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葛小龙竟然一碰就倒,露出后腰上一片濡湿。
而任宁手里,竟赫然握着一把染血的军刀。
裴凤桐大惊,厉声,“任宁,你竟然敢伤人?”
“我不是故意的,他先打我的!”任宁到底是个孩子,一看见了血顿时吓得抖似筛糠,嚷嚷,“他先打了我两拳,我才……”
裴凤桐顾不得管他,二话不说,扑上去抓过沙发上的手机。
任宁顿时惊慌,大声嚷,“不要告诉我外婆!裴老师,不要告诉我外婆!是他先打我的,不能怪我啊,我不会道歉的……”边嚷边往外退。
十八九岁的少年,过分单纯,不懂世事,自以为经验十足,却不知是鼠目寸光,以为出了事找找家长、写写检讨、道个小歉便可以息事宁人。
孰不知,出了学校这个象牙塔,根本不会再有一个审判者会顾及你的性格,更不会再为你的未来担忧。
现实终将教会每一个孩子:犯了错,便必须付出代价!
“你给我滚!”裴凤桐终于失控,抱着手机拨通急救电话,报了家庭地址,急匆匆从卧室拎出医药箱,扯下葛小龙身上的棉布T恤,为他清理伤口。
疼痛的刺激让葛小龙找回意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趴在沙发上,任宁早已经逃走,而那个让自己神魂颠倒的男人正在手忙脚乱地在自己后腰上忙活。
不知道任宁那一刀重到什么程度,但一想到竟然让自己疼得昏过去,便断定肯定伤得不轻,凄惶地哀叫,“裴裴老师,我是不是要死了?”
裴凤桐正用纱布沾着酒jīng给他拭去血污,不知道任宁那一刀捅在了什么地方,鲜血跟像喷泉似的汩汩往外流,闻言勉qiáng微笑一下,安慰他,“放心,只是小伤。”
葛小龙一听,顿时哭得更惨了,“呜呜呜,我一定是要死了,不然你怎么会对我笑?还笑得这么温柔?”
裴凤桐淌汗,“别胡思乱想,难道你想叫我再骂你一顿?”
“你就算骂我,我也觉得好听,”葛小龙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趴在沙发上咬住牙关,可怜巴巴道,“裴裴老师,看在我快要死了的份上,你说一句我爱你,好不好?”
血怎么也止不住,裴凤桐将染湿的纱布丢进垃圾桶,再重新抓过一块捂上去,急得满头大汗,一听他还在纠结什么爱不爱的问题,顿时抓狂,“……跟你说过了是小伤,小伤!”
“肯定不是!”葛小龙嚷,手指摸索着去摸伤口,突然想到一点,顿时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惊叫,“裴裴老师,我伤到腰了?”
“嗯,伤口在后腰上。”
“呜哇哇哇……”葛小龙大哭,“男人腰是很重要的啊!”
裴凤桐气极,手下稍稍用力,葛小龙顿时疼得脚趾都紧绷了起来,“啊……一代……一代……”
“……你闭嘴!”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葛小龙的伤口虽然不大,却非常深,医生担心伤到脏器,遂以最快的时间将他送到医院。
一番紧急检查,发现这孩子命大得很,伤口与肾脏擦肩而过,只简单包扎起来便可以了,至于刚才为什么血流不止,大概……十九岁的小处男,血气太旺了吧。
裴凤桐跑上跑下地买药付款,给高容打电话汇报了这个事情,又通知了葛小龙的家长。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完后,顿时觉得饥饿难忍,这才发现还没有吃午饭,估计葛小龙也早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便去外面的粥铺里买了两碗瘦肉粥回来,倚在电梯中的墙上,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都疲惫不已。
到了某一层,电梯门打开,护士长带着小护士们走进来,大群青chūn靓丽的小女生瞬间就把整个电梯占据了,叽叽喳喳在讨论着什么,裴凤桐往里靠了靠,给她们让出空间。
突然一个小护士指着裴凤桐的脸发出一声尖叫,“你是……是十三中的那个裴老师?”
裴凤桐一惊,“嗯?”
“哇!是他!是他!真的是他!”眼前几个小护士顿时炸锅,凑在一起大声地“窃窃私语”着,一个个都打了jī血一般兴奋。
裴凤桐看着眼前失控的场景,不禁心里有些忐忑,抿了下嘴唇,轻声,“你们……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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