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做这些事qíng。”厉冥禹翻了一张报纸淡淡说了句,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着报纸上其中一个专栏上的题目后微微蹙了蹙眉头。
苏冉听话地重新坐好,见他蹙眉的样子后不敢再说什么了。
就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从cao作间突然走出一人来,看上去年龄在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手推着餐车走到了餐桌旁边,将餐车上一份份jīng致美味的早餐恭敬地端上后说了句,“厉先生,厉太太,请用早餐。”
苏冉被家里突如其来多出的这么一个下人打扮的女人吓了一跳,抬头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半晌没反过来神,这中年女人也知道苏冉在看她,却脸色依旧保持严谨冷静,目光丝毫没有转移的迹象。
“她是华姐,新请来的管家,以后就由她全权照顾你的起居饮食。”厉冥禹倒是一副淡定自如的样子,十分自然地合上了报纸,低沉说了句。
苏冉这才恍然大悟,见对面的男人优雅地拿起一杯清茶喝了一口后轻声说道:“冥禹,其实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她的话没有得到厉冥禹的回应,他只是十分安静地用餐,举手投足间有着令人看不懂的深沉。苏冉敛下了眼眸也就没再说什么,低着头静静地用餐。
华姐离开餐厅又去忙别的了,餐厅很快又陷入了静谧之中,明明有两人在用餐,可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冉吃到一半儿的时候,抬眼悄悄看了一眼对面的厉冥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yù言又止,其实她很想问他有关昨晚上的事qíng,还有就是——她的睡裙是不是他换下来的。
第一章·第十七节一张金卡
正犹豫着,男人充满磁xing的嗓音在对面淡淡地扬了起来,“昨晚是华姐给你换的睡裙。”
苏冉猛地停住用餐的动作,抬头看着他,心底一直在幻想的小小雀跃和羞涩瞬间像是被冷水熄灭一样,委屈染上了美眸,他就那么不齿碰她吗?连换件衣服也是让管家代劳?她是他的妻子啊。
鼻头有点泛酸,她赶忙敛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逸上雾气的眸子。
“哦。”她qiáng行将眼泪bī回去,淡淡应了声。
厉冥禹听她的嗓音有些颤抖,抬眼看了她一眼,沉静的眸光又延着她jīng致的小脸滑落到温润如玉的双肩,伴随着她的呼吸睡裙下微微遮掩的美胸上下起伏着,若隐若现的弧度令他的眸光又暗了暗,他撇开了眼,开口说了句,“以后再参加宴席的时候,不要傻乎乎地被人灌酒。”
淡淡的嗓音,听上去像是透着关心,听上去又不像。
苏冉心里没由来得感到更加委屈,终于抬眼与他的眸相对,这一刻她很想对着他说一句,昨晚你去了哪里?如果不是你跟着那个夏童走开了,我能喝酒吗?
只可惜,这句话只是在她心里呐喊着,始终冲不出口,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还是避开了他目光的注视,低下头轻柔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厉冥禹没有继续用餐,依旧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苏冉一直没敢抬头,却总是觉得脸颊烫烫的,抬眼看过去,又与他的眸光在半空中相撞,赶忙移开目光拿起果汁喝了一口,他还想说什么?gān嘛总看着她?
见她这般神qíng后,厉冥禹gān脆将手中的餐具优雅地放在了餐盘中,看着她低沉问了句,“就这么怕我?”
她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可是昨晚她明明跟贾尼聊得很欢,让他误以为看到了和薇。
他的话令苏冉手指轻轻一颤,再抬眼时,唇角刻意扬起一丝笑意,“你是我的丈夫,我gān嘛怕你?”实际上,她真的很怕他,又敬、又爱、又怕。
也许,这就是“由爱生忧,由爱生恐”的道理。
听她这么说了后,厉冥禹也没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始终就像是这样一种人,随意抛出个问题令对方变得惶惶不安后,他自己却像是没事人儿的,继续冷静而淡定着,继续从容而威严。
待厉冥禹用完早餐后,拿过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他的动作永远都是优雅而从容,而后,将一张金卡推到了苏冉面前,淡声说了句,“这张卡收好。”
呃?
苏冉一愣,只觉得眼睛被餐桌上的银行卡刺痛了一下,“冥禹,这……”他什么意思?
厉冥禹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右腿叠放在左腿上,这一次回答了她的疑问,“日常的花销和其他所有费用你都可以从这张卡里取,下午你可以到车行提车,你会开车吗?”
苏冉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点了点头,“但我没有驾照。”
“那这样,我会安排个司机过来,以后你到哪儿都方便。”
这是他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语气明明是清淡的,却透着一如他在政坛职权上的命令和要求,听得她一头雾水,好半天大脑才转过来劲儿——
“等一下,冥禹,你给我银行卡做什么?还有,车子又是怎么回事?”
厉冥禹盯着她看了半天,一直盯到苏冉觉得全身都不自在的时候,他才伸手拿起刚刚看过的报纸,抽出其中一张的专栏放在了餐桌上,淡淡说了句,“这是你吧?”
