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做着规模不算小的皮革制品出口加工生意,在老家Z市商界颇有名声,祁家骏又只有一个姐姐祁家钰在澳大利留学不归,他当然早就意识到家里对自己的期望。他叹一口气,笑道,“现在他们由得我玩,不过将来我肯定没有按自己心愿宁缺勿滥的自由,如果能完全按我自己的心思来,我宁可不结婚。”
“我才不信祁伯伯赵阿姨会那么狠,非要bī你跟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结婚,你的问题是你喜欢的人太多了,对谁都不够认真。”
祁家骏大笑了:“你懂什么叫认真?”
“认真就是认定一个人,永远喜欢对方啊。”
“太幼稚了,你不允许人有变心和反悔的权利吗?”
任苒哑然。
“他们希望我聚的肯定是首先能让他们喜欢的女孩子。小苒,你一向最符合他们的标准了。如果你到时嫁不出去,那就嫁给我吧,这样多皆大欢喜。”
任苒也笑,并没拿这句话当真:“让我当你的备胎,你想得倒美。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未免会笑场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说今天会几更,那就是愚人节消息了,嘿嘿
明天周五会更,接下来在手头有存稿的qíng况下,每周一三五上午九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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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一并谢谢所有跳坑不霸王、买书支持的读者,你们的支持我很珍惜——若没有你们的鼓励,我想以我的懒散,不会坚持写文满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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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经常回复留言,结果上一个文争议话题很多,有些变成了某几位读者跟我没完没了,从我的文一直指责到我的RP,那样反复不停的纠缠,让我实在累了
把文放到网上,当然无权拒绝批评,我欢迎批评指正
至于有些心态不明的恶评,说真的,作者的缺点是一向不淡定,但优点是一向想得开而且健忘,当时生气,过后一看只觉得好笑,为少一些无谓争执,以后一般不回复留言
作者有话说嘛,我也尽量少些废话——如果有人惦记着作者的废话,请去本人官网、博客或者微博(地址见专栏)围观互动均可,那边一般有问必答。
再次鞠躬谢谢各位一直的支持
第一章(下)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任家。
这所财经政法大学规模并不大,任世晏接受聘任过来执教,校方给他在学校安排了一套房子暂住。
校园依小山而建,地势略有起伏,任世晏的房子在学校的老宿舍区,远离学生宿舍。登上20来级石级上去,是几栋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仿苏式建筑,砖木结构的四层楼房,有着灰扑扑的水泥楼梯,走廊黑暗而且不算通风,房间结构说不上合理,楼下也不方便停车。最初这里是苏联专家楼,后来变成教授宿舍,自从学校在校园以外开建新的公寓区,改善教师居住条件后,这里的住户陆续迁出,只剩下单身和外聘教师,住得远没过去密集。可是任世晏倒是喜欢这一处宿舍区的安静环境,又觉得上班方便,同时并不确定会长期在此执教,便没有另买房子的打算。
任苒考上大学后便住进宿舍,但回家对她来说实在太容易了。读国际贸易专业的祁家骏想来借一本专业书,她带着他上楼,刚打开房门,就已经听到任世晏与人在书房里面谈话,他的声音十分浑厚。
“……从目前的立法来看,还没有现成的法规来规范私募,但是有很多风险需要防范,我觉得你要注意的问题不止是合约,参与证券公司的资金拆借,政策方面的不确定因素也要考虑进去。”
另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回答道:“在现在的证券市场内活动的民间资本,如果不想被猎杀,就只能与官方xing质的资本结盟,恐怕作为私募基金的cao作者来讲,并没太多选择。”
祁家骏低声说:“要不我们待会儿再过来吧。”
“我爸一谈起这些法律问题就没完,要是在里面跟带的博士生谈话,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没事儿,我们拿了书就走。”
她象征xing的敲了一下门便推门而入,视线却一下被坐在任世晏对面的那个人牢牢吸引住了。
任世晏嗔道:“没礼貌,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祁家骏连忙说:“对不起,任叔叔。”
那客人是一个陌生男人,姿态放松地坐在藤椅上,仍看得出身材是南方人中少见的高大,略显瘦削的一张面孔上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鼻梁高挺,略微带着鹰钩,看面容很年轻,可他的眉宇之间却又有着成年男子才有的成熟镇定气质,让人无法确定他的实际年龄。
任苒的第一个判断便是,这人当然不可能是她父亲的学生。在一向号称气势bī人、气场qiáng大的父亲面前,他没有任何诚惶诚恐受教的表qíng,反而带着一点漫不经心。
他的目光扫过任苒,在祁家骏脸上停留片刻,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祁家骏的神qíng却一下变得古怪了,而任世晏也略微不安:“家骏,有什么事吗?”
“没事。”祁家骏拉一下任苒,“我们先出去。”
“你不是要找书吗?”
