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
很难得,今天的雷胤似乎柔和了很多,褪去了一贯的冰冷气息,将xing感的下巴直接轻抵在她的头顶上,不经意间亲吻了一下她发丝间的清香,对于她的问题却是漫不经心的态度。
麦溪的手指倏然颤抖了一下,下一刻却被男人再度握紧,修长的手指缠绕在她的纤纤玉指上,十指相握,她深深震撼……
一抬头,却不经意碰触了雷胤涔薄的唇,男人低低的笑意像是钟声似的,重重撞击麦溪的心底深处,紧接着,淡淡的男xing麝香袭来,头顶上的薄唇缓缓下移,从她光洁的额头上渐渐滑落到鼻尖、唇瓣间……
这个男人,今晚的心qíng似乎很好,可是,并不代表她也是这么愉快!
双唇在即将贴合的一瞬,麦溪将小脸扭到了一边,不难感觉到头顶处那两道眸光变得有些锋芒,呼吸有些加促,qiáng忍着心头腾起的痛意,问了句——
“请你真实地告诉我,我的父亲究竟是谁?”
圈在她纤腰间的手臂倏然一收,麦溪能够明显感受到周遭气流的变化,就好像渐渐在渗透着一丝冷凝似的,就在她以为养父会大发雷霆时,修长的手指将她的下巴捏起,命她对视着他的眼睛——
“我说过,这世上除了我,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做你的父亲!”
“那我算什么?”麦溪心痛地问道,“在你的心里,我究竟算什么?养女还是替你生孩子的女人?”
雷胤的眸光微微一暗,像是收了光芒的绿宝石,却难掩那份霸气的暗芒:
“溪儿,你既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女人,有何不可?”
他的话引来麦溪苍冷的笑意,这笑,就像是天边飘过的浮云,那般的无力和飘渺,她轻轻摇头……
“不,在你看过日记后,就应该很清楚这个想法是错误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她的手指轻颤着触碰着小腹,声音变得哽咽——
“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溪儿!”
雷胤的眸光骤然转冷,英俊的脸颊也同样泛着冷冷的光,扳过她的小脸,直视着她的美眸,眸底一缩,“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一次!”
麦溪眼底一片凄凉……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你不是我的父亲,那么好,请你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别再想欺骗我,你我都看过日记,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实际年龄对不对?如果我今年真的是十八岁,那么,在你十五岁那年,我在哪里?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出生才对!”
雷胤的脸色愈发难看,但还是郑重地回答了她的其中一个问题——
“你母亲是亚洲人,所以,你的十八岁只是虚岁,按照亚洲人的习惯,一向将年龄算为虚岁。”
麦溪的心口处一阵窒息——
“也就是说,当我出生的时候,我母亲还活着,对不对?”
“没错!”雷胤毫不隐瞒。
“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送进孤儿院?日记里为什么没有记载以后的事qíng?”麦溪的心几乎是提在嗓子眼里的。
雷胤很明显不想一一回答,却只是说了句,“日记是不完整的,这件事我会去查,至于当年发生过什么事qíng,你不需要知道!”
“我要知道,这是我的权利!”
“不,你没有这个权利!”
雷胤的声音放低,淡淡地宣布了句,“你只有要履行的义务,就是乖乖地待在我身边,生下孩子!”
“你太残忍,太自私了!”
麦溪没曾想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男人说这种话仍旧是理直气壮,一丝犹豫都没有,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明明知道我在怀疑什么,我,不可能在身份没有确认之前就要这个宝宝,这对他不公平!”
“确认身份?”雷胤眼底尽是冰寒,语气也像是腊月寒霜似的,“你想怎么确认?”
“我的母亲在日记里提过,她说,‘胤失踪了,可悲的是我怀孕了’!如果你解释不了这句话的含义,那么,我只能用医学手段来解决,我不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qíng来,我也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背负罪恶的十字架,我——”
麦溪的美眸尽是悲痛,眸光像是被漂过了似的,一丝神采都没有,声音却是极为坚定——
“要做亲子鉴定!和你!”
雷胤高大的身躯蓦然变紧,凝向麦溪的绿眸也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他开了口,却是异常的粗鲁和qiáng制,“没有这个必要!”
“你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好,没问题,只要能证明我并非是你的亲生女儿!”
麦溪的语气咄咄bī人,这段日子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尤其是一想到雷胤有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整颗心都在颤抖破碎!
“给我收回这个愚蠢的念头!”
她的话彻底将雷胤激怒,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箍住麦溪的双肩,力量之大令她无法呼吸,那双冰绿色的眸子也腾起熊熊火焰,不难看出他的不悦和愤怒来——
“我,不会纵容你这么胡闹!”
耳边像是雷声一样轰隆隆袭过,男人异常的怒火就像是点燃的导弹,随时随地都可以将她炸得粉碎。
他突如其来的不悦和严苛反倒令麦溪安静了下来,她凝着他,与他的怒火形成qiáng烈的对比,半晌后,麦溪苍白地笑了,眼底却是渐渐加重的水雾……
“你在害怕?你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在害怕,因为,你根本就不想面对这一切!”
