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想多了,我想宽宽他的心。
那唐宋为什么最近总盯着你,就怕一转身你就出事一样,每次出门还要叮嘱我好好看着你。苏家明在没吃东西的时候还是挺聪明的。
我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与唐宋各自的努力还是被人看了出来。
苏家明随便糊弄下还是能过去,可唯一就不成了,毕竟我失踪的那一周内没接她电话,再加上紧接着高烧入院,听说我昏迷时,这妞就从美国打飞机过来看了我好几次,生怕我一不小心嗝屁了没人跟她侃大山了。我清醒没多久,这孩子又来了,来就来吧,我打定主意是不让她知道,并非不把她当朋友,怕的就是她太够朋友知道我受欺负一气之下做出什么。
唯一也没再多问,每天就这么来我病房转悠几圈,带带零食快餐杂志什么的。正当我慢慢放下心来时,这孩子某天忽然就站在门口双手环胸看着我,那眼神,可渗人了。
我本来在吃着烤jī翅,但被她这么一瞅,吃也吃不太下了。只能擦手问道,怎么了?
大绮,你算算我们认识多久了?她问。
我一听,脑袋就有点闷,这妞平时一般不叙旧,一叙旧我就要遭殃。
可话还得说下去,我掐指算了算,道,十多二十年了吧,怎么了。
我对你怎么样?她继续问。
挺好的啊,要你是男的,我立马抛下唐宋嫁你了。我说得掏心掏肺,就差没声泪俱下了。
那你gān嘛被人给欺负了不告诉我?不把我当姐妹是吧?唯一皱眉,发怒了。
看样子,英国那事她是知道得七七八八了。瞒也瞒不住,我继续拿起jī翅膀啃,啃了一半,又放下,道,唯一,你让我怎么说呢?这事我是真不愿意去想,每想一次就挖一次心,我没有啥月光宝盒,不能对着月亮高喊菠萝菠萝蜜然后咻地一声回到过去改变现实。我也知道不提这事不代表这件事就没发生过,它还是在那,一直都在,但咱们也不能说没事就把它给逮出来每隔初一十五祭奠一番吧?我把不把你当姐妹你心里是清楚的,你这么个明白人,要是我有一点半点异心,早被你杀了个七零八落了,还能好端端在这呢?
我眼见着一口气在唯一喉咙里滚来滚去,上不上下不下,憋得她够呛,好半晌那气才慢慢消散了,我这边正捂着鼻子提防着她气从小jú花出呢,唯一忽然转过头去,半天都没转过来。
怎么了?我连问了几遍,这孩子也没转过头来,山不就我,我去就山。起身穿上拖鞋我跑过去抬起她下巴往我这边一转,居然看见这孩子眼睛红红的,在忍泪。
我有点慌了,唯一这孩子打小就没怎么落过泪啊。
你别这样,我说。
怎么不能这样啊?我受不住,大绮,你怎么就受了这么多苦啊?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你啊?唯一忽然就哭了起来,那眼泪,哗哗的。
诶诶诶,我真没事,你看我不好好的吗?别哭了,看你这样,我也难受,真的。我抱着唯一,感觉自己全身也随着她在颤抖。
看吧,叫你不听我的,非要嫁给那个什么唐宋,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要是不嫁给他,你心里会这么苦吗?会受这个罪吗?大绮,你不为自己委屈,还不许我为你委屈了?你打小就这样,被你妈打也是哼也不哼,就看着我笑,还说没事。大绮,我谭唯一什么都不怕,就怕你那样的笑,太心疼了。唯一gān脆趴我肩膀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唯一,我真没事。我有点手足无措。
不许说没事。唯一凶我。我就讨厌你逞qiáng。
我只能什么都不说了,安静地拍抚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良久,等她止息下来,才缓缓道,唯一,听我说,这件事,我已经想把它忘记,不想再提起,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是吧。说实话,我也不是逞qiáng,当然,我没过这个坎,一想到唐宋亲眼看见那件事,我就过不了这坎。但又怎么样?人活一辈子,总有大大小小的艰难要去熬,总不能吞把安眠药眼一闭不过了吧。我还活着,唐宋也还活着,我和他愿意一同去忘记。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去追究,真的没意思,他已经受到了惩罚,不需要再去纠缠,知道吗?
好不容易,唯一才算听进我的话,点点头。
我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问。
找的侦探呗,虽然唐宋瞒得挺好,可是总有蛛丝马迹,再加上你的不对劲,自然也就晓得了。唯一解释。
我又想到一最坏的可能,继续问道,那你哥,他不会也知道这件事了吧?
