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补充的很欠揍,让人忍不住反驳:有车了不起吗?
所幸赫饶是有修养的人,只轻描淡地反问:“你都不知道我去哪儿,怎么顺路?”
似是早有准备,萧熠连思考都不必,手到擒来地接招:“我去熠耀大厦经过你们警队,回萧氏总部路过你家,如果你既不回家也不去队里,往东城去我可以顺路巡查萧氏旗下的子公司和回公寓,往北城的话,不用我说了吧。”
往北城他可以去机场,顺路接表妹萧语珩下班。除此之外,分布在G市各区他名下的产业,还不知道有多少。
财大气粗到:想要顺她的路,四面八方都可以。
“再客气好像就娇qíng了。”赫饶坐上副驾,“麻烦萧总。”
她带上车门的力度多少有些负气的成分,但萧熠还是笑了。
别说被甩个车门,就算那位把车砸了,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反正,车库里闲置的,不止一辆,只当是,清理库存吧。
车太多,占地儿。
绝对是,属于有钱人的任xing。
那天的最后,萧熠送赫饶回家。
面对赫饶的感谢,他眉梢舒展:“作为好朋友,义不容辞。”
赫饶不是爱逞口舌之能的人,所以她选择xing忽略了“好朋友”的称谓转换,“再见萧总。”说完就走。
从初相识时亲切的“萧哥”,到如今冷漠的“萧总”,期间经历的,何止是岁月的变迁,还有多少人生的变故。
萧熠坐在驾驶位上没动,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叫住她:“赫饶?”
赫饶停步。
萧熠朝她的背影说了两个字:“晚安。”
如果赫饶回头,就能看见萧熠眼中深浓的笑意。
这是沈俊案告破后的一个月,赫饶手臂刀伤刚刚痊愈时他们的一次见面。
首战告捷。
在萧熠看来,没有预想的难。
然而,和赫饶做朋友并非易事。尤其对于萧熠,她除了防备之意,还莫名抗拒。以至于两个明明是旧识的人,在达成做普通朋友的共识之后,也从未单独约会过。
萧语珩都着急了,和萧熠同一航班回G市的她主动请缨:“我帮你把她约出来。”
萧熠笑:“约人这种事,堂堂萧总需要假手于人吗?”
萧语珩忍不住打击他:“如果你反问我萧氏需要联姻吗?我一定不质疑你的自信。换作对象是赫饶,哥,不是我小看你,你近得了她的身吗?”
答案是令身为男人的他难以启齿的。
萧熠脸上挂不住了:“我近她身gān嘛?”
萧语珩凑近他耳边,悄声说:“不近她身,怎么霸王硬上弓啊?”
萧熠老脸居然有点红,他抬手敲了小妹额头一下:“和冯晋骁复和后,你就不学好了。”
萧语珩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没办法,我们家冯队身手好啊,我一个弱女子,被武力征服也不丢脸嘛,不像你!”
是啊,不像我,武力值为零。
萧熠不禁自问:“我身为男人,身为企业总裁的攻击力呢?”
末了,萧语珩还在他伤口撒盐:“哥,你没事总骚扰,我是说,约赫饶gān嘛啊?”
面对她的明知故问,萧熠的回答显得那么的淡定自若:“做普通朋友!”
做普通朋友?这份魄力——萧语珩打消了要告诉他赫饶近期的思想动态和行踪的想法,“祝你好运,萧总。”
萧熠感觉到了表妹落井下石的恶意。
作为普通朋友,在邀约不成的qíng况下,萧熠先去了警队。
见他来,值班的陆成远就笑了,“萧哥你晚了一步,你们家赫饶刚走。”
我们家——每次听他这么说,萧熠心里总会泛起异样的qíng绪。不排斥,甚至有几分欢喜。这次也不例外,即便来得不是时候,还是被陆成远的话取悦了,他好心qíng地问:“又被顺路了?”
陆成远竖大拇指,赞他明鉴:“柴宇那小子像是动真格的了,抛开近水楼台的地理优势,行动方面更是继承了我们警队快准狠的优良传统。萧哥,轻敌不得啊。”
萧熠无声笑起来:“他眼光不错。”
陆成远朗声笑:“萧哥就是萧哥,有大将之风。”
我是没有所有权就没有发言权罢了。萧熠挑眉:“你忙着,我走了。”
陆成远朝他挥手:“慢走,不送。”
萧熠转而去赫饶家,在楼下安营扎寨到十点,九楼房间的灯都没有亮。
她一直没回来。
萧熠忍不住给准妹夫冯晋骁打去电话,问他:“你们队里最近很忙吗?”
都是过来人,冯晋骁对于这位仁兄的心理多少了解几分,不答反问:“别说我们是特别突击队,就算是刑警队,也有保密义务。你这么问,有什么企图?”
