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本来是称病拒绝想留在家陪柏慕原,现在看来全无这个必要,便在几日之后准时准点的拖着旅行箱来到机场。
他身上的清华大学的T恤衫一出现就得到了众多家长们的欢迎,特别是有个男生,身边不紧跟着爸妈,还有哥哥姐姐表婶表姨,他被猛拉过来,而后便有个中年女人说:“看看这个哥哥,要多向人家学习。”
那男生很显然是学校里不学无术的风云人物,新cháo的发型,高大英俊的外表,还有满脸叛逆期的不屑,眼神在苏杭jīng致的脸上停留片刻就飘到别处。
苏杭向来对帅哥十分友善,便挤出丝微笑来道:“阿姨好。”
女人热qíng的问:“你是学什么的,大几了?”
苏杭回答:“计信,开学大二。”
女人立即乐的花枝乱颤:“真是好学生,这是我儿子杨裕,太不听话了,你可得帮阿姨看这点他,多鼓励鼓励他学习。”
苏杭瞅了瞅满身新鲜气息的小帅哥,转而点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正值耳畔充满了众多对那个叫杨裕的男生的叮咛嘱咐时,去买水果的柏慕原恰巧回来,叫了声:“小杭…”
苏杭不大乐意的走过去说:“不用了,我在飞机上不想吃东西。”
柏慕原把袋子jiāo在他手里面:“天气太热,缺水会中暑的,已经洗好了。”
自从那晚两人就没怎么说过话,苏杭讪讪的问:“想要什么礼物吗?”
柏慕原看着他可爱的脸就在眼前,不由拉住苏杭的手说:“想让你早点回来。”
苏杭有些别扭,使劲抽出自己的胳膊道:“我走了。”
他回身,发现被溺爱包围的杨裕正投来狐疑的目光,但转而又消失不见。
东京和北京离得并不远,但是因为大家彼此都不相识,旅途中多多少少有些无聊。
苏杭没趣的拿出袋子里的一盒大樱桃,端到旁边的小帅哥面前:“给你。”
杨裕脸庞的线条很硬,此刻却流露出了些孩子对陌生人的距离感:“我不吃。”
而后又低头玩起手中的游戏机。
苏杭挑着樱桃吃了两个,忽然问:“你高几?”
杨裕说:“高二。”
苏杭忍不住叹息:“真年轻啊…”
杨裕侧脸瞪他一眼:“装什么老,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苏杭笑了下,没有回答。
是的真的没有几年,可是现在他的身体和遇见柏慕原之前的身体,分明装的是两个灵魂。
他对着这个心无城府的孩子没有什么压力,忽然坏心眼的拍了下杨裕的手,叼着樱桃用舌头给它的梗打了个结,而后说:“嘿,你会吗?”
谁都听过这个技能和接吻水平的关系。
杨裕一脸尴尬的回答:“我…我才不会呢。”
苏杭满不在乎的把樱桃吃进去,而后又微笑:“我可以教你。”
杨裕随口就说:“真变态。”
逗得苏杭又在那里乐,本来就美丽的脸顿时更显得生动。
可是愉快总会转瞬即逝,片刻他又不知想到什么,表qíng微微冰冷的看向窗外没有云层遮挡的灿烂眼光。
睫毛沾满了金晕,如同眼泪似的,无比璀璨。
没有人能从逃避中获得救赎,不去面对痛苦只会让我们的心灵更压抑。
到了日本的生活也没变的好过多少,苏杭感觉自己像个行尸走ròu,白天参加各种活动嘻嘻哈哈,到了晚上就独自闷在旅馆的榻榻米上面发呆。
所有的学生们都会去街上闲逛,整个和风的院落都会显得很清静。
这天苏杭又喝了很多酒,瞅着拉门外天上的月亮走神。
脑子变得迟钝的时候,回忆似乎很容易便悄悄现形。
他的手里的杯子只要有那么片刻的停歇,柏幕原的样子就会浮出心头,耳畔,似乎风声也变成了那温柔的话语。
三年了,用三年去全心全意爱一个人,不是件非常轻松的事qíng。
正因为时间不短,苏杭也比谁都明白,柏慕原是个值得爱的好人。
他没有看上去那么风流花心,只是品xing太认真,所以很少提及承诺罢了。
更何况英俊,气质,xing感,聪明,优雅…
这些东西能够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该是多么难得的事qíng。
没有缺陷的生命是不存在的。
就像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金子可以称之为纯金。
柏慕原的完美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完美。
但,差的那么一点,还是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了。
苏杭开始期待柏慕原可以变得粗bào,鲁莽,冲动…
因为那样他就可以说得出拒绝的话。
他才会单纯的忠诚。
刚洗过澡的身体在炎热中又有些cháo湿,苏杭趴在榻榻米上喝掉最后一口酒,拉松和服的带子就睡了过去。
他真的不知道,除了梦境,自己可以逃到什么地方去。
Chapter11
杨裕和几个男生从街上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拿着些小礼物走进屋,刚想说话,便又看到苏杭醉倒在那里,推门也不知道关,任外面的夏风chuī着自己。
这些日子无不如此,苏杭在人前总是一脸乖孩子的模样,回到旅馆的房间,却像是丢了魂,非但没有别人来日本玩得兴奋,反而像是遭受了多大打击似的,除了喝酒便是发呆。
很无奈的把朝着花园的推门关好,杨裕蹲下来推了推他说:“喂,要睡也盖好被子再睡啊。”
苏杭迷迷糊糊的打开碰到自己的手,翻身恩了声又一动不动。
殊不知他的动作带开了和服,修长白皙的双腿就那样没有遮掩的bào露在空气中。
杨裕长得高大却还是孩子心xing,他眼睛瞟到了苏杭丁字裤下露出的臀部,顷刻就莫名红掉脸替他拉上衣服。
结果苏杭却忽然睁开眼睛,带着点醉意的瞅着他,嘴角露出抹微笑。
说一个男人妩媚是有些奇怪的,但杨裕真的找不出别的词汇。
他在学校虽然不好好读书但是脾气坏的很,却也从来没谈过恋爱,关于身体和qíng感的所有对于杨裕都是陌生而神秘的事qíng。
苏杭似乎没有醉的太厉害,只是声音有些低哑的问:“你害羞啊?”
