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自把我带到露台上,然后把我的脸轻轻按到他怀中。
这个人,很高大呢,大概有一七八上。
我的高度,勉qiáng只及他的下巴。
蜷缩在他的怀中。他的气息温暖而清新,透过衬衣传来,我早已不知所措,脸偎贴在他的胸膛上,隐隐感觉到那衣服下jīng瘦偾张的肌理。
黑暗中,除了屋子外面远处泊着的红色跑车车灯还亮着,四周异常安静,有点万籁俱寂的味道。
突然,他把我自怀中拉开,下一秒,他伸手勾住了我的下巴,修长的指在我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一下深,一下浅。他手上的薄茧带来了粗砺的触感,如电流般袭过我的身体,我不禁一阵轻颤。
下一刻,我只感到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覆在我的唇上。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他吻住了我。
这个吻不是礼貌xing的,也不带任何试探,是宣告的,是霸道的。在遭到我的反抗后,便即用牙齿咬住了我的唇。
我吃痛,口微张,他的舌便滑进了我的口腔,与我的宛转纠缠,扫遍了我的每一寸内壁。苏麻的感觉一阵阵袭来,我身子抖得厉害,整个人的体重都倚到了他身上。
他一手紧紧搂着我,另一只手稍一用力扯开了我束在裙子里的毛衣。尔后,长指探进我的腰腹里,揉捏着我这里每一寸肌肤,向裙子深处滑去。
我细细喘息着,但那呻吟却都教他给吞进口中。要待推开他,却觉推拒在他身上的力气那么的小,他的唇,他的手似乎沾染了魔法,在我身上燃起阵阵快感。
他微微哼了一声,呼吸变得更重,然后便狠狠加深了这个吻,薄唇衔着我的唇,重重辗转反侧,挟了一丝狠厉,一丝惩罚。
悲哀的发现,我似乎并不讨厌他的碰触。和以前的男友并不是没有过亲密的举动,但却一直没有再进一步,说不上为什么,但心底里却隐隐对他有着丝排斥。
而眼前的这个人,我甚至没看清他的面貌。
究竟是未知增加了刺激抑或黑夜增添了快感?我苦笑。也许,苏晨,你骨子里便不是个好女人。
他的嘴唇已落到了我的颈项,裙子的拉链已被他解开,突然,一阵引擎的发动的声音,使得他的动作微微顿住。
看去,却是那辆一直静静停泊的车发动了起来。那车在露台前驶过,一刹那,光亮大盛。
然后,在漫天的银白霜华中,我看到一个英俊到极致却也冰冷到极致的男人侧立在我身旁。他已放开我,轻倚在栏壁上,双手闲适地cha在口袋中,眼睛深邃若曜石,鼻子笔直微挺,薄唇轻抿,雪白衬衣,一袭黑色西服,华丽清俊,高贵摄人。
我“啊”的一声,微呼出声,接着,我不由自主地掩住了自己的嘴。
为什么,竟然是你?
下一刻,我泪流满面。
一直锁在心底里的匣子在瞬间被打开。
那个秋日里,海水被夕阳染成橘红,波光如烁,绚烂无比,身材颀长,一身纯白的年轻男子静静站立在海边。
背后,一个坐着轮椅的纤瘦女孩凝视着他。
末了,男子转过身,微微一笑,道:“他日,再见。”
有水滴自女孩的脸上滑下。她忙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
“真的,会再见吗?”她涩涩地问,接着试探地伸出了小指,“打勾,好不好?”
男子唇边的笑意更浓,走了过来,抚抚她的头,道:“真是小女孩儿呢,还信着这个。”说着,他却缓缓伸出长指和她的相触……
他日,再见呵。
曾想过,这辈子不会与他再见,毕竟他们的身份相差太远,也曾无数次在午夜梦徊,想象重遇的qíng景。
可是,从不曾想过,这样的再见。
你再也不是我的大哥哥,而我也再也不是你的小女孩儿。
你是总裁,你是主人,
而我只是你的——qíng妇。
正文chapter6天赐恩宠
终于明白方琪眼中的闪烁。她是知道我的那段往事的。这死丫头。只是,小太妹也忒厉害,这次,竟然惹上了这个人。
纪叙梵。
在宁瑶,也许有人不知道市长是谁,但纪叙梵这个名字,却没有人不知道。
数年前,他却还是名声静默的。尽管家族显赫,他宛然便是城中的贵公子,但却鲜少在社jiāo场合出现。
通常,媒体对这些富豪公子都qíng有独钟,是他也曾被跟踪报道过几次,可是,在他身上却完全发掘不到什么爆炸xing新闻。他不好风月场所,不在社jiāo场合和别的公子斗妍争艳,更不和明星或小家碧玉闹什么绯闻。
他虽非独子,但也只有一个哥哥,按常理说,他该在家族集团担任要务才是。但他却从不cha手家族事业。后来,还是被一家媒体挖出了一单猛料。这位处事淡然的年轻公子竟是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曾获邀为女皇演奏,并被其赞口不绝,获赠荣誉勋章。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行,宁静远致,你欣赏也好,诧异也罢,他都自成轨迹,不为所扰。
然而,就在四年前,他却突然接手家族事业天域集团,接替兄长成为集团的总裁,然后在短短数年内,把集团的资产扩大了几近十倍。他创造了商界的神话,而骇人的财富也使得他跻身在世界富豪的前列,成为世界上最年轻也最炙手可热的单身huáng金汉之一。
他的一切仿若传奇。不少人曾绞尽脑汁试图用一些词语去形容这个人,有人说他是最神秘的总裁,也有人说他优雅如王子。
还是有一个人说得最好。天赐恩宠。的确,不论是在音乐领域,还是商界,这个人,都是天之骄子。独受上帝的偏颇。
无独有偶,这人正是当年报道他曾为女皇御演的小报记者,现在已是一家著名杂志的总编。
纪叙梵这个名字,不说在宁瑶,在本国,即便在这世界上也是光芒四耀的。
光亮随着车子绝尘而去,渐渐黯淡下来。终于,一切重入黑暗。
我此刻的心qíng并非一个乱字了得。
他认出我了吗?想他认出我,却更怕他认出我——
我便这样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把裙子拉上吧,你不冷么?”低醇的声音夹集了丝淡淡的嘲讽。
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境况láng狈,脸上一热,赶快整理衣衫。
冷冷的空气檫身而过,他看也不看我,径直走进大厅。
我微叹了口气,也跟了进去。
柔和的淡橘色光芒泄了满屋。
把手上的遥控轻轻一扔,他缓缓在真皮沙发上坐下。
“不是说不开灯——?”想说点什么,良久也只憋出这句。
他没答,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漠的。
“你便是靠这个清纯的样子去勾引男人的么?”
