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光芒闪烁,领子被迫扯开,映照雪肤美丽,吻痕妩媚妖娆。
悠言蹙眉,用力挣脱对方的手,拉上领子,想起刚才那人的失控与激烈,心里又苦又甜,很快又皱了双眉。
“晴,住手,你这样做,我不喜欢。”
对面的女子短发利落,容颜俏丽,正是许晴。
她看了悠言半晌,喃喃道:“是他?是他对吧!悠言,你怎会到这里来了?”
语气微厉,又稍有迟疑。
悠言笑,几分苦涩几分洒脱。
“如果在乎他,晴,昨晚为什么还要把我叫过去?我与他之间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完结。”
许晴也笑了,冷冷的。
“可有人始终惦念着。Susan找过我。”
“珊找过你?”悠言讶道。
“她与我赌了一场。她说,顾夜白还爱你,你们需的只是一个契机。”许晴自嘲一笑:“昨夜的聚会,顾夜白对你种种,我还以为我赢了,原来,输的是我,一败徒地。哈哈。”
悠言轻叹了口气,突然伸臂抱住她。
许晴一怔,只听得她在耳畔低低道:“晴,谢谢你。同室四年的感qíng,我也敢赌,赌你的真心。珊想给我的机会,你其实也愿意。不然,你不会答允她。”
“晴,那年,你与他,过去已过去,都过去了,不要抱疚。”
“你果然知道了?!”许晴失声道,随即苦笑:“不错,你喜欢的男人,我也喜欢,自问并不比你少。”
悠言放了手,笑了笑,没说什么。
“言,这个,你是知道了,可是我敢肯定,你并不知道,他的心,这个男人的心,有多狠——”许晴微阖上眼。
散漫的水滴,一滴一滴落下洁白的瓷盆。
滴穿了时光。
那个无意窥破秘密的秋日的景致,在她与她脑中再次清晰。
那是,悠言黯然离开后的接续。
男子的手贴上腰肢,许晴颤抖了,抬眸去看他。
顾夜白淡淡道:“许晴,可以,再靠近一点吗?”
许晴想,她永远也忘不了,他与她如此靠近过,近到她嗅到他身上清雅素淡又漠漠疏离的气息。
她闭上了眼,环上了他宽阔的肩膀。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许晴,他是悠言的,你真无耻。
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温暖的怀抱,灼热的手,贴上她的温度,无不燃烧了她最后的一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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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话诺
第三十八话诺
期待的吻没有落下,他缓缓推开了她。
许晴怔愣地看向他。
夕阳的光黯淡在他远眺的目光下,抵不过那其中的深邃又清澈。
“为什么。”许晴紧握着他的臂。
“许晴,刚才抱歉了。”
“顾夜白,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晴的心,慢慢往下沉。
“除了她,其他的人,我没有感觉。”他淡淡道,重瞳轻眯,慵懒。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是你的试验对象?”许晴垂下头,红了眼圈,猛地拔尖了声音,“顾夜白,你怎能这样残忍?”
扬了手去打他,却做不到。他的侧脸,弧线优美,淡然又坚定得残忍。
“这辈子,就是那个笨蛋了。”
风里,似乎飘逝过这样的话语,他是否有说过,抑或只是她的记忆误区,她记不得了。
只知道,当夕阳最后一道光线褪去,她沉沦进黑暗。
就像讲述别人的故事般,把那段封存的记忆和盘托出。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太悲伤。
悠言仍旧低了头,身子却几不可见的轻颤着。
“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明白,他当日为什么要那样做,今日,我想,我终于懂得了。那人并不是确定不了自己的心,就是因为笃定,才选择了用最残忍的方法来拒绝。如果他不曾如此,你离开了,我必定与周怀安一较高下。”许晴笑道,目光炯炯,盯着悠言。
“言,这个男人,你不心动吗?为什么要轻易背叛?他曾经这么爱你,即使现在,你仍然了他。言,你到底想要什么,迟学长不要你了,你便回到他身边来寻一些慰藉吗?我们当初都以为你是简单的你,原来,你从不纯粹。这样的你,让人讨厌,我很讨厌。”
悠言抬首,脸色苍白,问道:“你现在还爱他么?”
