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随迟濮远走。然后,又大大咧咧的回来。疼吗?他哪能不疼?她按着自己写的剧本,把他的尊严都糟/蹋尽。这个骄傲的男人却把依然把她纳入怀中,想给她一个永远。
自私吗,矫qíng吗,心疼吗,无法回头了吗。
没有了他的宠爱,原来,她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
“小白。”唤一句他的名。怎能不后悔?怎敢说无憾,可是,依然执迷不误。
烟笼的眉尖,或者,那年的雨中初见,已经起了悸动。顾夜白冷笑。
“告诉我——”长指扣紧她的下额,力道又狠了一份。
这尖尖的jīng/巧的下巴,昨夜,还温/顺的倚靠在他的胸膛上。暗夜里炙/热的吻,bī出了她低低浅浅的呻/吟。
心尖在痛。定定看着他,等着他的判决。
“你当初接近我,是真心话大冒险的赌约,还是因为我哥哥?”他声音低沉,yīn鹫。
“我没有想到,我后来是真的爱上你。”被抽空了灵魂,这话,便这样出口了,要把他伤尽。
“后来?”嘴里嚼着这二字,顾夜白淡淡笑了。
“路小姐,那最初,是同qíng我,可怜我,是你害怕,愧疚?”
“是,我愧疚。”
不是的。那是假的。假的。偏偏心口不一。多么讽刺!
泪水一滴滴,打落在他的手背上,蜿蜒了痕迹。可是再唤不回他的怜惜。
像被那滚/烫的泪蜇了手,顾夜白冷冷抽回了手,一字一顿,道:“路小姐,那从今以后,你不必再愧疚。”
呼吸顿窒,悠言摇头,泪水像断了线。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悄然探眼顾夜白,怀安心里漫过狂喜,嘴上只淡淡道。太多的爱憎,只会引起他的反感。
“我以为你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她上前,笑的很苦。
顾夜白往后一退,嘴角微讥:“我也以为过。”
“现在呢?”
只等,等他一句话。
“现在?你的现在我怎么知道?也不再想知道。”看也不看她一眼,顾夜白轻笑,冷凝。信手扔了手中的物事。
一个盒子滚落在她的脚边。
悠言大怔,这时方意识到他一手里一直拎着东西。
弯腰拾起那盒子,颤抖的指,试了很多次,才打开了盒子。
天使简约的蛋糕?
打开盒子,残破的形状,却是一块提拉米苏。
执起,把盒子紧紧抱进怀里。抬起头,他已不复在眼前。那袭黑色,高大的背影,在她泪光模糊的视线里走出。
那走出的每步,原来,叫决绝。
四周,早已声音鹊起。唏嘘,鄙夷,又在叹着什么。
这与她何gān?眼里只满满的是他。愚蠢的她,冷了心的他,远离的qíng人。
今天过后,不再是qíng人。
怀安看向她,突然展颜一笑。手轻扬,尔后转了身。
高跟鞋子,急促,成功的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
在顾夜白要走出门口前,怀安自背后紧紧搂住了他。
悠言闭上眼,把盒子抱好,转过身,往餐厅的另一个门而去。
你向左,我向右。
地球非方是圆,可是,并非几米漫画里的美丽,即使再一直走,也不会再遇见。
提拉米苏。
我回来过,却始终带不走你。
那么,就带走这方提拉米苏。嗯。出门前,他说什么来着。
他做饭,等她回来。是吗?
是这样吗?
不知走了多久,处处是路,却处处穷途。
高楼,大厦,钢筋,水泥。人群,街心,安全岛,红绿灯,车子。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这个城市,这么熟悉。没有了他,却成了陌生的地界。
冷冷的风刮过,有车子迎面而来。
悠言呆呆看着。动作,忘记消歇,手中的盒子,却攥得很紧。里面,有一块残碎的提拉米苏。
教人紧紧拥进怀里,往旁边猛地一退。手中的盒子落了地。
“他/妈的!你瞎眼了吗?这样直直走过来,自己死了不打紧,要害人啊!”
车子倏地停下,有个男人从车上下来,粗红了脖子,破口咒骂。
“你有/种再多说一句。”
声音在头顶淡淡而来。
悠言抬头一看。一双凤眼正轻凝着她,那眸光,有丝疼惜。
老板?
悠言也不说话,只挣脱了他的怀抱,急急奔了出去。
盒子破了,蛋糕掉出,悠言擦擦眼泪,赶紧拾起,放回去,又哆哆的把盒子扣上。抱好,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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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话天使简约声音在后面传来。
“你们是什么东西。”车主愤怒道。
“你才是东西,NND,差点撞到人,还敢嚷嚷,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老子不叫小二。”
哦。小二也在么。
下意识往四周一看,原来不知觉来到时光附近。
那么,对面是——他回到公司了吗?他会和怀安言归于好吗?
