然我能够回忆起来,那么,云易风也回忆得起来——我的脚跟和那晚坐他脸上的那个女人的脚踝是一样的。
他这么做,就是要亲自查找真相。
不愧是大哥。
而我现在,没有心qíng去佩服他。
云易风慢慢站起身子,他的那双鹰眸,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冷到我的骨髓深处,冷到我的四肢百骸,冷得我头发丝丝都结冰了。
“原来,”云易风的声音像是一大块冰,坠入湖中,一种窒闷低沉的冷:“你就是那个女人。”
终于,吉祥三宝又成功加入了一员猛将。
在这一刻,房间里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着浓浓的杀气。
当然,全是针对我的。
娘亲咧,这次要死得硬梆梆的了。
我需要时间,来考虑自己该如何逃出生天。
于是,我只能谄媚地对着满屋子的人笑:“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那笑声就这么在书房中徘徊,在空中撞击,成功地将每个人的怒火又加上了一把油。
“老大,该把她怎么办?”龙三问。
云易风盯着我,一双眼睛,寒气bī人。
能不所以吗——面对一个从背后用棒子砸了你,接着一屁股坐在你脸上,最后再顺便买一赠一放了个闷声屁的人。
我明智地停止了“日日日日日日日日”的谄媚的笑,赶在云易风发话前,用平时最大声音大喊道:“云易歌!快来救命啊!”
那声音是真大,都差点给它掀翻了。
这么一来,云易风下了第一个对付我的命令:“把她的嘴给堵住。”
话音刚落,他的几个手下就向着我奔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纹身混混,龙三。
他目露红光,嘴牙咧嘴,那才叫一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活像是我放火烧了他家屋子,qiáng*bào了他爷爷似的。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明明是这个龙三先要打我,我不过是自卫。
这么一想,小宇宙瞬间爆发。
还好我明智,在从医院出来时,拿了五把手术刀防身。
于是,我立即从怀中将刀套出来,直接对着他们的裤裆“擦擦擦擦”地胡乱比划着。
表小看我们医生,咱们也是拿刀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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