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啊,刚才还对我笑了,跟sd娃娃似的,又美又帅,笑得姐姐我心都苏了啊啊啊——”
司臣听得很感兴趣,他本来就喜欢男人,正好这个年龄段的审美,也恰好跟那些女孩们有些重合,他有点想去看看那个男孩子了。
很可惜的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新生开学很长一段时间,他一次也没机会见到那个帅气又漂亮的男孩,只知道他的宿舍离自己的宿舍挺远的,所在的教室也是,每天所走的路几乎没什么jiāo集。
司臣有点遗憾,不过也并未多想。
只到不久之后,学校举办舞会,他才意外地见到了对方。
即使才十六七岁,楚广玉的气质仍然温雅又绅士,jīng致的脸上永远笑盈盈的,一身纯白色的礼服甚至被他穿出了圣洁感,他仿佛天生就是一个发光体,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很快地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同样还是少年的司臣当时就惊呆了,仿佛有洪流在他的脑海中轰隆隆地冲刷而过,呼啸着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所有表达能力,他就这样看着对方,直到对方陷进女人堆里,快要看不见才怔怔地回神。
之后,他们仍然没有多少机会可以接触,但是在心底种下了一颗名叫“爱qíng”的种子的少年,又怎么抵得过它破土而出的,属于生命的qiáng大力量?
他总是忍不住去对方会经过的地方长久逗留,只为了看对方一眼,又或者,去食堂点一些对方点过的菜,那些对于他来说有些甜的食物,他原本并不爱吃,但是在爱qíng的光环下,所有的东西都必须靠边站。
他品味着那些甜食,想象着少年吃下它们时的感受,这样仿佛他们能彼此心意相通。
没有什么能拯救一个少年陷入爱qíng的灵魂,司臣不敢去打扰对方,因为对方明显喜欢的是女孩子,对方总是对女xing照顾有加,并且与她们相处愉快,而他的理智告诉他,即使他们现在能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的,因为他们单薄的力量无法守护自己的爱qíng,于是他只能把满腔的爱恋压缩在心底,不见天日。
爱qíng因为压抑而酝酿得更加醇厚甘美,回味悠长,也带着致命的毒素。
司臣的学习成绩在他的青chūn期里每况愈下,老师亲自找他谈话,还给司家的家长们打了电话。司臣不是不想好好学习,然后获得更qiáng大的力量去守护自己的爱qíng,但是青chūn期的荷尔蒙仿佛是经过了长久潜伏期的活火山,他迟到的叛逆期仿佛终于来了,爆发似的,惊天动地的,谁也劝不了他,包括他自己,也同样劝不了。
司老爷子对他很失望,在下了最后通谍仍然没有效果后,直接把他丢进了部队里。
司臣离开的前一天,去楚广玉那栋宿舍楼后的小树林里站了一整晚,没有看见对方,只能长久地凝望着那个窗户。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那些属于少年的甜蜜和忧伤,只有与他jiāo好的唐玄隐约知道一点。
见他挂着黑眼圈回到宿舍,唐玄有些担忧地问,“你不跟他见一面吗?”
司臣摇头,“不必了。”
唐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司臣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离开时顿了顿,才低声说道:“麻烦你帮我照看他一下。”学校里学习和实验抓得很严,纪律也同样如此,欺凌弱小的倒是不多,但人多的地方,难免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有唐玄这个高年级的看护,其他人想要欺负那个人,也不敢做得太过份。
唐玄答应了,“我会的。”
司臣点点头,没有让他送,自己提着行李离开了学校。
楚广玉与几位同学约好去市里做一些调查,到门口时,一辆车从他们身前驶过。楚广玉听见身边的女同学正在说着什么,好奇地问了一句,“那是谁?”
“高年级的哦,长得很帅的,不过听说退学去部队了。”
楚广玉更好奇了,“那他怎么不毕业再去,这一界应该没多久就考试了吧?”
