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在原地。
正文chapter11严白
“方琪,十二点整四季路皇室咖啡等。不见不散!敢不来你就死定了。”我对着手机吼道。
电话那头,似乎有人瑟缩了一下。
我笑了。
早上,纪叙梵甚至没跟我多说一句什么,便出门了,我就像一件死物一般被扔在这冰冷的豪宅里,和这里的每一件摆设每什么两样。
那些早餐,我吃了很多很多,却终究无法吃完。叹了口气,倒掉了。
我们的关系真是奇怪。经过昨晚,我清楚,他并不需要我暖chuáng。他把我买了回来,却又不知可否。
他的心,我读不懂。
而且,他变得太狠。
解铃也许还需系铃人,我决定把方琪揪出来。再说,我还没和这死丫头算账呢。纪叙梵出门前并没jiāo代我什么,我出去一下应该无不妥吧。
只是,一小时二十分后,我终于知道是有不妥。yù哭无泪,我怎么就该死的忘了这片富人地带,人人出入都有车代步。走了个把小时,别说公jiāo,连计程车也鬼影不见。
所以,待到见面地点时,我几乎是一下子便瘫在椅子上。
未几,见到了方琪,确切来说,还有她男朋友,严白。只是,向来斯文温柔的书呆子今天像是吞了百十斤火药,正一脸怒气看着我和方琪。
而方琪则畏缩地向我靠,挤得我差点没掉下椅子。
小太妹怕过谁,偏就怕这死书呆。真是一物降一物。
我没好气地道:“你两口子闹矛盾,到别处去,动刀动叉又好,划拳定输赢也行,解决完再来找我,姐姐正烦着呢。”
严白哼了一声,一拍桌子,这一下想来十分用力,桌上的瓶瓶罐罐受了极度惊吓,顿时东倒西歪。幸好老子早有准备,见势色不对,一手立刻端起自己的杯子,另一手顺道端起小太妹的杯子,不然那满满的咖啡非得溢泻出来不可。
反观死书呆就不那么幸运,被跟前的咖啡溅到,湿了半身。
活该。
但方琪一见,立刻心疼了,拿着纸巾乱抹一通。
严白的手红了一大片,但怒气不减,仍怒巴巴地看着我和小太妹,活像我们欠他十万八千七。
我一看也恼了,手顺势也在桌上一拍(前提是咖啡早已被我端到旁边窗几上),道:“严白,你搞什么鬼?”
“我搞什么鬼?我快被你们两个给气死了。一个作yín媒,一个作人qíng妇,你们——”严白怒道,随手又是一拍,瓶瓶罐罐又被吓倒一片。
我递了个眼色给方琪,小声道:“严白知道了?“
小太妹瞪我一眼。
我知道,是我明知故问了。
我叹了口气道:”书呆,你听我说,这事不怪方琪——,是我……”
严白看了我一眼,低声道:“苏晨,你知道你这样,我有多心疼?你,琪琪和我,是最好的朋友,你现在——你现在——”
“你和琪琪好像还不止好朋友吧?”我凉凉道。
闻言,严白气得脸都发绿了,彻底bào走,吼道:“苏晨,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那个骄傲美丽的苏晨哪里去了?你的尊严都叫狗叼走了吗?琪琪,你认为你这样便是义气吗?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可悲吗?”
我心里一阵刺痛,冷笑道:“严白,你好,你清高,你学识渊博才高八斗,大学之后念硕士,现在念博,一直上去,是不是还要搞个院士当当?琪琪背了一身的债,你给过琪琪一分钱?相反,这傻丫头却帮你买书添这添那,你可知这些年琪琪为了你吃了多少的苦?你有本事千万别让琪琪以后走了我的路才好!”
“苏晨!你给我住口!”方琪一下子抓住我的手。
我冷冷看着严白。
严白嘴角微微颤着,垂下眼睛,手握得死紧,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苏晨,你这又是何苦?”方琪笑得苦涩。
我不语,看着那个已经走得远远的挺直秀拔的背影,严白,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太迂执着,有些话,趁着这个机会说,倒是不错。
谁不想独善其身,只是这世道,太现实。
我和方琪一阵静默,突然有个人走了过来,西装革履的,估计是此店经理。
“两位小姐,请体谅本店也是要做生意的,总要维护大众的权益,这顿就当本店请客,不知道——”
我们对视一眼,方琪摊摊手,调皮一笑。
了然,被赶了。
再看看四周,不少客人都目定定地看着我们,估计刚才早被我和严白的间歇xing拍桌子敲击乐吓的一惊一咋的了。
出得来,方琪一拍脑袋,懊恼道:“早知打包个松子露走和法式长卷走,那可是这家店的招牌美味,亏了。”
我翻翻白眼,不认识这女人。
这刻,我和方琪都不知道,我们的那顿实际上并不是那家店的经理请的,帮我们结帐的其实另有其人。
正文chapter12赴宴(1)
一路走着,我把纪叙梵的话跟方琪说了。
方琪一听,气得跳起来,道:“妈的,姓纪的是人不是?这么心狠手辣!我怎么听着觉得跟你当年那温柔体贴的纪哥哥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啊?我说苏晨,你确定你当年不是认错人了?”
