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看着向她走过来的男人,不禁有些发笑。
“gān吗这么看着我?”赵启言拿起台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他的外套已经脱掉,白衬衫也敞开了几颗扣子,头发微微凌乱,整个人看起来难得的有些张扬。
“看你魅力无边啊。”
启言轻笑一下,转身看着台上,他现在的状态有些松弛亢奋,稍有不慎,先前遏制的念想就会冲破栏障,所以他要小心一些……
坐在一旁的阮静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最后伸手掠过他的锁骨,启言握着酒杯的手一僵,内心微微振颤。
“有口红印。”阮静认真指出。
黑眸终于缓缓拉回到阮静身上——眼前这个人再简单不过,没有太多的qíng感,没有诱惑,但是却让他整个身体因为一个单纯的动作瞬间起了反应,赵启言实在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可悲。以前并不是没有遇见过比她更出色的女人,但是偏偏阮静的所有契合他赵启言一切的qíngyù因子,完全无法自制地,启言俯下身,一次轻微的触碰,唇与唇的……
当阮静意识到发生什么时,男xing的气息已经拉远。
“谢谢。”
阮静迟了好几拍才听清楚赵启言说什么,愣了好久莫名其妙点点头,“不客气。”
阮静后来回想,他应该是感谢她帮忙擦掉颈上的口红印说的那声谢谢,但是,这种事qíng需要用吻来感谢吗?
启言已经将眼光调开,这个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是他这辈子最克制的一次,克制到让他感觉胸口一阵阵窒闷无从发泄。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启言是有些胆战心惊的,他不知道阮静对他刚才的逾距行为作何想法。
事实上从这一天开始阮静对赵启言的印象从温和转变为“不好把握”。
Chapter6
赵启言感觉到阮静开始对他有些退避,这是启言心里最不乐见的qíng况,阮静虽然不拘小节,但并不表示她粗神经,甚至她是有些敏感的,上次那个吻大概已经让她觉得赵启言是色qíng狂了吧,真是糟糕透顶的发展。这种局面对于人际关系驾轻就熟的赵启言来说实属是第一次碰到,实在不知下一步该退还是该进。
但是启言本质上是随xing之人,他禁不起感qíng上这么细枝末节的折磨,所以五天未见到阮静,他主动来到画廊。
车子停下后却迟迟没有下车,启言有些烦躁地想找烟,但是因为自己不常抽所以车子里根本没有存货。
正想着要不要开车回到路口的店里买香烟,手机响了,有些心不在焉地接通。
“你的车是不是黑色的凌志?”
对方的声音让启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开口却是不变的平静,“是。我现在在画廊外面的停车道上,你忙完了吗?”这种表面功夫连赵启言自己都觉得虚伪。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对方回音,启言有些按捺不住,正想再开口,听到有人敲了右侧的玻璃窗,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阮静已经拉开车门自行坐上副驾驶座。
“忙完了。现在正打算找地方解决晚餐,如果你没有约会,要不要一起?”
“呃?好。”启言呐呐应了一声,活到三十一岁首次体会到“呆愣”。赵启言觉得自己最近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自从遇上阮静,理智毅力大打折扣,懵懵懂懂的初恋也没比这来得没有方寸的。
启言知道他的弱势不会给他带来丝毫好处,他必须尽快回到原来的轨道,既然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是单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保持原状。因为赵启言没有qiáng迫别人的习惯,明白阮静对他的感qíng属xing,那么便不会出现“你是我的”这样的戏码,所以现在对于他来说两人作为朋友是最安全合理的,至少暂时他可以忍受这种淡如水的君子关系。
一路上阮静的态度都很坦诚,并没有尴尬的qíng绪,犹如两人以前的相处模式,好像那天的吻根本没有发生过,但是启言知道若是他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qíng恐怕就算是大方的阮静也会开始防御起来。
他记得在教堂的那一次,对着玻璃窗里投she下来的阳光阮静不经意地说过一句话,很轻浅,“我已经习惯不把爱qíng当回事……”
当时他的心突兀一跳,那种心qíng无以名状,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那是心悸或者更多的是心疼。
有些事qíng真的是注定的,他赵启言注定在第一眼见到阮静时就彻底沦陷,第一天看到阮静是她坐在巷口的露天凉棚里喝咖啡,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走近她,启言苦笑,秒杀也不过如此的。
“你竟然也会发呆?”阮静看到赵启言点完菜后就沉默着,表qíng有点莫名深刻。
启言按了按额边,恢复从容和坦然,“最近有些失眠。”这话倒是真话。
“赵先生?”有人在经过他们桌的时候忽然停步。
启言抬起头,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不过还是客气回道,“你好。”
“你好,我是F大医学系的研究生,你到我们学校办过讲座,我一直记得你——呃,你讲得很出彩。”面前的女人笑着说。
经她提醒赵启言记起自己的确去过一次F大,但是他只是陪同事过去,算起来只是副讲。但是启言深厚斯文的魅力在外面总是很受欢迎,女人踌躇片刻开口,“可否给我一张你的名片?”
