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门:心期如画_殷寻【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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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纬1度42分,东经44度46分

  位于非洲大陆最东边的半岛之上,索马里联邦共和国之中。

  这里有全世界最美丽的海滩,这里还有全世界最诱人的香蕉,漫长的内战生涯,让索马里这个国家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人心混乱不堪,不过所幸还漏下了这么一个人间天堂,这里是索马里南部的一个港市,中文翻译过来的名字——马尔卡。

  这个季节是索马里国民最为喜爱的,整个马尔卡的市民纷纷换上了盛装礼服,一同到街上庆祝。

  长长的街道中间,一辆搭建三层的花车缓慢的行驶着,除了踏着欢喜的脚步翩翩起舞的美女,以及鼓锣管弦样样齐全的演奏乐队,花车的最上面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国旗,国旗的图案象征着自由,象征着独立。

  街道两边,所有的市民都欢声笑语。唱着、跳着、分享着食物、分享着喜悦,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高兴,洋溢着欢乐。

  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满是幸福感觉的港市里,却是那个极其凶残,令联合国以及全世界所有政府都头疼的组织首脑所栖息的地方。

  半山腰上,别墅之中,一位老者正在透过一架纯金制作的单筒望远镜看着热闹的街道,脸上挂着被感染的笑容。

  “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接机了。”西装笔挺的管家在敲了敲门之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提醒着。

  老者没有说话,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虽然年岁已高,可在其身上却见不到一丝佝偻,身姿依然伟岸,一头白发整齐的背到脑后,没有一丝不雅,双眸之中尽是沧桑,却又透着不输年轻人的气势。

  老者的名字叫聂仁君,在聂门之中,主要负责打理聂门与政府之间的关系。

  聂仁君打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口等候的下人立刻把大衣、拐杖、礼帽为其穿戴上。他感觉了一下,随即把大衣又退了下来:“这么热天气,大衣就不必了。”

  “先生还是穿上吧,今天外面的风格外的大呢。”在一旁的秦管家连忙劝阻道。

  “哦?”聂仁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qíng,让人猜不出来,却瞒不过跟随其身边多年的秦管家。

  “就连先生都会有‘是不是连风也赶过来迎接少爷回家’的这种想法吧,在下可是今天天还没亮便已经兴奋的起chuáng了呢。”秦管家脸上洋溢出一股温qíng,说话之间,为聂仁君再一次披上了大衣。

  “这个臭小子,从小就是被你给惯坏了。”说罢,聂仁君走下了楼梯,所有人很规矩的跟在了身后,而此时,他脸上挂上的丝丝忧虑,却连管家都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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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伯海域上空,以新加坡为中心九点钟方向,横跨阿拉伯海,新加坡至摩加迪沙的私人飞机中……

  宽大松软的沙发椅上,聂痕闭目养神,他的怀中正是睡得跟猪一样的冷桑清。这一路上她的确很活跃,总是想法设法调节气氛,可说着说着就没声了,他回头再看,这丫头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更令人无语的是,她倒也不客气,将他当成是了人形抱枕,窝在他的怀里睡得酣甜无比。他稍稍移动了一下身子,她的小脑袋也跟着移动了一下,许是惯xing,整个人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身上,细瓷般的小脸就那么直接贴在了他的小腹位置。

  这样的姿势有些尴尬,至少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好只好任由她这个姿势舒服地躺着,他倒成了保姆。

  闲来无事,他将手中的报纸放到了一边,视线不经意落在了怀中女孩的脸上,不由得细细打量着她的眉宇,越看就越觉得心底深处有一种异样之感,似熟悉又陌生,她的眉宇之间真的像极了冷天煜!

  这样想着,原本平静的内心像是掀起了一股风làng,抬手微微不悦地敲了敲她的头,淡淡喝了句,“别睡了!”

  正在酣睡中的冷桑清呢喃了一句,然后伸过胳膊搂住了他的腰,她还做着美梦呢,梦中的她躺在了一张超大柔软的chuáng榻上,四边的chuáng柱子漂亮得只耀眼睛,她忍不住伸手搂住,竟然还散发着淡淡的麝香气息,好闻得要命,让她睡得更沉。

  “别捣乱……”睡梦中的她伸手拨开头上捣乱者的手,无意识地说了句。

  聂痕有一种想将这丫头从机窗中扔下去的冲动!

  从他创办特工组织那天开始,就从没跟人这般亲近过,除了上官璇,那个由他亲手培养出来的超级特工,令他深醉的女人,也是他亲手将她送给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心,又在隐隐泛着痛,如同凌迟,让他无法呼吸!