步到时光旁边的小花圃,在前面的木椅子坐下。叶子数片,飘零在椅上,找不着归宿。
恍惚中,似乎感觉有道灼热/的盯着她。
把蛋糕盒子放在膝盖上,痴痴看了好久,打开已磨破的盒子,拿去小匙,勺起。
刚要送进口中,却教人劈手夺过了。连着那端放在膝上的蛋糕。
悠言愣住,抬眸,只见磊手中擎着盒子,眉宇紧皱,凝着她,眼中恼怒又心疼。
旁边的小二瞟了她数眼,神色古怪。
“还我。”悠言站起,把手向章磊伸去。
“这个刚才丢地上,脏了,不能再吃。你喜欢吃,我去买给你。”章磊微叹了一声。
“还我!”悠言皱眉,重复着,伸手便抢。
小二诧异,一块脏蛋糕,犯得着吗。虽说为她cha足当“小三”的事儿恼着她,却又起了恻隐的心,为她此刻落魄之此。但看她的衣衫,又似乎不像——
章磊眼神一冷,大手握上她的小手。
“言,我说,这脏了,不能再吃。我给你买!你要多少都可以!”
“我不要!我只要这一块!”悠言怒,扑了上去。
把盒子往小二手上一塞,章磊反手把那娇小倔qiáng的身/子搂进怀里。
小二暗叫一声,贼笑。
“你放开,你放开。你是坏人。”悠言拼命推搡着那qiáng壮的身躯,只把手够向小二的方向,神色委顿。
“小二,你还我。你还给我啊。”
那脸上的苍白,悲痛的眉眼,小二一愣,几乎便要把那皱巴破烂的盒子递还给她,忙掩饰的清清嗓子,道:“你只要不做小三,哥哥便还你。”
话口未毕,已遭章磊狠狠白了一眼。
悠言突然笑了,低声道:“是,我再不会涉进他们之间去,也不会再打扰他的生活。小二,这是他唯一给我的东西,求求你,把它还给我。我只有这个了。”
章磊一震,那人已放了她?
那天,她随他离去以后,他不是不怒的。遣了人手去调查关于他的一切,还有她的行踪。很快,却又传来那全城轰动的新闻。
那男人为了她,舍弃了原来美丽出挑的女人。
还记得,那日,她跟在他后面的小心翼翼。
不爱,不会如此。
这些天,他也想过,是不是,该放下。竟舍不得去bī迫她。
偏偏。此刻,她又这样莽撞地闯回他的视线里。
当看到她失魂落魄几乎被车撞上,她俯/身去检那块蛋糕时,他不无震撼。
不过是那人给的一块破烂的蛋糕,怎值如此?
章磊冷笑,愤怒,业生。
“小二,把蛋糕扔掉。”
大手揽了她的腰,沉声道:“言,你要吃蛋糕是吗?现在我就带你去天使简约。”
闻言,悠言一愣,随即望向他,眸里,是无声的倔qiáng和抗拒。
章磊心中一疼,这么在意?怎么能?怎么可以?
悠言肘子往他腹上一戳,章磊未及防,手微松,悠言狠狠推开他,便向小二跑去。
小二扁扁嘴,把盒子往章磊的方向一扔,笑道:“傻子小三,捉不到,捉不到。”
章磊接过,冷了眉峰。
悠言扑了个空,呆在当地。
傻子小三。小二哼哼唧唧的声音还在背后闹腾着。
悠言转身望向章磊,眼泪,终于,顺颊而下。
章磊眉心涩痛,凤眸不觉落在那个又皱又脏的盒子上。
盒侧,橄榄翠绿。一行字灼痛了他的眼。
You/are/my/only/one.
你就是我的唯一!?
这就是天使的约?这是顾夜白给她的——?
××××××××××××××××××××××××××××××××××××××××××××××××你就是我的唯一!
用这样的约定,来说再见。
她的叙述已完结很久。
她说,阿珊,我很累,我过几天便回去,我想回去看看我爸爸。然后我要去庐山。
问她,“你老板,经常来看你吗?”
她轻轻点头:“老板人很好,那天我还对他闹脾气了。”
小灯的光芒过于微弱。月光,照不穿这满室的黑暗。Susan微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发。
这个笨蛋蜷伏在她的膝上,宿醉的困顿,再次跌进睡梦中。她的脸色很白,就像这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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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话爱若将离——倒计时(1)
“言,你不累么?丢了幸福的猪。好好睡一觉,你累了。你的事儿,容我好好想想。”轻轻把她的头放到沙发上。
拉了窗帘,凝向天边浅月如钩。
“如果,真的有一个天国,那,迟姨,迟学长,请保佑言能得到幸福。她老说她的小白过得很苦,其实她何尝不是?让她也尝一尝幸福的滋味。”
“我爱的人,他有了妻。有时,我也很想做一个坏女人。可是,不能。每个人都有他恪守的不可以。我不打算再飞了。这一辈子也许就这样了吧。所以,可以的话,把我的时间分一点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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