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莉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有在陈风逗她的时候才回应几句。我和孟想基于QQ聊天的基础共同语言比较多,所以饭桌上几乎都是我和她的笑声,常常是她说到一半我就已经明白,而陈风和袁莉却还云里雾里。)
孟想:
(我故意捉弄宁轩,把满是牛毛的ròu夹给他,他虽然大叫着恶心却还是迫于我的yín威皱着眉头吃完了。
我一直在和宁轩说话,说公司同事的趣事,说最近的见闻,重复着已经在QQ上说过的jī毛蒜皮,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喧宾夺主。
原本宁轩说要趁今天这个机会让袁莉答应做他女朋友的。
我不是故意的,就像宁轩忘了和袁莉说话一样,我想我们都不是有意要如此。
后来,我为了消除那顿饭给我造成的心里的内疚感决定把这一切归结于天意,“天意如此,不可违背。”这是陈风和我分手后对宁轩说的话。)
张宁轩:
(结帐的时候老板说最近促销打六折——137块,应该说不算贵,陈风说咱们先出去等吧,我回头看了孟想一眼,她从包里摸出钱来付了帐,又把剩下的叠好塞回包里。
我看到剩下的钱——最大的一张面值10块,其余都是一些毛票。我知道她的经济一直都很紧张,前几天还听说她一天的生活费只有2块。而ATT晚上的5平方米的迷你包消费是每小时120,附送一个成本不到5块钱的水果拼盘。
不知道她一会拿什么付帐。
我这个月已经严重超支了,刚刚口袋里最后的1块钱吃了包子。
以前经常被我们宿舍那群豺láng灌输“吃人家的要狠,吃自己的要省”的错误理论,所以从来没有想过也要为请客的人考虑,但是今天我开始后悔没有怂恿他们去吃5块钱一客的豆花。
为了节省money,我以生命在于运动为由建议大家一起走路去ATT。
走了一会陈风突然伸出右手的四个手指在我们面前挥了挥,然后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我和袁莉被他的举动搞的莫名其妙,“四”代表什么意思?
孟想开始也不解其意,后来说了句“恶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还是不懂,于是问孟想:“你们笑什么啊?”
“你看那边走过来的那个女生。”孟想用眼神指给我了一个胖胖的女生。
我看了看,她除了人胖点,胸部大点也没什么不妥啊。
“A,B,C,D。”陈风见我还是一脸迷雾,索xing一个一个的伸出手指演示给我看,“四就代表Dcup。”说完他又放肆的笑了起来。
我恍然,也跟着笑了笑作为附和。袁莉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满的对陈风说:“你怎么那么色啊!”)
孟想:
(宁轩开始小声哼歌,我听出是那首我让他听的〈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换首歌吧,这个不好听。”陈风说道。
“换什么?《我们的爱》好不好?我刚刚学会。”宁轩偏着头看着我和陈风。这也是我给他推荐的,没想到他如此珍视。
“什么歌哦?没听过,唱胡彦斌的《红颜》嘛,好听的很!”
“他不知道这首歌。”我牵着陈风的手对宁轩说,“咱们唱《我们的爱》吧。”
我跟着宁轩轻轻的和了起来,慢慢的溶入其中被感动,思绪也飘飞了起来。这首歌是林源第一次放给我听的,当时感触并不深,对F.I.R这个乐队也不熟悉,后来仔细看了歌词才渐渐品出其中滋味。
我喜欢一首歌首先要看词写的好不好,如果词太肤浅就算旋律再好都很难打动我。我很喜欢林夕写的词,每个句子都能直击我内心最柔软的部位,我相信他一定也经历了不少桑田沧海,不然不会写出那么有生命力的语言。
最近又喜欢penny的一首新歌〈爱疯了〉,她和林夕一样是用心写歌的人。
我爱疯了
疯到自己痛也不晓得
放弃了保护自己的责任
放弃了抵抗脆弱的天份
我不管了
不管这伤口能不能愈合
选择了你也许是错的人
选择包容了你的不安分
我尊重我的选择)
张宁轩:
(陈风在ATT门前犹豫了良久还是拉着孟想走了进去,“算了,就奢侈一回吧!这是我和孟想第一次见面来的地方,挺有纪念意义的。”
半打百威、几首歌曲,转眼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其间放在桌上的孟想的手机响了,屏幕显示“萧耘”来电,孟想毫不犹豫的按了关机键,继续拿起话筒唱歌。萧耘?似乎听孟想提起过这个人。
楼下收银台,孟想掏出来一张信用卡,刷了之后从容不迫地签上了石颖两个字。
“石颖是你妈妈哦?”我奇怪的问。难怪她不慌,原来还有信用卡保底。
“不是,是我们同事。”她勉qiáng的笑笑,把卡收了起来。
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ing——为了陈风的这个生日,孟想又将负债。
“我先回去了。”袁莉说。
“再逛一会吧,还早呢!”孟想意yù挽留。
“不了!再迟宿舍要关门了!”袁莉为难的谢绝了。
“好吧,那宁轩你就送她回去吧!”孟想吩咐我。
“你不跟我们一起再去学校转转吗?”
