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_墨舞碧歌/毕歌【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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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慢慢往下沉,道:“夏静宁?”

  原来,原来今日纪叙梵所居住的地方,竟然是他哥哥的?!

  乐悦微微一惊,又暗沉的笑了:“不错。纪叙弘,我们一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原来他竟暗暗爱恋着他弟弟的女人。我当场便吓呆了,纪叙梵却冷静得可怕,他缓缓按下了房间里的电话录音。电话里是夏静宁美丽的声音,她说‘只要你答应阻止他进行最后的收购。我便答应你。今晚八点君悦酒店七零四房。’”

  我猛地一震,手中的咖啡洒了一桌。

  “路上,纪叙梵像疯了一般,车子飙到了极速,连续撞翻了几辆车。及至到达酒店七零四房门外的时候,我满心颤栗地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的悲凉我只在他父母死的时候见过。他手握了又握,终于一咬牙撞开了房间的门。房间里,他的亲大哥正把他的女人按在墙上,在做,他的东西甚至还留在了她的身体里面。白色的液体洒了她半身。”乐悦定定看着我,眼里一片的灰蒙与惨淡。

  我眼前一阵晕眩,紧紧合上双眼。

  心,被碾成了碎片。疼他的疼。

  只是,这疼,该怎么疼?

  他母亲背叛了他的父亲与他。

  最后,他被他唯一的哥哥背叛,

  还有。

  他爱逾生命的女人。

  他甚至,一直在等她。

  其实,也许,最终,只需她一句,愿赠他一生,便足够让他放下一切。

  因,他一直在等她。

  可是,她却吝啬给他这个机会。甚至,不曾考虑。因为,她不相信他,不信他的爱。

  这一刻,我开始恨夏静宁。

  正文chapter65订婚宴(1)

  “后来——”试了好几次,才艰难的扯出个笑,望向乐悦。

  “那夜的凌晨,夏氏的股票被疯狂扫购殆尽。夏望云中风瘫痪。夏氏集团是夏望云一生的心血,夏静宁是早已明白她父亲的执重,不然以她的xing子又怎会与纪叙弘上chuáng?三天后,纪叙弘被董事局除名。当天的夜里,他突然消失,仿佛世间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般。也许,有一天他又会突然出现,谁知道。纪叙宏,这人从来便是个疯子。他,我是不想再提了。而自此,天域便正式进入纪叙梵的时代。一个星期后,他却酒jīng中毒进院,多么讽刺,步了他父亲的后尘,出院后他把30%的股权转到夏家二小姐名下。”乐悦深深吸了几口烟,只是冷笑。

  “他终是用这个方式把夏家的股权还给了她。”我也笑了,心疼的无以复加,好一会,才幽幽问:“沈亦儒又是怎么回事。”

  乐悦吞吐着云雾,冷冷道:“不过是夏静宁的一个棋子。这些年夏静宁一直在等纪叙梵的宽恕,只是他愿赠他十里红妆,却从此再也难以轻言原谅。他有过很多女人,与其说他在报复宁,不如说他已倦,冷眼红尘。也亏夏静宁默默等了六年。可是,偏偏一个人的出现,使所有的事qíng都起了变数。”

  我眉轻蹙。

  乐悦冷笑道:“苏晨,你不必去猜测什么。这个人就是你。你的出现使一切都乱了套。你以为你妹妹手术的主刀是谁?那天,你离开以后,行问了那位方小姐一些事qíng,知道了你妹妹的qíng况,他第一时间便是去找你,而纪叙梵却立刻去了天域的信息部。彼特张向来行踪不定,你以为行为什么能及时在邻市接到这位大医师?是因为纪叙梵动用了天域信息部二十个以上的jīng英去搜索他的踪迹。”

  我一时惊愣住了,只是怔怔看着乐悦。

  “纪叙梵有过很多女人,对于金钱物质,他向来出手阔绰,除却夏静宁,他从来没对谁用过这样的心思。唯独你,却让他有了例外。甚至于你,他相识未久。订婚宴,想来是夏静宁的孤注一掷。她要用这个去bī纪叙梵的真心。”乐悦话峰一转,道:“苏晨,你呢,你要怎样做?”

  我低声道:“我凭什么。”

  “凭你爱他。”乐悦冷冷看着我。

  “你不也爱他么,乐小姐。”我苦笑。

  “有些人,注定从一开始便没有缘份,我从来便不是他生命里的那个人。苏晨——”说到这里,她突然定睛望了我良久,随即低低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约你出来说这许多?我要离开了,宁瑶这个城,再也没有让我留下的理由,这么多年,我也倦了。如果是别人,我绝不会这么做。苏晨,如果是你,那却不同。”

  “为什么?”