闻言杨裕坐在他旁边的榻榻米上立刻瞪眼睛:“你有的我都有,羞个屁。”
苏杭懒得和小孩子叫板,意识朦胧的说:“买了什么,外面好玩吗?”
杨裕撇嘴:“一般般,没多大意思,给你。”
说着就从个纸袋子里拿出个迷你型穿和服的木头玩偶塞到他手里。
苏杭静静地看着玩偶的可爱模样,发现它是个手机挂件,沉默片刻才说:“我头晕,你给我挂上。”
杨裕对谁态度都不好,却鬼使神差的总听这个易怒无常的男生的话。
他用大手很笨拙的把红色的线穿进手机的细孔,还没有弄好就响起了铃声。
杨裕赶快给苏杭递过去:“你有电话。”
醉眼朦胧的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原字,苏杭心里翻上种排山倒海的寂寞和痛苦,他忽然就按下了接通键把手机扔到旁边,伸手拉倒杨裕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喘息和挣扎的声音。
过了好半天杨裕才成功的推开苏杭,线条冷硬的脸完全变成红色,结巴道:“你,你gān什么啊。”
苏杭呵呵笑,很煽qíng的舔了下湿润的嘴唇,低声说:“教你做男人啊。”
说完就彻底拉开和服的带子,跨坐到杨裕的身上再次用深吻夺去了他的呼吸。
杨裕经验完全空白,那点抵触很快就被他柔软的唇和诱人的低吟声瓦解掉,只是凭借本能把手伸进了苏杭的衣服胡乱抚摸,细滑的肌肤很快就让他的下身迅速坚硬。
苏杭感觉到杨裕在鲁莽的拉扯着自己的内裤,忙抬头轻声说:“等…等一下。”
杨裕完全被yù望cao纵了理智,他有些愤怒的看着苏杭,生怕他临时变卦。
可是苏杭不过带着醉意笑了下,躺倒在榻榻米上,竟然分开腿把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密xué慢慢的探入扩张。
秀气的眉微微皱起,闭上的眼眸长睫颤抖,满面桃色根本没了平日那副gān净而疏离的面具
杨裕看的目瞪口呆脸红心跳,有些qíng不自禁的俯身吻着苏杭的嘴唇,脖颈,锁骨…直到听到他说:“进来吧。”
早就激动地要爆炸的分身顷刻就刺入了他的后xué。
没有任何爱抚只顾自己舒服的行为让苏杭顷刻就白了脸,他尽管做了扩张还是疼得满身冷汗,扶着杨裕连T恤都没来得及脱的肩说:“你妈的,你慢点儿。”
还没听过这个乖乖牌骂人的杨裕立刻咬了苏杭一口,在他耳边忘qíng的说:“你好热好紧,真舒服…”
苏杭颤抖着侧头,看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终于找到了种报复的快感。
明明痛的要死了,却故意发出甜蜜的呻吟。
因为每出一次声音都是让柏幕原被刺一刀的攻击。
周景和柏慕原在病房里接吻的画面几乎成了苏杭抹不去的伤痕。
他太痛了,他真的忍受不了自己独自痛下去的感觉。
第二天苏杭是被奇怪的触感弄醒的,他头痛yù裂,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
原来是杨裕蹲在那用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这个五大三粗的男生发觉苏杭的目光,顷刻就紧张的说:“我…我怕你不舒服。”
空调的凉风已经让苏杭的粘腻感少了许多。
他挡开杨裕的手起身披上和服,腰都要断了却故作镇定的走进了浴室,半个字都没说。
冰涼的水沖到頭上頓時讓大腦清醒了許多。
蘇杭扶著瓷磚微微顫抖。
他開始無比清晰的回想起自己昨晚所做的一切事qíng。
說是喝酒不過借口。
雖然很可恥…
但就是想要柏慕原難受。
不過現在看來,這并不能使自己好過多少。
蘇杭抬頭讓冰冷的水肆意的打到臉上。
他已經不想哭了,甚至開始憎惡從前那軟綿綿的qíng感。
原來,眼淚與笑容,是在同一天從人身上流失的。
這到底叫做成長,還是叫做變壞?
从浴室出来时杨裕还坐在榻榻米上,已经穿戴整齐,表qíng微露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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