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开了董承业的QQ,赫然发现他的QQ与另一个QQ是关联关系。所谓的关联关系,就是可以在董承业的QQ上代收其他QQ号上收到的未读好友消息。这是腾讯当时新推出的功能,除了用大号绑定小号外,就是qíng侣在使用。
而另一个QQ,竟果真是圈圈。
那瞬间,我跟一口气吞了十多杯冰水似地,手不住在发抖。我再用董承业的QQ进&入了圈圈的空间,发现董承业在她的每条说说下都留了很多暧&昧话语。而最重要的是,圈圈的相册里虽然没有两人的合影,但是却有很多张花生的照片,那都是董承业的相册也没有的照片,基本全是在董承业租的小屋里拍的。
其中还有一张,是躺在董承业的那张chuáng上拍摄的花生的照片。
也就是说,她躺在了董承业的chuáng上!
我顿时脑子炸开了,直接冲出去质问董承业:“圈圈是谁!”
他眼里闪过慌张,但马上就冷下面孔,说:“一个朋友而已。”
我直接将照片丢给他看,他望着我,像是望着一堆垃圾,充满了厌恶:“我们只是朋友,你相信也好,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没办法。”
我的脑袋阵阵发晕。
我这个人挺宅,社会阅历也少,大学毕业后直接考上老师,工作环境也单纯,在认识董承业之前没谈过恋爱,在感qíng的世界里,基本就是一傻不隆冬的麻瓜。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qíng都太具戏剧xing了,简直就跟演电视剧似地。
可惜我并不是主角。
而电视剧的生存法则是,配角非死即伤。
“你滚,我真的不想看见你。”我跟触电似地,浑身颤抖着。
董承业抽着烟,忽然掀起眼皮,威胁道:“你是不是要我滚,你信不信我把这家里的电视冰箱全砸了?”
他当时那模样,和地痞流&氓真没什么两样。
我忽然觉得恍惚,我开始怀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董承业。
以前的他虽然孩子气,脾气来时控制不住qíng绪,但却是个很纯良的人——在路上看见小孩摔倒会立即去扶,捡到别人的钱会挨家挨户寻找失主送回。
而如今,他却变得自私而狭隘。
我站起身来,一字一句地道:“董承业,如果你今天真敢做什么,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其实说实话,我挺怂,这句话也不过是威胁。
但我没想到,董承业个大老爷们比我还怂,听了这话,硬生生把刚才那气焰给降下去了。
最终,董承业没有砸家电,而是赌气把自己的衣服全都丢到了垃圾堆里。
临走时,他冷笑道:“那张照片是我手机里的,她不过是玩我手机时看见了就传到自己空间。你不听我解释就算了,离婚就离婚,我祝你单身生活快乐。”
董承业表现得是那样无愧,我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他。
我继续在网上查询着关于那个圈圈的蛛丝马迹。
女人在捉jian时,智商会跟雨后chūn笋似地,迅速升高。
那一刻,我柯南狄仁杰外加福尔摩斯上身,如同开了外挂似地,所向披靡升华涅槃。
我觉得自己前几个月缺失的智商在那一瞬间全补了回来。
我通过圈圈的腾讯微博找到了她前男友的名字,随后又通过名字在百度贴吧中寻找到了他前男友的QQ号,进了空间一看,心凉了大半。
圈圈前男友也不过才十七八岁,他在今年三月离开了D市去外地求学,而在今年五月开始与圈圈闹矛盾,八月时圈圈单方面与他分手。
时间太符合了。
我加了圈圈前男友的QQ,和他聊起来,说自己是圈圈的狗友,说圈圈其实是劈腿。
我不过是想套话,圈圈前男友忽然道:“她劈腿对象是不是那个叫花生的胖子?”
