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不以为然:“我当然喜欢你。”
叶谦急了:“不是这种,是……”
“是想和你上chuáng那种喜欢?”叶瑾淡淡的说:“我不想占有你,只想让你过的开心而已。”
小少爷漂亮的眼睛满是狐疑。
叶瑾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玩吧,不要总跟着那个小孩儿了,你斗不过他男朋友的,桌上有从日本买来的礼物。”
说完他就拉开被子倦怠的倒在了chuáng上,把眼镜扔在一旁。
没有完全chuīgān的短发凌乱的衬着gān净的脸,大约青chūn还剩下些残余的影像。
叶谦站在旁边忽然就被哥哥隐约的苦心弄得很烦乱,他竟然在沉默之后扑到了chuáng上,把侧躺的叶瑾粗鲁的按平骂道:“伪君子,你分明就想上我,装什么圣母啊?”
很不满的把眼睛睁开道fèng,叶瑾低声警告:“小谦。”
叶谦很不怕死的把手伸进哥哥的睡袍里,碰到他已有些反应的下身,哈哈冷笑的:“骗谁呢,你都这样了。”
少少爷这么做很显然又忽视了叶瑾的彪悍程度,毕竟哥哥才是家里谁都怕的大少爷。
叶瑾平静两秒忽然就一拳把他重重的打到chuáng边上,整平睡袍yīnyīn的说:“我太给你脸了,谁教你这么动手动脚的。”
叶谦跳起来很不屑的说:“伪君子,想让我和你乱伦,下辈子吧。”
叶瑾不气反笑:“那你这辈子就不要过了,小疯子。”
说完就拿起电话对他更彪悍的助理吩咐道:“把小谦给我赶出去,没收他一切现金和信用卡,然后不要管他,明天回北京!”
叶谦站在原地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钱包哭丧着说:“哥,我跟你开玩笑的。”
叶瑾不愿再理睬他,转身又躲进了被子。
心理医生实际上是个高危职业,每天要面对那么多的jīng神病人聆听他们的苦恼,自己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
梅夕也时常会去找自己的督导诉说压抑感,但更多时候,他只是躲在程然的老房子里默默地抽根烟,走出来时,依旧玩世不恭笑呵呵。
这日他正在带着黑框眼镜看病例,办公室外却忽然变得吵吵闹闹。
还没等梅夕询问,助理就气呼呼的进来说:“梅医生,有个男的非要找你还不预约。”
结果这边的话没落地,便被人从后面推开。
原来是气势汹汹的叶谦。
梅夕诡谲的笑了下,摆摆手说:“是我朋友,你先出去吧。”
和叶谦吵了架很不慡的助理只好重重的拉上了门。
梅夕指指对面舒适的沙发微笑道:“坐,是想通了来和我聊聊吗?”
可惜叶谦大大咧咧的坐下,竟然说:“我没地方呆,来你这儿住两天。”
梅夕奇怪:“为什么,你个小少爷去哪里住不行?”
叶谦顿时气愤了:“我哥把我钱包手机都拿走了,现在就连我家的酒店都不肯收留我,他们一定要我回北京。”
梅夕挑了挑漂亮的眉毛不以为然:“那就回去呗,你继续骚扰小易佳也没希望。”
提到这个叶谦便闷不吭声。
梅夕把病例仔细的装进袋子里微笑道:“还是仅仅因为不甘心,想和家人对着gān?”
叶谦烦闷的玩着打火机,火苗燃了又灭。
梅夕穿着白大褂的时候还是很端庄的,他在工作时讲话总是慢条斯理:“我听程然说了你的事qíng,我想其实现在的你也许已经比当初明白多了。”
叶谦有点不耐烦:“明白什么?”
梅夕说:“明白你是不会和易佳在一起的。”
叶谦闷不做声。
梅夕又说:“即便你拥有了易佳,可当你的家庭反对时……就像现在,你要易佳和你一起受苦吗,而程然没有这个忧虑,他是个事业成功的成年人,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
叶谦不屑道:“我以后会比他还好。”
梅夕淡笑:“那你就应该把jīng力放在如何比他好上,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后头,真像个幼稚鬼。”
叶谦很烦闷得打断他的话:“要你管,我乐意。”
梅夕摘下黑框眼镜坏坏的笑:“你这个小孩儿没东西吃没地方住态度还这么差,小心我把你赶到大街上饿死你。”
叶谦懒洋洋的在沙发上闭了眼眸嘟囔:“随你便。”
梅夕把白大褂脱下去利落的从衬衫换成T恤,淡淡的说:“走。”
叶谦皱眉:“去哪?”
