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痕回头,聂深就站在自己背后不足两米的地方,但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这对一个世界第一杀手来说,是致命的。
“我盯上的东西,就算它在天涯海角,也都只不过是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聂痕在任何qíng况下都有着不破的从容。
“你果然还是没有相信我,你们两兄弟可真难搞,呵呵……”聂深抓了抓头发,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笑的很纯真,像个孩子,在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人呢?”聂痕问道,他没有时间耽误在这里。
聂深眯着眼,依然微笑着,很有礼节地指向一边,在这种幽暗的环境下,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聂痕抓紧时间走去了他指的方向,在越过一个酒架之后,他看到了萧宗,但这个场景,才是真正的毛骨悚然,尽管是见过太多场面的他,胃里面也不断抽搐着。
(慎重,胆小请略过此段!)萧宗半坐在地上,两只手左右展开被固定在墙上,并不是用绳子绑上的,而是手掌心被钉子钉在上面的;他光着脚,手指加上脚趾一共二十根,每一根的指尖都被削去了,只剩下半截,依然在如泉般涌着鲜血;两条腿应该是被折断了,但还连着ròu,不规则的弯曲着;脸上左眼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血dòng,嘴被撕裂到了耳根,血ròu模糊,皮ròu参差不齐,嘴里含着一个血球,仔细一看,原来就是他的左眼珠;肚子上面,从喉下到肚脐,被开了个口,切割整齐,能够看的到里面的ròu和骨,但没有伤及任何内脏,分明是下手者故意为之;他微微抬着头,用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着聂痕,蕴含着聂痕从未见过的乞怜。
分开也只是一小时多点的时间,这个人完全被折磨成了另一个样子!聂痕长呼了一口气,浑身充满了不自在,呆在了原地愣了一会。
片刻之后,他一把抓过了聂深的衣领,尽是愤意却又匪夷所思地盯着他的脸,低声吼道:“你把他弄成这个样子,我还怎么找我要的东西?”
聂深有些茫然,接着随和地笑了笑,递给了聂痕一个U盘:“呵呵,先别着急,你想要的东西,我帮你要来了,不过这个家伙嘴可真硬啊,我费了好大的劲,呵呵……”
聂痕死死盯着他,觉得自己见到了一个魔鬼,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他接过了U盘,想要像平时那样冷笑一声,但发现自己已经笑不出来了,低沉地问道:“你究竟想要gān什么?”
聂深面无表qíng,饶有意味地看着聂痕:“分开这么多年,我只想好好的和你做个朋友,义无反顾那种。”
“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聂痕打断了他的话。
聂深想要说什么,但没有继续说下去,淡然地看着聂痕,笑了笑。
聂痕回过头,看着地上的萧宗,咬了咬牙,他明白萧宗在乞怜什么,尽管他对这个人很反感,但此时却觉得他很可怜,随后掏出枪,一枪she穿了萧宗的眉心。
转过身,他没有理会聂深,径直朝门口走去。
☆、130离间
今天的天空根本看不到太阳,不过天色越来越暗了,聂迹抬头看了看天上,知道黑夜就快要降临了,他也坚信今晚的黑夜将会是罗森的永夜。
虽然对大哥办事一向很放心,但他此刻还是有一些担忧,莫名其妙的担忧,就从之前和父亲分开的时候开始,那一刻,见到父亲又躺了回去,用白布盖住了自己的全身,刹那间,他觉得父亲去世以后,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心头隐过一阵刺痛,虽然他知道这都是假象。
这个时候不能让自己分神,他调整了一下qíng绪,捋了捋粘在脸上的假胡子,恢复了原来的jīng神状态,转过墙角,看向喷泉池那边。
“出现了!”他的双眸一闪,注意到了喷泉池的石沿上,那枝鲜huáng色的花。
他微微一笑,脸上又出现了他本身那种标志xing的不羁感,若无其事地朝喷泉池走了过去。
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暗号,当聂痕这边完成了任务,就会在喷泉池旁边显眼的地方放上一枝花,聂迹看到后,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这也是怕用电话联系,如果在对方不方便的qíng况下,无论是铃声还是震动的声音都容易引起周围的怀疑。
聂迹很自然地走到了喷泉池旁,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他,接着俯身拾起了那枝花,只见花jīng的部分,一下子折成了几段,但又未断得耷了下来。
聂迹数了一下折数,接着忍不住无奈地笑了出来:“是在告诉我,任务完成的一波三折吗?大哥什么时候也这么有喜感了。”
虽然他觉得聂痕的这个举动让他觉得很幽默,但他也知道大哥想要告诉他事qíng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但无论如何,事qíng已经办妥了,大哥也平安无事。
“第一步计划完成,第二步即将华丽展开。”他心中叹了一句,丢掉了手中的花,扬起一脸坏笑,朝聂门的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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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完全降临,不过并不黑,聂门内包括每一间屋子和外面的庭院,所有的灯全都亮开了,这是罗森管家吩咐的。
罗森坐在监控室里,双眼中布满了血丝,这里并不是密室的那间监控室,而是处在一楼,整个聂门地上部分的监控室。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三个人盯显示器也已经盯的乏累了,根本找不出任何可疑之处,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这里等消息,聂门虽然大,但几百人同时在搜寻,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聂痕和聂迹的踪影?
