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_墨舞碧歌/毕歌【完结】(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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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细的风也把花海chuī得簌簌而响,像零碎的音乐,却有些动人,空气中,香气又馥郁了点。

  她索xing仰躺在地面闭上眼睛。

  眼底颊边的泪已经gān涸,有点黏糊的感觉,那很难受,但心里却是痛哭过后的淋漓尽致。他的话,似乎印在了脑里。

  这时,一遍遍重复播放。

  心里很空,好像有一些什么悄悄溜走。

  很舒坦。看着今夜那片并不太明亮可爱的星空,她突然有种想好好睡去的感觉。

  然后继续明天的事qíng,不管她爱谁不爱谁。

  倦意袭来,身~上有了丝寒意,她把手脚蜷了蜷。

  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略略打开了眼睛。

  他坐在她身旁,睇着她。

  “不是走了吗?”她笑,有抹怨艾的意味。

  头上是星空还有他的脸。也许她疲倦的缘故,他的面目变得有点模糊。

  她眯了眯眸,又去看他。他清俊的面容和呼吸却一下近了。

  他的唇印上她的额,手指摩挲过她的唇。

  她有点措手不及,心头慌乱。

  在她要把他推开的时候,他却放开她,把她抱了起来。

  “我自己走就行。”

  “我坚持。”

  “要去哪里?”

  “回家。”

  “回家?”

  他在那间屋舍前停下,脚勾开了门。

  门,原来只是虚掩。

  他把她放下,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复式结构,外面是jīng致的西式建筑,里面的装潢和摆设也同样jīng致,不华丽,却满眼是舒适温馨。

  “这里很好。”她赞了一句。

  他笑道:“欢迎入住。”

  她要下来,他却不让,径直把她抱上楼。

  “二楼是书房杂物房。你的房间在三楼。”他走到三楼才停下。

  她环了一下,这一层有三个房间。

  他抱着她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推开门。

  浅紫的色系,她想起那片薰衣糙田。

  他把放到chuáng~上,又拉开了窗帘。

  她望了过去,那片花海仿佛游曳到身~边。

  他总是设想周到。她走到窗边,“谢谢。”

  他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

  “你的房间在哪里?隔壁?”

  “晨,你没看见这边有两个枕头么?”他说,语气带了点失望。

  她吓了一跳,望了过去,随即大笑去打他。

  他顺势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衣服都是备好了的,洗澡以后就早点睡。”

  “晚安,好梦。”

  他走出房间,她却犹自望着他。

  “行,谢谢。”

  他转过身~,淡淡道:“本来就是我qiáng人所难,该谢的是我,最起码你还维持了好脾气。”

  “不是的。”她冲口而出。

  他却更快截住她的话,道:“睡觉前,锁还是上了吧。”

  他说话的时候眉间还挂着浅浅的笑,她心里却突然有点疼。

  从浴室出来,她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径直上了chuáng~。

  这锁不曾上。

  想起他那句话,那股疼痛在迷迷糊糊入睡了还清晰。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抚着她的发。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最终没有,困倦,也是放心。

  行。

  从认识那天开始,这个名字就是最柔软的所在。

  只是,她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也许,她该问问他和自己。

  他把她带来这里,仅仅为了他的不放手吗?她呢,在这里住下去又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她过得很平静。

  他会亲自下厨做饭给她吃,驾车带她游走普罗旺斯,去阿尔寻找梵高曾经生活过的足迹。

  天气晴暖,他会携她去看薰衣糙,看向日葵,带她去串门,和在附近居住的人寒暄聊天,煮壶咖啡或者薰衣糙茶悠悠打发下午的时光。

  书房里有一架钢琴,偶尔也会一起弹琴。

  然后,他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梵的技术要高明许多。

  而她便微笑着回他几句俏皮话,说起那个男人的名字,她已经不再忌讳。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不知道,也没去算。

  只知道一些什么在心底已经变得远淡,尽管有时想起还是会痛,但很快,她会看到他微笑的脸,他总在咫尺注视。

  还有一些什么在滋长。

  而纪叙梵一直没有再来过消息,好像从她上飞机那天起,就突然莫名消失了一样。

  如果,后来的那晚不曾发生一些事qíng,那么也许她和他会这样一直安静生活下去,像朋友,像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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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

  凌未行笑道:“晨,你的音量可以减小一点,我能听到。”

  苏晨懊恼地看着那个拉着奔跑的男子,“都是你害的。”

  “那我补救。”

  他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她的头上。

  苏晨忍不住大笑,“你自己拿来挡雨就行。我把假发一脱,很省事。”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他带了她到附近的农庄闲逛,路程不远,就没有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却遇上雨水轻雷。

