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笑得什么似的。
“买这么多东西?”林森问娃娃。
娃娃说:“给舍友们的礼物,还有,一大堆给自己的衣服,嘻嘻。我才不像小爱姐,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没劲!”
“她赚那么多稿费,任她花去。”小爱取笑娃娃。
林森换了辆新的车,也是奔驰,娃娃兴奋地坐到前排,林森忽然从后排座位上拿出一大束鲜花递到小爱的手里说:“欢迎来北京。”
小爱微红着脸接下,娃娃一副羡慕得眼珠子要掉下来的表qíng。
林森发动车子,问娃娃:“直接送你去学校?”
娃娃酸溜溜地说:“你们现在要把我丢下也行,我打车回去。”
林森笑,车子平稳地驶出去。小爱只能看到林森的背影。身边的鲜花,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这是一个绝对懂得讨女人欢心的男人。
小爱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自己是幸福的。
车开出机场没多久就开始堵车,望不到边。娃娃累极,在车上睡着了。林森转头问小爱:“你累不累?”
“不累。”小爱说。
“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呢。”
娃娃却忽然睁开眼说:“想吃湘菜。”
“好。”林森说,“估计到了市区,也到吃饭的点了,我请你们吃湘菜。”
“耶!”娃娃迅速竖起两个手指做V的形状,又迅速地放下去,继续闭上眼睡觉。
“这车不知要堵到何时,”林森说,“北京就是这样让人心烦。”
“对。”又是娃娃cha话,“我们应该像丽江人民那样生活,多么自在多么滋润。小爱姐你说对不对?”
小爱不发表任何意见。
林森果然说得对,等车子到达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钟。林森把车开到了一家湘菜馆,等他去车库停车的时候,娃娃打着哈欠对小爱说:“他很爱你,你就嫁给他算了,再不把个人问题解决了,你怕是一辈子没人要了。”
“不劳你费心。”小爱说。
“你爱他吗?”娃娃问。
小爱不回答。
娃娃叹气说:“也难怪你到现在嫁不出去,你眼光绝对有问题。”
“你住嘴。”小爱说。
娃娃嘻嘻地笑:“对了,他真的有钱,他戴的那块表,起码值一百万。我先打好招呼,你要是嫁了他,还得替我做书啊,因为女人嘛,还是要独立的。”
“你不关心小文吗?”小爱说,“你最起码应该打个电话问候!”
“我问候他妈还差不多。”娃娃开始胡说八道。
这个没有心的可恶的小姑娘。
晚餐很丰富,林森点了许多的菜,娃娃láng吞虎咽,还骂小爱吃得少。林森说:“慢慢吃是对的,增加咀嚼的次数,对身体健康有利。”
娃娃抬头问他:“你怎么懂这么多?”
林森微笑。
小爱说:“你莫理她,她是忽悠系的高才生。”
“没事。”娃娃说,“老林一看就是忽悠系的博导,我和他差得远呢。你看他把你忽悠的!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还送鲜花,我真是闻所未闻!”
林森哈哈大笑。
“对了,”林森说,“你写的是爱qíng小说,也签名送我一本学习学习嘛。”
“跟小爱姐要,我自己也要花钱买的。”娃娃说,“新书二十块一本,个个都跟我要,差点把我要破产。”
“行,”小爱说,“在你版税里扣。”
“huáng世仁。”娃娃骂骂咧咧。
“行啊,”林森说,“小小年纪还知道huáng世仁。”
“你别小瞧我,我知识面丰富着呢。”娃娃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娃娃说完,冲小爱一眨眼,林森看着眨眼的娃娃,表qíng忽然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北京的秋天,已经有些冷了,不过和昆明的冷比起来,这种冷要相对舒服一些,小爱往窗外看去,金huáng的树叶在窗外静止不动。
时针指向十点,这是一个无风的秋天的夜晚。
小爱这才想起来问自己,这次来北京,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些危险和疼痛,难道真的忘记了吗?
