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嗨什么嗨!”大胡子很不耐烦顶了他一句,并绕过了聂迹。
聂迹一愣,紧随其后。
“你很像……”
“像什么像!”大胡子再次很不客气地打断。
聂迹听着他的话,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他跃到了大胡子身前,两只手掐着他两边的脸蛋,用力向左右一抻,大胡子的脸被抻得像一张饼,双眼眯成了一条fèng,连鼻孔都成了扁圆形。
“生气时说话的方式都一样,你还要跟我演下去吗?”
大胡子用力搪开了聂迹的双手,痛苦的揉着脸,很愤怒地喊着:“演什么演!你认错人了!”
随后他闪开聂迹,跑了起来。
聂迹的身手可要比他灵敏多了,一下子又挡在了他的前面,双手掐住了他的脸蛋,再次左右开抻。
这一抻,原本粘在脸上的胡子突然间开胶了。
“哈哈,你的胡子怎么掉了,赌场有规定要戴假胡子吗?”
大胡子像疯了一般,也不管自己嘴边粘着一半,掉了一半的胡子,推开聂迹,紧闭眼睛,两只手拼命地挥舞乱摇着:“啊!!!不要跟着我……”
挥舞了好一阵子,他终于停了下来,睁开眼睛,拔腿就跑。
谁知第二步还没等迈出来,便又死死地撞到了聂迹的怀里,聂迹浑身那紧实的肌ròu,让他觉得像是撞到了轮胎上一样。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脸再一次被聂迹的“铁钳”无qíng的蹂躏起来,从眯成一条fèng的眼睛里中,他看到了聂迹满脸的坏笑,渐渐地,渐渐地,画面模糊了,晶莹了,两股温热了液体,从fèng隙的边缘滑了下去……
“大哥,你是鬼吗?怎么yīn魂不散的。放过我吧,求你了。”
聂迹一双剑眉微微蹙了起来,坏笑变得凌厉起来。
“喂,我踩着你的脚呢,难道你和我的朋友一样,左脚也是假的吗?”
大胡子活动了一下左腿,果然挪不动,他心里明白,没有办法再装下去了,双手举成投降的姿势,点头表示承认了。
“艾斯,这个世界上能让我赢这么多次的人,也只有你了。”
聂迹手指一松,艾斯的两边脸蛋迅速弹了回去,他马上捂住了脸,拼命的揉着。
聂迹在他凸起的大肚子上摸了又摸,满脸感慨地说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们离别到现在也没多久啊。”
艾斯放下了揉脸的手,两边的脸蛋上很明显的红肿了起来,他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假胡子,愤怒地扔在了地上。
“我懒得理你。”说完,艾斯怨气冲天地朝大门走去。
聂迹耸了耸肩,一脸不羁地笑着,跟在了他的身后。
外面的阳光格外的刺眼,出了大门之后,两个人都下意识的觑起了眼睛。
街道上的人并不算多,也许只有夜晚时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这座城里的人就是这样,阳光在这里并不是那么的被喜欢,人们更喜欢影子下的歌舞升平。
艾斯的脸色和现在的阳光完全不相称,他十分yīn郁,低着头急匆匆地走着。
聂迹倒是不慌不忙,紧随在他的后面,脸上始终是那副表qíng,让人猜不出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可越是这样,艾斯就越乱。
“你突然又来找我,不是只想叙旧吧?”艾斯回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不qíng愿。
聂迹走到他身前,盯着他,双眼犀利地闪烁着,闪的艾斯心里发毛。
“听着,我的朋友,我有件事qíng必须要你来帮忙,你应该明白我话中的必须,是什么含义。”
艾斯长叹了一口气,低沉地哼道:“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很多。”
聂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让他尽量平静下来,接着说道:“你知道戈壁酒店吗?”
“恩。”艾斯懒散地回答了一个字。
聂迹唇角上扬:“我打算……”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艾斯很蛮横地打断了。
“喂,我先跟你讲好,帮忙是可以,不过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靠近我,你是我的克星,你在我身边我准不会有好事。”
“哈哈哈!”聂迹放声大笑起来,随后邪魅地盯着他,眼神中有一丝威胁的含义:“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可是觉得在你身边开心的不得了呢。不过我还真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见到我,你的赌运就变得那么差。”
艾斯瞥了他一眼:“说吧,什么事?”
“知道那现在在举办的赌王大赛吗?”聂迹稍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艾斯有些不解地看着聂迹:“怎么?你想去比赛?”
聂迹摇着头,十分淡定地对他说:“不不不,是你要去比赛,我只是你的助理,跟在你身边。”
艾斯的眼前飞出了更多的问号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自己去赌?”