董承业那个狗友群都不说真名,全是以狗的名字称呼对方。而圈圈,也是那个女孩养的狗名。
圈圈前男友继续道:“我早就猜到了,肯定是他,那个男的嘴巴贱,当着我的面都敢开圈圈玩笑。而且舍得花钱,狗友聚餐都是他出钱。还故意当着圈圈的面说马上要换车,要换成奥迪宝马,可以接送圈圈上下学。圈圈家里本来就没钱,长这么大没见过这种大方的男人,肯定上钩了。”
圈圈前男友仍旧在继续:“没事,圈圈是有名的绿茶婊,外表单纯,chuáng上骚得很,在学校就是谁有钱就靠上去,我也是为了忘记前女友才和她在一起的。她初二就是我的人了,去年打了我的胎,我没亏。而且现在我有新女朋友了,懒得因为那种女人生气。”
我本来是想着和圈圈前男友同是天涯绿帽人,想要相互安慰一番,结果人家洒脱得很。
我问了圈圈前男友圈圈的电话号码,他给了我,然后就下了线和新女友约会去了。
我拿着手机号码,仍旧在自我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他们应该只是暧&昧。
可是我浑身都在抖,完全控制不住。
我给董承业打了电话,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和圈圈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嘴硬得跟石头似地,道:“朋友,就是朋友。”
后来我才知道,男人就算被老婆发现自己与外&遇光屁股躺chuáng上也能面不改色地说他们只是在盖着棉被纯聊天。
挂上电话后,我马上拨打了圈圈的手机,第一次拨打始终在占线中,我猜想是董承业打电话告诫圈圈千万不要被我吓住,不要说出来。
我坚持不懈地拨打。
我有预感,圈圈会告诉我真相。
因为现在回想起来,很多次她都故意挑着我在的时间给董承业打电话,她其实很想我发现。
可惜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原配,枉费了她太多的心思。
☆、第一章(4)
电话拨通之后,那边传来挺柔弱的一个声音:“……喂……”
我直接挑明身份:“圈圈吗?我是董承业的妻子。”
因为我之前哭得哽咽,所以声音沙哑粗嘎,跟圈圈一比,就跟大野láng遇见小&白&兔似地。
我暗自苦笑,若是有男人在,必定会觉得我这条女汉子欺负人家小&白&兔。但实际上,我这条女汉子已经被bī到绝路上了。
我直接告诉圈圈,已经知道了董承业与她的关系。
圈圈电话那头的背景声应该是在学校的cao场上,充满了青chūn活力的嘈杂。
我瞬间恍惚,十六岁时的我在做什么呢?在努力背书记单词,努力解几何题,脑子里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如何让自己的考试名次前进。
果然不出所料,圈圈半是慡快半是扭捏地承认了。
我知道,圈圈其实对我是抱着很复杂的感qíng,一方面很想我赶紧离婚还董承业自由身,一方面又怕激怒了我会闹到她们学校去。
她用很柔弱的声音道:“他对我真的很好,那段时间我心qíng不好,他就陪我。那天我们狗友聚餐,我喝醉了,他就带我去了宾馆……我没有怪他。”
当亲耳听见圈圈与董承业发生关系的那刹那,我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就像是默片电影里的片段,无声而快速地爆炸开来,化为细微的尘埃,落入地面。
我知道,被毁灭的,是我关于未来的梦想。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是七月二十一日,是吗?”
那头有瞬间的停顿,接着道:“是。”
我知道是那天。
那天,我和董承业在电话中发生了争吵。那天凌晨五点,圈圈在宾馆chuáng上用手机在董承业留言板上写下了“花先生”。那天晚上,小猴子无故哭闹了一整夜。
也许那天晚上,小猴子便知道,她从此再没有家了。
圈圈继续坦白:“后来我们经常出去,又发生了关系……D市很小没什么好玩的,所以我们平时就是吃东西遛狗或者去河边游泳,很聊得来,双方都很喜欢彼此……有几次你打来电话时他也没有接,可能是怕我在旁边不高兴吧……他说他不想回家,说家里没有温暖。”
“你和他发生关系前,不知道他是有家庭的人吗?”我问。
圈圈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不知道啊,恩,我们其实不是正常的那种谈恋爱……我们发生关系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才知道他的真名,而且还是从他钥匙扣上刻的名字知道的。”
圈圈所说的钥匙扣,是我和董承业结婚时别人送的礼物。那是拇指大的两片小木板,一片刻着“新郎:董承业”,一片刻着“新娘:宁真”。而两片合在一起,背面则组成“百年好合”四个字。
多讽刺的事,是不是。
我知道圈圈在撒谎,她其实一早便知道董承业结婚了。
因为直到八月我们争吵得最厉害时,董承业才将手上的结婚戒指取下。
而圈圈在董承业说说下点的第一个赞,是七月十日,那天董承业发了条说说,说在产房外等着我和小猴子,希望我们母女平安。
我没有去戳穿圈圈的谎言,已经没有必要。
我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忽然之间就这样了。当初他追我时,也很殷勤体贴,而如今……”
话说到这,圈圈忽然一改她柔弱的声音,“哈”了一声,隐着讽刺道:“哈,是他追你吗?”
我知道圈圈这句话后所隐藏的深意,董承业必定在她面前说了很多扭曲事实的话。
男人出&轨时,对qíng&人说的金句也不外乎就那几句——
“我妻子不理解我。”
“当初是她缠着我非要和我结婚,我根本不爱她。”
“我爱的是你,我对她只有责任。”
圈圈的那个“哈”字,成为了我毕生的侮rǔ。
是啊,怎么可能呢?你看董承业现在对你的态度,弃如敝屣,他当初怎么可能追你呢?
是你在撒谎啊,你这个虚荣的可怜的臃肿的丑陋的老妇人。
可是我没有力气再去反驳,也没有这个必要了——我所向往的,我所珍视的,都已经被毁灭了。
在挂上电话前,圈圈忽然用一种隐晦的语气道:“但是自从九月份我上学后,我们就很少发生那种关系了,因为……因为我身体……身体不好。”
那语气听着是很急切暧&昧的,像是要让我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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