罗森脸上一直是一副死恶的表qíng,已经持续一整天了,他倒不担心他们会躲到密室,因为所有入口的感应锁都被换新的了,他知道聂痕和聂迹不会就这么一直藏下去的,一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所以现在倒不如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聂仁义则仍是一副很不满的表qíng,时不时地看着罗森,然后很愤恨地白他一眼,他的脑中一直还纠结着罗森对他不礼敬,还不把他当回事的问题。
罗森的脑中出了聂痕和聂迹,此刻还在思考着一个人,那就是聂焕,几天来的举动,他现在越来越怀疑聂焕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父亲死的真相,并暗中帮着聂痕对付自己,聂焕一直在医务所里没有出来,这分明就是不让警卫到里面搜寻,难道他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戏?本来还想借着他的手铲除掉更多人的。想到这些,罗森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了。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的声音:“罗森先生!罗森先生!有异常!我们发现了可疑的人!”
屋子里三个人同时一惊,罗森对着对讲机焦急地喊道:“还等什么?马上she杀!”
“可……可是……”对讲机里传来了吞吞吐吐的声音。
“可是什么?快说!”罗森几乎是在用喊的,这一整天一直提着心,他已经受够了这种折磨,急切地想要立刻解决。
“我们见到的是聂仁义先生的儿媳,和另一个蒙着面的男人,身材很像聂痕少爷或聂迹少爷,我们……要开枪吗?现在就在别墅门口的位置。”对讲机里唯唯诺诺。
罗森知道这个男人准是聂迹,他立刻看了看显示器,别墅门口的监控,很好的映she出来羞月和另一个只露着半个身子的男人,他们牵着手,羞月的样貌一览无遗,她在四处看着,明显不知道监控器正在对着她。
“这个贱人,这时候还帮着聂迹!”一直不忿的聂仁义低吼了一声。
罗森也没有耽误片刻,举起枪夺门而出,监控室离别墅门口的距离很近,其他二人紧随他的身后。
由于太着急,他们没有注意到门口不远处的一个拐角,一个“大胡子”藏在哪里,他摘下了对讲机的话筒,得意地看了一眼他们,接着利落的朝二楼跑去。
“憋死我了!”男人摘下了面罩,大口喘着气:“老婆,为什么一定要带上这个?”
羞月立刻把他的面罩带了回去,听到他叫“老婆”,她的胃一阵阵地反呕:“叫你带上是为了你好,如果被聂迹他们发现我们在一起,他会杀了我们的,所以还是别让他看到你的脸。”
男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那个混蛋算什么,我叫我父亲杀了他。”
羞月点点头,拉着男人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见到父亲,我们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而且杀掉他以后,我就不用再被他bī迫留在他身边了,我们就会幸福了。”
“这段时间你没被他怎么样吧?老子没先尝到的,可不想被他先尝到。”男人的语气有些粗俗。
“你还不相信我吗?”羞月白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另一边,焦急地说:“快躲好!他们来了!”
另一边的罗森三个人正急切地朝这边走来,虽然羞月这边是多起来的,但还是被罗森发现了马脚,他举起枪,愤怒地看向这边。
男人偷摸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的父亲过来了,连忙从柱子后面闪了出来,摘下面罩,刚要说什么……
“砰!”一声枪响。
男人的头颅被爆的血浆四溅。
罗森在原地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手里的枪,脸上一片茫然。
而那边,传来了羞月撕心裂肺地哭喊声:“老公!!!”
二楼躲在花盆后面的“大胡子”聂迹收回了枪,迅速离开了。
聂仁义……
懵了……
☆、131反目
jīng心设计过的妆容,略显肥大的西装,加上毫不拘谨的演技,聂痕和聂迹很容易就混在了聂门所有警卫的人群里,易容可是BABY-M的看家本领。
罗森以及所有警卫自然不知道这点,他们经历的大多是厮杀抢夺,明刀明枪,对擅长在暗中行动的杀手,特工之类的做事方法,还是不够了解的,所以他们觉得这两个人就好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
计划的第一步,伴随着聂深的突然出现,化险为夷,而计划的第二步也顺利的开展了。
就在罗森下意识举起枪的一刹那,藏在二楼的聂迹抓准时机开了枪,聂仁义的儿子瞬间变成了一具尸体,也许是有一些残忍,但这里是聂门,没有办法,那些不残忍的都已经被埋在土里了,聂门的人都很清楚这点,羞月也很清楚。
在所有人还在茫然的一刻,聂迹收回了枪,迅速消失在了二楼的一个盆栽后面,空气中还残留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所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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