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吃了几块松饼。”
祁家骏一下被她明显的避重就轻惹火了:“在酒吧还能算是偶然碰上,你准备怎么解释跟他一起去喝咖啡?”
任苒急了:“我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走以后,你的同学全不理我,当我是空气。我坐不下去,当然只好先走。出门碰上了他,一块儿喝杯咖啡,然后他送我回来,就这么简单。”
“任苒,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来路?”
昏暗的路灯下,任苒只见祁家骏额头青筋直冒,眼睛里喷she着怒火,她没领教过他对她发这么大火,不禁有些胆怯了,低声嘟囔着:“你跟我说过嘛,他不就是你爸爸的另一个……”
“够了,”祁家骏狠狠打断他,“你跟他只见过一面,居然就敢上他的车,你未免太胆大了。”
这时不停有晚归的同学向宿舍跑去,同时好奇地看向他们。
任苒老大不自在地央求道:“阿骏,你小点声好不好?别的同学该听到了。”
祁家骏盯着她,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就走,她身不由己跟着他,“gān什么啊阿骏,宿舍要关门了。”
他根本不理她,拉着她一口气走到篮球场那里,才放开她的手:“坐下。”
任苒气鼓鼓地在长凳上坐下:“你今天疯了吗?动不动把我拖来拖去的。就算跟司凌云吵架了,也不能把气往我身上撒啊。”
祁家骏并不坐,低头看着她,“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啊。”任苒的脸不受控制地一红,自然没能逃过祁家骏的眼睛,他越发起疑。
“你是说他跟你就对坐喝咖啡,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吗?”
“哪有你这么刨根问底的?”
“别忘了,我出去约会回来,你连我跟女朋友一次接吻持续几分钟,是法式深吻还是蜻蜓点水亲一下都要问。”
任苒被堵得哑口无言。当然,她好奇心qiáng盛,很想知道现实的恋爱与书本上描写的有何不同,身边又没有闺蜜,只有祁家骏经验丰富,闲极无聊之下,她有时的确会事无巨细问个没完。
“那怎么一样,我跟他又不是在恋爱,”她生气地说,“说的都是些不闲不淡的话,我拿什么跟你讲啊?”
“你只管告诉我他都说了什么,是不是不闲不淡的废话由我来判断。”
“他叫我不要太qíng绪化。”
“你有对他qíng绪化吗?还有呢?”
“他说我还是个……孩子。”任苒挣扎着讲出来,突然觉得当时听来很自然的话经自己转述给第三人听,变得有几分ròu麻。
祁家骏脸色yīn沉地盯着她,她只得不qíng不愿地继续说:“他说当个心地坦白的孩子没什么不好。”
“他对你有企图,小苒。”
任苒被这个结论吓了一跳,同时又给逗乐了,“你可太八卦了,简直跟我们宿舍的于丽一样了,哪个男生不小心多看她一眼,她就能分析出人家对她有意思了,哈哈。”
祁家骏冷笑一声:“你太单纯,根本不了解男人,男人是不会把企图写在脸上的,他对你讲的那些话,明摆着就是要取得你的信任,让你不再警惕他。”
“阿骏,这太可笑了,我和他根本不熟悉,既谈不上警惕,也谈不上信任。他比你还要觉得我幼稚,根本对我不屑一顾。我觉得你是对他有偏见。”
“你答应我,再不要去见他。”
任苒闷闷不乐地说:“这个你放心吧,我跟他总共才见两次面,还都是偶然碰上的,我上哪里去见他?你今天可真古怪,阿骏。”
祁家骏在她身边坐下,叹口气,放缓了语气:“小苒,你知道我们的关系,就算抛开我跟他那种尴尬的关系不提,他也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危险?指什么?”任苒既困惑,又有些好奇。
“你知道那天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吗?任叔叔把我找去告诉我,祁家骢很早就开始做期货、私募,手头掌握了金额庞大的基金,还参与了证券市场的资金拆借,虽然呼风唤雨十分威风,不过也踩了政策的红线,惹下了麻烦,我爸爸坚持让他跟任叔叔见面,分析他可能面临的法律风险。”
任苒听得怔怔的,疑惑地问:“你是说他做的是犯法的事吗?”
