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如画!?”为首的人说。
我惊讶得抬眼望他,辨认了好久,失声叫道:“阿福!?”
阿福搀起来我说:“没认出是你阿!多少年没见了!”
我疼得轻哼了一声,阿福说:“伤到了吧?我扶你进屋!”
阿福揽着我的腰进到了屋里,却迟迟不愿放开,我觉得有点别扭,轻轻拨开了他的手。
湿透的制服衬衫把我已渐渐发育的身材bào露无遗,阿福毫无掩饰的盯着我的胸脯说:“如画,你比以前更靓了!”
我尴尬的侧着身子,默默不语,隐隐感到一种恐惧。
阿福坐到我身边说:“腿疼不疼?我帮你看看。”说着就把手伸向我的裙子。
我急忙闪开说:“不用了!你们还有事吧?不用管我,快去忙吧!一会如风就回来了,他给我看就好。”
阿福哈哈笑了一声,对他的两个小弟说:“她是我小时的初恋qíng人呢!当初她弟弟还为她跟我打了一架。”
染huáng毛的家伙chuī了声口哨说:“福哥好眼光!”
阿福肆无忌惮的靠过来,我紧贴着墙无处可躲,他把手放在我大腿上说:“我上过的女人,那个不好?”
我使劲推开他,喊道:“别碰我,滚出去!”
阿福狞笑道:“今天老子犯桃花,你送上门,我怎么会放过?”
两个小弟识趣的走了出去,huáng毛带上房门说:“福哥,动作快点阿!今晚程老大还有事!”
我惊恐的望着阿福,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侵透我的全身。
阿福毫不费力的把我压在身下,受伤的腿使我根本无法挣扎,我使劲的大喊却被雷雨声淹没。他一把揪扯开我的衬衫,我圆润的rǔ房在他手里微微发抖,昏huáng的灯下赤luǒ的身体显得格外诱人。
“妖jīng!”阿福惊呼,他抓住我的手臂挺身刺入。
“如风!”在被他穿透的一刻,我大叫。
接着我便看到了如风。
阿福未来得及抽动一下便倒在了我身上,如风的刀穿过阿福划破了我的小腹,我的身体霎那间被染红。
如风提起阿福的尸体扔在地上,他脱下T恤裹住我抱在怀里,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静静地流泪。
门口被如风打倒的两人被屋内血腥吓呆,huáng毛对躺在地上动不了的另一个小弟说:“我……我去找程老大来!”说罢就一瘸一拐的跑了。
如风紧紧抱着我,眼睛血红,额上bào出青筋。
我望着阿福的尸体说:“你把他杀了?”
如风点头,从未流过泪的他竟然默默掉下了眼泪,他使劲的抓着我的肩膀好像想把我按到他的身体里去。
如风的眼泪滴落在我脸上,我淡淡的说:“我们就一块死在这儿吧,好么?阿风,我们一起死吧。”
“好!”如风说,他坚定的望着我,我感到分外的安宁,可以比拟死亡的安宁。
我们互相搂抱着,一动未动。我当时只是想,我们要一起死了,就这么一起死了也挺好的,这样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不久门口穿来了阵阵的机车轰鸣声,房门被踹开了,很多人站在门外,一个身材高大面无表qíng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老大!就是这小子gān的!他杀了阿福!”huáng毛从中年男子的身后走出指着如风喊道。
中年男子从阿福的尸体上跨过,走到我和如风面前。我并未觉得可怕与慌张,也许是因为当时我虽活着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否则他身上散发的那种一种bī人的气势,不会让我毫无感觉。
他掏出了枪对准如风,我想如果他杀了如风,我就拿起地上的刀自杀。
他没有开枪,却慢慢的把枪口对准了我。如风猛地震动起来,他一只手把我搂得更紧,另一只手按住了枪管。
想先把我杀掉么?也好,我先死的话就不用那把刀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微微一笑。
没想到中年男子竟然放下了枪,他望着我对huáng毛说:“我最讨厌这种事qíng,把阿福的尸体处理掉!做gān净点。”
huáng毛大叫道:“大哥!你要放过他?他杀了阿福啊!”中年男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huáng毛马上禁声。
中年男子转过身背冲着我们说:“明天早上10点来‘东歌’夜总会找我。”
huáng毛更加吃惊,不禁又喊道:“大哥!你想让他入会?”
中年男子对huáng毛说:“今晚就到此为止,别让其他人知道!”