我白了她一眼:“我那时只是腿不好,并不是眼睛瞎了脑壳坏了。”
“那该怎么办啊?”方琪苦恼地摇着我手臂。
我恶狠狠地掐了她脸蛋一把,道:“还不是你弄出来的?”
“我又怎么知道他会变了那么多?再说这是命中注定呢,你看,没有早一刻,也没有迟一刻,纪叙梵就那时候要人,而我刚好认识坤叔,你又碰巧——苏晨,与纪大总裁重逢,你敢说你不是高兴到发晕。”
“方琪,我现在想发怒揍人。”
方琪吐吐舌,道:“要不——我们找坤叔帮忙。”
我摇摇道:“这个我何尝没想过,只是一来坤叔毕竟帮纪叙梵办事,这样不是令他难做吗?再说,他之前已帮过我一次了。二来,你这样做,不是又欠了他一个人qíng吗?我们想想其他办法吧。”
方琪一听,怒了,道:“你这些理由他妈的都不是理由。都这个当口了,当然是救命要紧——”
她话口未毕,一阵急遽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掏出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的来电。
略为迟疑地按下接听键。
“苏小姐,请问你现在人在哪里?”声音有点耳熟,是纪叙梵的秘书,张凡!
“我有点事,外出了。请问——”
他匆匆打断了我,压低声音道:“总裁有事找你,但回家却没找着人,现在很生气呢。苏小姐是明白人,怎么这次反而糊涂了?”
我苦笑,纪叙梵生气了?行踪报备吗?我是该有这个觉悟,从契约签下的一刻起,便再也不是自由人。
“张秘书,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下次会注意。”
“嗯?”电话那端张凡似乎微微怔仲了一下。
“张秘书?”
“噢,抱歉,是我失仪了。”
“那我现在立即回去吧。”
“不必。请苏小姐把你现在的位置告诉我一下。你在原地等候就可。”
“不回去了吗?”
“是的。今晚将有一个晚宴,作为总裁的女伴,苏小姐怎么可以缺席呢?”
合上电话以后,我道:“方琪,你先回去吧。”
方琪点点头,道:“苏晨,你别想太多。那件事我找坤叔说去。”
“可是——”我叹了口气,yù言又止。
“苏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里巴嗦?再说了,即使我不说,坤叔不迟早也知道这事?你认为他会坐视吗?”方琪突然语锋一转,微讽道:“就纪叙梵这人冷血。”
看着方琪走远的背影,我再微叹了口气。纪叙梵是变了。可是,换一个角度来看,谁会对一个曾作过qíng妇的qíng妇怜惜?
恍惚间,一辆黑色的车子突地在我身边停下,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迅速下了车,在我面前站定,道:“苏小姐。”
“张秘书,你好。”我微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眼角余光早已飘到车内。
车窗没有关,优美绝伦的侧脸轮廓光芒四she,纪叙梵优雅无比的斜靠在后座。
名贵之极的限量版BMW和车里华贵的男子,早已使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更有些女人盯着纪叙梵窃窃私语。
甚至有个小女生惊呼了起来:“天,那不是纪叙梵吗?”
纪叙梵略显不耐,微微皱了下眉。
张凡赶忙打开了后座的门,我吐吐舌,弯腰进了后座。他随之进了驾驶座。坐下时,裙子拂到了纪叙梵的手,他淡淡看了我一眼,似乎并不喜这个接触,我心中一黯,顺了顺裙子,挪到紧靠着窗的位置坐了,老老实实的道:“对不起。”
“苏小姐,说过的话,我不喜欢重复。下次要找你的时候,希望能找得着你,好吗?”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声音,轻淡,却气势自在,教人无法反驳。
“是。”我应了,扭头望向窗外。
他没再多说什么,车内一时寂静起来。
想跟他聊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半响,轻轻问:“纪总裁,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吗?”
他没有答话,望着窗外,眼神幽深,似乎在想着什么。
心里轻叹了口气。
横亘在我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又岂止一道沟。
正文chapter13来自天国的衣裳
闭了眼睛,渐渐的,意识模糊起来。
隐约听到纪叙梵说了句什么,车内传来淡淡的音乐,很老旧的歌,旋律却依然优美,披头四《挪威的森林》。
有些东西,就像这美好的音乐,是岁月也无法隔断的。心qíng骤然明朗起来。
耳边传来张凡的声音:“总裁,到了。”
急忙睁开眼睛,纪叙梵已经下了车,双手悠闲的cha在袋子里,站在不远处。
他在等我吗。
赶忙下了车,快步走到他身边。
手上一暖,他的手已覆上我的,挽了我往前走。
心跳无可遏制的加快。
白皙修长而有力的手,带了点薄茧。这双弹钢琴的手,这双后来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手,八年前,曾在我手术后搀着我迈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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