  “或者,我该说苏漫漫,如此,你便明白了。”她,凤眸睇着我,一字一顿道。

  正文chapter67订婚宴前奏——记忆之城

  咖啡厅外的天,已经黑了。

  在这朦胧的夜色中,就着餐厅内昏暗迷离的灯光,乐悦说出那几个字,那个已被遗忘的名字。

  许是今晚听到过多的震撼,这该惊措的一刻,对着乐悦,我竟只是轻轻笑了笑,或许,还有数分涩。

  “你怎么知道的。”我淡淡问,心里却慢慢紧张起来,似乎或现或隐藏着的一丝什么等待破茧。

  乐悦突然伸手过来,轻轻按住了我的肩。

  “那天在天域的时候,第一眼,我便觉得你有似曾相识之感。说来,那天倒是我失态了。那一刻,对你,我竟然也嫉妒起来。因为我竟隐隐觉察到梵对你的在乎。后来,我与夏静宁跟在他背后,看他有条不紊地指挥他的下属进行数据驳接,寻找在宁瑶与相邻几市的名医师,你的脸便突然在我眼前清晰。”

  “苏晨,我见过你,在八年前我已经见过你。那天,天空下着朦朦的雨,我刚考了驾照不久,纪叙梵也刚好从英国回来度假。我便邀了他一起出去溜车。我充当的司机。在宁瑶郊外那个琼川小城的拐弯处,我的车子撞到了你。”乐悦淡淡笑了,“送你到医院以后,我便离开了,自此再也没有见过。而纪叙梵却每天到医院去看望他的小女孩。他很喜欢你,你的事qíng,他告诉了我很多。直至后来你做完手术。他才回去了英国。”

  我一下子咬住了唇,随即也淡淡的笑了,笑中,眼里却阖出了泪水。

  那年的相遇,无数次的午夜梦徊,在编辑部追寻搜索他的消息,半生的缘以至今日的纠结,原来皆因眼前这个凤眼女子。

  我说,乐小姐,谢谢你。

  乐悦一怔,好一会才道:“我以为你该恨我。”

  我摇头说,我为什么要狠你。

  “没有遇上他,也许你会比较快乐。”

  “没有遇上他,我此生也许不再完整。”我道,眉眼执着。

  乐悦也笑了,神色有点苦楚。半晌,她道,“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qíng想知道么,苏晨。”

  “你说。”我道,手却紧紧蜷握起来。

  “我与你只一面之缘,八年后却仍记起了你,与你朝夕而处的男人,却忘记了你。不然,今日你不会是他的qíng人。”乐悦淡淡道,却别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手握的越发紧了,怔怔看着她。

  她看着我,yù言又止,末了,摇摇头道:“苏晨,是的,他已彻底忘记了你,或许,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记起你点滴。六年前,那件事发生以后,他离开了宁瑶一段时间,到欧洲旅行,在这期间遇到了世界著名的催眠大师占.凯,他请占.凯为消除那段灰暗的记忆,然而不知为什么,占.凯为他封印的却恰恰是八年前那一年的记忆。八年前,是他在英国留学的第三年,我们发现这个事实是因为他回来以后他的英国的一个朋友来访,他却说并不认识她,而那个人却正是他八年前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朋友。后来我们细细一查探,才知道他竟完全丢失了那一年的记忆。很不可思议是么,不该记住的偏偏刻在骨上,也许应该记住的却全然忘记了。”

  我掩住了口。

  怎么可以?怎么可能?为什么,偏偏要是八年前。

  不迟一秒,不早一分。

  我抬手去擦泪水,泪水却止不住奔涌而出。

  我知道,我与他没有明日,他的爱不会分我一羹,如果说我确实存了私心,也仅仅是希望在他心底处,有过八年前樱花树一点微末的记忆,那便已足够。

  是我贪心了么。我只要这一点,也不能么。

  从来没有人如此相待。

  我只要这一点,也奢侈了么。

  那三十多个傍晚,他不假轮椅,总是亲手把我抱到樱花树下看晚霞,赏流云,他会抚着我的发,微笑道,漫漫,我的漫漫。

  乐悦吃惊地看着我。

  我缓缓站起,双手掩了面,咬住了唇,然而,终于还是咬不住呻吟,声音一点一点在这个原本客人虽多,却尚算幽静的雅座区了渗将出来。

  四周,似乎起了骚动。我却不再理会。

  直到,唇破。

  直到,一把低醇的声音略带了丝迟疑唤了我的名字。

  苏晨。

  我慢慢抬起头,浅橘灯光轻烛下,餐厅内的人均停止了所有聚餐与jiāo谈,有些人望着我,有些人却望向了小桥流水间的楼道口。

  那里站了一众人。

  站最后的是之前在跨国会议前见过的纪叙梵的数个部门经理。然后依次而过是凌未思,凌未行,夏静莹,夏静宁,站在她身边的是,纪叙梵。

  越过了所有人的视线,他正凝目看着我。

  我却越过了他。

  不期然,落入另一道轻淡却关注的视线里。

  凌未行唇边噙了抹笑,眼里却盛了疼痛与爱怜。

  纪叙梵道,苏晨,你过来。

  我抹了抹泪,点点头,走了过去,神思恍惚,撞上了邻座的桌子。

  我怔然。勉qiáng绽了抹笑,道了歉。

  那几人是天域的员工,回头看了看纪叙梵,迭声道,“好说好说。”

  纪叙梵皱了眉,道:“别动,我过去。”

  夏静宁淡淡一笑,眼神闪烁,看着我。

  我咬住唇。低下了头。

  整个二楼异常的安静,连流泻着的音乐也越发的轻。

  在众人或疑惑或惊异的目光中,很快,纪叙梵在我面前站定。

  一步之遥。

  这刻,我想到他怀里去。只是,唯恐惊扰了这时空。

  乐悦别过了眸,神色落寞。

  不由自主望向前方的夏静宁,她正定定凝着纪叙梵,末了,看我一眼,神色复杂。

  犹豫地踏出了半步,却又停下了,凄楚忐忑地看着纪叙梵。

  他拧眉,墨眸微睐,往前一迈,把我整个揽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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