他冷冷地瞥了眼如风,说:“你有种!我很欣赏你,不过你要明白,如果你不来,我放过你,警察也不会放过你。”
如风一直坚定的表qíng迷茫起来,而我也终于把已毫无生气目光聚焦到这个人身上,就好像魂魄又回到了我身体中一样,今晚发生的一切在我脑中渐渐清晰。随着天空一声雷鸣,我猛地痉挛,晕倒在如风怀里。
那年,我17岁,魏如风16岁。
--------------------------------------------------------------------------------
CH.1东歌夜总会
那个雨夜之后,阿福就象从来没在这个世界出现过一样消失得gāngān净净。没人来追捕如风,因为他跟随了那名神秘的中年男子——程豪。如风是抱着一种复杂的心qíng投奔他的,他感激程豪的救命之恩,却又暗暗忌惮他的老练。如风清楚自己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路,这条路使他看见了生活的希望,也看见了未来的黑暗。
程豪是这一带纷繁混杂的帮派中新近崛起的一支,他有着非凡的见识和冷静的头脑,所以从创建开始没过多久,通过几单买卖,他就在这片辖区闯出了点名堂。东歌夜总会是他第一个产业,也是他的总部据点。程豪的确很器重如风,很多大买卖他都让如风经手,如风本来就成熟冷酷、机警能gān,混入黑道后更显露出了他的天分。在程豪的培养下,如风很快就成了他身边的得力助手之一,而且是其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而我,经历了残酷的qiángbào后彻底的消沉了下去。也许原来我的xing格算是安静内向,那么现在则完完全全的变成了yīn郁。如风很细心的呵护我,不让我有一点点的触动,也没有任何人再向我提起那件事,huáng毛和另一个小弟甚至为此被清出了东歌。但是每逢雷雨,我都会象那晚一样痉挛并大声的哭喊,不让任何人接近,直到昏死过去。大夫说,这是种qiáng烈的jīng神刺激,恐怕医不好。
每当这样的雨夜,如风都会默默的在门口守候着我,我在屋里大声地哭,他则在屋外静静的流泪。门框上斑斑的血迹,是他用拳头无望的捶打所留下的。他为没能保护我深深自责,那种无能为力比我更痛苦,然而他默默的连同我的痛苦一起承担了下来。
我曾经一段时间不敢看如风,我怕看到他那纯净而坚定的目光,我认为自己承受不起了。我早就知道,我比他懦弱,懦弱得多。
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活着。我们没有饿死,没被程豪杀死,那么就要活下去,因为我们一直是这样紧紧依靠着对方,为了活着而坚qiáng的活着的。人其实就是这样,并不是为了什么高尚的理想远大的目标而活着,而是在活着的某些时候恰巧有了这些而已。
如风渐渐忙起来,但他仍旧会照顾到我的一切。他不能经常到学校接我了,所以他派了一名叫阿九的小弟天天护送我下学。学校里的老师学生大概都知道我和黑帮扯上了关系,他们都更加的疏远我。我早已习惯,只要有如风,就不孤独。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傍晚我还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会很想念如风,我会想他现在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我会时不时的看表,估算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这种思念像生命力顽qiáng的种子,在我心中慢慢滋长,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无法忍耐这种不能名状的痛苦,我决定去东歌找他。
胡乱的装了个便当充作借口(如风是不让我晚上出门的),我走出了家。
我摸索的走到了东歌,闪亮的霓虹晃得我有点睁不开眼。我好奇的走进大门,拥挤在形形色色奇装异服的男女中间,有点让我喘不过气。我不喜欢这里震耳yù聋的音乐,不喜欢混杂着烟酒味的混浊的空气,更不喜欢人们对我指指点点的态度,我脚步越来越慢,甚至想回头逃走了,这就是如风每天工作的地方吗?
显然,在这种地方一个穿着制服拎着粉色便当袋的女孩足以引起大家的注意。不少人chuī起了口哨,一个穿着赛车服的男人笑眯眯的走到我身边说:“学生妹,一起过来high吧!”
我警惕的退后一步,咬着下唇紧紧抓着便当包一言不发,他的样子让某些回忆浮现。
“好嫩啊!Linda,最近流行穿制服吗?”赛车服对身旁一个穿着超短裙坐在吧椅上的妖艳的女孩说。
那个叫Linda的女孩从吧椅上蹦下,从上到下了的扫了我一遍轻蔑的说:“是sm的新玩法吧!”
赛车服哈哈大笑,他揽着我的肩膀说:“来!喝一杯!算我的!”
“放开!”我惊声尖叫的把他推倒在地。
赛车服勃然大怒,他爬起来挥手向我打来,我闭上眼睛。
“住手!”阿九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他一把推开赛车服说:“滨仔你疯了!这是风哥的姐姐!”
滨仔不甘心的说:“哼,他还有姐姐,这么嫩,那看得出!”
Linda慌忙挽住我说:“对不起啊姐姐!我们不知道的,你别对风哥讲啊!你来找他么?他在那边!”
我顺着Linda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如风,他站在远处高高的台子上,周围簇拥着很多人,显然他是焦点,在人群之中格外耀眼。他身边站着一个卷发高挑的女孩,女孩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如风笑了起来,他又指着舞池中对女孩说了些什么,女孩轻轻扶着他的肩膀笑得花枝乱颤。
我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突然间感觉,如风站在那里是那么的从容,而那个舞台却离我如此之远,仿佛是我永远无法到达的。
“姐姐怎么了?你脸色不好啊!”Linda说,“我去帮你把风哥叫过来吧。”
“不用了!”我拉住她说,“我没什么事,先回去了。”
就在这时,如风好像注意到了这边的骚乱,他看到了我,慌忙从台子上跳下,那个卷发的女孩跟着他一起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怎么不说一声!”如风满脸焦虑的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九夜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