  ☆、014要分道扬镳吗?(1)

  私人飞机在别墅的后院降落,偌大的一个后院面积不低于摩加迪沙市中心的广场,虽是自家地方,但左右两排竟也站好了等候的下人们。

  秦管家和聂仁君早已经等候多时了,机舱门刚刚开启,秦管家就快步上前,却在等待聂痕从机舱中走下来的时候,顿时怔愣了一下。

  很多下人都没见过聂痕少爷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也不难猜出身着深色西装的就是大少爷本人,因为他长得与二少爷聂迹简直是一模一样,只不过……

  聂痕怀中抱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倒也不客气,像是睡着了似的,整个人像是块橡皮糖似的窝在少爷的怀里,这一幕不但让秦管家纳了闷,就连不远处的聂仁君都惊愕不已。

  “少爷,少爷,您还记得我吗?”秦管家小心翼翼地走到聂痕面前,行李都已经被下人们拿走了,他一时间真的无法确定要不要接过少爷怀中的女人。

  聂痕依旧打横抱着冷桑清,并没有放开的意思,看向秦管家,唇角终于露出淡淡笑意,“小的时候,无论父亲多么严厉的训斥我,打我,总会有个人挡在我身前;就算错过了什么珍贵的美味,我都不用担心,因为我知道有个人一定帮我藏起了一份;十二年前,我离开家的时候,这个人哭得比谁都要伤心。我怎么会忘了秦管家呢?这么多年没见,您似乎没怎么变呢。”

  “少爷变了,变得结实多了。”秦管家拍了拍聂痕的肩膀,眼圈里的泪水马上就要决堤。“快去跟聂先生打个招呼,他可在这里等了半天了。”

  聂痕的眸光微微一转,落定在了不远处的聂仁君身上,他只是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看着聂痕,看着这个离开聂门十二年的儿子。

  良久后,聂痕终于走上前,看着十二年未曾见面的父亲,谦谦有礼道:“父亲,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回来就好,难道我会记怨你一辈子吗?不在这说了,我们进屋再聊。”聂仁君的语气很缓慢,却也透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又看了看聂痕怀中的女人,迟疑地说了句,“这位是……”

  聂痕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眸底窜过一抹无奈,这个丫头就一直睡到现在,倒也真是够相信他的了,就不怕到了地方之后他把她给卖了!

  “父亲,我晚些再回。”他说着,转身走向了车子。

  聂仁君微微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早已经扬长而去。眸底不由泛起一丝黯然,无奈叹了句,“他还是对我这个父亲耿耿于怀啊。”

  “老爷您多心了,想必大少爷是有要事处理呢,晚些他准会回来的。”秦管家立刻安慰道。

  聂仁君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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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瓷酒店坐落于摩加迪沙市区的繁华地段,是商界引进外资而建立的最奢华酒店项目之一。总统套房中,通透落地的钢化窗子几乎要直落云霄,这是五十多层的高度,从这里望下去,脚下一片繁华。

  当冷桑清终于睡了个饱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人是躺在豪华的大chuáng上,柔软舒适的chuáng垫让她如同置身云端,再环视四周,这里已经不是机舱了。

  “腾”地一下坐起来,这是哪里?

  双脚刚刚一踩地,超长柔软的地毯轻抚着她的脚面,刚站起身,就见房间的门被一只大手推开,紧接着,身穿白色浴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冷桑清蓦地瞪大了双眼,双腿一软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跌在了地毯上,一脸谨慎地看着无端闯进她视线中的男人。

  竟然是聂痕。

  见她倒在地上,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有上前去将她搀扶的打算,而是走到了一边的宽大皮椅上坐下来,点燃了一根雪茄后,语气清淡地说了句,“醒了?”

  再不醒的话,他觉得有必要将她扔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嗜睡?

  “你……这是哪里?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冷桑清仓皇起身,大眼睛水汪汪的充满警觉之意,又见他只是穿了个浴袍,更是心中骇然。

  聂痕听了,又见她全身紧张地像个小刺猬似的,不由得泛起好笑,没有说话,却走上前来一点点靠近她——

  “你现在才问这句话,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啊?”冷桑清见他的一张俊脸靠的越来越近,浴液还裹着淡淡麝香的气息伴着她紧张的呼吸更多地钻进五脏六腑之中,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整个身子都被他bī得一个劲后退,“你……离我这么近gān什么?”

  “gān什么?”聂痕像是很有耐xing地逗弄她,轻轻勾唇,“你睡得天昏地暗的,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该做的说不定已经做过了。”

  “什么?”冷桑清只觉得头发丝都竖起来了,死死盯着他的脸,将他的话又在大脑中过滤了一番,很快却恢复了镇定,“你能做的,只是将我带到这个酒店来,我才不相信你还能对我做什么。”

  聂痕见她不见了紧张,倒也觉得奇怪,饶有兴趣地问了句,“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啊。”冷桑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去看他倏然难看的脸色,推开他自顾自地走到了一边,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我们已经到索马里了是吗?唉,这旅程还挺快的,一眨眼就到了。”

  聂痕的脸色着实不好看,他倒是忘了她一直将他当成是聂迹的事实,还有,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什么叫一眨眼就到了?是她自己睡的跟头猪一样,害的他一路将她抱到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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