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啸被她推到了一边,僵硬地杵在那儿一动不动,整个人看上去严肃凝重,连同眼角眉梢都染上僵寒,盯着她半晌后才幽幽开口,“夏旅,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才懒得管你!”
话音落下,夏旅的身子一怔。
孟啸站在她对面,说完这话后唇角紧抿。夏旅也一句话没再说,睫毛犹若寒蝉轻颤。
“夏旅,你就当是为了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好吗?”他的嗓音放轻,像是恳求,“跟我进去,见了暖晨的面儿有什么委屈就倒出来。”
“孟啸……”良久后夏旅才开口,死压着发颤的声音,淡若清风,“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凭什么要为了你?”
孟啸目光一紧。
“别以为我跟你参加你母亲的生日宴会就怎么样了,从开始到现在,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确定,你我之间也没有丝毫的承诺,所以你没资格要求我做这儿做那儿。”夏旅冷着眼寒着心,“我还是那句话,你孟大少爷能玩得起我就奉陪,玩不起就离我远点!”
“夏旅,你——”
“现在——”夏旅打断他的话,目光如寒窟般yīn冷,“我已经开始对你讨厌至极了!”话毕便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身后,孟啸整个人都像是凝成了冰,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是谁说过,当你喊我的时候,如果我没回头就是因为我哭了?如果此时此刻孟啸喊了她的名字,又或者追上前的话一定会发现夏旅已经哭了。
泪,在阳光下闪着光,心底qiáng装的寒终于化成了水,延着她的眼眶再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她不是不想好好的,也不是不想去找庄暖晨。当她知道庄暖晨主动离职后就忍不住追了出来,结果她已没了踪影,她又疯狂打她的电话,关机。一直听到手机里的提示音后夏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荒唐,是她出卖了庄暖晨,事后还假惺惺打什么电话?
她在qiáng忍着,假装着自己还能坚持下去,可当她听说准庄暖晨住院的消息后再也按捺不住了,内疚和痛苦像是怪shòu一样慢慢吞噬着她的心,被咀嚼的疼痛感火烧火燎地刺激着她。她没脸见庄暖晨只能再打个电话试试,可是,她始终是倔qiáng的,再开口时已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庄暖晨说得对,当她意识到那么做会伤害到这份友谊的时候,她跟她的jiāoqíng已经到此为止了。
她知道庄暖晨在电话里的意思,这么多年庄暖晨什么xing格她比谁都了解,狠心的话谁都会说,但狠心的事她庄暖晨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她在用激将法,这样一来才能保护好彼此都受伤的心。
庄暖晨受伤了,她也受伤了,连带的,她连孟啸也伤了。
孟啸,她根本就配不上。
从一开始就没奢望能跟他在一起,即使在一起又怎样?难道还让别人不停地戳孟啸的脊梁骨吗?让他知道她是多么不堪?她是多么肮脏?孟啸可以原谅她,可她过不去心里这关。
也许,有些人注定了孤独,她便如是。
————————————华丽丽分割线————————————
又过了两天,江漠远终于架不住庄暖晨的三番四次磨人功点头同意办理出院,庄暖晨终于像是一头被关了很久的困shòu似的松了口气,她回了新居。
这次,江漠远没急着催她回别墅,一来他这段时间真的太忙,国内国外飞个不停;二来她的车子在大雨当天泡水泡得严重,别墅那边毕竟出门叫车不方便。出院后,他跟着她直接回了新居,第一件事就是备好了各类生活必需品,又给她chuáng头抽屉里塞了一大笔现金足够平时花销用。
这阵子庄暖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投简历,然后简单吃点饭去健身房做做瑜伽,离职、投简历就意味着一切重头开始,就算遇上天大的事她也要收拾好心qíng,将状态调整到最佳档位,这样才能积极应对接下来的一切事qíng。
程少浅打过不少电话过来,一是谈夏旅的事,二是生怕她的心qíng会受到影响进行慰藉,她想得很开,也诚心说服程少浅继续将夏旅留任,夏旅聪明,其实是个做传播的料子。后来她听高莹说,是夏旅主动提jiāo的一份方案让程少浅对她改观,那份方案是夏旅几天没睡赶出来的,甲方十分满意。
知道这件事后,庄暖晨也算欣慰了。
江漠远依旧早出晚归,只不过是换了个场所。新居走到哪儿都有他的影子,就算人走了,气息还在。
梅姐主动伸出橄榄枝,邀请她的加盟,她也不是没考虑过梅姐的建议,但梅姐主要是侧重政府公关,想想也就作罢了,她实在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跟政府官员打jiāo道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她自问没那么高的道行。
俗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德玛传播这个知名的工作经验背景,外加程少浅极高的一封推荐信,只是短短一个星期的功夫,庄暖晨的信箱里就塞了不下十几家公司的面试通知,规模大小不一,公司背景琳琅满目,期间也有猎头公司主动打电话给她,推荐的公司竟然就是奥斯公关,她婉言拒绝。
一个星期的面试下来,她过得比江漠远还要忙,有时候几家面试排在了同一天她连饭都没功夫吃,如此炙手可热,她不得不感谢母校的招牌、德玛传播的经验还有她过硬的六级英语。
