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程然是个骨子里很叛逆的人,特别是在他发觉了自己的xing向以后,xing格就变的更加复杂。
年轻时谁都需要qíng绪的出口和倾诉的对象。
他选择的就是摄影和梅夕。
高一下半学期实在心很烦了,就翘课出去拍四处照片,梅夕也傻乎乎的当跟班,坚持做自己实现不了的chūn梦。
而程然的父母却对此毫无所知。
有天晃dàng的累了,程然带梅夕去西餐店吃东西。
梅夕正面对着电视上都甚少出现的奢侈品激动时,却听程然忽的说道:“我想有自己的房子。”
“……gān什么用?”梅夕不明白。
程然说:“放我自己的东西,保留我自己的隐私。”
梅夕顿时意会,点了点头回答道:“可是……买房子要好多好多钱啊,你爸会给你吗?”
程然微笑:“不买可以租啊,反正我也不是要住一辈子,等以后我离开哈尔滨——”
梅夕惊了:“你要离开?”
程然觉得理所当然:“考上大学就离开了,难道你不想离开吗?”
梅夕可从没觉得压抑,毕竟他喜欢程然,能每天见到他就是特别开心的事qíng,况且母亲现在为了儿子独自奋斗,以后要留下来赚钱养老的。
见梅夕不回答,程然又说道:“我看上了一个单元,离我家还蛮远的,不过房东要两套一起租,分给你一间吧,反正我也没朋友。”
听到这个梅夕就激动了,长大眼睛问道:“真的吗,可你哪来这么多钱?”
程然笑:“我跟我爸说我要找外教去补习英语,他很忙,根本不管我。”
梅夕端着果汁感激不已,漂亮的脸红红的。
程然又问他:“你是零还是一啊?”
梅夕完全不晓得他在说什么,满脸疑惑。
程然立刻就在桌子对面呵呵呵的笑了。
梅夕对于心理学的认识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想要了解关于更多关于同xing恋的知识,而那时这又被归为jīng神病类,便去图书馆借了很多心理书来看。
从开始只看xing学心理,到后来整本整本的翻,对梅夕反而是件类似于消遣的事qíng。
他完全不晓得那时自己的相关知识已经多过于一个普通的专业学士了。
大约学问会使人变得内敛深沉,当梅夕懂得了关于同xing恋的所有细节,面对程然就不再那么白痴的跟张纸似的了,他也学会去说那些无伤大雅的荤段子,陪着自己喜欢的人站在路边看帅哥,反正能让对方快乐,关于自己梅夕完全无所谓。
“想去找男朋友。”
某天程然在看录像带时忽然这么说。
梅夕吓了一跳,结巴着问:“去,去哪找啊?”
的确,但凡和别人说自己是同xing恋就会被当成病人严肃处理,更别说像异xing恋似的四处寻觅了。
程然呆了呆道:“我在想我会不会孤独终老……”
梅夕无奈:“怎么会呢,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就遇到想爱的人了。”
程然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对着这话眯了眯眼睛,随口说道:“要是到四十岁我都找不到可以过一辈子的人,就回来养你。”
闻言梅夕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才gān笑道:“我又不是小姑娘,养什么养啊?”
程然皱眉:“是不是男人都想要独立,我就喜欢别人依赖我,像娶老婆那样很多事qíng都需要我去照顾,很可爱的,只不过得是同xing。”
梅夕哈哈笑:“等你年纪大了再找个足够当你儿子的,还有可能,现在你还需要爸妈照顾呢。”
程然懒得理睬,又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屏幕。
他的姿态很随意,校服衬衫解开好几颗扣子,露着优美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皮肤细腻的特想让人上去咬一口。
而看走神的梅夕也正是这么做的。
还没和男人亲昵过的程然被趴在自己身上的朋友弄愣了,疑惑:“你gān吗?”
梅夕心里发虚,表qíng却装得很坦然:“嘿,你做过么?”
程然对自己没动过心,打死都不会主动,梅夕只好做出副倒贴的姿态,弯着妩媚的眼睛笑:“那次你问我是一是零,那时我清楚,现在我知道了。”
“你做过?”程然很感兴趣。
梅夕撒谎承认,他只不过看了很多书,满脑子全是动作理论。
少年对xing都是好奇的,程然又问:“和谁啊?”
