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音量虽小却刺耳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就是嘛,我专门来看你表演,你却这么早就走了,真扫兴!”这是那个抽烟的女生——赵月的朋友。
我不认识她,但我懂得话里的意思。是人都听得懂,我并不笨。
我一下子看清了今天我的处境——我是拿来给人当猴耍的,所幸我从来不对女生发脾气,所以只是很冲的说道:“我真的得走了!”然后迅速的拉开门冲出了房间。
耻rǔ,已经将我伤的体无完肤。
“我送她一下。”身后传来万珂伟的声音。
(四)我要的幸福(七十一)国庆节(上)
孟想:
(那天晚上万珂伟一直把我送到了宿舍楼下,我推开车门的时候他醉意朦胧的望着我说:“孟想,考虑一下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挤出一丝笑容坚定地拒绝了:“我不会考虑的。”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第二天上午徐磊打来电话向我道歉,还问我是不是他酒醉后对我做了什么我才会这么早就离开,我估摸不清楚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只好说怎么会呢?什么也没有发生,他赶紧说那就好那就好,要是不小心把我得罪了可不好。这时候电话里传来卢苇的声音:“徐磊,还不起来?一会服务员该过来收房结帐了!”我迅速反应过来这家伙昨晚又一夜风流了。“就这样吧,我上班忙,88。”我匆匆挂断电话。
10.1放假我准备回家看望父母和爷爷奶奶,只有他们才值得我牵挂。
9月30日那一天。
那天中午我去火车票代售点买了一张晚上10:00的火车票,没有人同行,更没有人送我,而以往这个时候总是林源帮我收拾好行李送我到车站。
我打电话给我在成都读书的表妹,企图让她送我,谁知她却很狡猾的说:“姐,我今天晚上跟一个帅哥有约会,我都兴奋死了,你还忍心打扰我啊?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我再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也不迟吧,啊,好啦,就这样吧,我准备去了!”我咬牙切齿的骂她重色轻友见死不救没良心,她却没等我骂完就挂了电话。
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下次见到非收拾她不可,不然我的威信何存?
其实我的行李不多,只一个小旅行箱。
我害怕的是在火车站里等车时身边没人陪伴孤独无助的感觉。
其实我也不是个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并非时时都想人陪。我也享受独处,一个人窝在chuáng上看电视,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听着音乐翻杂志,这些都是我觉得很享受的时候。
我害怕的是心灵上的孤独,换句话说是lonely不是alone。
我孤独,但不寂寞。
我不孤独,但寂寞。
以前和林源在一起的时候他工作忙顾不上我生活平淡乏味我寂寞,现在分开后我认识这么多人应该说生活已经充满挑战jīng彩刺激了我还是寂寞。
我真搞不懂自己是个什么乱七八糟奇形怪状jīng神错乱思维反常的家伙。
前几天以前大学的室友刘燕来找我叙旧,感叹了一会工科女生工作的郁闷之后就无可避免的聊到了我现在的感qíng。似乎我的感qíng问题就一直比较受关注,朋友们上QQ遇到我通常的问候都是:“你现在好吗?感qíng幸福吗?”好象在他们眼里我一直都是不幸福的。不过现在我回答他们的通常都是:“幸福啊,我很幸福,他对我很好。”
是的,宁轩对我很好,我很知足。
知足者不会杞人忧天,知足者常乐。
刘燕问我是不是后悔离开林源了,我摸棱两可,是,也不是——不后悔离开,只后悔伤害。
她说:“我就知道你要后悔,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陈风那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花花公子不可靠。其实我现在都想通了,能忍就忍,能过就过,何必想那么多搞那么复杂呢?男人换来换去没有意思,要换的不是人,不是环境,而是你的心态。”
换的不是人,不是环境,而是你的心态。
也许她说的对,我的心态一直都不对,总是以为自己不幸福,故意夸大破碎的惨状,想象自己有多可怜多惨,结果幸福被我置之脑后,视而不见。
平心而论陈风对我还是不错,只不过当他爱着的时候我还在思量,而我爱着的时候他已经漠然了,所以并不是不爱,而是爱总不能同步,分手当然会成必然。
那天下午我给陈风打了个电话,说让他努力工作,好自为之,同时告诉他我晚上的火车回家。他说不会去送我,送了怕舍不得,不送又怕伤心。说的很煽qíng,搞的我也一阵难过。
我想宁轩去送我,他很为难的拒绝了,原因是几个朋友去了他那他没办法脱身,袁莉也让他陪着滑冰。
失落。
沮丧。
伤心。
下班后回家,独自一人收拾行李。
我开始怀念那些林源一丝不苟为我收拾行李的日子——他总是将换洗衣物排放地整整齐齐,再把其他用品一一归类,然后叮嘱我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临上火车前还唠唠叨叨地让我提防包里的手机。
我很想跟他忏悔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是我怕看到他时我说不出口。
晚上8点我收拾完毕准备出发,陈风却在这个时候来了电话:“孟想,你在哪?”
