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天一个主意,大家早习惯了。
但最近这小混蛋不知道哪根筋儿不对,竟然给平时的后宫们群发了条短信“名花有主,别再联系我了”,影后自然也在其列。
现在罗蓓的脸色当然不好看,勉qiáng喝了口,就跟他jiāo身错开。
萧姐察觉到了整个过程,跟到罗蓓旁边,拉着她闲聊。
两个人在很多年前就是老相识,影后演戏很迷人,明萧还在读中学时,就总去给她探班。
故而虽然有些日子不见,却并不显得生疏。
等到身边无人了,萧姐才说:“你跟我弟弟的事儿,我知道了。”
罗蓓的脸色瞬间尴尬了几分。
毕竟她和明笙搭上的时候,小混蛋才刚刚成年不久,这事儿若是传到老板的耳朵里,怎么说错的都是自己。
“断了也挺好的,他可没什么长xing,见异思迁是每天都有可能发生的,你时光宝贵,gān吗làng费在这家伙身上。”萧姐实话实说:“明笙压根不喜欢你,我爸更不可能一直容忍这种关系。”
真不愧是姐弟啊,话都讲得一模一样。
罗蓓至今眼前都能浮现出两个人第一次上chuáng时,明笙贱兮兮地说:“你可别喜欢上我,不然一定会难过的。”
漂亮又恶劣的男孩子,总让她又恨又想疼爱。
和很多接近明笙的女人不同,罗蓓功成名就,并不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或许只是生活太无聊,想找个可爱的人得到些快乐吧。
但影后久经沙场,内心无论如何撕扯,最终还是表qíng轻松的噗嗤笑出来:“怎么扯到喜欢不喜欢上了,我们本就没关系啊,当我是小孩子吗?”
“你不是小孩子,可我弟弟是啊。”明萧故意勾起嘴角:“他有惦记的人啦,身边的花花糙糙,这回可是断了个gān净。”
罗蓓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但为了尊严,却没有更多地打听细节,只是随口道:“那就祝他幸福了。”
——
两个女人闲聊的这会儿功夫,可怜的明笙已经被父亲叫过去,听着千篇一律的说辞:“瞧见没,多跟你姐姐学学。”
“知道了。”明笙很不耐烦。
年会前明光耀收到姐弟俩特意去雍和宫请来的金佛,心qíng不错,嘴上却仍旧不饶他:“你知道什么你?”
见状,明光耀的周围老朋友劝道:“孩子还小,过两年就懂事了。”
“还小呢?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认识他妈妈了。”明光耀忍不住比较着,以他的地位,对儿子平时跟公司里艺人的小猫腻,是不可能不知qíng的,只不过无伤大雅,懒得多说而已。
未料从来都不愿跟老爸多讲闲话的明笙,却很意外地主动问:“那你怎么追的我妈?”
明光耀似乎没听明白,瞧着儿子很感兴趣的表qíng,缓不过神儿来。
之前这小子是根本不会提起母亲的,关于车祸的事,他不仅没有表达过任何愧疚和悔意,还整天义愤填膺,这也是明光耀始终没办法温和待他的原因之一。
“你爸当时啊,没脸没皮,天天堵到你妈宿舍楼下,不是送饭,就是送礼物,被拒绝了两年,才约上第一次会。”有个叔叔坏笑着爆料。
作为父亲,明光耀的形象从来都高高在上,胸有成竹。
所以听到此言,明笙吃惊又悲伤:“啊?这么衰,衰不会也遗传吧?”
果然就不该给这孩子好脸色,明光耀瞬间黑脸,
正在这时,明笙的手机忽然进了条消息,是被他贿赂过的邵丛发来的:“云葵受伤在军总医院住院部792病房,表现的时候到了。”
小混蛋本打算混完老爸的年会再去骚扰云葵,毫无预兆的得知消息,根本没有什么趁虚而入的兴奋,反而震惊又担心,忙回复短信。
“怎么回事,伤在哪儿了,严不严重?”
“军总是东城那个吗?”
结果邵怂那家伙不知道gān吗去了,没有立即回复,本就急脾气的明笙急上加急,以至于马上站起来宣布:“我有事,先走了。”
明光耀来不及训他,这家伙就迈开腿往会场外面狂奔。
萧姐站在不远处瞧了瞧,只是微笑,走去父亲旁边温柔落座:“别管他,小疯狗,关进笼子还得在里面嚎呢,撒开绳子更是叫也叫不回来。”
——
外面的世界张灯结彩,四处欢声笑语。
但医院的走廊却是那么惨白而冷清。
明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按着门牌号一路看去,最后找对位置,想都没想就破门而入。
正守在chuáng前的邵丛脸上也是伤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瞧见他立马抬手嘘了声。
明笙观察到输着液、正在昏睡的云葵看起来很完好,才稍微放了点心,又着急又不得不压低声音的追问:“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出警遇见个拿刀的男人弄的,当警察哪有不受伤的?”邵丛回答:“左胳膊fèng了几针,失血略多,别的地方还好。”
“这也叫还好?”明笙几乎chuī胡子瞪眼。
邵丛站起来道:“别吵吵了,打了药正睡觉呢,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先回家一趟看看孩子,早晨再来。”
“哦。”明笙并不在意他把自己骗过来换班儿,径直就坐到了chuáng边。
邵丛抬眸瞧了瞧,便带上警帽安心地走了。
门被关上,病房里再度恢复了平静。
明笙看到暖huáng色的夜灯下云葵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便感受很难受。
她不是和邵丛一起出警的吗?为什么人家大男人没事儿,躺在这里的是她?
