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跳得够不够热辣,或者说xing感?”
“我看过更热辣xing感的。”
她不客气地说:“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只不过见识过更大的刺激而已。”
他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是很自然的事,我犯不着去掩饰。”
说到□,司凌云不免想到了妈妈。她刚才劝解自己,她在读大学,弟弟在上寄宿中学,平时家里只妈妈一个人,一定会很孤单。可男女携手走进酒店,想必更多地是为了满足□而非打发孤单——她更加恶心了。
他的笑意加深,嘴角现出一条浅浅纹路,眼神更加魅惑,“你显然还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她根本无可辩驳的事实,她同时觉得两人距离已经近得危险,他的目光、他的身体语言、他散发的男xing气息,让她嗅出明白无误的诱惑意味。她退后一点,喝一大口酒,只觉那个小火球在身体里冲撞,所到之处如同火焰蔓延,让她血液涌动得燥热。她蓦然站起身,“太闷了,我要出去走走。”
14、6...
司凌云跟刚才一样,迈步疾走,她先去超市大事采购,傅轶则看着那些像是为郊游野餐准备的酸奶、薯片、饼gān和牛ròugān,一脸好笑的表qíng,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地付了钱。她上了出租车,叫司机开到寄宿中学的侧门。
“你不会想溜进中学cao场喝酒吧。”
她竖个手指到唇边示意他别作声,走到紧闭的铁门那里,敲门卫室玻璃,熟门熟路地拿一包刚买的香烟递给门卫,门卫点点头,关上了窗子。
过了一会儿,那门卫领着她弟弟司凌峰出来,他隔着铁门看到姐姐,一声欢呼,迫不及待地接过食物袋。
“姐,妈妈带给我的东西早吃完了。”
司凌云摸摸他的头,“拿进去吧,想吃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下次再送过来。”
司凌峰转身要走,却又停住脚步,招手示意姐姐低头,悄声问她:“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司凌云笑着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小傻瓜,当然不是,快回宿舍去睡觉。”
“怎么弄得跟探监一样?”
见过弟弟以后,司凌云心qíng好了很多,“你肯定没上过这种寄宿中学,确实有一点像监狱,家长有固定的探视时间,带什么东西有限制。学生平时不能出校门,不能用手机,吃厌了食堂饭菜,馋得连方便面都能gān咽下去。”
“这种准军事化管理有用吗?”
“天知道,我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不过我读书的时候,校规没这么严格,围墙也没修这么高,可以偷偷翻出来,跑去那边湖边玩。”
“我们现在也去湖边chuīchuī风吧。”
她确实需要让湖边的风chuī散龙舌兰酒带来的燥热之感。她带着傅轶则往学校旁边的湖走去。本地以湖泊众多闻名,像眼前这样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大湖都在相对偏远的城市边缘,湖岸线逶迤蜿蜒,周围星星点点的灯光迷离闪烁,映照得湖面波光粼粼。
她在湖边站定,深深吸气,深秋时节的风拂面而来,带着轻微的水腥味和凉意,她微微瑟缩。他马上脱下西装,披到她身上。
她拢住西装外套,笑道:“以前我跟同学经常在半夜跑到这里来吃宵夜、抽烟、聊天,或者绕湖bào走。”
“听起来很像是jīng力过份旺盛的孩子爱gān的事。”
司凌云感叹,“可惜这一片现在全开发成了住宅区、酒店和写字楼,只以前湖边荒凉得多,也好玩得多。”
他轻声笑,“在这一点上我同意开发商,这片风景,只给小鬼头抽烟的话。未免太làng费了。”
她正想反驳他,他突然伸手揽住她,嘴唇轻轻触一下她的额头,“别跟我说你没偷跑到这里来接吻。”
被他说中了,她确实曾跟早恋的小男生来过这里约会,可是那个初吻甚至比他随随便便印的这一下还要蜻蜓点水,便被她嫌恶地推开。
她哼一声,“口水jiāo换,没意思。”
“那是因为你们不懂怎么接吻。”
他拿起她的左手,在她作出反应以前,已经低头舔到了她的虎口。她完全没有预料,震惊得如同石化一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还有一点咸味。”他的声音带着丝绒一般柔和的质感,“从看你喝酒开始,我就想这么做了。
他根本没让她多想,他的舌尖继续掠过那片皮肤,这样身体的挑逗纯粹、直接,准确击中她心底从不示人、甚至自己都模糊略过的yù望,让她如同被催眠了一般停留在他怀里,失去了推拒的能力。
来自一个成年男子的进攻,从容不迫,目的明确,清楚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障碍,应该怎样瓦解对方的防御。
司凌云完全没有招架之功,她发现,傅轶则和她以前认识的男孩子不同,他明显具备心理上的优势,这种优势对她而言几乎具有无法言喻的压迫感,让她失去一向在男孩子面前的自信与倨傲,重新成了一个幼稚的女生。
他的确是在教她怎么接吻,一点一点,由浅及深,辗转吸吮,那个感觉让她惊骇地迷失。
上一个男友愤怒地指责她是冷感冰山的qíng景浮上脑海——也许她只是没碰上对的人而已,她模糊地想。她的心如同身后的湖水,被风拂过,激起连绵不绝的涟漪。她本能地想退后,脱离他如同磁场般危险而qiáng大的引力,可是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贴得更近,让这个吻加深到足以让她忘记自我。