苏冉更是一头雾水,好奇凑近一看,下一刻美眸蓦地瞪大!
第一章·第十八节他,原来太危险(1)
这份是报纸的社会版,整个专栏赫然一个明显的大标题:公主变灰姑娘,商务议长候选人厉冥禹新婚妻子竟是奶妈!
苏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关注度吓了一跳,匆匆扫过下面的报道文字,越看越心寒,一股凉气延着脊梁骨扩散全身。新闻曝光了苏冉在一所幼儿园任教的事实,又将她上下班的模样偷拍个彻底,在最后的评论上更是大肆贬低了厉冥禹不过是迎娶了灰姑娘过门的闹剧。
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苏冉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见厉冥禹早已起身离开了餐厅,赶忙追了出去。
他正拿过放至沙发扶手的领带,沉静的身影中,苏冉看不出他究竟是不是在生气,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会生气吧?毕竟他马上就要进行选举,每一次换届选举这种绯闻虽说是夸张无度,但多少还会令候选人形象受损,该解释的始终是要解释。
“冥禹……”苏冉轻叹一声上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没想到记者会去偷拍,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在结婚之前我的确在这家幼儿园工作过一段时间,当时是为了帮朋友代课而已,结婚后我就转为了兼职,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
镜子前,厉冥禹系着衬衫的扣子,闻言她的话后低沉说了句,“养家糊口不是你要做的事qíng。”
“冥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从今天起,你所有的花销都由我来负责,幼儿园的工作辞掉。”他拿过领带,语气十分坚决。
苏冉咬了咬唇,见他要系领带便连忙接过来,踮着小脚为他打理着领带,见他没有没有拒绝,心稍稍放了一下,又试探说了句,“你给我卡和车子,就是为了不想让我外出工作?”
厉冥禹英挺的眉宇终于蹙了蹙,苏冉只觉得头顶上有些寒凉,这才发现这人哪怕只是皱皱眉便像是一头豹子,浑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为他系领带的手指微微颤抖一下。
“我厉冥禹不想被外界说成养不起自己的老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靠得自己很近的宛若白色水莲的女人。
心跟着他的这句话“咚”地狂跳一声,她抬头,却发现他一贯沉静的眼眸不知何时染上一丝桀骜不驯,眸底深处是一抹qiáng烈的光芒闪过。
虽说很快,却令苏冉感到一阵心悸。
偌大的客厅,因与他单独相处,瞬间变得窄小起来,虽说他的话令她的心狂跳不止,但他面色终于有了神qíng的变化令她更加惶惶不安,她从未见过他的这般眼神。
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工作的事qíng来日方长,这个时候再提绝非是好时机。想了想,良久后她再度开口打破了宁静,“冥禹,我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回家看看爸妈呢,前两天爸爸还打电话,说……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回老宅一趟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在唇边。
厉冥禹低头看着她,她鼓足勇气也盯着他,互相凝视的瞳眸中,倒映出彼此淡淡的身影,良久后他开口,“我很忙。”
淡淡的失望萦绕心头,苏冉只能点点头,将他的领带打理整齐后,纤纤手指松开,努力压下心中的委屈。
第一章·第十八节他,原来太危险(2)
拿过她递上前的公文包,厉冥禹转身要出门,隐然的气势自他高大的背影散发而出。
“冥禹——”苏冉终于忍不住在他背后叫了一声。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
苏冉深吸了一口气,心头那股疼痛像是涟漪般一圈圈扩散开来——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她顿了顿,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深爱至深的男人,忍着心头痛最后轻声补上了句,“如果休息室中有gān净的领带还是重新换上一条吧。”
“沉沦”的香气,她曾经在他身上闻到过一次,这次,她甚至都能闻到格拉斯橙花的热qíng和没药的蛊惑!是那个女人吗?那个风qíng万种的夏童?她心里明镜,他因为从来没有在家里住过,这里并没有准备让他能够换洗的衣服,所以,他穿着的还是昨天那一套,不仅是他的领带上,还有他的深色大衣上也沾染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致命香气。
脑海中再度闪过夏童热qíng地挽着他离开会所的一幕,他们两人究竟去了哪里?临开席之前的那段时间,他和夏童究竟做了什么?
厉冥禹眼底微微一怔,很快便遮掩了去,深沉的眸光似乎开始重新审度着这个嫁给他还不足三个月的妻子。
这一次苏冉没有逃避他的目光,静静地赤着小脚站在那里,翦翦双瞳静若秋水,大胆接受他眸光的审视,柔美的脸颊没有动怒也没有其他女人一样歇斯底里的愤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宁静,如一朵清新的幽兰,于深夜中静静绽放,纤尘不染。
“我差点就忘了,你是天生的调香师,任何的气息都躲不过你的高嗅觉。”他薄薄的唇竟然微微上扬,一贯沉静淡然的神qíng也平添了几分危险,没有转身离去,却朝着她bī近一步。
苏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心也跟着他神qíng的变化而开始轻颤。她怎么会认为他只是沉静的男人呢?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危险,陌生到令她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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