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抬腕,修长的指轻轻抚过小米的眉眼。
“纪小米,你从小就是这样,什么也不跟我商量。没问我意见,你就把信埋掉,现在,也没经我同意,就擅自把信掘出来。小米,这么大胆,你怎么敢?”
小米呆呆看着飞扬,脑子一片空白。
飞扬把信放回原处,细心用泥土重新盖上。
小米惊讶,说,“你gān什么。”
“我想,我现在是不是有了……的理由——”飞扬说着,突然探身含住了小米的唇。
飞扬的味道,清新好闻。飞扬的唇,温暖软腻,和想象中一般美好。小米缓缓闭上眼睛,笑了。
夕阳下,许一吻qíng深,从今以后,就此不移,可好?
正文爱以流光纪年(第三话)
在飞扬的监督下,小米的拼命下,小米和飞扬一起考上了市重点高中一中。飞扬依旧是学校的优等生,依旧打篮球,依旧又帅又拽;以84%的支持率压倒xing胜出,成为学生会会长,惹得学校女生动心无数。明音依旧是飞扬社团活动最好的帮手,依旧爱着飞扬。小米和飞扬依旧出双入对,依旧是全民公敌。
高中的课业很重,但有飞扬,一切变得美好。小米以为,她和飞扬会这样一直下去,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可惜,高三那个的平安夜,她的圣诞节礼物,却是飞扬要到英国留学的消息。
飞扬笑得落寞无比。
小米是个呆小孩,好久好久,涩涩地说,“飞扬,我等。”
飞扬说,“小米,你不问我原因么,嗯?”
飞扬总是酷酷的,这个带着淡淡宠溺意味的语气助词大概只会对小米说。
小米说,“你说的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飞扬紧紧拥过小米,吻,如雨点般,在她唇上,颈脖落下。平素的飞扬是睿智的,冷静的,不动声色的,此际,他的唇,失却了往日所有的冷静与自持。
当年,飞扬爸爸和妈妈的婚姻并不被祝福。一个普通平凡的小伙子,一个却是聪明美貌的千金小姐。飞扬妈妈的父亲极力反对两人的结合,无奈之下,女孩只好离家就爱。老爷子一气之下,断绝了与两人的联系。多年过去,老爷子的事业已延伸到了英国,只是妻子早逝,他又并未再娶,平生也只得一女。老来寂寞,再者苦心经营的心血,哪能眼睁睁看着落入别人口袋,遣人探查之下,和女儿女婿恢复联络,并得知孙子聪慧过人,权衡之下,希望飞扬出国留学,完成学业以后继承家族事业。
飞扬其实并不屑于继承老头子的事业,他自有规划锦绣将来的能力。无法放下小米,真的无法,舍不得。
只是很多时候,我们有绝对反对的理由,却没有说不的权利。和老头子决裂,父母这些年来并不好过,他知道。这次是唯一的机会重修旧好,这是他身为人子的责任。
飞扬轻轻呵着小米耳侧细小的绒毛,道,“纪小米。”
“到。”
“跟我一起出国,好吗?”
小米呆住,良久,才轻轻道:“出国的费用太高了。爸妈供我不容易。”
“这笔钱,我出。”
“我和你的关系……,这说不通。”
“小米,在我心中,你是我以后的妻。”
“不,飞扬。即便是……那也是以后,并非现在。你出国是读书,带着我,成何体统?老爷子也不会喜欢的。飞扬,我也有我的自尊和坚持啊。”良久,小米淡声道。
飞扬凝着小米的眼,不语。末了,飞扬的声音认真无比;“你这家伙向来皮惯了。我不在这段期间,你我须约法三章。”
“这不公平。”小米皱眉,大是大非面前,小米还是懂得利害的。
“哪里不公?”
“电视剧里不是这样演的。”
飞扬一听,乐了,“那小米说该当如何?”
“该是女生向男生约法三章吧。”
“哪三章,说来听听。”
“……”小米两管略浓的眉再度皱成小毛虫。
飞扬不由满心怜惜,要待欺负小米的邪恶念头不断膨胀,在小米耳边诱导:“小米,你看,我还有几天就出国了是吧。”
温柔的飞扬,高大的飞扬,英俊的飞扬……小米晕晕地点点头。
“而你的脑瓜子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是不是?”飞扬叹了口气道,“我们仅有的相聚时间你就这样糟蹋吗?”
“对喔。那你说如何?”
“这三条就由我替你想好么?”
“也好。”
笨小米。飞扬只觉心里的一块地方,彻底的柔软起来。
“第一,绝不招惹飞扬以外的男生,不然让我知道,后果自负。”狡猾的láng开始现出其嘴脸,“第二,遇上不知廉耻送上门者,立刻将其拍飞。第三,定期向我报告行踪。如有违背,纪小米,哼哼……”
小米要待点头,后想想好像有哪里不对,正待反驳,只见飞扬一脸凶霸霸的神色,吓得把话全部咽回。
自此,丧权rǔ国的条约签订。
飞扬眼里全是淡淡的笑意,脱下大外套,把鼻子通红的娇小的qíng人裹紧。远方隐隐传来欢乐颂的音乐。今年的平安夜,飞扬的吻特别绵密,充满霸道与占有,而今年的平安夜,也似乎特别寒冷。
正文chapter40游戏(下)~十里红妆
会议室的门顿开,为首的却是数小时前在大堂所见的站在纪叙梵身侧的凤眼美女。
随后的还有三人。
夏静宁,凌未行,还有,纪叙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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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还顺利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看向纪叙梵,轻声问道。
纪叙梵并没理会,却只是淡淡道:“张凡,不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文件为什么是由苏小姐送过来的?”
