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雷胤像是听到了可笑的词语,站起身来,踱步走到落地窗前,蔚蓝色的水波一圈圈漾在他高挺的背影上,如同梦幻中的身影,只是冰冷的声音显得格外真实——
“我很想知道,我最敬爱的父亲为何会让他的儿子在láng群里待了八年的时间?也很想知道,曾经的十五年里,他是否真的睡得那么踏实!”
“雷先生,当初雷家的确派出很多人来寻找您的下落,只是——”
“这是他的言辞!”
落地窗上,雷胤的眸光紧紧的,像是一只苍鹰,在无尽的夜阑苍穹中飞翔,严苛凛冽的目光透着一丝楚痛,又倏然遮掩。
“您对雷老先生续弦一事仍旧耿耿于怀。”费夜低低说了句。
雷胤猛然转身,一双眸子像冷箭一样she向费夜,久久的——
“你想说,这只是我恨屋及乌的表现?”
“雷先生,属下不敢。”费夜连忙欠身,语态恭敬诚挚,“属下只是想说,纵使雷老爷子怎样,他也是您的亲人。”
“天葎的母亲才是我的亲人!”
雷胤语态不悦,眉宇紧拢,目光瞬间变得冰冷一片,“她死后,我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就意味着消失。”
“雷先生——”
“不过——”
雷胤话锋一转,打断了费夜的话,冰封的脸颊透着一丝异样光亮,走到麦溪面前,俯下身,大手像是在抚摸着珍宝般轻轻覆在了她的小腹上,语气也刻意压低了很多……
“我的直系亲人将会诞生,他,将会是我最重要的……”
费夜看着雷胤,半天没说话,眼中却多了一丝……心疼!
——华丽丽分割线——
会客厅
淡淡的酒香蔓延在空气中,伴随着淡淡水纹的晃动,就像是浮动在水面上的颗粒,每一滴都几乎能够渗出芳香来。
舒适的沙发上,雷胤状似悠闲地倚靠在沙发背上,高大昂藏的身躯纵使在慵懒间也透着说不出的权威之势,眼前是一杯红光浮影的红酒,半盛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中。
淡淡的几缕阳光倾斜进曼妙的纱帘中,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yīn,映得周围恍若海底世界的一幕更加光斑陆离,耀动的水波迎合着红酒的光影,一切都美得如同罂粟。
结实的大手拿过酒杯,漫不经心轻啜了一口红酒后,雷胤淡淡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沿着杯沿缓缓落下,就像是在描绘着女人曼妙的身子一样,看向对面一身慵懒之气的男人说了句:
“按理说,我的行踪你一向是不感兴趣的,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专程来看我?”
对面沙发上,身材同样高大的男人看上去更加得随意,整齐的西装外套也扔到了地毯上,一双修长的大腿大咧咧地放在茶几上,整个人都是斜躺在沙发上的,许是雷胤的话令他有些不满,英眉朝上挑了挑——
“雷少爷,你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我今天不仅来了,还带了87年罗丝希尔酒园最好的红酒,知道当我拿走红酒的时候,庄园的主人什么表qíng吗?难过得快要去上吊。”
“你没给他钱?”
雷胤倒是难得空闲得跟他打贫嘴,这两人在外界看上去同样严肃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在这里说些超级没营养、没水准的话。
另外一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鼎鼎大名的霍氏主席霍天擎,此时此刻,却像条死狗一样,四仰八叉地趴在沙发上。
闻言雷胤的话,他好笑地一挑眉,“我霍天擎也只是来这里蹭蹭你的地方而已,岂会蹭酒这么低劣?”
雷胤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将杯中红酒一口喝下,耸耸肩,故意说了句,“也对,跟你多年的jiāoqíng,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霍天擎,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喝烈酒吗?那这种红酒来糊弄事qíng?”
霍天擎一听,急了,原本懒洋洋的身子稍微挺了挺,指了指红酒,然后看向雷胤——
“看你这副死样子我就想揍你,红酒是用来品的,哪能像你这么大口喝下去?真当是烈酒了?我拜托你老兄,知道庄园的主人为什么想要上吊?就是因为这瓶红酒太珍贵了,全球的数量都是屈指可数,在酒会上,这种红酒都是按照每盎司的数量收费的!”
“唔——”雷胤拿起红酒,状似极度配合地看了一眼,又认真地看向霍天擎,淡淡说了句,“其实你说了这么多,只不过是想说我bào敛天物,是这个意思吧?”
霍天擎坐起身来,似乎觉得有些闷热,毫不避讳地将胸前的衣扣扯开,看向雷胤,眼中多了一份笑谑——
“聪明啊,原来你懂这句成语的含义。”
正文第四章第二十二节金玉在外,败絮其中(2)
雷胤和霍天擎的关系一向是这样,拿一个小时见面的时间来讲,可能只用十分钟就谈完了正紧事,其他五十分钟就纯粹是瞎扯了。
简单调侃了几句,两人转入了正式的话题——
“新窜起来的‘X影’组织有意针对“影”组织,是什么背景?”霍天擎收回刚刚一身的慵懒之气,拿过雷胤的一只雪茄,点燃。
雷胤想了想,冷凝的脸颊带着一丝思考,“很奇怪的组织,没有总部,在全球其他地区也没有分部地址,就连独立的特工组织都没有。”
“你怎么看?”