“谁知道,可能家里另有安排吧?”回答他的学姐耸耸肩,在他们这些家族子弟里,在学会说话后,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服从家族安排”,这些人是,司臣是,楚广玉更是如此,因此他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这个小cha曲很快就在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八卦中略过了,直到许多年后,楚广玉才回想起这一幕,他很理智地分析道:如果那个时候他们就相遇并相知,那么他们可能永远不会相爱,因为那时候的楚广玉不需要。
爱qíng这种东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它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同时“相遇”,可能才会爱上。而能让一个人对一件事上心,首要的条件就是:有需求。
那时的楚广玉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大家族继承人,又有满意的结婚对象,要什么有什么,爱qíng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必需品。而当他跌落云端的时候,司臣却是救生圈一样的存在,抚慰他的伤口,给他一个安静休憩的港湾,让他在对温qíng的极度需求中沉迷,再也不能抽身而出了。
离开学校之后的几年,司臣在部队里奋勇拼博,流血流汗,积累功勋,在生与死的考验中成为一名挺拔的战士,所有人都看好他的前途,可是他心里却仍然惦念着那个占满了他整个青chūn时代的少年,在经过长久的犹豫后,他还是离开了自己钟爱的部队,去看一看自己心爱的男孩。
第78章番外-日常(一)
突然多了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父亲,估计谁都得纠结很久……
尤其对于楚广玉这个对“父亲”这个词的定义,感qíng复杂的人来说。
不过苏安歌似乎对此很清楚,所以那天之后,虽然听了司臣的话留了下来,但却并没有借此时常出现在他面前,他仍然住在兰城里,只偶尔过来陪陪两个小家伙。
楚广玉反而是从苏云善嘴里,才得知了当年的很多事qíng。
他的父亲正是楚家原本的主家的继承人,主家一直在北京发展,后来因为尤家的穷追猛打,主家落败了,苏安歌和楚默带着他逃到兰城避难,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被分支的人出卖了。
“是谁做的?你知道吗?”楚广玉听说又跟楚嘉德等人有关系,脸色便很不好看。
苏云善看了他一眼,“其实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他们俩个身受重伤,逃崖才得以逃出一条生路,而你被楚默一个忠心的属下提前带着离开了,她离开前有给我说过,会把你送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只是那时候尤家权大势大,哪里是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但是结合你之后的遭遇来看,他可能是想把你送去了医院的婴儿房,收买医院的护士或者医生,让你躲一段时间,毕竟那里那么多和你一样刚出生的孩子,而尤家的人可能也不会想到你竟然会在医院里,至于为什么最后你竟然变成楚嘉德的儿子,我也不知道了。”
楚广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年在医院里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与楚浩、还有母亲的亲生儿子之间怎样错开的,可能只有楚家那些人才知道吧。至于出卖楚默两人的人,百分之八十与楚嘉德等人脱不了gān系,否则楚嘉德又怎么会能得到尤家一直在背后支持?
只是这样说来,那两位……当事人也不是故意抛下他的——虽然这样说有些矫qíng——但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吧。如果他现在还小,还未成年,或许会因为自己人生中的遭遇,对他们充满恨意,又或许根本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但是他现在已经成年,有自己的家庭,爱人和两个可爱的孩子,似乎很多事qíng,也很容易就看开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对他们没有多少感qíng,才会这样平静吧,这样说可能有点冷qíng,但楚广玉现在就是这种感受。
司小二虽然比司球球小,却没他那大少爷的金贵,这次出了这么多事qíng,还被绑架带走,事后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回后来该吃吃,该喝喝,人也还是那么乖。
天气逐渐回暖,上午的太阳尤其舒服,温柔的南风chuī来,舒适得让人直打瞌睡。楚广玉让人搬了藤椅到外面,抱着两个小家伙坐在外面晒太阳。
苏云善肚子里揣了一个,坐在旁边被晒得昏昏yù睡,小舅华润泽则坐在旁边给他喂水果吃。
当年苏云善是变成本体被他带去国外的,因此华润泽老早就知道他这个种族的特异之处了,对于他会怀上自己的孩子这件事,几乎都没有考虑就接受了,并且心里还特别得意,觉得自己特别能……可能搞艺术的人接受能力比较好吧,反正楚广玉有时候就有点不能理解小舅的脑回路,他和司臣当时可是纠结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关于苏家人本体的事,苏云善倒是有跟他提过,他们的本体是一棵树,本来是种在自己族里的,但因为族里的族人越来越少,所以他们也不得不带着本体离开族地,来到外面的世界。
“那……我也有本体吗?”楚广玉觉得这么问实在有点别扭,但心里又有点好奇。
苏云善笑了一声,小家伙别扭的时候还挺可爱的,“你,还有你的两个宝贝儿子都是与人类生下的后代,虽然仍然有我们一族的血脉,但事实上你们已经是正常的人类的,所以并没有‘本体’一说。”
“哦。”楚广玉点点头。
司球球现在在他的小chuáng上能爬能蹦,旁边还有大人们陪着,他玩得特别兴奋。司小二则安静地睡在爸爸的旁边,一点声响都没有。两个小家伙,简直就是完全相反的个xing。
秦叔又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见小二少爷那里没动静,便揿开婴儿车上搭的纱巾看了一眼,就见小家伙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看见他站在车前,才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乖得人心都化了。
楚广玉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捏着他的小手摇了摇,笑道:“小家伙,饿不饿啊,要不要爸爸抱一下?”
司小二还没多少反应,另一边的司球球听了这话可不gān了,抬起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chuáng栏杆,张着嘴啊啊地在里面叫开了。
楚广玉故意不理会他,还凑过去在司小二脸蛋上亲了一口,跟没听到司家大少爷的呼唤似的,于是司大少爷顿时急了,又用力地拍了拍小chuáng栏杆,嘴里啊啊得更大声了,结果就见爸爸还不理他,小嘴一瘪,眼眶里就有眼泪水在打转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楚广玉逗够了,正想回身抱着小家伙哄哄,却发现已经有人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苏安歌一手还抱着他的盆栽,一手已经将小家伙抱在了臂弯里,轻声哄道:“不哭不哭,咱们去看小蝴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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