“在家啊。”我答道。
“好。”他猝然挂了电话,我莫名其妙。
不一会有人敲门,陈风出现在我的眼前,笑若chūn风。
他没等我说请进就直接进了屋,然后不由分说的带我去吃饭,送我去车站,腻味的和我说再见,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融会贯通,只字未提我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他不提,我也不问。
这就算是和解了。)
张宁轩:
(孟想让我去送她的时候我真是想飞奔而去,但是理智让我清醒。我向来是个理智的人,做事会想后果,这种习惯说的好听是深思熟虑,稳妥起见,说的难听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所以在我权衡良久还是狠心拒绝了她的请求。
没想到她不生气还打趣说谁要你送啊,开玩笑的。我顿时失落,埋怨自己把在她心中的地位想象过高。
不管怎样,我都只能把大部分jīng力放到袁莉身上,毕竟,就算是做朋友我和袁莉的可能xing都要大一些,而孟想,没了陈风这根纽带我们什么都不是。
我甚至想到如果我不去送她可能从此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我打电话给陈风让他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去送孟想,他拒绝了,说自己正在泡MM,他的事业和qíng感都拴在上面,成败在此一举。
我有些气愤但无可奈何,我自己都不去送还有资格理直气壮的要求别人吗?
我只有眼睁睁的让孟想一个人走。那天晚上因为她我不停的看表,计算着火车开动的时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我想等她到了家我再打电话安慰她吧。
没想到陈风会在短短几小时后改变主意去送了孟想。
他的这一举动直接导致了他和孟想的再次复合,也导致了我和孟想的多次曲折。
后来孟想说如果当初送她的是我也许我们就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但当时的我怎会料到呢?何况她也可以拒绝陈风啊。
只能说“好事多磨”。
后来我才从论坛的帖子里看到那天陈风的追逐宣布失败——那个“刚烈”的女子专门发贴含沙she影将他骂的狗血淋头。陈风在跟贴里和那女生对骂,不堪入眼。我看到了帖子的日期——2004年9月30日晚7:50。
孟想跟我说陈风是8点打的电话。
一切不言自明。)
孟想:
(16个小时的颠簸劳顿之后10月1日下午我终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妈妈已经做好了我最喜欢吃的莲藕排骨汤,我一口气吃完了两大碗,当妈妈问我是否还要继续时,我犹豫了一下擦擦嘴角说:“你要是再给我盛一碗来我还能吃完。”“好!”妈妈赶紧拿着碗进了厨房,在一旁的爸爸看不下去了:“别让她吃了,这样吃下去还不成傻子啊!”我吐了吐舌头,一家人都笑了。
我吃东西从来就没有限度,喜欢的就猛吃,也不管肠胃是否能承受,所以经常吃坏肚子,爸爸妈妈深受其苦,却又不舍得让我不吃,何况这次已经半年没见到我了,自然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留给我。
吃饱了妈妈说你看你现在吃了东西脸上才有了点颜色,刚刚回来的时候面色苍白看着好憔悴,坐那么久的车也累了就去睡吧,睡醒了我们出去转转。
我说没事,jīng神好着呢。gān脆现在就出去逛吧。
于是我们一家人沿着屋后的小路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走去。这次的散步和以往不同,我看得出父母都小心翼翼的找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我知道他们是想问我现在的感qíng,因为我没有把和陈风的事告诉他们,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我自6月离开林源后就独自一人。
“妈,林源说他可能要结婚了。就这两年。”还是我挑起了话题。
“哦?和谁?”妈妈似乎也很惊讶。
“我怎么知道?不过他再也不会找到我这么好的了。是吧,妈?”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
“那当然,我女儿有什么好挑剔的,不过要是再勤快一点就更完美了。”妈妈慈爱地笑着摸摸我的头发。
“我哪有不勤快?你没看见我是怎么照顾他的吗?”我不依。
“当然看到了,他们家亲戚邻居不是都说你懂事吗?唉,你们俩这么好最后却还是分开了,妈妈现在还是没想通啊。”妈妈深深的叹了口气。
“妈。。。。。。都过去了,以后我找的肯定比他好,咱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啊。”我觉得自己似乎要哭出来了,我很想对她说其实是我放弃的,都是我的错,但我知道他们承受不起我的故事,我在他们眼里始终是那个不懂事的乖乖女,当然,也是处女。
“欣欣,爸爸说两句,你找朋友爸爸没什么多的意见,就提三条。”爸爸听见我和妈妈的谈话走了过来,“第一,外型方面,人要看得过去,五官端正,个子高高大大,至少要有一米七。”
“扑哧”,我笑出声来:“爸,这就是你说的个子‘高高大大’啊,您的要求真低。”
“第二,”爸爸不理我,继续他的高谈阔论,“有正当的工作。第三,人品要好。好了,就这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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