“继续观察。”
雷胤也拿过一只雪茄,点燃后,淡淡的烟雾将他那张英俊的脸颊映得忽明忽暗,“有时候先发制人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我倒想放一条长线,好好观察一下这条大鱼!”
“鱼越大,越费油啊……”霍天擎半真半假地说了句,身子又重新倚躺了下来,gān脆将两条腿直接搭在了雷胤身边,一副毫不客气的样子。
雷胤倒是一脸的不在意,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眉峰轻轻一挑,反问了句,“谁说我要油炸着吃?”
“哦?”霍天擎极度感兴趣地看着他。
雷胤朝前一探身子,高大的身躯顿时形成莫大的压力,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生吃!”
“呃……”霍天擎一愣。
“这样就不费油了。”雷胤又补上一句,看似笑话中带着只有男人才听得懂的狠鸷。
“哈哈——”霍天擎闻言后慡朗大笑,拍了拍手,“论恨,谁都比不过你,不愧是被láng养大的男人!”
这世界上也只有他敢这么名正言顺地说出雷胤的背景,这世界上也只有他说出这句话,雷胤才不会有任何的不悦。
“想说我没心没肺就直接说,不用明里暗里讥讽来的。”雷胤双臂朝沙发背上撑了撑,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似的,一脸的不以为然。
霍天擎yīn阳怪气地笑了笑,“您老记xing不好,我刚刚用完这句成语来形容你。”
雷胤耸耸肩,嚣薄的唇竟然淡淡地笑了笑。
“不过话说回来,薄雪的事qíng你明明已经搁浅了,怎么又准备查下去?”霍天擎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中,轻声问了句。
雷胤的眸光缩了缩——
“我到现在才知道,薄雪是认识我母亲的!”
“你的风骚小后娘?”霍天擎故意说了句。
雷胤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耸耸肩,两手一摊,“OK,这不可能,除非她认识的是你的继母,连你都没有见过雷夫人,更何况是薄雪?”
“问题就在这,虽然我没见过亲生母亲,不过她的字迹我很熟悉。”雷胤将祝福卡推到霍天擎面前,“我母亲的字迹你也见过,不难认!”
霍天擎看了一眼,怪叫一声,拿过来仔细瞧了瞧,脸上泛起不再小觑的光——
“你在怀疑,薄雪和雷夫人的关系?这首词最后一句怎么解释?人如其名?是指薄雪的名字,还是薄雪的命运?似乎很有预见xing。”
“这正是我不能理解的,似乎母亲对薄雪以后要走的路很熟悉。”雷胤轻叹一声,将另一份杂志纸张扔了过来,“这个是薄雪收集的雷家专访,看到她做得标记没有?”
霍天擎将纸张摊开来,与此同时,看到了一行字迹上面的红线——
“雷夫人刚刚诞下男童后,大出血身亡……”他蹙了蹙眉,“这是薄雪做的标记?这么说,她对你母亲的死很关注?”
雷胤点头,“最起码,她曾经问过丘吉院长,雷夫人是如何死的?这么说来,她们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等等——”
霍天擎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揉了揉太阳xué,“我被你的话搞得有些糊涂,甚至有些不明白,按理说,你和薄雪后来也在一起过,为什么没有听她提及过。”
雷胤顿时不语,脸颊上泛起隐隐的复杂之色。
霍天擎了然耸耸肩,“算了,这句话问也是白问,那一阵子,你对薄雪实在有些——”
“是她背叛了我!”雷胤不悦地打断了霍天擎的话,眉宇也紧蹙在一起,原本平静的脸颊也泛起明显的寒意。
“NONONO!”
霍天擎不以为然地晃动了一下手指,纠正了他的说辞,“你没有权利这么说,只要你一天没有娶她,她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再说,你也不可能娶她,不是吗?所以,并没有你所谓的背叛与忠烈。”
“别以为你很了解当年的事qíng!”雷胤粗鲁地说一句。
霍天擎软绵绵地倚靠在沙发上,怪笑了一声,“当年的是是非非我的确不是很清楚,不过对于你,我再了解不过了,你能娶薄雪?”
雷胤被他一句问话噎住了,冰冷的眸光怔了怔,清了清嗓子,略显不自然道:“她只能跟我在一起!”
“没错,一般有恋母qíng怀的人都会这么说。”霍天擎一针见血地说了句。
“你什么意思?”雷胤不悦。
霍天擎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说道:“在我看来,薄雪对你而言,更像是不可或缺的亲人,她教会了你人xing的一切,做了一个母亲最基本的职能,所以在你的感qíng世界中,你对她更多的是依赖,并非爱qíng的体现,虽然你那么不人道得与她发生了关系,不过可以理解嘛,这种感qíng的确很难分清楚,像我这个正常人都分不清,何况是你这个láng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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