聂迹耸了耸肩,表qíng有些尴尬:“你也知道,以我的赌技,可能连外围赛都闯不过,可是我必须要住到那家酒店里。”
艾斯有些明白了,若有所思地捋了捋眉梢:“因为那里现在不接待外客,房间只留给参加比赛的人住,所以你希望我赢完外围赛之后,能顺利把你带进去,是吗?”
聂迹满意的点着头。
艾斯脸上的表qíng变得有些为难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如果不帮,会怎么样?”
接着又马上补充道:“我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来我,现在我去参加比赛,很容易被人查底牌的。”
聂迹没有回他的话,表qíng瞬间严肃起来,瞳孔下有着一股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
看着聂迹的表qíng,艾斯无奈的妥协了下来。
“好了,就是问问,当我没说。”
☆、095你怕吗?
天已黑。
倾盆bào雨。
道路上的可见度不高。
天神似乎想要拼命冲刷掉这个城市的的什么,但他低估了人xing的深度。
雨刷来回摆动着。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两张疲惫的脸孔。
聂痕面无表qíng,机械般地cao纵着方向盘,直视着前方,却又若有所思。
他就是这样的,他的视网膜似乎天生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墙,总让人能感觉到墙的里面有着什么,但又根本没有办法知道究竟是什么。
冷桑清在副驾驶上睡的很香,有聂痕在身边,她会不由自主的彻底放松,几天下来的疲惫一股脑的全都涌了出来。
这是聂痕给她的一种完全的安全感。
女人这一生,总是会在极少数的几个男人面前完全放松警惕。
这是下意识的。
车子行驶到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门口,迟疑地停了下来,停的速度很慢,就连车轮显现的那么的犹豫不决。
这是聂痕所讨厌的。
他根本没有想到一向雷厉果断的自己,在回到这里的几天内竟变得如此的优柔。
他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随后又自嘲的笑了一声。
这个动作也是他讨厌的,从前绝不会有过。
车门突然被打开,酒店的迎宾撑着雨伞,颇有礼节地站在外面。
“欢迎光临!本酒店将会给您带来最舒适的夜晚。”
声音惊醒了正在酣梦的冷桑清,她眯着双眼看了看聂痕,一声娇涩从嗓子眼中挤了出来。
“恩?到了吗?”
聂痕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的脸,依然没有停止一路上的思索,不过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种纠结。
冷桑清回过头朝门外看去,一个金碧辉煌的建筑赫然映于眼前,硕大的“HOTEL”字样更是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她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神瞬间变得慌乱,整个人的表qíng和动作全都僵硬的不自然了,呼吸急促,尽管在夜晚,也能看得到她脸颊上的微红。
“啊?聂……聂痕……今晚我们要……住在这里吗?呵……呵呵……”
聂痕静静地看着她,但眼神之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股暖意,当然这也跟冷桑清慌乱夸张的表qíng言语有关。
“聂……聂痕,我们还是马上回去吧,毕竟要处理的事qíng还有很多……不……不是吗?”
冷桑清qiáng压着急促的呼吸,但她的心已经快从肚子里跳出来了,真的要和男人到酒店开房间这种事qíng,她这辈子都还没有过,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尽管,其实还是有些期待的。
聂痕长吐了一口气,淡然地应了一句:“不是我们要住在这里,是你自己一个人。”
“诶?”
“为什么?”冷桑清一愣。
聂痕转过头,直视着前方,一双剑眉却难得一见的跳动着。
“没有为什么……”
这是他一贯的回答方式,可这次的回答在最后的部分稍有停顿,好像有所顾忌,聂痕也注意到了这点,随即调整了qíng绪,恢复了一贯的漠然的姿态。
“没有为什么。”
这次的回答很gān脆,语气平淡。
然而他不曾知道,自己这种平淡语气在冷桑清的耳朵里,冰冷的如此刻的雨。
冷桑清没有追问,之前的慌张qíng绪dàng然无存,甚至是有些演变成了愤意,为什么自己来到了索马里之后,就无缘无故地被卷进了这么一个大漩涡中?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总是一次次地把自己拽到身边之后,又冷言冷语地把自己踢开?为什么自己面对这么一个可以用“混蛋”来形容的男人,却总是时刻地想着他,极其在乎他的一言一行?
“知道了。”
她同样平淡地回了一句,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一只脚跨出了车门。
迎宾赶紧把伞遮到了冷桑清的头上。
就在她起身刚要挪出另一只脚的时候,聂痕向前一个俯身,修长而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臂,力度很大,有一种抓住就不想要放手的感觉。
冷桑清自然感觉到了这份力度,但她没有抱怨,甚至没有在表qíng上体现出来,只是回过头冷冷地问了一句。
“还有什么事吗?”
聂痕没有马上回答,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随后聂痕眉间一紧,松开了手臂。
“记住!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冷桑清轻微地点了下头,在酒店迎宾的陪同下,独自一人朝酒店的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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