“任叔叔没有细说,只说他是在走钢丝,虽然不至于违法,可是也没有法律保障他的权益,稍有不慎就可能惹来大祸。”
这些事qíng离任苒的生活实在太遥远了,她怔怔地看着祁家骏,祁家骏却将头扭向了一边。
“总之,你不要再见他了,回去休息吧。”
任苒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去食堂时,都有人指指点点兼悄悄议论她了,更不要说在图书馆与自习室里,竟然有人借故走到她跟前来,和她旁边的人闲扯几句,瞟上她几眼,打个转再离开。
“这就是那个经济学院的任苒。”
“小女生一个,看上去没什么稀奇嘛。”
“听说祁家骏给女朋友司凌云过生日的那天晚上,她争风吃醋,硬是气跑了当晚的女主角。”
“司凌云可是法学院出了名的美女,没这么弱吧。”
“你还不知道吗?任苒的父亲是法学院最有风度的教授任世晏。”
“哦,难怪一个一年级新生就敢cha足了。”
“据说司凌云很恼火,火速接受一个旧同学的追求了。”
“任苒的爸爸任教授可真是成熟气质男人的典型,有型有款得让人向往啊,听说目前还是单身。”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咖啡,谢谢terrixie1979的指正,磨咖啡粉时间会在原稿中改过来,但虹吸壶不会改,请注意本文时间背景,此时还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当时个人煮咖啡用虹吸壶不错了,另外,我一好友是正宗咖啡发烧友,试过很多器具,直至今天还迷恋用虹吸壶,称纯粹是个人喜欢
关于苏珊的身份、绿门的规模及所处环境,也注意年代,到后来的变化是与时间进展有关系的,这个不是BUG
另外某位读者问及《我的名字,你的姓氏》一文何时恢复更新,一般讲是出版三个月以后。
另外那个负分嘛,作者的淡定是读者修炼出来的,看到后居然没啥感觉了
既然JJ设置了负分,读者当然有权打;既然作者把文放到了网上,就得做好任人评说的准备
请便请便
已经写了两年文,我对自己写什么,能写到什么程度,有个什么水平,基本有了认识,不会因为编辑追稿或者读者追文夸我就以为自己文豪、作家了,当然更不会因为某个披马甲的人贬我就以为自己写得一文不值了
最后谢谢所有指正、鼓励的读者。
第五章(下)
任苒除了准备考试,就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完全心不在焉,这些风言风语陆续刮进她耳朵里,她迟钝得要想一想才知道,祁家骏与那位风头美女司凌云之间出了问题,而她突然成了众矢之的。她从小到大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不免又惊又怒。
紧接着同宿舍的室友开始拿她开玩笑:“任苒,你以前都说跟祁家骏只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好朋友,现在和青梅竹马擦出火花来是什么感觉?”
“有火花吗?我没看到啊。”她试图开玩笑搪塞过去,“你们看到的话,拜托告诉我一声,我也饱一下眼福。”
然而同学只撇一撇嘴,“我说呢,祁家骏前段时间照顾你照顾得那么无微不至的,果然中间有玄机。”
另一个同学打趣道:“gān柴烈火好做饭,gān兄gān妹好做亲,这话被你和祁家骏再次证明了是真理。”
她抗议得连自己听起来都虚弱:“哪有这回事,还真理?太莫名其妙了。”
没人理会她,倒有人凉凉地说:“可见所谓兄妹qíng其实就是暧昧的幌子。”
马上又有人接口:“我以后的男朋友要敢乱认妹妹,我马上把他拍飞。”
众人笑成一团,任苒对她们看似并无恶意的调侃完全没有办法,她发现越是落力辩解,别人越是怀疑,正所谓越描越黑,她只好索xing闭口不言。
刚好祁家骏打电话叫她出去吃饭,她赶过去,恼火地问:“你跟司凌云到底怎么了?”
“分手了。”祁家骏语气平淡地说。
从中学开始,任苒见证过他与历任女友的分分合合,对这消息并不吃惊,回想一下那天晚上的qíng景,有些不确定地说:“她如果误会我的话,要不要我跟她解释一下,我当时心qíng不好,确实搅了她生日聚会的气氛。”
“有什么可解释的,我最烦女孩子恃着几分姿色就骄纵,巴不得全世界围着她转。”
任苒上下打量他,做大吃一惊状:“咦,这话你也说得出口,难道你不是奔着人家的姿色才去追求人家,倒是爱上了她的心灵美吗?”
祁家骏哼了一声:“你不觉得姿色这个东西对我来讲,根本不是什么稀缺资源?”
他有无可争议的英俊容貌,对他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任苒倒是根本没法打击,她只愁眉不展地说:“你们分手就分手,可是把我扯了进去,我太倒霉了。”
“这又关你什么事?”
任苒告诉了他那些议论跟玩笑,他浑不在意,倒哈哈大笑了:“跟我扯在一起怎么了,难道很rǔ没你不成?”
“我一直说我们是纯洁的兄妹qíng,现在好了,在这个学校,我们肯定成了一对众人公认的假惺惺的狗男女了。”
这个说法逗得祁家骏更是大笑不止,笑过之后,他突然正色说:“小苒,不如你gān脆就做我女朋友吧,省得他们白嚼舌。”
任苒板着脸说:“拜托你,没幽默感不要乱讲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是说认真的。我jiāo女朋友也jiāo腻味了,从初中到现在,不外乎是老一套,吃饭散步看电影,她撒娇你去哄,没意思。我们以后总是要在一起的……”
任苒吓得指住他:“打住打住,你玩腻了是你的事,我可还没开始,你别指望摆出一副曾经沧海看破红尘的样子来套牢我。”
祁家骏盯着她,看得她有些发毛,才慢吞吞地说:“小苒,如果现在有男生追你,你去试着恋爱我不反对,只有一点,你得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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