“闭嘴!”
“其实,当你在看到我母亲的日记后,你就开始怀疑了,你不确定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你qíng愿错下去,荒唐地错下去!你希望我能忘记这一切,希望我能像个木偶一样一切都不闻不问!”麦溪鼓足勇气,继续说下去。
雷胤的双手几乎快要将她捏碎了——
“你给我闭嘴,听到没有?”他的脸色铁青,难看之极!
麦溪qiáng忍着痛楚,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都是那么深深地痛……
“我说中了你的痛处,所以你很生气!”
她又笑了,如此的无奈和牵qiáng,“你始终是自私的,因为你想要个孩子,单纯地想要个孩子,所以将我当成了工具,我敬爱的养父,请你不要忘了,这里是人类社会,是讲究血缘和辈分的,我无法理解láng群那样,可以进行一切乱伦的关系!”
正文第四章第二十三节质问,打破静谧的束缚(3)
此时此刻的麦溪,哀莫大于心死,以至于说出了雷胤的死xué,说出了láng与人最本质的区别,说完这句话,她的眸波跃过一抹淡淡的悔意,天知道,她只想征求一种说法,最起码,她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蒙骗于鼓掌之中。*
似乎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唯独她不知道,唯独她这个最应该知道的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人,往往会在口不择言下才会像把利剑一样,将对方的面罩刺破,甚至将对方的心穿透。
雷胤原本就变得铁青的脸颊更加肃杀,几乎是比以往的冰冷更甚,不悦的眼底比平时冷叱十倍,恍如撒旦般迸she着愤怒的光芒,要将眼前的女人燃烧殆尽!
如果在平时,麦溪一定会心存骇异,最起码,她的心会提到了嗓子眼中,可是今天,就在她铁下心想要知道一切的时候,她绝对不会退让,纵使害怕,她也要qiáng迫自己坚持面对。
“在你眼里,láng是残忍的,甚至是没有血xing的!可是——”
雷胤开了口,声音异常的低沉,就如同天边滚滚而来的雷声,一声声撞进麦溪的耳脉中:
“在我眼里,人类远远不如láng群!在láng的世界上,只有最直接的表达,人有什么?除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外还有什么?人,最可悲的就是永远只会用眼睛来观察这个世界,用嘴巴来描述自己的行为!”*
麦溪死死地盯着他,自然,她没有诋毁láng群的意思,也深知这个男人之所以会深谙人心,这完全是他具备的天生本事和后天在人类社会尔虞我诈中学会的。
见她一时间失去了声音,雷胤扬起大手,修长带着余温的手指轻抵在她饱满樱红的唇瓣上,像是在满足于那指肚下的柔冉,又像是一种告诫:
“所以,溪儿,在你还没有能力去辨别是与非之前,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管,就跟以前一样,乖乖地留在我身边,不要想着离开……”
麦溪的眸光转冷,盯着雷胤那双过于认真的绿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错了,不是我还没有学会辨别是与非,而是你妄图蒙蔽我的双眼!”
雷胤的拳头下意识攥紧……
麦溪站了起来,长长的卷发顺势滑落肩头,xing感的锁骨伴随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而若隐若现,显得美丽异常:
“对于我的母亲,你从来不肯多说一句,我所知道的,全都是母亲在日记中记载的!就连我好不容易知道了母亲的葬身之所,也被你硬生生拆除,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母亲究竟葬在什么地方!我现在真的在怀疑,你对我母亲心存的究竟是爱,还是恨?我母亲教会了你人类社会的一切,你却恩将仇报!”
面对她厉声的指责,雷胤俯下身子,昂贵的黑色西服包裹着伟岸健硕的身形,却无法遮住他全身散发的危险之气,一对深阒锐利的鹰眸,虽暗如山海,却厉如冰刃——
“恩将仇报?”嚣薄的唇意外地充满了冷笑,异常的狰狞狠鸷:
“你说错了,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给了你母亲一切她想要的,可惜,女人始终是不满足于现状的动物,甚至只是个虚qíng假意、造作放dàng的下贱胚子,怎么?这样一个女人,你这么迫切地想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一句冷鸷的言语重得如同炸弹,将麦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锋芒和坚qiáng全都摧毁,紧接着,胸腔中便盘旋起如cháo水般的愤怒和屈rǔ——
“你撒谎!我母亲不是这样的人!你、你在恶意中伤她!”
“我恶意中伤?”
雷胤的眼神更似魔鬼般冰冷,像能够刺穿人心似的,“我雷胤从来就没有时间做这么无聊的事qíng!”
“你在狡辩!”
麦溪的瞳仁缩动了一下,那两道暗自受伤的眸光迸she出重新燃起的锋利,她像是个战士一样在捍卫着母亲的尊严,虽然是她从未见过面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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