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明白保姆刚刚神qíng背后的涵义,不动声色地说了句,“花园的绿植该修剪了。”
“知道了太太。”保姆走开。
看着眼前一长截楼梯,蜿蜒中映着水晶灯的华彩,庄暖晨一时间有点眩晕,暗自叹了口气,别说保姆质疑了,连她都觉得这日子不是人过的日子。
冲了个澡又换了家居服,做完这些后她也没见江漠远的身影,略感奇怪下走到书房前,谁知还没等敲门就听到里面有声音,隐隐约约的虽听不清内容,但也能听出是江漠远在发脾气。
他这是冲着谁发脾气?
庄暖晨有一瞬的呆怔,脑海中又窜过他发怒的样子。书房的门隔音效果一向甚好,这样都能隐约听到可见他的怒火有多大。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两分钟时间,里面的声音就停了。
她正踌躇着要不要抬手敲门的时候,书房的门却蓦地被男人打开。
男人背后大片的黑深邃得吓人,如同他的眼。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江漠远见了她却蹙蹙眉头道,“来得正好,我正有话跟你说,进来。”说完他便转身进了书房,高大的身影轩融进大片的昏huáng光线之中。
他的话着实令她咽了下口水,老天,她又做了什么令他生气的事了?就算瞎子也能察觉出刚刚他眉梢上的那抹戾气,是还未散的余怒。
她走了进来。
江漠远坐在沙发上,直长的双腿叠放在一起搭在脚蹬上,抬眼看着她,“我听保姆说你这阵子回家就是换换衣服洗个澡,出了门整晚就不见人影。”
庄暖晨心里哀嚎一声,进来的时候她觉得八成也就是为了这件事。她坐在了沙发上,扯过个抱枕搂在怀里,“刚接了个产品说明会所以比较忙。”
“工作推了吧。”江漠远低沉开口,话的内容像是建议,语气却很是qiáng硬。
庄暖晨一愣,“什么?”
“你不需要这么辛苦,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他微微提高嗓音,浓眉皱紧。
她看着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待在家里,每天种种花养养鱼,要不就逛街购物,再不行就养个小狗小猫之类的,也好过你每天累得只剩下半条人命。”他盯着她消瘦的脸,揪着心疼。
庄暖晨叹了一口气,“你一直不gān涉我工作上的事,今天怎么了?”
“因为我不想通过别人的口知道自己老婆的近况。”他的目光稍稍拉暗,语气沉了沉。
“你是指程少浅?”只有可能是程少浅打电话给他提及她的事。
“还不够吗?”江漠远眸光一厉冷喝,却见她眉梢泛着疲累后又有些于心不忍,语气转轻,“你过来。”
见他没有发火的前兆,庄暖晨将身子凑了过去。他伸手将她搂了过来,扳过她的小脸仔细打量了一番,眉梢染上不忍,却很快又不悦了,“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竟敢这么指使你?”
“啊?……”
“自己老板叫什么名字不清楚吗?”他嗓音微微提高。
“方程。”庄暖晨赶忙报出名字,生怕他一个不悦捏死她,这个人自从撕破优雅嘴脸后就再也不伪装温柔了。“是我想做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方程?”江漠远微微眯眼做思考状,似乎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没理会她的抗议。
“他是联美集团的老总,刚刚上市。”她给出准确提示。
江漠远有一瞬的恍然大悟,轻轻嗤鼻,“小来小去的公司,你为这种没前途的公司拼什么命?”
你知道我的软肋
更新时间:2013-1-2422:51:00本章字数:3423
虽然说江漠远这阵子yīn晴不定,也许是因为彼此有了隔阂或是他原本的xing子就这样她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从不会对市场或某间公司妄下定论,他不熟悉的从不会评论,被他评论的就一定是他知道的。所以庄暖晨听着他像是话中有话,没急着反驳而是疑惑看着他,“你认为联美集团即使上市了也没前途?”
“总之,你离开就对了,不用在上面花心思。”江漠远没详细说。
庄暖晨想了半天眨了几下眼,喃喃了句,“等真到不行那天再说吧。”
“什么?”江漠远听着这番话像是听了笑话,跟她说了大半天还是没改变她的初衷。
“老实说,联美运营得如何跟万宣没有太大关系,就算真有影响那一天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万宣这个团队我挺舍不得,是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融合到一起的团队,现在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斗志昂扬,这个时候让我撤出来怎么可能?”庄暖晨照实理论。
一个人最难得的是获得别人的信任,团队每一个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对她都是十足的信任听从,她半途而废只会令人失望,到时候不但是团队中的人,就连她都瞧不起自己。
江漠远看着她,目光意味深长,半晌淡淡开口,“我不是不允许你工作,但不需要这么累。你想工作可以,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不就行了?”