梅夕瞥他道:“某人应该很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吧,偷窥症不是那么好治的,吃饱了再说吧。”
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哈尔滨是个充满异国qíng调的北方城市。
它四季分明,即便冬天会有极度的严寒,但夏天依旧是太阳高照,衬得那些神秘的欧式建筑美不胜收。
程然心疼易佳不得休息,便听了老妈的话带他出来随便走一走。
但凡有艺术气质的地方小孩儿都喜欢,尤其是在世纪大道看见索菲亚大教堂,更是高兴的跑来跑去。
这里是远东地区最大的东正教堂,建筑本身也颇具美感,自然会有很多游人来参观。
程然拿着相机趁易佳不注意给他照了几张相片,又忍不住喊他:“小佳,你别玩丢了。”
易佳颠颠的跑回来说:“不会的,我不是小孩子了。”
程然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脸微笑:“恩,你是大人。”
易佳也笑:“我们去那便走走吧,这里游客好多,头都晕了。”
说着就拉住程然的手。
这样亲昵的动作对于易佳来说已经变得自然而然。
大约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里都是风景。
易佳真的不爱逛街旅游之类的活动,但和程然例外。
他们相伴出门的时候小孩儿总是特别高兴。
上午逛了些景点后,程然便想带着小孩儿在市区购物,可惜易佳对于所有奢侈品都报以疑惑态度,倒是进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店很有jīng神。
八成程然乱花钱的毛病就是被他这么治好的。
“你看这个小熊好可爱啊。”
程然刚想走进手表店,又被看到玩偶的小孩儿拉到了隔壁,他很无奈的看着易佳围着柜台上穿着各种衣服的泰迪熊手舞足蹈,在众多少女的好奇眼光中感觉汗颜。
易佳挨个看了一遍,便抱起只大大的熊猫朝程然笑:“这个好玩。”
程然弯了弯嘴角,对导购员说:“把它包起来。”
没想到易佳又摇头:“我不想要,嘿嘿,给我照张相吧。”
程然没办法只好拿着相机照做。
说实在的如果从前哪个男的要敢在镜头面前拿毛绒玩具装清纯,他肯定能感觉恶心,可惜易佳真的太可爱了,大大的眼睛带上笑意,永远都能清澈见底。
等到两人从日本玩偶店出来,易佳又很不舍的往回看了看那只熊猫。
程然看他分明就是喜欢,忍不住说:“买回去吧。”
易佳又摇头。
程然奇怪:“为什么?”
易佳吐吐舌头:“它要一千多快钱,太离谱了。”
程然立刻转身往店里走:“这叫什么钱啊。”
易佳顿时很不满意的拖住他:“不许乱买东西,走啦,世界上好玩的那么多,也不能喜欢什么就要什么吧,上次在大悦城(注:北京西单某商场)已经买了好几个了。”
程然见小孩儿认真,只得停下脚步。
易佳扁扁嘴巴:“你就不晓得人间疾苦,怪不得奶奶总是数落你。”
程然被说的哭笑不得,问道:“那我们做什么去?”
易佳显得很理所当然:“给爷爷奶奶买东西啊。”
等到他们准备完老人的礼物,天都已经黑下来了。
程然把东西都放进后备箱,便带着饿瘪了的小孩儿去吃饭。
因为很久没有回来,也不晓得哪里的东西好吃,想了想还是去了梅夕和他推荐的一间酒店顶楼餐厅。
电梯徐缓上升,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程然站在后面瞅着易佳细痩的身体和电梯金属门反映出的那张娃娃脸,终于开始清晰地感觉到了某种幸运。
如果说之前他选择易佳是由于自己的喜好和yù望,那么现在,易佳在qíng感上给自己的惊喜已经超越了这些并不那么牢靠的东西。
也许在爱qíng里并没有谁是永远qiáng大的,也没有谁是永远弱小的。
相爱的人,总是需要彼此保护。
程然伸手拉住小孩儿的胳膊,忽而就把他按在了墙上。
这样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易佳看着他很认真的神态有点羞怯,只能红着脸闭了眼睛,微微的撅起可爱的小嘴。
可是等了半晌也没动静,他又疑惑的睁开眼,看到程然低着头似笑非笑的表qíng,立刻非常不好意思的生气的委屈道:“你骗我……”
程然终于没控制好自己的笑出来:“小佳你那个样子太可爱了。”
小孩儿脸红到不行,感觉丢人死了:“哼,每天都说可爱可爱,你就会戏弄我。”
程然倾身在他唇边淡淡的亲了下,轻声说道:“就是好可爱嘛。”
说完才真的深吻住易佳,舌尖的缠绵,手指的轻抚,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在倾诉着心里无需诉说的感受。
喜欢就会有霸占之心,再宽宏大量也无法忍受他的离开——这些曾经在程然看来都是坏毛病的qíng绪他终于也深深地体会到了。
人一动感qíng就容易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等到电梯门打开外面完全哑然,大摄影师才想起是要来吃饭的。
他倒是立刻没什么事似的直起身子来,可怜了易佳羞到头都快低得看不见了。
好死不死众多参观者中竟然还有熟人的存在,梅夕呵呵的乐起来说:“真巧,来吃饭都能遇见你耍流氓。”
易佳吃惊的抬头,再看到他身后面无表qíng的叶谦,脸色顷刻变得惨白,不由自主的便拉紧了程然的手。
这个小少爷似乎又长高了些,还是英俊如初,但随之而来的恐怖记忆却能把小孩儿对他所有的好感立刻冲刷gān净。
程然没有提到叶谦在哈尔滨的事,此刻也只是温和微笑:“恩,你们吃完了?”
梅夕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弯的妖媚:“随便吃了点,你怎么没在医院照顾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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