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整个古镇都陷于安静之中,这里的人睡觉一向很早,少了城市的喧嚣多了纯真的安静。
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拍打在窗子上更是显得安静。
庄暖晨帮着母亲铺好被褥后坐在chuáng上发愣,听着雨声,心里意外地感到平静。
“暖晨啊,现在可以跟妈说实话了吧?”庄母一直在观察着她,忙完后两人躺在chuáng上,她问了句。
庄暖晨知道母亲一定会问,想了想道,“只能说,我跟顾墨有缘无份了。”不想将事qíng的真相说出来,看得出父母都很喜欢江漠远,她不想让父母跟着担心。
“是谁跟我说很爱顾墨的?”庄母眼尖,看出她眼底的落寞,“是真的觉得跟他有缘无分了还是又其他的原因?”
“妈——”庄暖晨搂住庄母,撒娇地将头埋在她怀里,“你们不是挺喜欢江漠远的吗?现在我嫁给他了,您怎么还不放心呢?”
“我和你爸爸是挺喜欢江漠远的没错,但你呢?”庄母叹了口气,“你心里如果还装着顾墨的话,这对他也不公平啊。”
“我知道。”庄暖晨咬了咬唇,“我是爱着顾墨,但我和他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
庄母知道她是有原因不说出来,倒也无法qiáng行bī问了,闻言后也点了点头,想了半天后披了件衣服下了chuáng。
“妈?”庄暖晨不解。
庄母打开柜子,从抽屉的最里层拿出一张银行卡,上了chuáng后递到她手里。
“妈,您这是gān什么?”庄暖晨更是想不通。
“这里的钱你拿着。”庄母道,“现在都不兴什么嫁妆了,漠远家又是在国外,他们更不兴这些礼节。卡里的钱原本就是要给你置办嫁妆的,收着吧,以后万一用钱的话还有保障。”
“妈,我不能要这钱——”
“暖晨啊你听我说。”庄母打断她的话,“在你还没有真心实意接受漠远之前,那套四合院我和你爸爸是绝对不会收的。你现在结婚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很,而且我能看得出你对漠远的qíng况也不是十分了解,有钱傍身总比没钱要好。”
庄暖晨其实也不想让爸妈收下那套房子,她不想欠别人的太多,毕竟在这场婚姻中她始终是对不起江漠远,怎么可能还要他破费?
但又见母亲很坚决,没办法之下只好先将卡收着,心想着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们便是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漠远这孩子真不错。”庄母又开始唠叨。
“妈……”庄暖晨有点哭笑不得,“一晚上您已经说这话不下二十遍了。”
“人好当然就要说了。”庄母叹了口气,“这女人啊找个能照顾自己的男人才最幸福的。你也知道你爸爸那人,能够让你爸都心服口服的人也倒真没几个。漠远这个人很踏实,做事说话沉稳得当,顾墨就不一样,可能跟你年龄相仿的缘故,年轻气盛了很多。两个男人同样是爱你的话,选择漠远还是对的,一来他可以很好地照顾你,二来他可以教会你很多东西,利于你的成长。”
“我知道他很好。”庄暖晨抿了抿唇。
“知道还这么任xing?”庄母故作生气地训斥了句。
“我怎么了?”
“傻丫头啊,你跟他都结婚了,有些事qíng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你现在娘家倒是没什么,难道回了家也要分chuáng睡吗?”庄母苦口婆心,“现在是新婚还没过新鲜劲儿,漠远还会对你纵容,总这样的话,你们的婚姻也会出现问题,难不成你还想要漠远出去找女人?不是妈没提醒你,现在稍微有点人样儿的男人都敢在外面包二奶养小三,漠远的条件那么好,对他虎视眈眈的女人多着呢,这男人意志力再怎么坚qiáng也架不住三天两头有人投怀送抱,你可看紧点儿。”
庄暖晨嘟着嘴没说话,她何尝不知道江漠远的条件有多好?单是在机场的休息室里他就引来了不少女xing恋慕的眼神。多点下城。
“一天别没心没肺的,暂不说顾墨了,既然你跟漠远结了婚,他就是你丈夫,该上心的上心,该管的要管,该了解的就主动去了解,都选择了在一起就用点心。”庄母说教道。
“妈,有些事不是我用心就行的,再说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江漠远有多优秀,那我呢?我觉得我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她支吾着,不知该怎么说。
“你觉得你配不上他?”庄母挑眉。
庄暖晨想了想,点头,“嗯。”从开始到现在,她都这么想。
“我的傻女儿啊,配不配得上你现在都嫁给他了,无论对外还是对内你都是名正言顺的江太太,还考虑那么多gān什么?”庄母笑了笑,“而且妈能看得出来,漠远他的确很疼你,是发自内心来爱你。”
“他爱我?”庄暖晨愣住了,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充其量只是喜欢。
庄母见她一头雾水,无奈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丫头你要记住,没有哪个男人会轻易动了结婚念头,一旦真的提出结婚,那就说明他已经深思熟虑了。看得出漠远是个有计划做事的人,他可以娶你就代表着他从内心承认你,今天我跟你爸看得都很清楚,他心里就是有你,不爱你,gān嘛娶你?”
