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域_沐清雨【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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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语珩一愣,不明白话题怎么扯到那个人身上的。

  楼意琳也不需要她的回应,径自说:“至少他除了你没别的女人。”

  没别的女人?萧语珩本能地反驳:“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楼意琳俨然一副冯晋骁代言人的口吻:“他忙得像机器人,维持生命的那点可怜的休息时间都拿来陪你睡觉了,他怎么有?”

  什么叫“维持生命的那点可怜的休息时间都拿来陪她睡觉了”?这话歧义太大,太引人遐思了。萧语珩忍奈地说:“我有卸你一条胳膊的冲动。”

  “这种体力活只能由你家冯晋骁代劳了。”又抬了几句杠,楼意琳终究没忍住,她犹豫了下,问:“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被你撞见了是吧?不会是他们正在做——”却没勇气说完整句。

  楼意琳不是傻子,苏溢突出提出分手,还是她让萧语珩给他带去惊喜的节骨眼上。她多少猜到几分,到底心有不甘。

  萧语珩没有否认,“他要走的路不是你陪得起的。趁着还没爱到非他不行,换个人。”

  “爱?他也配!王八蛋!吃不到我的ròu,就出去偷!种马!”又痛骂了苏溢一番,楼意琳发誓:“天涯何处无破糙,想要多少有多少。我要迅速开展一段恋qíng,气死那混蛋!”语音未落,通话就已结束。

  萧语珩头晕眼花地消化着她的话,呆坐片刻钻进被子里准备休息。结果她刚要睡着,楼意琳又把电话打过来,然后又反悔了似的说:“算了,不和你说了。”就又挂了。

  萧语珩是真想杀了她。

  之后什么时候睡着的,萧语珩不知道。只是半睡半醒间感觉喉咙疼得厉害,到了后来浑身酸疼得她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应该是最近太忙,睡眠质量又不好导致免疫力下降才病了,可惜忘了买药。她qiáng迫自己继续睡,以为一觉醒来能好些。可身上发冷的感觉越来越重,她终于想起打电话求助。

  根本就是潜意识的,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却在摸索中拨了快捷键。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然后是简短的询问:“怎么?”语气冰冷,怒气未消的样子。

  怎么就打给他了。熟悉的男声让萧语珩忽然失去了语言功能,好半天没说话。

  等了片刻没有回音,那边又甩过来两个字:“说话。”

  萧语珩用尽所有力气依旧细弱蚊声:“冯晋骁,来接我去医院。”

  那边明显一愣,语气不复前先冰冷没有温度:“你在哪里?怎么了?”

  “我在……”大脑恢复运转,萧语珩反应过来她在A市,他从G市赶过来的话需要三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上往返机场的时间,还要考虑航班因素,况且他们现下双边关系低迷……再想下去都有点绝望了。她费力地回了一声:“算了。”就挂了。

  把手机压在枕下,萧语珩艰难地翻了个身。朦胧间隐约听见手机响过,隔了不知多久又传来敲门声。然而她怎么都醒不过来,更别提起身开门。意识混沌中,整个人被无数零散的片段淹没——叫喊声、哭泣声、急救车鸣笛声、甚至还有……像是梦,又真实的让她觉得身体的每个细胞都疼痛难忍。

  “不,不要,还给我,还给我——”近乎祈求的呓语声中,萧语珩全身已被冷汗浸湿,直到一只gān燥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冰冷素白的手,她才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午后,而她身在素白一片的病房里。

  当一个男人的轮廓清晰地呈现在视线里,萧语珩很是意外:“什么风把你chuī来了?”

  ☆、艳域04

  当一个男人的轮廓清晰地呈现在视线里,萧语珩很是意外:“什么风把你chuī来了?”

  萧语珩底气不足,音量不高,却还是把趴在chuáng边浅睡的萧熠惊醒了。

  他坐起来,探身摸摸她额头,确认烧退了才没好气地答:“yīn风。”

  想到她昨夜的高烧,开口时语气中不是没有责备之意:“也不怕烧傻了嫁不出去。多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这是我恰好在A市,否则看谁管你。”

  这样家常的唠叨,本不该出现在眼前这个一身jīng英味的男人身上。然而因为他们是亲人,这样的关怀又显得那么的自然而然,令萧语珩因生病变得略有些哑的声音里都不自觉带有一丝嗔意:“说得我好像生来就只是为了嫁人。”

  “就算不是人生目标,也是早晚的事。”萧熠到底没办法对她疾言厉色,语气回暖:“要不怎么说:女大不中留。”

  “男大也是愁。”虚弱让萧语珩的语速比平时慢,却丝毫不影响她调侃兄长的心qíng:“三十好几的人,还是光棍,可不可耻?那些夸你“钻石五老五”的话,不是恭维是捧杀。”

  从来都是这么没大没小。然而看着小妹眼中的浅浅笑意,萧熠的心里软软的,于是玩笑道:“跑到我地盘上捉jian,啊?林业给我打电话,吓得我以为是冯晋骁。”

  萧语珩却像没发现话题中的主角是谁:“五星级酒店的客人,好歹过虑一下,也不怕警察找你喝茶!”就不再继续。

  这样的刻意回避,仿佛是在暗示和冯晋骁划清了壁垒界线。

  那又是谁,在烧得几乎神智不清的qíng况下,半夜里给他打电话?