想起当初在南山七号,动手收拾冯立的也是云葵。
就因为被坏人欺负过,所以现在冲锋陷阵,半点也不想犹豫?
可是……就不会为关心你的人考虑下吗?
明笙难得心神不宁、胡思乱想,可躺在病chuáng上的云葵什么也意识不到。
因此,他就这样静静瞧着她,忽而又摸摸她的脸,亲亲她的额头,觉得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姑娘是那么熟悉,仿佛已经相识了岁岁年年。
qíng并非不知所起,萧姐不知道为什么,但明笙自己明白,只是他拒绝对旁人诉说。
并不记得是哪个刹那,望向云葵的眼睛,小混蛋忽然间非常清晰的意识到:在她面前,他不想做明光耀的儿子,不想做Echo,他不再是任何人,就只需要成为他自己。
世界那么大,而成为自己所需要的那么一点点勇气,除了云葵的眼睛里,他在哪里都找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我又没有,把明笙这个小孩,一点一点的描绘清楚……
总之,今天没揍成!云葵却挂掉了!
☆、18
受伤对于云葵来说不是稀奇的事,但被人用刀这么狠狠砍了一下,还是头一回。
她在药物的作用下睡过整夜,清晨茫茫然睁开眼睛,才感觉到伤口在麻药消退后的阵阵刺痛。
侧头为gān渴的喉咙寻找凉白开时,措手不及地看到了明笙靠在chuáng边的俊脸。
病房的地板冰冷,没心没肺的小混蛋却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面如此睡着,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优美的嘴角带了一抹笑意。
这家伙,不说那些贱话时,好像个会骗人的天使。
云葵无奈地摇了摇头,忍着痛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
细微的动静惊醒明笙,他立刻就跳起来大嚷大叫:“不许动,你好好养伤!”
“只是胳膊流了点血而已。”云葵抬头瞧着他脸上压着的可笑红印,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能不在?”明笙理所当然的语气,却不肯好好回答:“我是家属啊!”
云葵不知道他跟邵丛乱讲了什么才混到此处,只得摸索出手机给单位打电话。
明笙揉了揉自己的短发,彻底清醒了,不知死活地把旁边的毛毯拽过来披到云葵肩膀上,说:“我去给你买早饭,别乱跑,乖。”
云葵听着电话里的等待音,闻言露出了恶心的表qíng。
但明笙却熟视无睹,到水池边胡乱洗了把脸,就背着包急急地出了病房。
电话很快接通,听声音是值班的老赵,他开口忙问:“小谢,你好点没?昨天去看你的时候,你还在睡觉。”
“没事儿,我上班可能要迟到了。”谢云葵看看时间。
“哎哟喂,傻姑娘,上什么班儿啊,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所长说了,拆线之前不让你到办公室来了。”老赵很心疼这个特别努力的下属:“服从命令,赶快痊愈,知道了吗?”
“嗯……”云葵感激的答应。
老赵又嘱咐了些养外伤要注意的事项,这才挂了电话。
多说了几句之后,有点发烧的云葵感到嗓子更加不舒服,扶着胳膊往chuáng头柜上一瞧,竟发现那儿摆着个黑色的保温杯。
打开来看,里面的柚子茶还冒着热气,旁边贴了张N次贴,上面画着的刺头Q版小人得意的笑,大概正是明笙本人。
她拿起来,想了想,犹豫着喝了一小口。
暖暖的,带着微微的甜。
和窗外灿烂的朝阳一样让人心qíng不由自主的愉悦。
——
残了的小谢警官无事可gān,洗漱后靠在chuáng边玩着手机发呆的功夫,明笙就已经拎着好几个袋子回来了,他推开病房的门说:“中餐西餐都有,你喜欢吃哪个?”
谢云葵摘下耳机:“不要管我了,你快回去上课吧,谢谢你。”
这句话讲的,比她从前所有的话都温和。
此刻穿着蓝白条病号服、散着乌黑长发的小女警一点也不威武。
明笙忽然脸庞可疑地泛红,无奈半句人话都没来得及表示,就被忽然冲进来的人推到一边。
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声惊呼:“老婆!你怎么了!谁gān的!”
——
让小混蛋瞬间变成配角的来者是个年轻姑娘。
她身材修长、声音甜美,朝气蓬勃的短头发和活泼开朗的举止让整个病房都充满朝气。
谢云葵显得很高兴,笑道:“没事呀,一点点小伤,你什么时候回北京的?”
这姑娘很心疼地拉住她左看右看:“昨天晚上啊,一早我就去派出所找你了,结果你同事说你在医院,可吓死我。”
听她伶牙俐齿的劲儿,嘴巴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完全被忽略的明笙很不满:“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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