“爱,但我不会介入到他与周怀安之中。”许晴冷笑,“既然那是他的选择,那么我便以朋友的身份去看他幸福。”
“这话,你不必说与我知道。那年,白在G大户外的画展,当天晚上,便下了很大的雨,我过了去,却看到怀安早在工作人员到来以前,已在那儿护着他的画。路悠言纯粹与否,我不知道,但怀安很爱他,路悠言知道。晴,你向他告白,你更在乎的是他对你的感觉,怀安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去守候。”
许晴脸色死白,比悠言更甚。
“不是你,不是楚可,更不是我,以后与他一起走下去的是她。”
因为知道她这样爱着,所以我把我最爱的男人jiāo给她。
悠言凝了许晴一眼,轻轻道:“我做了坏事,为着愧疚,我回来看一看,一个月以后,我会离开。这是今日我对你许下的诺言,如有违背,我不得好死。”
怔怔看着悠言的背影离去,许晴一拳砸进满盆流溢的水中,水中倒影破碎,她怔愣半刻,才甩门离开。
当声息寂静,格子隔间的门打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路悠言。”镜前,美丽的脸,难掩狠辣yīn鹜。
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她冷冷道:“我是楚可,帮我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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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遇险
第三十九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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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比人类忠诚,无论节气变换,每个日子,总守着它的约定。
下了班,走着每天的路线,悠言只觉心里空空dàngdàng。一月之诺,与其说是给许晴的保证,不如说是把自己的路彻底堵死。
一个拥抱,一个吻,只要是他的,她已经迷失。不能再见了,再见就再也离不开。
与许晴说的那些话,昧了心。他,她从来舍不得。不论jiāo给谁。尽管知道,怀安爱的很深。
拐角处,就是公jiāo站。
空气突然变得冷凝,悠言一怔,手臂一痛,已教人狠狠挟住了身子,她大吃一惊,心律加剧。
“噤声,动作小些,别惹了人。把这女人带走!”
用手去拨那紧攥着身体的手,徒然无功。她张口要咬,有人冷笑,一只手猛的扯住她的发,她吃痛,只得作罢。
这时,方看清,她身侧围了不下五六个男子,其中一人把她按在怀中,另一人大掌侵上她的嘴,紧紧封住,其他的人警惕地看着四周。
很快,她被拖向yīn暗里的一辆轿车。
害怕,颤抖,却无法叫喊出声,心里无助的喊着他的名字。
“混账!哪里来的小杂碎!”声音自背后传来。
一众男子立刻把她围在中间,戒备地看向来人。
悠言一喜,但见昏暗的街灯下,两个身影,一愤怒,一冷咧,气息凝静。
小二,还有章磊。看出小二怒极,犹自低声咒骂着什么。
悠言审度了一下,掌柜的与小二的组合,有胜算吗,她怕连累了他们。
章磊眯了眸,目光轻扫过悠言,划过薄怒,又蕴了淡淡的安抚。悠言突然有种奇异的安心的感觉。
“别怕。”他的声音一落,身影飞快,已消失在原地。
清茶,冒着热气,悠言呆呆看着章磊递过来的杯子,怔愣未解。
有人不耐烦了。
“小三,回魂了。”小二竖起五根手指在悠言面前晃啊晃。
章磊轻轻拍了拍悠言。
“言,没事了。”
悠言想了想,站起,朝二人鞠了一躬,道:“老板,小二,谢谢了。”
那认真的表qíng,小二笑翻在地。
章磊笑道:“你这一声老板可不是白叫的。”
“那个——”悠言侧头想了想,又道:“你们以前开过屠宰场什么的吗?刚才怎么那么剽悍啊。”
第四十话名门
第四十话名门
章磊淡淡道:“言,刚才那些是什么人?看样子不像一般流匪。”
“不知道。”悠言皱皱鼻子。
小二突然站起来,冷笑:“小三,你的画,小二是门外汉,看不懂;你是什么人,我们也管不着,为你拼命不过是心甘qíng愿。”
悠言脸色一白,章磊冷了声:“小二,你喝高了就给我滚回去睡。”
“小二。”悠言低声道:“今晚的事,我是真的不清楚。我也不是什么人,画,只是随母亲学的。”
“言,你母亲是——”
章磊,小二互视一眼,章磊出了口。
“我妈妈叫迟筝。”
小二一脸惘然,巴巴望向章磊。
饶是经历不浅,章磊也怔仲半晌:“原来你是迟筝的女儿,怪不得。”
小二愣了:“老板,这小三的母亲很有名吗?好像没听说过。”
“你小子不知道的事多着。”章磊笑道。
不动声色看了悠言一眼,章磊轻声道:“迟筝是画家,更是大家,她成名在少年,当年名气盛极,被行内誉为天才画者,如果不是在事业如日的时候突然隐退,今日的成就绝不可想象。”
悠言望向窗外,眸光几分深远,“我妈妈嫁给我爸爸以后,就随他回了老家,照顾家里上下,后来就很少画画了。”
“小三,你总算系出名门,好端端不去画你的画,却跑来当什劳子招待?”小二怪叫。
悠言微微笑了笑,章磊心里像被什么器刃划过,漫过淡淡的疼,这笑如她的脸色一般苍白。
“妈妈过世以后,爸爸很悲伤,常常把自己锁在妈妈的画室里,拿着妈妈的画看半天,后来,我就偷偷把妈妈的画藏起来,我,也没再画画了。”悠言垂首,轻声道。
章磊狠狠瞪了小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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