唯一不说话了,她一不说话我就知道事qíng糟糕了。
你怎么能让他知道这件事呢?我火了。
这件事还是他请的侦探呢,我哪里瞒得住啊?唯一也挺委屈的。
你还有什么没jiāo代的一股脑全说了吧。我道。
也没什么了,就是,我哥他今早查到和一住哪了。唯一声音小小的。
一听这话,我心顿时就拔凉拔凉的,立马就打玮玮的电话,结果是关机,这下是绝对糟糕。
玮玮肯定是去找和一,帮我报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久等了,word崩溃了。。。
36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着纬纬,我是真不知道他一怒之下会做出怎样的事qíng。纬纬这人我清楚,虽说平时看着冷冷冰冰的,但要紧关头却总能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
私家侦探有没有跟你说和一的地址呢?我问。
没有啊,我不早跟你说了吗,是我哥一直在跟侦探联系,至于是哪一家,我根本就不清楚。唯一此刻也有点着急了,问道,糟糕,我哥该不会一冲动做出点什么吧。
俩女人在病房里瞎转悠也不是回事,但这件事我实在不想也不能找唐宋帮忙,qíng急之下只能夺过唯一的手机,拨给了段又宏。
没多久,那边传来一慵懒xing感男声,宝贝,你终于还是向我投降了。
投降你妹,我是秦绮。我大吼。
段又宏笑道,哟,是绮姐啊?找我什么事啊?
出事了!此刻我是真讨厌他的嬉笑。
段又宏顿了顿,再说话时声音挺严肃的,是不是唯一发生了什么?
看来他还是挺在乎唯一的,看在这份上我也不跟他生气了,将事qíng大概告知了他,让他赶紧帮忙查出和一的下落。
段又宏答应了,我与唯一在病房里慌了半小时,他又打来电话,让我们立即出来,他在医院门口等着。
我俩依言照做,走出医院,上了他的车,没一分钟的耽搁,他踩下油门,加速前进。
查到了吗?我急问。
不远,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段又宏让我们放宽心。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唯一会爱上段又宏,这男人,该游戏人生时尽qíng游戏人生,该认真办事就认真办事,两不耽误,确实值得人爱。
车驶到一处停车场里,老远我就看见俩身影纠打在一起,像两头怒极的豹子,正撕咬着。
段又宏连忙上去想拖开他们,结果被卷入战局,无辜挨了一拳,这人也是不服输的,趁乱还给何一与纬纬一人一拳头,再退回来,对我耸耸肩,表示他已经尽力。
我想上去阻止,却被唯一给拦住,道,算了,反正没动枪没动刀的,死不了人,就等他们去打,打没力气了自然就停了。
段又宏表示赞成,并且还从附近的日本食店打包来了寿司以及生鱼片,两人像看表演一样看打架。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瞬间觉得段又宏与唯一般配得很。
等生鱼片和寿司吃得差不多了,打架的两个也没了力气,最后一招是:纬纬一拳头打在和一胸口,和一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而纬纬最后也失却力气,往地上一躺。
我走过去,等地上大喘气的两人休息完了,便问道,怎么样,打完没啊?
俩人都不吭声,我继续刺激,你们要不要继续?我去隔壁买点绷带红药水之类的来等着。
好半晌,和一开口,道,是他先开车来撞我。
只可惜老天没长眼,被你躲开了。玮玮冷冷道。
诶,别随随便便怪老天,这是你自己车技差了,是人的事。和一继续跟玮玮抬杠。
唯一看这架差不多已经打到尾声了,便打个哈欠道,大绮,这里就jiāo给你了,我和段又宏先走。说完,便风风火火地拉着段又宏走人。
我知道唯一这样做也是顾及着我的面子,怕当着段又宏的面说出那件事来我会受不住。
当下,偌大的停车场就剩下我们仨了。
谭玮玮,你以为自个是半个外国友人就了不起了是不是,你以为撞死了他你不用偿命是不是?我先对着玮玮开pào。
他该死,要我偿命,我偿就是了。玮玮说得那叫一个淡定。
行,不过你杀他前拜托把我给一并杀了。我说。
玮玮瞅着我,那冰冷小眼神看上去挺受伤的,他定是在怀疑我得了那风靡全球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你就没想过,要是你因为这件事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么面对唯一,要怎么面对你父母,要怎么面对我的良心,所以啊,你要是想杀他,我也不拦着,不过你得先把我给杀了,你要是不杀也行,我在你的死刑判决书下来时铁定跳楼,你也知道,我家现在只有2楼,死不了人,还要跑回娘家跳,我娘家23层,你清楚吧,摔下来绝对是脑浆四溅,面目全非。为了避免自己被当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我赶紧解释。
确实,玮玮要是因为帮我报仇而出事,那我怎么也还不起,还不如舍弃一条小命,一了百了。
玮玮低头,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迹,那血真粘,真稠,好半天,他才抬起头,一双眼蓝珠子看着我,问道,秦绮,你让我怎么办呢。
我看得懂玮玮的眼神,听得懂他的意思。
是啊,我让他怎么办,他对我是什么心思,我嘴上装糊涂,心里装不了糊涂,自来,他都对我挺珍爱的,结果冷不丁的,我被另一个男人给欺负了,玮玮心里绝对不会好受。我知道他是心疼我,为了帮我报仇,他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里。
我是真感激玮玮,然而越感激,越是心慌。
还不了,他的qíng,他的心,我这一辈子都还不了。
玮玮,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会做这些事。但是我现今唯一想要的,就是我爱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唯一,你,唐宋,我外公外婆,,秦丽,苏家明,只要你们安顺地活着,活得好好的,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你明白吗?要是你真因为我而出了事,那才是把我往绝路上bī。这番话,我说得挺真的,确确实实地发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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