“总裁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我苦笑。
“花了五百万买来的东西,我总要了解清楚,苏小姐说是吗?”
“纪总裁最不缺的就是钱,不是吗?”
“苏小姐有张利嘴。的确,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一叠纸,但前提也得物有所值。”他眸中jīng芒一闪,道:“你的技术似乎并不那么好呢。是我的助手给我的资料显示,苏小姐至少经历了七个男人。”
正文chapter7被遗忘的时光
因为那份资料是假的!我心里在呐喊。悲哀涌上来。
尽管方琪当初对纪叙梵的名字三缄其口,但对于她如何得到这个“机会”的,并没向我隐瞒。
她说那人的生意做到很大,有时总会碰触到一些灰色地带,当他不方便出面时,他背后自有一些特殊人士帮忙。其中一个便是坤叔。那坤叔是道上一个极有影响力的社团的龙头老大。方琪当年会出来混,据根究底是受了她老爸的影响,方叔混的不上道,却也曾做过几件大事,其中之一,便是对这位坤叔有过救命之恩。
他死时没给方琪留下一分钱,反倒有一些磕磕巴巴的债务,为数不大,也够烦人。饶是如此,他死前却曾狠狠警告方琪,不得去向这位世叔借钱讨人qíng。对于这,有些人也许难一理解,却是方叔一辈子的尊严。方琪年纪小小,却也甚有骨气,困难时咬紧牙关,并不向坤叔求助。
后来遇到我这事,她曾动过向坤叔借钱的念头,但她素知我xing格,知道即便借了我也绝不用这笔钱,便只是把这事向坤叔转达了,求他帮个忙,坤叔本来势力就甚大,又帮纪叙梵办事,认识的有钱人很多。而他一听这事,赞我有qíng义,当即便准备把这笔钱给我。当然,方琪婉拒了。而恰巧这时坤叔的老板纪叙梵甩了上一个qíng妇,张凡正替他物色下一位人选,坤叔转念一想,便把刻意修改过的我的资料送去给了张凡。张凡何等聪明的人,便即承了坤叔的qíng。
方琪知道那人竟是纪叙梵时,想来也是意外之极,但也替我高兴。
只是,这次纪叙梵要的qíng妇的条件很奇怪。他要一个“有底子”的女人,这女人要曾被数次包养过,要有风qíng,要会耍些小手段。
纪叙梵,他,似乎变了。而这变化始于四年前。从那时起,他陆续包养一些qíng人。这当中,有著名的节目主持,有当红的明星,也有清纯的大学生……
而这次,他却要一个曾是qíng妇的qíng妇。
他的心思,深似海。
他黑发如云,黝黑的眸子轻轻扫量着我,嘴角噙了抹笑,略带嘲讽。沉静的,却自成气势,那淡淡流转的眼光带了丝讥诮,那是在看一个低贱的女人,一个玩物。
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那年,那天,下着零星的小雨。
他的车子磕到了一个女孩。
不怪他的。
那女孩从小便有腿病,瘸着腿,躲闪不及也是意料中事。家中并没有多余的钱来为她作手术。
有过几次被车子绊倒的经历了,无不被人痛骂一顿。
但这次,这个男人却是赶忙下了车,看到她的腿,满脸担忧。他甚至出钱为她做了手术,那原本并不是他的责任。
他陪伴了她一个月,在那四周植满樱花的医院里。他似乎很忙,却晨昏必到。
他的手机常常有电话进,电话那头语气焦急,他却是淡然应答,眉眼不惊。
她曾说要报答他,做他的新娘子。
想起来,这是多么傻的话哪。总是少不更事。
他笑着说,她健康快乐地活着便是对他最好的报答。那么好看的人,那么淡然的人,那么温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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