(9)
qíng生意动
娃娃跳下车,挥手跟小爱和林森说再见。
下车前,她已经全副武装,墨镜,帽子。极有明星的风范。
小爱吩咐她:“自己在学校小心,过些天还有四川的签售,跟学校好好商量,时间要空出来。”
娃娃立正行军礼。忽然想起什么,做手势示意林森等一等。
娃娃在校门口拉开她超大的行李,摸索了半天,摸出来的是她的新书《爱呢》。然后,她把书直接递给了林森,说:“好好学习新时代的爱qíng,鲜花太老土了。”
“呵呵。”林森笑,“一定。”
娃娃冲小爱眨眨眼,拖着行李离开。
林森对小爱说:“来,坐前排我边上来。”
小爱摇摇头。
“来啊。”
“呵,空出来才让我坐。”
“嘿,瞎吃哪门子醋呢,”林森伸过手来拍拍小爱的手臂说,“听话。你坐我旁边我开车安心些。”
“少来。”小爱嘴上说着,人已经下了车,拉开前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不早了,我带你去休息。”林森说。
“这样,”小爱说得有些艰难,“我到宾馆去住,我们出版社在北京有固定的宾馆可住,你送我去就好啦。”
林森笑:“这不是说笑吗,到了北京,还能让你住宾馆。放心吧,我早安排好了。”
“林先生……我……”小爱忽然有些慌乱。
林森把车里的音乐放开来,是一首小爱不曾听过的歌曲。小爱的IPOD已经有好长时间都不用了,音乐常常让小爱感觉对往事的恐惧,她没曾想到,林森会听这样的歌。女中音,徐徐地唱:花开以后,连北风都会寂寞,心如cháo起cháo落,愁已锁住眉头,以为自己心已尘封,奈何窗外chūn意浓,依然让qíng愁惹得眼蒙眬,守着是你不是风,深qíng易种,一生守候着不会意动……
“歌词真好。”林森说,“你们文化人,应该听得懂。”
说到这儿,正值红灯,车停了,林森的右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握住小爱的手。掌心的温度是小爱熟悉和不愿躲避的。
林森仿佛也走了神,直到绿灯亮了后面的车按起喇叭,这才反应过来把车开过了路口。
小爱忍不住笑。
林森说:“小爱,你现在知道你的魅力了?”
小爱不答。
“你话一直这么少?”林森问。
“娃娃不是说了吗,我是一个无趣的女人。”
“呵呵。”林森说,“我七老八十了,能听一个孩子的。你有没有趣,我说了算。”
“那你看我是否有趣?”小爱问。
“先跟我谈一些时日的恋爱我再答复你。”林森狡猾地答。
“又赖皮。”小爱说。
“呵呵。跟你学的。”
“我何时赖皮过?”小爱不解。
“你不声不响地走掉,让我好找,就是最大的赖皮。”
“你不讲道理。”
“行。”林森说,“反正都背了不讲道理的罪名了,以后我就好好地不讲道理给你看看,好不好?”
小爱吓得不敢做声了。
林森却哈哈大笑起来。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开心,小爱却忽然恶作剧地想问他一个问题:“你想离离吗?”
当然,小爱没问。
哎呀呀,qíng生意动了,谁有什么办法呢?
(10)
誓言
很大的别墅。
在北京的亚运村。
小爱进了门,他递拖鞋给小爱穿。吩咐小爱自己随便坐,然后就进了厨房烧水。小爱跟过去说:“你行吗,要不要我来?”
“呵呵。”他笑,“电水壶谁不会,我还可以做饭给你吃,你信不信?”
小爱当然不信。
他说:“明天中午,我去超市买菜,然后我们试一试。”
“这房子太大了。”小爱往楼上看看说,“一个人住会害怕。”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住的,我会陪着你。”
小爱脸又红了,连忙解释:“我不是那意思。”
他拉着小爱往楼上走,说:“刚装修好的,来,我带你参观参观。”
小爱跟着他上了楼,在二楼,看到一个很大的书房,很别致,中式的家具,但并不显得呆板。他对小爱说:“你可以在这里办公,光线很好,空气也不错。”
书房外是个很大的露台,上面还有盆栽的竹子,一个竹制的摇椅。林森说:“要是工作累了,可以在这里歇歇。楼上还有一个更大的露台,我们呆会儿去看。”
呵,虽然林森这么讲,但小爱一直没觉得这些和自己有关,直到林森把她带到二楼的一间卧室,林森说:“这是你的房间。在北京,你可以随时住在这里。今晚先试试,看哪里不习惯,不喜欢,尽可以告诉我。”
说完,林森拉开衣橱的门,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我让设计师专门做的,不知道你喜欢不,应该是合身的。睡衣在下面,一会儿你试试?”
小爱看着满衣橱的衣服,背对着林森,眼泪一下子就涌上了眼眶。
这么多年,在爱qíng里受尽伤害,尽力避免,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这样子宠爱,这让小爱根本无力承载。
“你怎么了?”林森扳过小爱的肩头问。
小爱转身扑入他的怀中,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林森紧紧地抱住小爱,任她哭,良久,才替她擦掉眼泪,温柔地说:“你累了,去洗个澡,我在楼下泡好茶等你。”
小爱的房间就带了一个洗澡间。小爱依他的话去洗了澡,想了想,还是换上自己平时穿的衣服下了楼。林森已经洗完澡,换了一套家居服,看上去神清气慡,他正在泡茶,一整套的器具,茶香飘逸出来,看上去蛮像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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