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七十多岁,谁也不忍心让她受累。
秦越在旁边赶快说:“我来收拾就好,您早点睡吧。”
婆婆点点头,拿着托盘便安静的离开了房间。
秦越对着满桌丰盛的美食,面色渐渐yīn沉。
夏实又呵呵笑着搂住他问:“怎么,想要了?不如我们先来一次?”
“滚开!”秦越彻底爆发,推开他拿起桌上的酒壶道:“不是要和我喝酒吗,来呀。”
夏实逗他已经上瘾:“哎,你不要喝多了失态,吓到婆婆就不好了。”
秦越已经变成了小火球:“失态的是猪!”
虽然讲了些气话,但毕竟都是玩笑,加上这个和风火锅味道极好,酒过三巡之际,鱼片和肥牛已经吃的七七八八。
婆婆刚买的那堆日本酒都见了底,秦越的脸却仍然白净,一点醉意都没有,还挺认真的给夏实剥着螃蟹。
夏实说:“你还真是挺能喝的,没看出来。”
秦越瞅了他一眼,小声道:“喝了就多,早就被人连骨带皮的吃了……三年前亲眼看到一个姐姐醉倒以后被那些混蛋喂摇头丸,我就告诉自己千万要清醒,不然染上毒品,妈妈和弟弟就没人管了……”
他真的没醉吗?
明明不让夏实提以前的事,却忽然自己说出来。
夏实很心疼,却不晓得讲什么才好。
秦越把螃蟹ròu放到他的碟子里,拿湿巾慢腾腾的擦gān净手,接着说:“可是我为了钱,借着陆羽的关系,经常卖药给那些有钱人,我是不是很坏……”
夏实还是沉默。
秦越忽然红了眼睛:“其实我也不光是被伤害的,我也伤害了别人,就像当初那个案子,我也是个见死不救的人……”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叹息:“哎,我好像还是喝多了。”
夏实伸手将秦越搂在怀里:“我说我理解你,就是理解你的全部,这些事你不想说就永远不要说,想说我永远都会好好听的,没有谁是十全十美,你不要这样讲自己。”
秦越渐渐无力,趴在他腿上哽咽:“我看到你小时候有这么幸福的生活,我也想这么幸福,我不想变坏的,要是有好日子过,谁他妈的想出去让人糟蹋啊。”
夏实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短发:“我明白,以后不会了,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再也不去受欺负。”
说着就拿过赶紧的毛巾,抬起秦越的脸帮他擦眼泪。
秦越尴尬的躲开他的手说:“对不起,好好的我又给你扫兴了。”
“你对我说心里话,我开心还来不及。”夏实笑着吻过他因酒意而微烫的脸。
秦越和他对视两秒,又温柔的吻了回去,绯色的慢慢滑下,露出了诱人的肩膀。
夏实轻咬了下胸前的粉红,听到秦越按捺不住的急促呼吸,逗他道:“刚才是不是一直都想这样?”
秦越半眯着眼睛拉着他的衣领躺倒在榻榻米上,用修长白皙的腿夹住夏实的腰慢慢蹭,表qíng很好看:“你不想吗?有本事你再走啊。”
夏实抚摸着他的大腿,倾身吻着秦越低声道:“我又不是傻瓜,有本事不是这个意思。”
秦越还没讲出反驳的话,就感到他的炙热缓缓顶进自己早已空虚的身体,不由的颤抖着睫毛颤音道:“啊……你别这么快……”
“我也醉了,看到你就受不了。”夏实扶住他的腰,猛然用力。
秦越刚想打他的手无力的摸在了他的后背上,痛苦和快感又让他转瞬崩溃,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淡红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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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是极其安静的。
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秦越才茫然的醒过来,呆呆的从被子里坐起。
夏实察觉到动静,带着睡意问:“怎么了?”
秦越迷糊道:“去厕所。”
夏实说:“用我陪你吗?小心有鬼。”
“不用……就你话多。”秦越瞥了他一眼,不满意的走出了卧室。
好在婆婆很细心,四处都留着微弱的暖光。
秦越从卫生间出来,轻松的叹气说:“早知道不喝这么多了。”
正自言自语着,恰巧路过厨房看到夏实收拾的乱七八糟的碗碟,立刻头疼的过去打开自来水重新清洗起来。
忙忙碌碌了半小时,忽听院子里扑通一声。
秦越冷汗立刻冒了出来,转而又安慰自己:“没有鬼、没有鬼……”
而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偏门探出头去。
借着雪中的月光,竟见一个人靠在墙边。
秦越吓得想飞跑回去找夏实,那人却费力的喊了声:“小越。”
这里是日本,怎么有人认得自己?
