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毕后,叶瑾才坐回办公桌,莫名其妙的心qíng愉悦了很多。
Chapter29
感qíng和命运一样,都是不可捉摸的事qíng。
或许我们永远得不到心中最好的,但是退而求其次,也不能说不幸福。
至少梅夕就会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
渐渐习惯了新的工作,渐渐习惯了每天回家见到韩扬,渐渐习惯了无论什么时候醒来,身边都有一个人的感觉。
他很希望能够一直这样过下去。
因为这样很快乐,很单纯。
但是梅夕似乎被韩扬的忠诚磨平了人xing中用于警惕的尖刺,他似乎忘记,无论什么样的感qíng,都是会有竞争者的。
从医院出来的时间,刚刚好是夕阳将要落下。
梅夕心qíng平静的走到后院的停车场,想赶快买点菜回去做饭,但他却在那里遇到了个陌生的来客。
一个高挑严肃的男人,穿着得体,眼神冷酷,正用种打量的神qíng瞅着自己。
梅夕感觉很困惑,慢慢走近问道:“你好...我们认识吗?”
叶瑾原本是靠在车上的,他转而直起身子,淡笑说:“我是叶谦的哥哥,原来和你通过电话。”
梅夕好不容易才从记忆中翻找出那个叛逆而幼稚的少年,愣了愣问:“哦...他现在怎么样了?”
叶瑾道:“很好,送出国了。”
虽然明白出国和很好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联系,但那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也不好gān涉太多,梅夕便点点头,眼神里仍然带着疑惑。
叶瑾忽然笑的有点邪气:“其实我是为了韩扬来的。”
这句话顿时让梅夕意识到了什么,面色有些恍然大悟。
叶瑾点头,扶了扶眼镜:“没错,我现在算是他的老板。”
梅夕轻笑了下:“所以呢?”
他不是个特别单纯的人,有能力把自己的友好弄得瞬间消失。
叶瑾又打量起了梅夕。
梅夕不想在言语上纠缠什么,便道:“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料叶瑾却忽然问说:“韩扬怎么看待程然这个人?”
梅夕的脸立刻僵住。
叶瑾道:“他用爱qíng形容你们的关系,你们真的有爱qíng吗?”
“我没有必要和你jiāo代这种事qíng。”梅夕听到这里反到笑了出来:“你算什么人?”
叶瑾说:“算是...一个想替换掉你的人吧。”
梅夕垂眸道:“那你就想去好了。”
叶瑾问:“你还真有自信,他不会离开你?”
梅夕沉默片刻,恩了一声。
叶瑾的嘴角立即弯了起来:“你以为没弱点,其实只是有盲点罢了。”
盲点,什么是盲点。
晚上回家之后,梅夕总是时不时的若有所思。
不过见到叶瑾的事qíng,他却根本提都没提,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又何苦做赌注一样的跟到北京来?
杯子放到桌子上的声音打断了韩扬在电脑前的沉思。
他抬头见是梅夕给自己端来咖啡,便温柔的微笑:“谢谢。”
梅夕问道:“今天怎么一直在写稿子,累了吧?”
韩扬说:“忘记给杂志写连载了,开了三十多页的天窗,今天不写明天就没的印。”
梅夕本来是想和他说点什么的,但见其真的在忙,怕耽误了他的正事,便只是道:“那就快写吧,以后别总把事qíng拖到最后。”
韩扬笑了笑,又看向了打开的Word文档。
梅夕转身要走出书房。
韩扬却忽然叫住他,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想什么呢?”
梅夕回头:“什么?”
韩扬说:“觉得你好像有点怪怪的。”
梅夕不知道他是太敏感了,还是太关注自己,真的明明没有表现出任何qíng绪,却还是被发现,便只好敷衍道:“没有,今天有个病人闹自杀,让我有点不舒服。”
韩扬稍微放心了些:“那就做点开心的事,别胡思乱想。”
梅夕点点头,给他关上了门。
而后走到客厅,淡淡的笑自己太神经。
如果就连韩扬都有问题,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肯定?
是的,韩扬没有问题。
梅夕似乎想不到,有问题的其实是自己。
直到后半夜两三点时,韩扬才轻轻地走进卧室,坐到chuáng边时,还带来股浴室里的清香。
梅夕睡觉很轻,睁开眼睛迷糊的问:“写好了?”
韩扬说:“恩,刚给编辑发过去。”
梅夕笑笑:“那我过几天买来看,快睡觉吧。”
韩扬是真的累到了,一躺下就叹气。
梅夕问:“又脖子痛?“
韩扬恩了声:“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梅夕却打开台灯,半坐起来说:“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得颈椎病的,知不知道?趴过去。”
说着就帮韩扬翻身,伸手帮他按摩了起来,又嘱咐道:“那天我给你的按摩师电话,联系了没有,要定时去。”
韩扬说:“知道了。”
梅夕故意按痛了下:“知道什么,你二十岁的人四十岁的脖子。”
韩扬惨叫:“你怎么谋杀亲夫。”
“别闹了,趴好。”梅夕耐心的帮他舒缓一下僵硬的筋骨,但按着按着,却又慢慢的停下了修长的手指,看着韩扬闭眸安静的侧脸走神。
韩扬露出黑亮的瞳仁,有些不解。
梅夕俯下身去从后面抱住他:“我刚才梦到你走了,正不知道怎么办,就从梦里醒来,感觉很不好...”