  多是晴朗明媚的天气,两人没带雨具,这阵子便淋了个湿透。

  凌未行揉揉她的发,突然一笑把她的假发摘下。

  苏晨低叫一声,用他的衣服把头裹了。

  “我还以为你不用这衣服呢。”

  雨水从他眉额流下,湿了的发盖住眼睛,依旧清俊好看。他一向是正儿八经的人,却做了个恶作剧。

  她又好气又好笑,一手按着衣服,一手就去抢那假发。

  “凌未行,还给我。”

  凌未行只是笑,“我早说摘了它。”

  他身~量高,手扬起,她就够不着那假发,她想了想,道:“不要就不要,反正看的是你不是我,难看也和我无关。”

  凌未行挑眉颔首,“那我收下了。”

  “请便。”她回他一个白眼,便快步越过他,奔跑起来,“行,快点,你都快成jī了。”

  他一怔,“jī?”

  “落汤的那种。”她一笑,便奔回拉了他的手跑起来。

  身~侧是无垠的薰衣糙田,还有隐在柏林里一间又一间的房屋。水雾给那抹紫云镀上迷蒙的晕泽,袅袅的香气散落在空气中。

  目光落在两人jiāo握的手上,他嘴角的笑意加深。

  雨水微凉,肌肤是轻暖,奇妙的感觉。即使她是无心,但却把一份葱郁的喜悦送给了他。

  因为是她,任何人也无法取代。

  反握上她的手。

  她似乎微微一怔,回头看他,他笑道:“还不走?”

  她点点头,突然俯~下身。

  “怎么了?”他吃了一惊,半蹲下去,扶上她的肩。

  她嘴角滑过狡黠的笑,手往前一探,他猝不及防,已被她把假发抢回。

  把衣服扔到他头上,她飞快把发套套上。

  他不觉笑开,语气危险,“苏晨,好啊。”

  “当然。”

  她挑眉往前飞奔,便没有看见,他眼里漾着的尽是笑意。

  没跑几步,她就被他追上,男人坚实的手臂环上她的腰,她被他紧紧抱住。

  他哼出丝声音,把她挟在怀里,腾出一手就往她的发上抚去。

  她尖叫着回挡,混乱间,不知道谁的唇碰到了谁的额。

  她一颤,想要退避,却已经来不及。

  唇被他压住,他狂乱地吻着她。

  是的,从一开始便狂乱,没有温柔。

  不像平日的他。

  和她相处几个月,尽管纪叙梵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他还是一边冷静地打探着那个男人的消息,做着他的防备工作,一边想尽办法让她开心。

  他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希望她心里的伤终于会痊愈。

  让她把门锁上,她最终没有这样做。

  他开心也苦笑。于是,终于管不住自己,每一晚,在她入睡以后,到她房间去看她,凝着她的睡颜。

  她做梦,他守。

  他做饭,她打下手,他弹琴,她在一边闭眼闲听。

  七八月阳光暖好,一张小桌,两张藤椅,小壶薰衣糙茶,在屋子外面各自看书,晾晒午后时间,偶尔jiāo谈,指尖一起轻触茶壶,温度浅薄,心里却迭dàng灼热。

  他们同室而处,她的呼息,她的一颦一笑,从头至尾,没有一处不诱~惑着他。

  哪一次,不想把她拥进怀里。

  只是,不敢。

  怕撕破了这层伪装的平静。

  说过不勉qiáng她。

  可是看到她那剔透的笑,这一次,他再也抑压不住。

  她身~上的幽香混着薰衣糙田的辛甘气息,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在她低呼出声来的时候,他已把她抵在一支柏树上。

  他把她困锁在他的手臂里,扯开了她的领子,吻来到她的锁骨。

  这算什么。

  他在qiáng迫她。

  心里突然生出几分绝望。

  这次,她必定恨极了他。

  只是越绝望,反而越无法止住那掠夺。

  她最初是无措,后来是推拒,当他的手滑到她腰间的肌肤上,一些液体滚落在他的脸颊。

  温热的。

  想把它当做雨水,却到底不能。

  “苏晨,对不起。”

  没有看她,怕看到她眼里的厌恶,只是快步往前走。

  她半眯了眸,靠在树gān上没有动,凝向他挺拔却略显láng狈的背影。

  和纪叙梵不同,如果那个男人想要,他有时不会顾虑她,但凌未行不会,永远也不会。

  在和他度过一段这么平静的日子以后,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的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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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半眯了眸,靠在树gān上没有动,凝向他挺拔却略显láng狈的背影。

  和纪叙梵不同,如果那个男人想要,他有时不会顾虑她,但凌未行不会,永远也不会。

  在和他度过一段这么平静的日子以后,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的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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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了是怎么回到家的,她蜷在沙发下,头发仍然滴着水滴,却不想动,心里纠结成一团。这段日子很平淡,对她来说却珍贵。

  简单,却隐隐有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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