“我在路上遭到管仲修的伏击,不得已只好联系了苏小姐。”张凡说着,朝我的方向看了一下,续道:“总裁,这是我的主意,原不关苏小姐的事,她只是好意相助。”
我一愣,倒没想到张凡会如此说,听他刚才的语气,我以为他是甚为恨我的。
“你不用把责任都揽上身,这事你该负的绝对逃不脱,回头你自个去坤叔那领罚。”纪叙梵冷声道。
“是。”张凡颔首,道:“那苏小姐——”
“苏小姐?”纪叙梵眉峰一敛,冷冷道:“她的事还不到你管!”
冷漠清冽的目光最终落到我身上。
“苏晨,我说过,你只管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其他的你不该过问,更没资格cha手。接到张凡电话的时候,你要做的便是第一时间通知我,可你却没有,而是擅自采取行动。整件事做的的确漂亮,只是,有时候,聪明是一件好事,过份的‘聪明’却只会令人讨厌。”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qíng,一如清冷如寒冰的眸。
心,仿佛被钝器狠狠锤凿,很疼,却只能捂闷在骨里,直至腐死。
原来用尽心思拼了命去做,换来的仍不过是别有用心。
方琪怒极冷笑,放声道:“姓纪的,你发什么神经?让那姓张的去拿一份假的协议,苏晨是拼了命才把真本送到你手上,你却这样诋毁她?你的良心都给狗给叼走了吗?”
方琪话音一落,除了已知事实的严白,张凡;凌未行,凤眼美女与及夏静宁都倒抽了口气。其中,凤眼美女美眸中盛满了不可置信,而夏静宁更是刷白了脸色。
凤眼美女颤声道:“纪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不是等于把价值数十亿的生意拱手送给沈家吗?要知道,这合约你一旦不签,凭法国代表皮耶先生与沈家老爷子的jiāoqíng——”
“这又如何。”纪叙梵的声音透出丝慵懒,他的语气甚至淡漠到,仿佛差点送出去的不是几十亿的生意,而只是一掬清淡无奇的水。
锐利的jīng芒自深邃的眸隐隐闪过,却又重归魅暗,只是静静望向窗外的天空。
夏静宁一直是沉默着的,此时却浑身一震,脸色白得吓人。
终于,她一步一步走至纪叙梵的背后,美丽的眼眸慢慢垂下。
“为什么?”
声音空灵的如此不真实,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
纪叙梵甚至没有转身,只是漠漠道:“宁,即沈家是末落的旧贵,但它这趟浑水仍不好趟,沈老爷子是只老jian巨滑的狐狸,收在门下的媳妇一个比一个厉害;以沈亦儒的潜质,即便在商场上再如何摸滚打拼,也无法做出什么作为。届时你将以什么作为倚靠?两个月后的今天便是你与沈亦儒订婚的日子,既然那条裙子当初你穿不了,后来又给那个女人给玷污,无法再穿,于是,我便决定把这份礼物送给你。”
“古时大家闺秀出阁,以铺就十里红妆为最盛荣耀,我本来便要让你以最高的姿态出嫁!纪叙梵自嘲一笑:“清晨时分,你本没必要用计诱我出去。只是,宁,即便如此,最后我还是打算把它送给你。”
窗,不知什么时候被谁打开,窗外的天空云霰密布,yīn霾暗佞,有风卷进,纪叙梵清淡冷冽的声音便消散在这风云里,但那里面的气势与霸道便似那亘古的城墙,再也没有什么能摧折半分!
于是,所有的一切便如散落的珠子一般,慢慢串联起来。
初见时那两人的针锋以对,夏静宁表现出不在意裙子时纪叙梵的愤怒;汤羹溅落一霎坐在夏静宁身畔的纪叙梵的面带微笑,不躲不闪。
森森白布下钢琴一隅上未曾全然遮盖住的乐谱上yīn暗朦胧的字迹似乎在瞬间明媚起来。
爱上宁静海。
原来,我的心,便如同你的心。
只是,为什么,你愿赠她十里红妆,即便她将要嫁的人不是你。
而我么。
既然那条裙子当初你穿不下,后来又给那个女人给玷污了。你这样说,如此轻描淡写。
掌心的伤口依稀,我的血原来不过是玷污。
我,只是那个女人,只是闲暇时的游戏,在你们的故事里,那么微末,甚至不配拥有姓名。
很多年前,阿桑的歌里唱,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而我,甚至不是林月如。
纪大哥。耳边是夏静宁唤你的声音,是的,如此清婉,怎么不教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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