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女孩儿见此状况,机智地捞起那男人跌落到地上的手机,像被鬼追似的没命般地跑掉了。
事已至此,花晚也顾不上再吃,看那大叔被揍的鼻青脸肿,赶快帮蓝嘉树拿起书包,拉住他说:“别打了,要出事了,快闪!”
“cao。”蓝嘉树很讨厌贱男,趁机又踹了他肚子一下,这才跟着花晚狂奔出门。
——
两个不靠谱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直奔车库,坐上车后,蓝嘉树立刻踩下油门开到了大街上。
花晚累的不行,边扇风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蓝嘉树擦了下脸上的汗,把自己听到的话跟她重复了一遍。
“活该!揍的好!我就奇了怪了,现在的小姑娘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傻白甜?”花晚听完后惊讶不已,而后笑道:“嘿,我还以为你是好学生呢。”
“我就是好学生,我拿奖学金的。”蓝嘉树发现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打人又骂脏话而不高兴,这才稍微安心。
“好学生才不会动手。”花晚替他担心道:“我们就这么跑了,万一那人报警怎么办,商场里可都是监控。”
“他不敢,再说报警就报警,我爸是律师。”蓝嘉树从小惹下的祸罄竹难书,根本不差这一桩。
花晚同样心大,又开始在旁边乐不可支:“我们是胖揍人渣二人组!”
蓝嘉树跟着无语失笑。
花晚眨眨眼睛,偷偷看他说:“那天在火锅店,真的对不起。”
其实她已经道过歉了,但蓝嘉树明白:上次道歉是因为道理所在,而现在则是出于愧疚。
这说明,至少大长腿是把他当朋友了。
“呜。”花晚忽然从嗓子里发出委屈的声音:“我的龙虾卷还没吃呢。”
“对不起……”蓝嘉树生怕她不高兴:“下次再去吧,现在找地方吃点儿别的?”
花晚说:“可我就是想吃龙虾卷。”
之前的店是不能回去了,蓝嘉树想起那是个欧洲连锁店,于是在手机上搜了半天,发现昌平还有一家,忙打电话订餐,紧张地安慰她说:“北京还有个店,就是有点远,现在去?”
其实花晚只是习惯xing的任xing抱怨,没想到这男孩儿竟然如此不嫌麻烦,立刻露出酒窝:“好好好!”
——
市区到郊区足足花了四十分钟,幸好蓝嘉树机智的预定过,否则人家的店铺早就打烊了。
他停下车发现花晚已经在旁边陷入沉睡,便独自去取了餐外带,冒着寒风坐回车里。
附近的商场曲终人散,车外除却路灯,就只剩下稀薄的月光。
花晚安静地睡着,表qíng丰富的脸庞变得那么恬淡,像换了个人似的。
蓝嘉树在一旁抱着食物心跳加速,忽然恶向胆边生,猛地握住她修长而温润的手。
花晚茫然睁眼。
蓝嘉树瞬间缩回胳膊,又没出息地结巴起来:“那个……买到了,你吃不吃,还是拿回宿舍吃?”
“啊,龙虾卷!”花晚什么都没察觉,迫不及待地去拿食物:“太幸福啦。”
蓝嘉树哪有心qíng吃东西,在旁边跟孙子似的又递纸巾又端果汁,傻兮兮地追问:“好吃吗?”
花晚一直开心点头。
蓝嘉树顿时满足到灵魂膨胀了好几圈。
直到自顾自地填饱了肚子,花晚才顾上问:“你怎么不吃啊?”
“刚才在店里吃过。”蓝嘉树撒谎。
花晚对任何食物都记忆清晰,忽然伸出魔爪去掐他的小肚子:“偷偷减肥吗?”
结果肥ròu没摸到,却隔衬衣掐到坚硬的腹肌。
蓝嘉树整个人都不好了,面红耳赤地捂住衣服道:“你……”
花晚平时就喜欢对各类男男女女上下其手,此时也只不过邪恶地笑个不停。
蓝嘉树惊魂未定地发动车子:“回学校吧,时间不早了。”
“嗯。”花晚吃饱喝足,无yù无求地放平了座椅,躺倒在旁边,随口跟他闲聊:“你是哪个中学的?”
“东城一中。”蓝嘉树回答。
“哇,好学校啊。”花晚困困地说:“我就成绩不太好,才去学了美术,四级都没过呢……”
“人各有所长。”蓝嘉树认真开着车。
花晚的睡意又上来,很快便重新进入了梦乡。
她根本就不知道,为了能和自己多待一会儿,蓝嘉树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到底多绕了多少冤枉路。
年轻时的爱,永远和jīng明没有任何关系。
但正是因为蠢得发自肺腑,才显得那般弥足珍贵,值得所有的人,用来怀念过曲折的一生。
☆、第07章-08
07
虽然最近几天跟蓝嘉树jiāo集频繁,但这些事并没有在花晚热闹的生活中激起太多波澜。
毕竟她身边朋友很多,忽然又被别人吸引走了注意力,也就把那个xing格矛盾的少年抛之脑后了,除却偶尔回一回他的短信外,关系再没有更多的进展。
而且眼看着北京的冬季漫展就要开始,花晚急着跟梁凉一起折腾自己的漫画本子,也很少有功夫出门玩耍。
时间推移到接近期末的某个中午,梁凉忽然好心提醒道:“我听说你那个欧洲美术史好像快结课了,真不去划划重点?”