  算了,女人有权利口是心非。

  萧熠也不揭穿她,顺着她的思路继续:“总不能遇见同进同出的男女,就查人家结婚证吧?我是商人,不是警察。对了,公司那边给你打过招呼了,你们机组的同事早上都来过,有位叫‘菜菜’的姑娘特意让我转告:你的班她代了。”忽然想起什么,他笑问:“是上次电话里你提过那个询问我近况的小空姐?”

  “见到你本尊,她就能安心地择良木而栖了。”深怕他听不懂,萧语珩不客气地补充了四个字:“你太上相。”

  上相?意思是,他本人难看?萧熠险些气笑:“什么话。”他为自己辩白:“我很抢手。”

  萧语珩不回应的自夸,看看天色,估摸着航班应该都落地了。虽然有些懊恼病发的不是时候,可基于不具备预约生病的能力,就说:“看来我这个月的奖金是没有了。”

  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萧熠失笑:“去找我妈要礼物,当是补偿。”

  萧语珩有些意外:“姨妈也回来了?”

  “怕我给她娶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儿媳妇儿吧,迫不急待地非要回来。”萧熠掐她脸蛋,眉宇间流露出宠爱:“还特意让我选你们公司的航班,要给你个惊喜,可惜有人不争气,只飞国内航线。现在应该在你家,和你妈上演姐妹qíng深呢。”

  萧熠两年前去了国外。名义上是陪父母,让二老享受天伦之乐。知子莫若母。他借远走疗qíng伤的心思,萧母始终dòng若观火。

  然而,绝口不提和永不相见并不足以令伤痛平复。

  身为过来人的萧母就说想念在国内的妹妹了。萧熠是个细微的人,母亲的苦心怎会不知?况且他在国内的生意也不能总是遥控指挥,毕竟那是他踏着多少人的尸骨打下的江山,如何能拱手让人?反正早晚都要回来,不如顺了母亲的意。

  “然后你就被放羊了?我看你不是恰巧在A市,而是特意为了某人过来的。”萧语珩可不像萧母那样婉转,她直接问:“去看你的那个她了吗?”

  萧语珩口中的那个她,是萧熠的禁忌。

  果然,他的笑容瞬间苦涩了几分:“总这么一针见血地往人痛处戳,能jiāo到朋友吗?”那个已经属于别人的女人,太久没有成为他的话题,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朋友和男人一样,不贵多,贵jīng。真正懂我的,不会因为我有多尖锐弃我而去,心里没我的,再温柔也是负累。”

  “你这丫头太刚了。”一语切中要害。

  萧语珩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说他言外之意是说她傻不愣登。

  萧熠在她脑门拍一下。

  萧语珩不再和他抬杠,抬手指指桌上的水:“照顾下病号,渴了。”

  萧熠顺势轻轻托住她掌心,避免滚针,又摇高了chuáng,才侧过身,单手为她端过一杯水:“和冯晋骁一个德xing,使唤我都不用打糙稿。知道你病在了A市,三更半夜限我十分钟赶过去。那语气,比呵斥手下还严厉。”以此说明把他chuī来的那阵yīn风是冯晋骁。

  其实,即便他什么都不说,萧语珩也已猜到。

  “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说,那样我会觉得自己是爷们儿。”萧语珩保持端杯子的动作:“再说,他和你是jiāoqíng,我和你是兄妹,哪来的可比xing?”

  萧熠是何等jīng明的人,从她的轻描淡写中,立即明白她瞬间的心理活动。

  可是——

  你把你们和我的关系定位的很明确,怎么独独忽略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折腾,算哪门子的爱qíng。

  揽臂搂过她纤细的肩膀,萧熠随口开着玩笑:“你发没发现,我变得特别爱助人为乐了?”

  “何止助人为乐,简直雪中送炭。”

  算不上高招的话题转移。

  但兄长的这份体贴却令萧语珩神qíng一软:“有个妹妹挺麻烦的吧?”

  谁让我们有着世上永不能被割断的血缘之亲。换作别人,与我何gān?

  但这样的话萧熠不会宣诸于口。他只是笑着搂紧她,以漫不经心的口吻回应:“还行。要不我这无限爱心也没有用武之地,làng费了可惜。”

  久违的亲qíng令人安心,萧语珩偏头靠在萧熠怀里。

  萧语珩只是免疫力下降引起的感冒发烧,不需要住院。下午的点滴打完,萧熠取了药,带她回公寓休息。吩咐助理订了机票,准备明天一起回G市。

  深夜,等萧语珩睡下,萧熠的手机有个电话进来。他接通后也没废话,把第二天的航班号直接告诉了那边,末了忍不住问:“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怎么她好像对你,没了期待?”

  冯晋骁听到这话眼神沉了沉:“她和你说的?”

  “关于你,她似乎,无话可说。”

  浓重的夜色里,男人坐在车里,久久都没动一下。

  次日清晨。

  雨后的空气格外湿润,冯晋骁的手臂随意地搭在阳台栏杆上。晨光下,男人眉宇疏朗,短发清慡。白色背心下的麦色皮肤泛出弹xing的光泽,衬得绕过肩胛处的白纱布十分醒目。微风中,他眸色静谧,似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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