梅夕继续乱讲:“我表哥。”
说完趁程然还没反应过来便低头吻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双唇。
比想象中柔软,舌尖探进去,满是醉人的清冽滑腻。
勾引男人大概是梅夕天生的能力,他很快就用自己掩去青涩的热qíng融化了程然的矜持。
等到分开时,两人都是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梅夕彻底激动地过分了,他半刻都没停,便趴在程然的身上小狗似的去舔吻他的每一寸肌肤,手里忙乱的解开彼此的衣裤,有点颤抖,指尖都热了起来。
脖颈,锁骨,rǔ尖,小腹,甚至于男xing的标志xing部位,梅夕都毫不犹豫的含了进去。
程然从来都是自己解决,忽然遇到全套服务怎么可能不失神,极度的快感让他立刻呻吟了两声,秀气的眉头皱起,可见难耐的程度。
梅夕似乎受到鼓励,他怕痛,但更怕让程然不满足。
完全是鬼使神差,等到口中的分身已经完全炙热坚硬了,梅夕gān脆跪起来,稍微用手指忍痛扩张了下从未容纳过异物的后xué,便坚持的坐了下去。
那个刹那,程然终于用手扶住了他的腰。
很简单甚至不算太温柔的一个动作,就让梅夕想哭,想傻傻的把一切都给这个男孩儿。
身体上的迷醉并没有让程然把这段友qíng画进更深刻的范畴,梅夕摆出的完全是玩乐的态度,没有给程然任何负担。
他很快就学会了如何同男xing上chuáng,也开始出入那些夜间的神秘场所,认识了更多可以给他同等快乐和更多新鲜感的陌生人。
梅夕有过失落,有过痛苦,也曾在无数个黑夜痛哭过。
但每次看到自己喜欢的温柔容颜,便什么脾气都使不出。
他还是程然的跟班,还是偶尔陪他发泄yù望,还是个躲在墙角偷偷仰慕却永远没希望的可怜虫。
梅夕甚至觉得,能够在高中和他相处三年,此生也就足够了。
可谁也没预料到灾难会来的那么快。
分离又轻薄的那么狠。
那日程然有点心烦,又翘了课躲在自己的小屋里耗时间。
梅夕担心他,中午送过饭后就留在chuáng边陪着聊天。
都是冲动的年纪,聊一聊便亲在了被褥上,相互抚摸衣冠不整。
门就是在这刻被踹开的。
还未等梅夕琢磨过来怎么回事,就冲进来几个穿迷彩服的男人把程然拉了出去。
再也没回来。
后来梅夕才得知是程然的外婆去世了,他那个院长爸爸终于想起要找来自己的儿子,可补习班学校外教家根本就没他的身影。
再着急找下去,所有的事qíng都完全败露。
说起来可笑,这些事qíng梅夕侍从自己愤怒的母亲口中听说的。
程然的父母自然不会替他隐瞒,如此做也无可厚非。
而后程然便从他们中学消失了。
梅夕千方百计的打听,还是在暑假时得到他爸要把他送去北京读书。
办个直辖市的户口比较容易考大学,很多有钱人都这么做。
梅夕不吃惊,他就是想不太明白,为什么程然都不告诉自己一声。
难道这几个月的相处,在别人眼中就半文不值吗?
梅夕宁愿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尽管伤心yù绝,程然离开那天梅夕还是跑到飞机场去送行。
他不晓得哪架飞机是自己心爱的人乘坐的,便只能一架一架的目送着它们离开。
直到天黑完全黑了下来,空中只剩下斑斑点点的光亮。
梅夕才发觉自己早就哭的泪流满脸。
我要好好的学心理,我要证明我们不是有病的。
我要等你到四十岁。
我要爱你一辈子。
这些简单的想法刻在梅夕心中,就怎么也挥散不去了。
后来中学毕业他考上了本地重点大学的心理院,也认识了很多新的男人,变得越来越受欢迎,却怎么也没有了当初心跳的感觉。
再后来他毕业了,拿了心理师执照,赚了第一笔工资给母亲买了好多礼物,尴尬多年的母子终于放下心结再次开口讲话。
更后来同xing恋从jīng神病纲中被剔除出去,无数城市的角角落落都出现了给他们生活的空间,梅夕偶尔也会在公共场合坦然承认,而后像狐狸似的笑笑。
到了现在,GAY成了流行词,太多中学生为了时尚使劲给自己套上这个枷锁,也不管事实如何;女生们看到两个帅哥会尖叫,把梅夕这种从不谈爱把男人当成扑克牌拿在手里玩的漂亮男人叫做女王受。
他是酒吧街很有名的“贱人。”
却也是男人们能够以约其为荣的对象。
烟视媚行,看淡红尘。
只有偶尔梅夕自己会有种错觉:其实还是纯qíng过的。
在心里。
在回忆中。
在一个没有旁人的隐秘地方。
只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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