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营垒/春风十里不如你_沐清雨【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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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克垒朗声笑,“小姑奶奶,我就怕你不粘着我,那我跟谁耍流氓去啊。”

  米佧笑得糯糯的。

  获知邢克瑶入院,赫义城亲自来探望,更批准邢克垒自行调节时间,照顾好妹妹,同时嘱咐贺雅言尽量帮忙照看邢克瑶。

  贺雅言先是领受了首长的命令,随即提醒:“人家嫂子就在医院,哪儿用得着我啊。”

  赫义城一拍脑门:“我都忘了邢克垒这小子已经混上媳妇儿了。正好,由米佧就近照顾,也算是帮他分担了。”

  想到连续几天在邢克垒脱不开身的qíng况下,都是米佧在照顾邢克瑶,贺雅言不禁感慨:“两个人的世界一个人过,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找你们这些当兵的,什么事都指望不上。”赫义城自知理亏,没吭声。

  贺雅言当然也不是真的责怪他,尤其想到上次他带兵外训时自己生病,他在手机时千叮咛万嘱咐地唠叨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电池耗尽才被迫结束通话,后来邢克垒告诉她,当晚赫义城在训练场上急得直转圈,她就什么怨言都没有了。

  身为职业军人,有些爱他们只能放在心里,不善表达,也无从表达;

  穿上军装,他们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作为他们的女人,她们怎舍抱怨?

  贺雅言懂事地说:“我爸打过电话了,说你过年要是下基层慰问的话就去忙,去家里什么时候都可以,不一定非得赶这个节骨眼儿上。”

  赫义城心里十分感激未来岳父的理解,可即便不为自己考虑,贺雅言他总是要顾的。小她五岁的牧可嫁给了她大哥,她堂妹贺熹也和厉行举行了婚礼,而她却还是一个人,说赫义城不愧疚是不可能的。于是他说:“我和李师长打过招呼了,今年不下基层了,陪你回家过年。”

  莫名地,贺雅言眼圈红了,为他付出的,为他给予的,更为他懂得的。

  这边赫义城和贺雅言商量着过年去贺家拜见长辈的事。那边邢克垒也在安排过年事宜。邢克瑶的身体还很虚弱,距离康复还需一段时间。邢克垒本意是不愿让父母知道妹妹车祸住院的,可每年无论“邢府”多忙,过年邢克瑶都是会带着衡衡回临城邢府的,又怎么可能瞒得住?

  李念的意思是接邢克瑶回李家,“就和伯父伯母说瑶瑶今年去我家过年,免得他们担心。”

  邢克垒没有急、着表态,邢克瑶就极力反对,以李妈妈身体不好为由,表示不去李家。

  对于她的坚持,李念难得上来点脾气:“说到底你就是拿自己当外人!你是衡衡的妈,衡衡是李家的孩子,你病了,理应由我们照顾,有什么麻烦?有哪里不对?”

  邢克瑶没有力气和他争辩,转过脸去看着邢克垒:“哥,送我回家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李念夺门而去。

  面对邢克垒意味深长的目光,邢克瑶回应了七个字,“我不是他的责任。”垂眸将一切qíng绪封存在眼底,除此之外她没再说一句话。

  邢克垒师部还有工作,临走前他用微带薄茧的手轻轻抚过妹妹发顶,“你应该明白他不是把你当作责任。他所请的理应,不过是因为你无数次的拒绝。除了衡衡,他还能拿什么留住你?瑶瑶,你好好想想。”

  哥哥张驰有度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邢克瑶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液体辗转落下。

  当天晚上李念没来陪护,值夜班的米佧来到病房时,邢克垒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睡着了。邢克瑶的晚饭是她陪着吃的,那时候他还没来,米佧还以为他工作忙走不开。

  轻手轻脚退出病房取了件外套,米佧折返回来披在邢克垒身上。结果衣服才搭到他肩上,她的手腕就被握住了,随后被他一拉一搂,人就被他抱坐在了腿上。

  米佧下意识攀住他肩膀,为免吵醒邢克瑶她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没找我?”

  邢克垒的脸埋在她馨香的颈窝,闷声:“我来就去你办公室了,没看着人。”

  “哦,那可能是我刚刚去病房了。”米佧像安慰小狗一样拍拍他的脑袋,“你吃晚饭了吗?”

  邢克垒抱住她腰,嗯了一声。

  米佧发现他沉闷的声音不是因为睡觉的原因:“嗓子怎么哑了?上火了?”

  邢克垒的薄唇贴在她颈间轻轻吻了吻,“从下午开始就疼!”

  “怎么不早说啊?”米佧挣开他的怀抱跳下来,拽他起来:“去我办公室给你找点药吃。”

  许是实在不舒服,邢克垒难得听话地跟着她去了。米佧给他量了体温,确定没有发烧才给他找了药吃。见她皱着小脸为他忙碌,为他担心,邢克垒紧绷的qíng绪得到缓解。趁她不注意顺手反锁了办公室的门,他以身体把她压在墙上,俯身吻住她的唇。

  尽管这段时间他们常见,可毕竟是邢克瑶住院,邢克垒的心qíng相对差一些,加之两人都忙,哪里有心qíng有机会亲热?此时此刻,相对独立封闭的空间,激qíng根本就是一触即发。

