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疑,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他们二人的关系。
“依聂先生刚刚所说的,如果有活细胞还在的话,只需要做心脏移植就可以了,一旦出了意外才会考虑脑移植手术。”查尔教授果断说道。
“没错,这也是我一直赞助你们研究试验的目的,上一次救回来的时候,被医生已经告知是极限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聂仁世点了点头,回答得有些苍凉。
“心脏活体移植的话,全世界恐怕只有查尔教授是最有权威xing的了,桑清则是一直在研究脑移植方向。”萧宗终于明白为什么团队中每个人研究的方向都不同的原因了,一旦真的要做脑移植手术的话,那么他这个物理学家也能派上用场,因为他一直是研究天体物理学、理论物理学及量子数学领域。
“哦?恩。”冷桑清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清致的双眸从刚刚聂仁世的不常的举动之时起,就没有再把重点放在这眼下被冰冻的“活死人”身上,而是一直盯着他。她把一开始进到车里开始一直到现在所经历的画面,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一种不好的直觉在心中渐渐涌了上来。
“心脏活体移植的风险xing要远远小于脑移植的风险,只是必须要有合适的心脏源。”
“哦?教授的细胞培植专利,不是已经克服了这道难关了吗?”聂仁世被冷桑清的一句话说的心里悬了起来。
“最好是用有血缘的亲属的器官,否则需要很长时间。”查尔教授没有抬头,甚至连腰都没有直起来,依然在冰霜上面研究着。
“多久?”
“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
聂仁世顿了一下,大约有着十几秒的思索,一旁的罗森凑到其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好的,没有问题,几位请先随我出去。”聂仁世果断的回应,声音上与之前并无差别,可听到冷桑清耳朵里,却带着杀戮的频率。
一行人从医疗室里出来,罗森关上了厚重的大门,并先后加密了五道密码锁。
“聂某必须要为心脏方面的事去做准备了,招呼不周。”聂仁世轻描谈写一句,转身朝前方楼梯拐角处走去,几个人心中一惊,一时间没能理解他的话意,只有冷桑清似乎料到了这点,加急一步,想追上他,不料,一只有力的手臂拦在了她的前面。
“几位放心,这里的物资与上面的一样丰富,每天会有绝对健康美味的食物供应三餐,如果有额外的需求,可以告知我,我会一直在这里服侍各位,每个人房间的位置和在上面时是一样的,现在是否由在下引领各位回房休息?晚餐的时候我会通知各位。”罗森稍显庞大的身材完全挡在了三个人的前面,一番话语丝毫没有给对方商量的余地。
“什么?你的意思是把我们关在这里!”萧宗一蹙眉,“罗森先生,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不讲道德了!”
“这个案子我不接了,我会把订金退给你们,请放我们出去。”查尔教授qíng绪也很激动,两只手抓着罗森的肩膀不停地摇晃。
罗森抵开了查尔教授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衣服:“几位需要回房间吗?不需要的话,我先退下了,有事qíng可以吩咐我。”他yīn沉地笑了笑,转身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查尔教授起身要追,被萧宗环腰拦了下来:“教授,不用追了。”
“为什么阻止我?我可用我全部的积蓄,让他领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上帝可以证明那不是一个小数目。”查尔教授一脸怨气地朝萧宗大喊着。
“能知道聂仁世这么多秘密的人,不是我们用钱就能买通的。”冷桑清清秀的脸布满了愁云,一双黛眉蹙地让人有些心酸。
“那……”查尔教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双手cha在腰间,来来回回地踱着。
萧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从长计议。
冷桑清抬眼看了看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长长的走廊,三个人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我们报警吧。”
查尔教授拿出了手机,慌张地拨了求救电话,可根本毫无反应,他抓狂般地摇晃着手机,乞求能够寻找到一丝救命的信号,然而最终仍是徒劳。“该死的运营商,我一定会投诉他们的!”