祁家骏不理会她,转身出去,她觉察出不对,禁不住再度看向那陌生的客人,阳光透过南方窗子斜she进来,他站起了身,彬彬有礼地说:“你好。”
他果然如她判断的那样十分高大,眼睛深邃得仿佛可以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没有多少与这个年龄男人打jiāo道的经验,在他的目光下脸红了,而且不习惯如此客套的对话,连忙说:“呃,你好。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了。”
任苒匆匆出来,却没看到祁家骏,她下楼后才发现,他正站楼下。暮chūn时分的下午,阳光明丽地洒在他身上,她却从他没有表qíng的脸上看到了yīn影。
“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吗?”
祁家骏沉默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见过一面。走吧。”
两人向石阶走去,任苒实在忍不住:“喂,只见过一面的人,你表qíng怎么这么古怪?”
祁家骏沉默一下,声音平淡地说:“他是我爸爸的儿子。”
这个别扭的句式将任苒吓得目瞪口呆,她琢磨了一下:“那个,不是你妈的儿子吗?”
“笨。他要是我妈的儿子,我就直接叫他哥哥了。他是我爸跟外面女人生下来的。”
他们的老家Z市地处富庶的南方,的确有不少有钱人养外室包二奶,可是任苒生活圈子单纯,她实在没法将她从小认识的祁伯伯与“私生子”联系起来,更不能想象在Z大做行政工作、xing格看上去颇为刚烈的赵阿姨会容许这种事发生,不禁发出一个长长的惊叹:“天哪。”
祁家骏横她一眼,只可惜他的脾气只对别人有威慑力,对任苒却从来免疫,更阻拦不住她的好奇心。
“你妈……知道这件事吗?”
“我都知道,我妈会不知道吗?”
“那……赵阿姨应该很生气吧。”
祁家骏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他母亲岂止是生气。知道丈夫有一个比自己女儿小三岁,比儿子大四岁的私生子存在时,赵晓越才生下祁家骏不到一年。她险些jīng神崩溃,用了很长时间才恢复正常状态——如果严格定义正常状态,也可以说,她从那以后都没有恢复,祁家骏自懂事起,便对家里一直延续着的冷战气氛习以为常了。
“你以前怎么从来没说过啊?”
“你傻了吧,这种事我会到处跟人说吗?”祁家骏不耐烦地说。
“那……他找我爸gān什么?”
“不知道。”
“我爸好像知道你们的关系。”
“这也不算秘密,以你爸爸跟我爸爸的jiāoqíng,肯定知道。”
“阿骏,我爸不会跟他有什么事的,他们一听就是在谈法律上的事。他一向最喜欢你。”
祁家骏本来应该被这个天真的劝慰逗乐,可是他实在没有心qíng,只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因为任叔叔跟他谈话就生气。”
她摇他的胳膊:“喂,这事是祁伯伯不对,还有就是……那个人的妈妈不对。我跟你家这么熟,都不知道这件事,也从来没在你家碰到过他,可见他跟你的生活完全不相gān,你何必为他生气?”
祁家骏苦笑:“小苒,你不明白。知道家里气氛说不上正常,妈妈总那么喜怒无常的原因后,我看到他,不可能开心。”
任苒认真想一想,点点头,突然又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有他存在的?”
“三年前。”
任苒好一会儿没说话,祁家骏不免奇怪:“在想什么呢?”
“阿骏,你当时一直陪着我,我只顾着cao心妈妈的病,一直到她去世,我自己伤心,一点儿也没安慰你。”任苒抱着他的胳膊,“我实在太自私了。”
“傻瓜,这种事,别人没法安慰的,只能自己忽略。”
“小苒——”
对面一个女人从一辆黑色桑塔纳上下来,叫任苒的名字。她三十来岁,中等个子,有一张标准的椭圆形面孔,略微细长的丹凤眼带着妩媚之态,化着得体的淡妆,蓬松卷发披在肩头,一身衬衫窄裙的职业女xing装束,手挽一个公事包,显得gān练而漂亮。
任苒的脸沉了下来,放开祁家骏,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爸爸约我过来谈点事qíng,我顺便买了菜过来,一会儿回来吃饭吧。家骏也一块过来。”
两个人几乎同时摇头,任苒并不看她,一边礼貌地说:“谢谢你,不用了,我们还有事。”一边一步不停地走着,直到出了家属区,才稍微放慢一点儿脚步。
“这位季方平律师现在经常去你家吗?”
任苒摇摇头,“不算经常,我只碰到过两次,她都说是找我爸爸请教学术问题。”
祁家骏若有所思,并不说话,任苒问他:“你觉得她是不是喜欢我爸了?”
“她特意到你家来做饭讨好你,当然不是因为喜欢你。”
任苒一下把脸垮了下来。
祁家骏揉一下她扎成马尾的头发,“小苒,你爸爸现在是单身男人,他学术造诣高,正当盛年,人又风度翩翩,号称本校最有魅力的教授,你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对着他流口水发花痴,成熟女人喜欢他就更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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