启言微一沉吟,“Sorry,今天没有带出来。”的确是忘记带。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看来真是不巧。”最后点点头,进退合宜,“那不打扰你们用餐,再会。”看了阮静一眼走向他们身后方已经有人在等着的桌位。
“果然是高才生,聪明有礼。”阮静点头总结。
“恩?”刚才的表现应该是平稳正常的,启言心想,在这种时期他不希望阮静对他有任的何敏感想法。
“要名片而不是电话。”要名片对方如果对她没兴趣就会说没带,即使他带了,如果有兴趣那么对方即使没有带名片也会自觉把电话号码留给她。
赵启言只是笑了一笑,百转千回倒是不禁想到自己,他的号码是他主动给她的,阮静打来的次数算起来只有两次,心里忍不住泛起些微苦意。
“她还在看这边,你确定自己只是去他们学校办过一场讲座?”阮静脸上的表qíng相当耐人寻味。
背对着后桌的赵启言叹了一口气,“你看好戏的心态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递上电话号码来延续剧qíng。”
“Sorry!”阮静终于笑出来,“抱歉,我只是在想,现在成熟稳重又事业有成的男人是不是特别紧俏?”要知道女qiáng人阮娴也对眼前这个人有那么些意思。
“有些人未必会喜欢。”这话说出来启言才发觉自己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赵启言惟独担心自己在阮静面前失态,摸了下脸畔收敛起所有不应该的qíng绪,“吃完饭要不要去逛逛?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艺廊。”
阮静无所谓地点点头。
可能是气氛慢慢回复到该有的平和,两人自然用完餐,赵启言招来服务员结帐。
两人刚出大堂,走在前面的阮静就与外面进来的人四目jiāo接,对方的眼神明显充满敌意地一闪。
走在后面的赵启言也再下一秒看到来人,“KK?”
被称KK的美女越过阮静站定到赵启言面前,语气柔柔软软的,“怎么都不来找我?”
阮静这才想起,这KK就是上次在酒吧里唱《takeabow》的那一位。
像赵启言这样外型内涵皆修的的男人,被身边的爱慕者追捧阮静已经不觉得惊讶,非常能泰然处之。不过对着眼前的场景阮静心想要不打个招呼她先走算了。
赵启言对阮静一笑,眼神里有着温和的请求,阮静想了想,最终站在原地等待。
看着与KK说话的赵启言,从容的神qíng,gān净利落的姿态,不自觉想到他在自己面前偶尔的“不好把握”,有些暗昧有些出格。
阮静不清楚这种区别代表什么,事实上她是很乐意跟他jiāo往的,作为朋友赵启言的行事风格让她相处起来很自在。彼此感qíng不必太深厚,没有压力,分别时不用去追溯什么,这是她一直追求的jiāo友模式,但是……想到这里又不免想起那个吻,她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也并不想把事qíng复杂化,也许当时赵启言只是兴之所致,毕竟他是有些xingqíng中人的味道,只是,有的时候看着赵启言……那种感觉就好像海流,海面风平làng静,海底波涛暗涌。
两人走出餐厅的时候阮静不禁望了他一眼,“我们这样出来没关系吗?”她好像不止一次问他这句话,其实阮静原本想说,我一个人走真的没关系。
“她也有事qíng。”
“她对我好像不怎么友善,是不是我让她有些误会。”
脚下的步子稍一停顿,“没有误会。”
KK看着那两道消息在门口的背影,心里酸楚不已,赵启言是抓不住的làng子,她以前一直是这样以为的,但是现在她看到这个自己爱慕多年的不羁男人,在看着那一个人时,神qíng温柔到近乎低姿态,那种她以为绝对不会出现在赵启言身上的眼神——
在夜间灯火璀璨的街道上,阮静抬起头望向天空,惊奇的发现竟然可以看到星星,“没想到城市里还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夜景。”
“是你没有留意,很多时候她都是在的。”
“说得我好像很庸碌似的。”
“不是,只是,你在意的东西实在太少。”
阮静嘿嘿一笑,“你可真犀利。”
以前在意的东西太多,让她觉得累,折腾,她现在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阮静,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身边的人轻声说了一句。
阮静侧头看着面前潇洒放逸的赵启言,他的身上有着深厚而gān净的特质,沉潜的又很坦白,不可否认的,“我也是。”她很高兴认识他。
后来的一整天,阮静都在回想前晚赵启言的某个动作——他牵起她的手,然后吻了她的手心……阮静长叹一声,端起咖啡杯走出茶室回办公间,阿Qjīng神发挥极致,就把赵启言的行为当成是外国的绅士礼仪,毕竟人家在英国呆了那么长时间……哎,可是为什么不亲手背呢,那么她自圆其说起来也就更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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