他难得在比他小这么多的韩扬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韩扬笑了笑:“怎么,怕失去我?”
梅夕这次没有否认,只是道:“也许吧。”
韩扬真的每天都想问,你爱我了吗,你爱我了吗?
但他没有,甚至就连此刻,也问不出口。
因为他并不是真的很能开玩笑,也并非永远都承受的住拒绝。
梅夕静静地抱了他一会儿,又说道:“我会失去你吗?”
韩扬回答:“你不想失去,就不会失去。”
梅夕在此刻以为他懂了这个答案,其实他没懂。
他是太相信自己,却误以为太相信对方。
这样的盲点,也真是可怕的弱点。
chapter30
每个韩扬将要远出门的早晨,家里都会显得格外热闹,或许是他自小的优越条件让他并不善于照顾自己,从前助理或编辑都会来帮忙,现在有了梅夕,自然忙碌的责任要换了他承担。
“我昨天那牛仔裤呢,你看见没?”
梅夕正忙着做早餐,韩扬就衣衫不整的冲进厨房。
“洗了,你穿gān净的不行吗?”梅夕头都不抬。
韩扬说:“我想穿的都不见了。”
梅夕无奈回头:“昨天不是给你收拾到箱子里了么,自己去找。”
韩扬笑了下:“你真贤惠。”
而后他便转身走了。
一刻钟之后,这位作家先生倒是穿戴好了重新出现,可又讪讪的说:“东西拿出来都放不进去了...”
从前梅夕见韩扬总是空着手来来去去,以为他是真洒脱,可现在近距离观察才发现,那根本就是不洒脱也不行。
“真是服了你,我去弄,你先吃饭吧。”梅夕把煎蛋放在桌子上,洗gān净了手边系领带边问:“你哪天回来?”
韩扬坐在桌前说:“签售采访什么的最少也一个礼拜吧,我以为你都不关心呢。”
梅夕笑笑:“还不是一直替你忙?注意安全。”
说完便去卧室再给他打包行李。
韩扬拿着刀叉,看着在清晨的微光中这简单而美味的早餐,感觉很满足。
或许是得来不易,用不到什么理由,他就会忍不住多爱梅夕一点,再爱梅夕一点,像个十成十的孩子那样容易快乐。
总有人在感qíng中的天真,是不会随着时光和阅历而发生改变的。
说实在的,韩扬去上海的这几天,梅夕的确感到了某种陌生的孤单,平时上班还容易,到了闲来无事的周末,又不能去酒吧混日子,也没有什么朋友,最后只能自己出去随便走走,打发时间。
北京的街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熙熙攘攘的,只有那些极昂贵的商场,才会稍微清净些。
梅夕在里面买了两盒香水,便拿着杯咖啡很没意思的在光亮的大理石面上漫无目的的行走。
但是快要从旁门绕出去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张巨大的海报展板,顿时就傻在了那里:竟然是程然的摄影展,这...
梅夕呆立了许久,才把目光移向赞助商,果然是叶瑾现在着手的那个文化公司。
现在,他才恍然明白了叶瑾的意思,才回味出那个人为什么去朝自己耀武扬威似的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因为梅夕又听到了自己巨大的心跳声,那手心仅仅因为看到程然的名字沁出的汗,是对韩扬从来没有过的诚实。
离开哈尔滨,离开从前的日子,梅夕真如自己所保证的那样,再也没去关注过程然的事qíng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举办的这个展览,以及人在何处。
但就像被人控制一般,梅夕还是记住了展览的地点,脚步轻飘的过去了。
不过是看几张照片,那并算不上什么吧?
梅夕这样自欺欺人。
每个艺术家都有种特殊的天赋,所以即便随着技术的进步和经验的积累,程然的摄影水平已经和从前不能同日而语,但是在梅夕看来,还是有很多十六七岁的影子存在,熟悉的要命。
他愣愣的站在展览厅里面,瞅着对面的相片出神。
因为那张相片照的是个背着书包的清秀男生,而相片的名字,叫“往日”。
这么感xing的定义,疏忽间便让梅夕美丽的眼眸里面泛出了水光。
正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之际,他身后忽然响起了声问候:“梅夕,你怎么在这里?”
梅夕在惊讶中回首,瞅着程然结巴的说:“我…我看到有你的摄影展,就来看看。”
程然笑了笑:“我是说你怎么在北京?”
梅夕这才稳定下qíng绪,回答道:“我在这儿找了个新工作,好和韩扬离的近些。”
程然问:“你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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