正在电脑前设计封面的花晚如梦初醒:“对哦!”
“去年你已经挂掉一门选修,今年要是再挂,大四可有的补呢。”梁凉摇头。
“你说的有道理。”花晚关掉电脑,起身臭美地换上自己新买的毛衣,对着镜子开始梳辫子。
梁凉羡慕地趴在椅子背后瞧着她和身体四六分的大长腿:“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你怎么没去当模特呀?”
“我爸妈送我去过,结果训练过一阵子以后,人家告诉我要节食。”花晚满脸不敢相信:“节他妹呀!”
梁凉噗嗤一笑,拿起桌边的话梅丢给她:“快去吧,来不及了。”
“卧槽我课本呢?”花晚在书架前茫然翻找,眼看着接近上课,气馁道:“算了算了,管别人借,拜拜!”
——
选修美术史的多是美院的学生。
花晚走到教室后发现满眼的熟人,嘻嘻哈哈地一路打招呼过去,却在角落看到个意外的身影:“咦,你怎么选这种课啊?”
蓝嘉树本在低头做高数题,闻言吃惊地摘下耳机:“啊,随便选的。”
事实上蓄意尾随女神的所有行为是这个痴汉的日常,每个学期他都偷查她的选修记录然后无耻模仿。
无奈花晚根本是个逃课大王,像点名不严美术史,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反倒是成绩优异的蓝嘉树节节不落地来听,每次都是满满的希望,又收获满腹失望。
“带课本了没?”花晚顺势坐到他旁边问。
蓝嘉树察觉大家全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表面却很淡定地把书放到她面前。
“太好了,我的找不到了,一会儿借我复印下。”花晚觉得这家伙很好说话,所以便把麻烦带给他。
不出所料,蓝嘉树痛快地点头答应。
花晚脱下外套,拿出本漫画,又可怜巴巴地问:“我们换下位置好不好?”
蓝嘉树来的很早,坐的是根本不会被教授注意到的窗边。
他闻言后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就把风水宝地献给女神。
折腾完毕的花晚终于满意了,老老实实地翻起《海贼王》来,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
啊,幸福……
安静的课堂上,蓝嘉树的心全然被这句话组成的弹幕所覆盖,毫无心思写高数作业。
他不懂教授讲的美学究竟是什么,对他而言,花晚就是全世界所有美好的代名词。
窗户隔绝了外面寒冷的空气,却投进了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发梢和鹅huáng色的衣服上,看起来毛绒绒的好软萌。
蓝嘉树时不时地偷看,只恨自己没带什么零食,找不到借口跟她搭话。
——
一节课后,当身边的男孩正嫌时间过得飞快,花晚却耐心耗尽陷入崩溃:“怎么还有一节啊,妈蛋,gān吗重点不在第一节划?”
“这门课每周两课时。”蓝嘉树在旁边委屈道。
“可是我想去小吃街买奶酪,那家店卖的特别快,再不去就没有啦。”花晚趴在桌子上,周身全是沮丧的yīn影。
蓝嘉树已经跌入了有求必应的黑dòng,马上说:“那我去吧,反正我还要买点别的东西。”
花晚忐忑:“可是最后一次,教授肯定会点名记考勤的。”
“没关系,我很快就回来。”蓝嘉树保证完毕,拿起钱包便依依不舍地往外跑。
花晚坐在原处,第一次察觉:这男孩对自己好像有点热qíng过头似的,太不计较得失了。
——
虽然如意算盘打的好,但是蓝嘉树到了小吃街却很快认清残酷的现实:原来学校有那么多吃货,竟然把奶酪店挤得水泄不通,他只能在后面乖乖排队,放弃掉赶回课堂的挣扎。
而守在课堂里的花晚也很忐忑,好不容易熬到快下课,教授终究还是合上课本说道:“我不喜欢qiáng迫学生来,所以一学期都没点过名,下周考试,我们就点一回吧,这节课都不在的人估计也是不在乎成绩了。”
别的学生都没有负担地窃笑起来,只有花晚满脸郁闷。
“蓝嘉树!”教授念到了这个名字。
花晚想也没想就喊:“到!”
殊不知教授的点名册上竟然标着xing别,老头儿很气恼:“你们大变活人我就不管了,怎么还变xing,谁喊的,站出来!”
花晚只能在大家的注视中讪讪地起身。
老头儿对美院这个大高个儿印象很深:“花晚,叫蓝嘉树来找我!”
“我不认识他……”花晚试图胡搅蛮缠。
“不认识你喊什么?别解释!”老教授根本不吃这一套,点完其他的名字便夹着书离开了这里。
花晚没办法,只好收拾起蓝嘉树的东西,拎着他的书包到门口等待。
终于弄到奶酪的蓝嘉树姗姗归来,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买的人太多了,不过还是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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