“你白痴啊!你们俩去我当什么电灯泡?”孟想笑着谴责我。
后来在回学校的路上袁莉说了句足以让我吐血的话——其实你跟孟想更合适。
这句话陈风曾经说过,我没怎么当回事,但是我相信袁莉不会随便拿这个开玩笑,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笑着说从我和孟想的默契里就能看出来,她和陈风不合适,你们俩在一起才更合适,其实你们彼此喜欢,只是都不自知而已。
是这样吗?我不敢深想。
因为她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这是一个绝对能让我心无杂念的关系。)
(四)我要的幸福(六十九)给我幸福
孟想:
(陈风生日的第二天就是9月24日,这个本应是我和林源四周年的日子。
当时我和陈风正在为宁轩的事争执,他说我jīng神上背叛了他,和宁轩有着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他说宁轩是他的朋友,为什么什么事不告诉他而告诉我;他质问我萧耘是什么人,为什么他打电话我要挂掉。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从何说起,我不可能厚着脸皮说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
他说着说着哭了,说其实他很有机会和其他有家世有背景的女孩子在一起的,但是他放弃了,因为他爱的是我,他不能忍受自己只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ròu体和灵魂。
我被他的那些话感动的一塌糊涂,于是我决定放手,我想,成全是伟大的爱。
我终于又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感觉自己似乎还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
当他依依不舍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的时候我忍住难过,深呼吸告诉自己也许这是我们俩最好的结局,至少他说还当我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我不知道事qíng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陈风回家之后迅速在他常去的论坛上泡西安一个据说很有家世的MM,但进展不大。
那天晚上宁轩思量出对袁莉只不过是一时欣赏,谈不上喜欢,更说不上爱。
那天晚上萧耘买了第二天回太原的火车票。
那天晚上林源带着一束玫瑰花和一封长信在府南河边成都最高的电视塔下面等了我很久,最后终于绝望,花和信都被毁尸灭迹,他对我的感qíng也从此隐匿。
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其实有很多事qíng我们都是后来才了解到真相,所以注定了当时的糊涂、错过和遗憾。
我想当时如果我能去赴林源的约也许今天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但是不能说我就后悔了。
我这20年只对不起一个人,只后悔做过的一件事,那就是对林源的背叛,或许我终究会离开他,但绝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林源曾经说过让我答应他最后的两个要求:一是在我们四周年的时候去电视塔下,他会在那里放一束花和一封信,希望我能够找到。二是希望我能在他妈妈周年——也就是今年的3月10日的时候陪他回家祭拜。
我当时毫不犹豫、信誓旦旦的答应了。
但是我一个也没有做到。
我想我是伤透了他的心,所以他终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关于电视塔下的那个誓约有一个故事,一个青涩的故事。
那是我们恋爱半年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们总喜欢在周末的时候坐27路公jiāo车,从起点站到终点站,在终点站九眼桥下了车之后再沿着府南河慢慢的走回学校去,大概要花费3个小时,河岸边虽然时不时散发着难闻的尿骚味,但幸好也不乏鸟语花香、杨柳依依。
有一天傍晚,林源和我走到一处河岸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尚未完工的电视塔。他的表qíng突然变的庄严肃穆,很郑重的发誓说一定会给我幸福。我的心刹时被触动,但是又赶紧打断他说你不要发誓,我不相信这些虚幻的东西。他握住我的手,手心gān燥温暖:“相信我,我会做到的。”
我的眼前一片迷雾。
让我陪你吃苦
让我给你幸福
让我的爱变成你的全部
——任贤齐《给你幸福》
宁轩知道我和陈风分手后很诧异,他说没想到是我先提出的。于是他马上找陈风问原因,希望他能再坚持一下,但陈风只说“天意如此,不可违背。”
我又开始了混乱不堪的生活。
徐磊在几天后邀请我出去玩,说有了新女朋友大家凑一块乐和乐和,我想也没想就拾掇拾掇出了门。
出租车停在了“蓝色港湾”门口,徐磊搂着一个女孩慢吞吞的走过来。
“谈恋爱就是不一样啊,这么甜蜜。”我一拉开车门就不忘奚落他。
“来,认识一下你的新嫂子——卢苇。”
“瞎说什么啊!”女孩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一个典型的四川女孩,小小的个子,一头漂亮的栗色卷发下掩映着一张略施粉黛的jīng致的脸,米色的休闲T恤和七分裤恰好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脚下一双雪白的NIKE鞋,妩媚又不乏天真,我一下子就对她有了好感。
“最近忙什么?”徐磊关切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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