  邢克垒是个热qíng如火的男人,米佧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譬如现在,她身后是冰冷的墙壁,胸前紧贴他壁垒分明的身体,明明已经异常亲密,他却好像还不满足,随着亲吻的加深,身体愈发压向她,炙热的唇舌更是在她口中肆意扫dàng。鼻端充斥的全是他特有的男xing气息,昏昏然中米佧能做的、会做的,只是用柔若无骨的手环上他颈项。

  他的唇暖而软,从她的唇吻至耳垂,然后是颈窝、锁骨……而他gān燥温暖的大手则自然而然地滑进她毛衣里,力道恰到好处地抚过她腰间的细ròu。混沌的意识被唤回,米佧顿时羞涩不安起来。

  感觉到她下意识的退避躲闪,邢克垒没再更进一步,灼热的手掌流连在她腰侧,唇安抚一般轻柔地停留在她颈间不动。

  片刻之后,他略微退开一步,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柔和的灯光下,女孩儿脸颊红红,眼波纯真羞怯。

  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随即又在她嫩滑的手腕内侧辗转印下一串湿濡的碎吻,邢克垒未语先笑,“小傻子!”

  承受来自他眼神迸发的热qíng,米佧脸颊的温度在持续上升,她垂眸,害羞着。

  邢克垒以额抵着她的头,嗓音低缓仿若呢喃:“和我一起过年。”

  意识即时清明,米佧惊讶地望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眼神坚稳异常,邢克垒重复:“我说和我一起过年!”然后不由分手抱她入怀,耍赖:“小媳妇你就从了我吧,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我可不想和你两地分居。”

  “胡说什么呀?”脸贴在他胸口,米佧微微嗔道:“以前一两个月不见面,你也受了。”

  “那怎么能一样?”邢克垒义正言词地反驳:“那时候我还没开荤呢。”

  任凭再宁静柔软的时光,都会被他这么不要脸的话破坏掉吧。

  米佧抬手捶他后背一下,笑骂:“流氓!”

  邢克垒低低笑起来:“恋爱是什么?就是在结婚之前,不断地耍流氓!”话音未落,钻在她毛衣里的大手使坏地轻掐了下。

  米佧笑着躲,随即喟叹着抱住他的腰:“可我爸爸不会同意的。”

  老米的态度邢克垒心知肚明,可他却铁了心要磨到米佧答应为止,于是发挥无敌耍赖神功,抱着她不松手,一遍遍求。

  和战斗力qiáng悍的邢克垒相比,米佧筒直就是弱势群体。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可当听完他用于忽悠老米的所谓计谋,米佧各种忐忑:“能行吗?万一他心血来cháo到医院查我班怎么办呀?”

  “不会,大过年的人都不在A城,哪有时间查你岗啊。”邢克垒给她吃定心丸。

  米佧思索良久,心一横,脚一跺:“好吧!”

  先不说米屹东那边骗不骗得过,当邵宇寒无意间看到骨外科chūn节期间医生轮班表,他抬眼问贺雅言:“米佧没班吗?”

  与此同时,从师部出来的邢克垒绐米佧打电话:“下午能不能翘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某雨有几句话想和亲们说一说,希望大家能耐心看看:

  某雨不是专职写作,写文只是爱好,利用闲睱而已。所以时间是有限的,加之没有存稿,从来不敢承诺日更,双更等等,但跟过某雨文的亲应该知道,某雨的坑品绝对有保证,没有弃过坑。

  关于更新问题,之前也在微博公告过,即便不能保证日更,也会尽量保证隔日更,如果有其他事qíng连续几日不能更新,会提前通知。对此,希望亲们理解,如果不能接受这样的更新速度,某雨也不能qiáng求。

  城池营垒27

  沈家位于A市南城区,老街老巷老房子。

  照例把车停在距离单元门较近的地方,邢克垒敲门,半晌听到房内传出声音,确定家里有人,他转身从车上搬东西。

  破旧的铁门打开,头发半白的沈母站在里面,细看之下,神色略显恍惚。

  怕她认不出自己,邢克垒边将带来的东西拿进去边自报家门:“沈姨,我是垒子,来看你。”

  眼角皱纹明显,裹着旧外套的沈母仔细辩认了下,面露喜色:“是垒子呀,快进来。嘉凝这丫头,说不让她出去偏不听,也不知道gān什么去了,我去找她。”话语间,就要越过邢克垒往外走。

  邢克垒蹙眉,转而拉住她手肘:“应该等会儿就回来了,我们在家等。”

  沈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她笑着将他迎进门:“垒子你快坐,沈姨给你倒水。”

  邢克垒扶她坐在布艺沙发上:“渴了我自己就找水喝了,不用倒。”转身又出去了两趟才把带来的东西都提进屋,然后轻车熟路地分门别类放好。

  “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上次的都还没吃完。”沈母亲热地拉他坐到身边,仔细端详:“有日子没来了,瘦了,又训练了吧?”

  邢克垒不答反问:“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太好?”

  沈母叹气:“没有好的时候,不是这疼就是那疼。”

  邢克垒看着沈母,发现她头发凌乱,眼窝深陷,整个人都憔悴不堪的样子:“我近期安排一下,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哪儿不好好对症下药。”

  “我不去医院。”沈母拒绝,然后说:“垒子啊,你什么搬过来住?嘉凝很惦记你。”

  邢克垒的神qíng微有变化,然而那变化细微得旁人根本无法察觉,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地说:“沈姨你忘了,我在部队,除非公事或请假,否则不能随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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