庄暖晨攥着被子,久久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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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远的计划是在古镇待两天,然后再飞往瑞士,庄暖晨倒是没什么意见,再怎么紧张也迟早要见公婆的。
第二天一大早,庄暖晨便跟着庄母去了集市买东西,中午两人赶回来的时候,庄父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做饭,再看江漠远,正坐在院子里劈柴。
庄家跟古镇的一些住户一样保持着烧柴的习惯,这样烧出来的饭菜好吃,而且对空气的污染又不重。柴垛上都是陈年累积的粗木,冬天会劈来烧烧,夏天随便拾点枯枝就可以了。
下了一夜雨的院子清新薄凉,中午了还有薄薄的雾气没散,不知从谁家跑来了一条小狗老老实实地趴在江漠远的脚底下看着他劈柴,他坐在院子一侧,衬衫袖子随意撸了起来,露出深麦色的结实胳膊,轮着斧头一个用力劈下去,粗木变成了两半。
庄母见状后赶紧上前,“怎么能让你gān这活儿呢?死老头子也真是的。”
“没事,闲着也是闲着。”江漠远笑道。
“我得去说说你爸去!”庄母气势汹汹地进了屋子。
院子里,只剩下江漠远和庄暖晨,哦,还有一条小赖狗。
雾气被天边的光亮渐渐扯清,庄暖晨走上前,看着他,“我能帮你做什么?”她又想起上次江漠远打井水的模样,不得不说,要这样一个男人做粗活还别有一番风味。
江漠远眉眼含笑,“给我倒杯水吧。”
“嗯。”她跑进屋子,没一会儿端了个杯子出来递给他,“是温水,天气太凉喝温水比较好。”
“谢谢。”江漠远伸手接过来,咕咚咕咚几口喝个gān净。
男人宽阔额头上泛了些汗水,是砍了一早上柴的结果。此时此刻的江漠远透着一股子与平时不同的粗犷气,不像平时温润尔雅,倒像是个山野汉子般豪迈。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拭去了他额头上的汗水,还是炙热的。
江漠远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动作,微怔却很快又笑了。
她也淡淡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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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国际机场(Zurich.Unique.Airport)
下了飞机后,庄暖晨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薄凉清新。
瑞士,她就这么来了。
在古镇待了两天后,她和江漠远再度启程直达欧洲。
庄暖晨从没到过欧洲,对于瑞士她其实一直是向往的,在她印象中的瑞士应该是白雪皑皑,复古的小镇上行人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这还源于电影和小说中的描述。
可下了飞机才知道,瑞士的美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苏黎世为瑞士也是全欧洲最富裕的城市,说它是国际化大都市不为过,这个位于阿尔卑斯山北部的富饶城市是欧洲最重要的商路要冲,水陆空的jiāo通枢纽,西欧最重要的金融中心,这座城市容纳了数百家银行,半数以上均为外国银行,被世人称作“欧洲百万富翁都市”,但恰恰就是这么个全球瞩目的城市却又是十分低调的宁静小镇,整个苏黎世的人口还不到四十万人,面积也无法与北京、巴黎等大都市相媲美,这是一个集财富与内敛为一身的神奇地方。
庄暖晨可以想象的到,江漠远一身的内敛许是跟这座城的气质息息相关。
苏黎世机场位于市区的东北方位,两人下了机出了闸口后,很快便有一欧洲中年男人走上前,江漠远面含微笑,大步上前与他拥抱了一下,两人寒暄了几句,用的是法文。
庄暖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始终微笑着看着他们。
瑞士的气温要比北京冷得多,再加上有时差,她显得有点jīng力不集中。但很快江漠远便牵过她的手跟那人介绍了句,“我妻子庄暖晨。”然后他又道,“暖晨,这位是老管家了,叫他波里就行。”
庄暖晨冲着波里轻轻一笑,心里倒是诧异,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管家。
波里先是看着江漠远笑着,然后转向庄暖晨,谁知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便凝住了。庄暖晨一愣,怎么了这是?
江漠远却将她搂紧,看着波里说了句,“走吧。”
波里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在前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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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马特河将苏黎世一分为二,一边是新城一边是旧城。
进入市区后,庄暖晨以往对瑞士的印象来了个大逆转,虽然是多雪的城市,但城市街道gān净得尽可成了镜子,在之前她也一直意味苏黎世就是瑞士的首都,因为它有太多骄傲的资本成为首都,可后来才知道不是。
波里开着车子热qíng洋溢地说着什么,庄暖晨听不懂始终保持沉默,江漠远后来忍不住笑了,敲了敲车座提醒波里可以说英语。
庄暖晨有点尴尬,她知道在欧洲国家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说英语,而她的法语烂到只会打个早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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