和他谈保密义务?萧熠慢条斯理的:“我的问题涉及了国家秘密,商业秘密,还是个人隐私?冯队,我是读书少,你也不能蒙我吧。”
到底是当过卧底的人。冯晋骁笑:“你那么足智多谋,轻易也不会上当。”
萧语叹气似的说:“就怕陷井太多,我也会力不从心。”
听他如此感慨,冯晋骁就懂了:“之前那位你坚持了六年吧,到了赫饶这反而没毅力了?萧总,你偏心啊。”
偏心?萧熠认为有必要纠正他:“感qíng这种事,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况且,冯晋骁你觉得,是我,还是她,有六年可以làng费?”
怕的是:赫饶的心结就在于此。
冯晋骁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你和赫饶关系的转变,转不好就成了退而求其次。这样的结果于她,是伤害。”
“伤害”二字触动了萧熠的神经,他敏感地觉察到心尖一颤:“连贺熹都不是我的初恋,冯晋骁你觉得我该为那些我曾经的恋爱经历向她道个歉吗?”
过去的事qíng,本就不是现在该追究的。可是,“她亲眼所见你对别人用qíng至深,萧熠,让她全然不顾地接受你,不容易。”
“那怎么办?”漫天星光里,萧熠微微仰头:“如果她要的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专一,就是为难我了。”
既要面对你,又要把对你八年的感qíng封印在心里,为难的,是她自己。
“你现在,”冯晋骁斟酌了一下:“爱上她了吗?”
“爱”这样的字眼,萧熠从不轻易宣诸于口。
因为曾与得到失之jiāo臂。
萧熠没有回答。
沉默即否认。
冯晋骁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但还是有些许的失望,“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想要个新的开始,或许该给她一个理由,一个让你重新审视和她关系的理由,让她相信你不是被她多年付出感动。”
“我的确是被她多年的付出感动了——”话至此,萧熠倏地停住,因为他下意识回头,赫饶高挑纤瘦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
那一刻,身穿白色衬衫的女子在流光溢彩的夜影下,僵直成了雕塑。
☆、愿无岁月可回头05
“我的确是被她多年的付出感动了——”话至此,萧熠倏地停住,因为他下意识回头,赫饶高挑纤瘦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
那一刻,身穿白色衬衫的女子在流光溢彩的夜影下,僵直成了雕塑。
凭距离判断,她应该听见他先前的话了。
只是不知,听去了多少。
是不是,解释不清了?
或者,她根本不需要解释。
“先这样吧,挂了。”萧熠切断电话,转身与她迎面而立。
该走过去的,却犹豫了。
多年后回想那一刻的心qíng,萧熠仍旧心有余悸。
因感动回报以爱qíng,比拒绝更残忍吧。
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可如果赫饶当时就要他解释,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是在对峙了片刻后,萧熠还是选择了走过去。
这样好的夜色里,他的姿态和步伐还与记忆中一样,给人安然徐行的感觉。
可惜,心中的期待终是被时光消磨怠尽。确切地说,是被他对别人的执念耗尽。当他为贺熹飘洋过海,赫饶就在告诫自己:到此为止。
何此艰难?两年后机场再见,近乎本能的反应让赫饶觉得难堪。
假装视而不见已经没有了意义。毕竟,他能等到深夜,不会在见到她的qíng况下任她离开。哪怕凭她的身手完全可以做到。
何必大动gān戈?赫饶站在原地不动:“找我有事吗?”
她音色淳和,清冽中透出刚正的凛然之气,不容人接近。
冯晋骁评价她坚韧迅捷,萧语珩说她善良真诚,唯有对他,冷漠疏远。
当然是有原因的。萧熠理解。
他眉目微敛:“下周五,邀请你出席“皇庭”酒店的开幕酒会。”他说着拿出邀请函,“我和冯晋骁提过,没有特殊任务的qíng况下,他也会陪语珩去。”
言外之意提醒赫饶不要以任务来推诿。
赫饶没有伸手接。
萧熠预感不会太顺利,尤其刚刚还说了些令她误解,甚至会引起她不快的话,索xing一针见血:“赫饶,我这么做,是为了你。”路灯下,男人注视她的目光专注。然后,他一步一步踩着她的呼吸靠近:“九年前的那一天,我们初相遇。”
初相遇——那个夜晚过去九年了,可仿佛还在昨天,许多的细节,她都不敢去回忆。现在被萧熠提及,遥远的故事如穿越层层绵密的时光,直抵记忆深处,清晰的如同发生在昨天。
微雨的天气,人来人往的A市站前广场,无论是出发,还是到达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包括他。
“抱歉,没摔到哪儿吧?”他走的急,又在分心打电话,把她撞了个趔趄。
凭现在的身手,是能躲开的,可惜那时,她不是如今的赫警官。
时隔九年,那时的身手差之千里。赫饶稳住身形,抬眼看他,面前的男人身穿深色风衣,里面配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款式简约,没有丝毫繁复的设计和配饰,然后,橘色灯光下,那一抹亮白衬得男人眉目清俊。
“没关系”三个字未及启口,他的电话接通了,赫饶听见他说:“我到了,你在哪儿?”话语间回头看她一眼,似乎是在确认她有事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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