她意识到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深不可测的危险,可是她对自己说,那又怎么样?克服诱惑的最好办法就是向诱惑屈服,让它不再具有诱惑力。她还从来没跟这样的男人有过jiāo集,她也不打算因为害怕而示弱逃开。
司凌云一向自认为,她对爱qíng这件事早已经看得透彻,没有小女生愚蠢的向往与患得患失。可她忘了,她毕竟只21岁,她的全部恋爱经验不过是恃靓行凶,跟同龄男孩子如同过家家般的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到了傅轶则这里,她根本只算一个待宰的羔羊。
随着傅轶则到对着湖的那间酒店开房,司凌云处于混沌状态。傅轶则办着手续,她突然记起她的妈妈——这个不合时宜的联想再次刺痛了她,一进电梯,她便投进他的怀抱,不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机会。
无论怀着什么样的qíng绪走进那间客房,司凌云都自那一夜起从一个女孩子变成了女人。在被傅轶则占有的刹那,她所有忐忑、畏惧、咬牙qiáng装的镇定全数化为云烟飘散开去,他覆盖着她,妥贴、严丝合fèng,月光透过敞开的窗帘洒在他的背上,让他身体的线条反she着清冷的光。她仿佛迷失在这一片夜色之中。
她头一次体验到如此极致的亲密感觉,痛楚与欢乐jiāo织,一瞬之间,她似乎完全失去了自我,忘记世间种种。原来她经历过的那些肤浅得不值得再想起,原来她也可以感受到激qíng,原来这才算是灵yù合一的恋爱——她叫着他的名字,那样陌生的两个汉字组合,几乎带着让她哭泣的声音。
他叹息着,低低地回应她,吮去她的眼泪,吻她的眼睛。
她在那一刻沦陷了,从身到心。
15、7...
第二天早上,傅轶则带司凌云去了他家。
那里离她就读的大学不算远,小区整个就是拷贝所谓西方小镇风格,钟楼、雕塑、修剪成几何形状的灌木一应俱全。傅家住着一套三层联排HOUSE,虽然房间距不够宽,院子也狭小得不像话,却基本符合商品房开发之初消费者对异域居住环境的想象,
他告诉她,她父母都在桥梁设计院工作,是业内知名的桥梁设计专家,两年前买下了这套房子,不过他们目前在南亚做一个项目,他也刚从美国回来,这边有半年多没有住人了。他拿钥匙开门,里面装修十分朴素大方,家具全罩着防尘白布,他的两只行李箱还放在门厅没有打来,但整个房子看上去很洁净,并没有无人居住的闭塞感。
“我父母把钥匙给了晓岚,请她帮着照看一下这里。她很细心,大概是她打扫过了。”
他打开窗子透气,然后一样样撤着防尘布,司凌云故意和他反向拉扯,灰尘被抖起来,在秋日阳光的照she下,每一粒尘埃都像细小的金沙,飞舞不定,仿佛具备了某种魔幻的力量,让整个场景突然显得不真实。她有片刻失神地看着他,他一用力,她被拖得跌到沙发上,他丢下白布,过来捉住她的双手,将她钉在身下,作势打她屁股,她气息不定地躲闪,笑着讨饶,“救命,救命,我再不捣乱了。”
他停了手,改为抚摸她。“你确定你要逃一整天课吗?真是个不乖的学生。”
她坦白承认,她从来就不算一个好学生,今天更没有上课的心qíng。他引她去楼上主卧,打开他母亲的衣柜,让她去挑件衣服,换下揉皱的丝质小礼服。她换好衣服下楼,发现他已经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知道他大概是倒时差,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他眉目舒展,呼吸平缓,显然睡得正熟。她打量着他,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长时间地细致看一个。尽管他们缠绵了整整一夜,但是此刻他安静躺在她的俯视之下,依旧显得十分陌生。
她意识到,从他们昨天七点在婚宴上见面到现在,他们只认识了十来个小时而已,对她而言,他确实是一个陌生人,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近似于一夜qíng。
她的我行我素更多表现为xing格上的叛逆,而不是行为上的豪放。程玥从来不像其他母亲那样对于女儿的早恋充满恐惧担忧,她甚至没有对司凌云做过贞cao教育,只在她青chūn期来临时,给她一本书,特意圈了避孕一节警告她。如此开放的态度,加上父母之间离婚前后的牵扯不清,反而让她对xing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憧憬。
她那些更为早熟的同学以及李乐川那帮玩音乐的朋友,全都表现得远比她放纵,她也许是那个圈子里唯一一个到21岁还保持着处女之身的女孩子,更可笑的是,几乎没人认为她仍是处女。她并无守身如玉的决心,有时也不免疑惑,她的冷漠是天生冷感,还是得追溯父母的婚姻给她留下的巨大yīn影。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轻易便摧毁了她的心理堤防,他唤醒、激发她yù望的过程如此直接,让她对自己一向的认知产生怀疑。她突然不能确切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而他又是谁?
在头天晚上激qíng的间歇,傅轶则点了一只烟,告诉她,他结束了纽约大学的两年神经生物学博士后,“我父母希望我继承家里的传统,当清贫的学者,不过我对做研究有些厌倦了,想尝试一下其他工作,他们知道我的打算,似乎不大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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