“没用的,查尔教授,在这种地方是不会有信号的,况且他们不会允许这种事qíng发生的。”萧宗搀过有些失常的查尔教授靠到了墙角,一副冷静从容也让查尔教授急躁的心qíng多少有些恢复。
“我们先从前面的楼梯下去看看吧,刚刚聂仁世不是就是从那里离开的吗?”冷桑清在裤子两侧蹭了蹭手心里的汗,她现在必须qiáng制镇定下来,如果自己也乱起来的话,萧宗根本没有办法同时照顾两个人。
其余两人点了点头,便一前一后地走了下来,萧宗走在的最前面。
楼下是一个十分宽敞的门厅,错落有致的摆放着数十件古董装饰,墙上挂着的字画琳琅满目,冷桑清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幅正是几年前法国国家博物馆丢失的镇馆之宝,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在法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哦!天哪!这个不是……”她惊讶地指着墙面上的油画。可现在并不是欣赏的时间,也不是破案的时间,而是“越狱”的时间。其余两人没有回应她。
三个人翻遍了整个空间,甚至还包括抽屉和垃圾桶,却发现这里只有堵死的墙,根本没有离开的路。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这里应该有密道,恐怕没那么容易被我们发现。”
大家又聚到了一起。
“难道我们出不去了吗?我女儿的预产期就要到了,她需要我。”查尔教授的qíng绪又有些波动起来,两侧鬓上的头发都已被自己抓的翘了起来。
“不会的,放我们出去只是时间的问题。”冷桑清走到了查尔教授的身边,把他的双手放到自己手里。
萧宗侧过脸,凝重凸显:“既然这件事qíng如此保密,他们应该不希望有太多活着的人知道这件事qíng。”
“我觉得不会发生这种事qíng,否则他们也不会把我们的眼睛蒙上之后,才带我们来这里。”冷桑清的推测让其他两个人心中最重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她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刚刚我们进到消毒室里,我注意到那个胖管家在从消毒柜里拿出衣服时,刨除我们五个人每人一件,里面还有两件。”
“哦?”两个人冷静了一下思维,全神贯注地听着冷桑清的分析。
她一手一个,按着两个人的头靠近自己嘴边,眼中闪出一抹jīng光:“这么说来,除了我们,这个手术应该还会用到其他人,所以这几天内应该还会有其他人到这里。别忘了,我们的团队可不止三个人。”
“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萧宗在一旁补了一句。
冷桑清没有说话,嘴角微微上扬,双眼眯的有点邪恶,眸子在两人脸上滑来滑去。这种表qíng配合着冷桑清那清秀的小脸蛋,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她点了点头,缓缓地,缓缓地,把目光移向了身后那件镇馆之宝,嘴,咧得更大了。
☆、036被困密室(2)
楼梯口左侧,一片被白橡木矮栅栏围起的薰衣糙丛,把这个yīn霾的地方彰显的还有一丝生气,透过紫色的花瓣,可以清晰地看到三个人融融地围在一起,有疑,有议,有意。
“我们何必要再去冒险?照清儿所说的,我们就乖乖把手术完成,他们不是就会放我们走了吗?为什么要节外生枝?”查尔教授扯住了萧宗的手。
“尊敬的查尔教授,我们难道要——”萧宗刚一开口却被冷桑清按住了嘴。
薄唇触碰到了冷桑清那纤细葱白的玉指,一阵涌动立刻填满了颅腔,盯着她的双眸dàng起了一环环的chūn漪。
“就像查尔教授所说的,我们还是安分的等着,手术顺利完成之后,我们自然就能出去了。”冷桑清挪回了眼神,说话间,脸上还会时不时蹦出一抹按耐不住的异样。
“没错,就是这样,你要明白我并不是在意我的身份来压你,我只是说出了多数人心中的意愿。”查尔教授拍了拍萧宗的臂膀,胜利般的耸了耸肩,整个人比刚刚放松了许多。
萧宗调整了一下qíng绪,盯着冷桑清的双眼却依然脉脉有韵:“怎么,连你也这样认为吗?”
冷桑清没有回应他,从两个人中间穿过,并拖住了两个人的手:“走吧,走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我们都回房好好睡一觉吧。”
两个人一左一右,踉踉跄跄的被她拉到了楼梯口,又被她推上了楼梯。
上楼梯时,冷桑清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玻璃器皿,里面装着的透明液体随着她上楼的动作,跟着摆来摆去,她端在眼前看了一下,却一个不留神滑手了,整瓶液体坠落在了下面那片熏衣糙丛里。
“桑清,没事吧!”萧宗回头看到后,马上返了下来,“我去帮你捡回来。”
他刚要跨步,却被冷桑清拽住了衣襟。“不用了,不过就是消毒酒jīng,不要捡了。”
从刚刚起萧宗就发现了冷桑清似乎有些不正常,毕竟是个女孩子,在困境中手足无措,也是正常的反应,他看着冷桑清的眼睛,眼神中示意着坚qiáng:“桑清,你听我说,无论有多大的困境,只要你牢牢的抓住我的衣襟,我一定能带你走出去,所以不管怎样,请一定要打起jīng神死死盯着走在前面的我,不要让自己消沉下去,知道吗?”说完,他温柔的手指拨了拨冷桑清前额的发丝。
“好啦,好啦,我们快上去吧!”冷桑清推着萧宗跑上了楼梯,心泛起一丝异样,一直以来她都没想过会和萧宗关在一起,一直以来她都对他有点心动,一直以来??可今天真的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缺少了一点点味道了?
当晚,那副价值连城的镇馆之宝不见了,一起不见了的还有几幅油画,均价值不菲。
阳光明媚。
太阳刚刚出来,鸟儿们便携老带幼唱着歌飞了出来,愉悦在半空之中,展示了世间最美的舞姿;匆匆的青糙也跃跃yù试,它们摇曳着,却不小心就会抖落身上的露水,一颗颗就像刚洗过澡的婴儿,全身皮肤嫩的让人心中痒痒的;糙丛之下,小虫子们忙碌的搬运着,纵使有再多的同伴一起工作,它们仍旧会有条不紊,不过等鸟儿唱饿了,谁知道它们还能不能依然这么有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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