“可是我只喜欢做传播。”她一脸认真,而且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办一场真真真正正出自自己想法设计的活动。
她的坚持似乎令他有些无奈,摇摇头半天没再说什么。
书房的气氛略显尴尬。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和他的关系变得怪怪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开始了若即若离。她猜不透他是出自关心她还是什么,只因为上次他的那句“无法相信自己是不是完全能够得到她的心”而使得两人全都走了样。他的话听上去很真,可行为总会时不时带给她惊吓。
其实是不是,她和他都在同时都失去了信任?
他不再信任她,而她,亦不像从前那样对他信任。
“不要跟Ben有任何形式上的来往。”沉默了半天后江漠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庄暖晨一愣,“他的电话我从来不接,还有他送的花我都扔了。”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从那天与Ben见面后她便经常收到鲜花,每次都不重样,刚开始她不知道是谁送的,后来一次偶然接到了Ben的电话才恍然大悟。从那天起,只要有花送来她就直接扔进垃圾桶,Ben也会隔三差五地打电话给她,但每次她都拒听。
她倒不认为Ben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怕就怕在另有所图,如今德玛和标维的关系越来越尖锐化,她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枉做小白鼠,再者,Ben和江漠远的关系摆在那儿,她跟Ben走得太近岂不就是明摆着让江漠远难堪?
后来,程少浅在一次跟她吃饭的时候主动承认并道歉,他承认那次带她去宴会其实是有目的的,是他利用了她,他不过是想让江漠远看清楚Ben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明白也能理解,程少浅最起码是个做事光明磊落之人,跟她说了这番话也是发自内心。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江漠远看在眼里。
江漠远闻言她的话后似乎很满意,拉过她的手于手掌间慢慢把玩,瞳仁深处透着令人难解的思考。“现在所有人都在找我的软肋。”
庄暖晨一脸诧异。
等了半天却不见他继续说下去更觉奇怪,抬眼,不曾想他也正看着她,过于平静的黑眸如深邃夜空。她心口蓦地一缩赶忙低头,心中总有种预感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自然地舔了舔唇,故意轻喃了句,“那你千万别告诉我,否则哪天我把你给卖了……”
男人的大手攀上了她的脸,轻轻一捏将她下巴抬高,她的眼再一次无处可避地与他对视。江漠远凝着她半天才轻叹了一口气,捏她下巴的手指改成轻抚,“其实,你很清楚我的软肋是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她的心收得更紧。
她是清楚地知道,但,她不敢肯定是不是她的一厢qíng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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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产品说明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庄暖晨几乎每天都是大会小会地过。
因为万宣没有长期合作的供应商,之前她所接触的供应商又不肯接小来小去的活动,所以目前的供应商都是首次合作,这就要求每一个环节她都要盯死盯严格,生怕在材质上有所欠妥,尽量减少潜在的错漏。
活动流程订了一遍又一遍,产品会前夕又与刘经理反复确定相关事项,从CF到灯光、从记者入场安排到软饮、样品的安排,一百多项一条条挨个过。
彩排当天出了问题。
人员在各就各位的时候,媒体席前方的幕布突然掉了下来,吓得前来帮忙的郑妙玲哇哇大叫。施磊正要往上重新挂被庄暖晨给制止了,直接找到了刘经理,建议幕布直接做成镶嵌式,不要垂挂式。
刘经理一脸的为难,“庄总监啊,你这么个建议法我这边又得加预算了。”
庄暖晨一脸诚恳地分析,“刘经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我们不能让这场活动存在潜在cha曲,幕布要在台上挂很长时间,活动现场又有人员的来回走动,这都是不可控因素。做成镶嵌式虽说是费了点钱,但最起码一场活动下来不会让大家都提心吊胆,再说,菲斯麦的背后是高盛,一旦活动出了问题岂不就是太让人笑话了?”
她接触了这么多的甲方,这个刘经理还算是好说话的,不像是其他甲方似的趾高气昂,不知是因为梅姐的缘故还是他真的就是对他们满意,从来说话都是客客气气一点架子都没有,这也是庄暖晨尽心尽力做好这场活动的重要原因。
刘经理听了她的话后想了想,半天才点点头,“行吧,一切你来具体cao作,不过那个供应商得换了。”
“放心,材质出问题的供应商我们不会再用第二次的。”庄暖晨终于松了口气。
重新找了供应商又开始加班加点固定幕布,这次是施磊紧盯着,那边又开始过流程,王筝主要负责。
就这样,转眼就到了产品说明会的当天。
许多媒体倒是给足了面子,至少给菲斯麦打进一线市场打了支qiáng心剂。
就在庄暖晨准备大松一口气的时候,王筝又跑了过来,一脸的慌张,“总监,我刚才一对名单发现少了两家媒体,怎么办?”
活动现场任何环节出了问题都是乙方的责任,轻则扣钱,重则就会失去再次合作的机会,王筝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急得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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