如今她不再像是刚毕业那会儿,只要是个工作就行,这阵子庄暖晨在选择公司上也很慎重,企业文化很重要,能有让员工成长和未来规划的氛围、计划更重要。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好,不用走弯路,单子多工资稳定,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好,能独立承担项目,有直接接触客户的机会。
就在庄暖晨还在为未来之路厮杀的时候,江漠远倒是承担起了后援的角色,只要他在北京就要一天几个电话叮嘱她吃饭,或许下了班便接上她直接美餐一顿,在他看来,这种日子过得也挺好。
这一天,江漠远顺道去了趟医院,孟啸正好做完一台手术下来,见他来了便直接进了办公室。
“呐,暖晨的检查结果全都出来了,一张不落。”将全部的检查报告递给江漠远后,孟啸懒洋洋倚靠在沙发上一脸疲累。
“怎么了这是?”江漠远察觉他的神qíng有点不对劲。
孟啸摇头,抬手搓了搓脸,“没事,打算休息一阵子,前段时间太忙。”夏旅迟迟不肯接她的电话,堵到她家门后她又视而不见,突然变了的态度令他一时间不知所措,这种qíng绪带进工作是极为危险的,他宁愿调整一段时间再上班。
“你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再做手术了。”见他不说江漠远也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过孟啸是神经外科,接手的手术要求jīng密再jīng密,鉴于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
孟啸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指了指检查报告,“我看了一下,暖晨没什么大碍。”
庄暖晨因低血糖昏迷一事引起了江漠远高度紧张,待她出院没多久,他又押着她来到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因为有的检查结果要等段时日才能出来,孟啸就gān脆一并帮着收好,待全部结果出来再通知江漠远来取。
江漠远拿着检查单子看了良久这才放心。
孟啸无奈低笑,“你连兄弟的话都不相信了?你可真行,一个庄暖晨就彻底将你收服了。”
江漠远收好检查单笑而不语。淡住底肩。
“今天怎么劳烦你这个大忙人来医院了?你老婆呢?她现在不是每天在家吗?”
“她比我还忙。”江漠远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喝了口皱皱眉。
孟啸伸手将茶杯夺了过来,怪笑,“别对茶叶品头论足,是别人送的,你知道我从不喝茶。”说完这话又好奇直接问,“你堂堂个CEO还养不起老婆吗?怎么搞的她像是家里顶梁柱似的,你成小白脸了?”
“暖暖要是听到你这番话你非遭殃不可。”许是茶水真的无法入口,江漠远gān脆倒了杯白开水,身子前倾压低嗓音,“她每天都在意气风发地寻找自己的价值,你说我忍心打击她吗?难道我能把她捆起来不让她找工作?这两天一大早她的手机就响个不停,看得出还挺抢手的。”
“你gān脆就收了她得了,标维又不是没有企划部。”孟啸哑然失笑。
江漠远若有所思,“标维,我早晚要离开,到时候暖暖怎么办?”
“你还真是深谋远虑。”
“她想做什么都行,我可以任着她的xing子来,但Ben那个人她还是少接触比较好。”江漠远轻轻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微微眯眼,“暖暖的心思单纯,一心只想着做事,所以说还是别让她接触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人和事比较好。”
孟啸摇头叹道,“我倒觉得你像是只老母jī似的,暖晨不是小孩子了。”
“她的事我尽量不cha手,但前提下是我能保证她的安全,她的无忧无虑。”江漠远将身子朝后一倚,神qíng淡然,“Ben,有时候为达目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说你们两个配合得天衣无fèng,你正巧也是这类人。”
江漠远不怒反笑,“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夸奖?”
“你对汉语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吗?”孟啸故意不解问了句。
“那你可以改说外语。”他慡朗大笑。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不经意又将话题转到庄暖晨身上,这一次是孟啸主动开口,“刚刚忘了说,其实暖晨平时还要注意些比较好。”
江漠远眉心一凛看向他。
孟啸最怕的就是他这副神qíng,赶忙解释,“我发现,她的免疫力很低,应该说要比正常人低很多。”
江漠远拧紧了眉。
“我们都知道这个常识,人体免疫力低下就极易招惹细菌病毒感染,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容易生病,体质虚弱。还有就是一旦有了伤口不容易好,别人划破了手可能两三天就恢复了,但免疫力低下的人可能就会延长至一周,甚至更长,严重者还会出现红肿等现象。”
江漠远仔细回忆一下,“她的确是这样,伤口不容易恢复。”
“还有肠胃,一道普通的菜别人吃了没问题,她可能吃了就容易上吐下泻。”
“有过这种qíng况。”有关这点江漠远更加肯定,有段时间他经常带她到外面吃饭,后来发现她时不时会闹肚子也就作罢,gān脆请来保姆在家做。
52书库推荐浏览: 殷寻 豪门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