秦越紧张的出去一看,才看清来者那张过目难忘的美丽的脸,他结巴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岳茗显然是爬墙进来的,他捂着腹部轻声道:“别吵,我马上就走。”
秦越好害怕夏实出来自己无从解释,但见他手上沾着血,又愣住:“你受伤了?”
岳茗见他蹲在了自己面前,想抬手摸一下他的脸。
但秦越又立刻起身:“我去给你找药。”
话毕就你蹑手蹑脚的进去偷医药箱。
好在岳茗的伤并不严重,笨手笨脚的帮他上了药缠上绷带,竟也勉qiáng凑活着止血了。
秦越收拾完毕抱着医药箱小声说:“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你好些了就快走吧,别……别破坏我的生活。”
而后他便无奈的塞给岳茗点吃的,帮他给正门开了个小fèng。
岳茗拿着蛋糕袋子,一直看着他躲入大屋里,竟也没再吭声,努力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秦越站在走廊里拍了拍胸口,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不真实的梦。
他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不要跟夏实讲了,什么以前的客人之类的事讲起来很尴尬,而且岳茗曾经对于自己家人安全的威胁,也还没被抛之脑后。
洗gān净手之后,秦越便回了卧室。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
片刻,婆婆的房门被轻轻的从里面推开。
她目光深沉的四下打量了一番,渐露怀疑之色。
第39章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啊。”
大早晨夏实坐在秦越的对面,语气几乎有点苦口婆心。
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留在墙上和门框的血迹,是怎么撒谎也抹不掉的事实。
秦越低着头郁闷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抬高声音:“你凶什么嘛,就是有个人受了伤爬进来,我给他绑了绷带就让他走了,什么事都没有。”
夏实毕竟有点职业病:“什么伤?”
“枪伤……”秦越说完摆摆手解释:“不过不严重,他说是子弹擦过去的。”
夏实说:“这不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日本又不是美国,普通人是拿不到枪的。”
秦越低下头:“是吗,我不知道……”
夏实静静的瞅了他片刻,而后问:“你认识那个人吧?”
既然已经被发现,秦越也没有再隐瞒:“恩,是我以前的一个……顾客……”
原来是因为感到难堪才要隐瞒。
夏实心qíng有点复杂,但他仍旧无法放心:那人显然是为了秦越才来这里的。
秦越yù言又止。
真的有点怕岳茗会恼羞成怒,因此不敢去和夏实讲原来的事qíng。
如今的幸福得来不易,要是被打破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反正过几天就回北京去,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根本不可能再遇到。
“我好久都没见过那人了,他昨天在院子里,我也吓了一跳……”由于心里面太过于沮丧,秦越简直都要把脸藏起来了。
夏实没办法的摸摸他的脑袋:“我是担心你,以后遇到这种事,要立刻告诉我。”
秦越点点头。
夏实笑:“别愁眉苦脸的,去洗洗手吃早餐吧。”
秦越答应了声,赶忙听话的跑去卫生间。
夏实并没有放心,他独自走到厨房找到做jī蛋饼的婆婆,轻声道:“把昨晚的监控录像给我拷贝一下,我晚上回来看。”
婆婆叹了口气:“阿实,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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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白秦越体力禁不起东奔西跑,滑雪又受了伤,夏实就带他在札幌市里逛逛,参观一下著名的建筑,吃些评价高的美食,这样也可以很开心。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意外,秦越一整天都小心翼翼的赔笑,好像生怕夏实不高兴似的。
从餐厅出来以后,夏实问:“累了吗?是散散步还是坐车看夜景,还是想回去休息。”
秦越反问:“你觉得呢?”
夏实说:“这里夜景不如函馆,我们明天去函馆看吧,带去你吃甜点怎么样?”
秦越立刻笑:“好啊。”
“小越……不想去就不要去,gān吗装高兴?”夏实有点无奈。
秦越想了想才说:“对不起……我不该装没事还瞒着你,本来真的没什么的,现在这样故弄玄虚以后,我担心你多想……”
夏实道:“我很坚信你有你的底线,我只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夏实吗?”
秦越摇头。
夏实说:“名字是爷爷给我起的,他希望我做一个真实的人,我觉得真实很重要,所以不要给我看虚假的东西,即使你是善意的,好吗?”
秦越赶紧拉着他的胳膊保证:“恩,那你别生我的气了。”
夏实失笑:“我没生气,我担心你轻信别人让自己受伤。”
秦越说:“我真的不会再搭理以前认识的人了,我发誓,要是再理那些混蛋就让我不得好死。”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乱讲话的毛病。”夏实握住他的手:“走吧,去吃甜点吗?”
秦越浅笑:“不吃了,已经吃饱了,我们散散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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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好好照顾一个人,自然要为他想的很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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