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明笙给她拽过来个懒人沙发,自己顺手挑了个吉他随便坐在了木地板上开始调音。
云葵听话地行动,但因还没忘却这家伙在南山七号那半句不在调上的恐怖表演,所以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要听什么?”明笙抬头问。
云葵小声回答:“都好。”
明笙笑了:“那就上次没唱完的那首吧。”
说着就拨弄了几声琴弦,悠然自在的开了口。
这下子,云葵彻底不再怀疑。
日日夜夜,从十六岁听到二十三岁的歌声,一下子如此真实的响在耳畔,近在眼前,让她瞬间萌生了种语言难于形容,也无法为外人道之的感动,太多的酸甜苦辣梗在心头,使她眸子里积着泪水,嘴角却在不由自主的微笑。
——
明笙轻声唱着他所写的一贯简单而动人的歌,由于熟练而没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吉他上,忽然抬头朝着云葵露出微笑。
刹那而已,小谢警官的少女心却彻底炸了。
她无法不承认,当清楚的意识到这混蛋不是恶意戏弄自己之后,她就没办法再讨厌这个人。
心里如何别扭,觉得之前如何丢人,都抵抗不住这几秒钟的浅唱低吟。
上帝真的很会开玩笑。
或者酒意上头,或者激动失控,待到明笙唱完,云葵不经大脑地便说:“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歌。”
讲完还擦了下眼睛,生怕泪水像个疯子似的掉下来。
明笙的小狐狸尾巴几乎要摇到天上去了,掩饰着发热的耳朵哼道:“把后面两个字去了比较好。”
无论是Echo这身份,还是唱歌这件事,都不过是他跟自己独处的一种方式,与人生的轨迹无关,与现实也无关。
但是此时此刻的小混蛋,却并不介意与云葵分享这一切,见她并没有再嫌弃自己,而是红着脸一直用水汪汪又满是崇拜的眼睛投来目光,便忍不住心猿意马:“喂,你再这样看我,我就亲你了。”
云葵忙低下头。
可明笙几时那么君子过,话音刚落,他就猛的拉过她吻了上去,不守信用如同惯犯。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欺负,但这次又和哪次都不同,谢云葵紧张的要命,本能的抗拒,心却又跳动得七上八下。
她本可以不管不顾的揍开他的,但最终,却没有。
明笙握着小谢警官的手腕,越吻越深,唇齿相融之际,禁yù了好一段日子的身体自然冲动起来。
感觉到云葵微微的发着抖,却极力忍耐的态度。
明笙甚至有点嫉妒灵魂里那个叫做Echo的部分。
直到忽然一声琴响,是吉他不小心被撞倒而发出的。
犹如坠入梦中的云葵瞬间清醒,她意识到明笙在摸索自己衬衫的下摆,所有的悸动都化作跌入地狱的恐怖,慌忙挣扎惊叫:“放开我!”
小混蛋稍微松了力气,委屈地用黑亮的眼睛盯着她:“我都说了,别那样看着我。”
他不是坏人,他不会做出qiáng迫别人的事。
云葵尽管心中在自我安慰,抗拒却是本能地后遗症。
明笙当然明白她的过去yīn影太深,也明白她的心qíng充满恐惧,所以摸了摸云葵的头:“你别怕,我只是喜欢你嘛。”
谢云葵这才稍微好受了些,坐到稍微远离的地方,láng狈地擦了下眼角不说话。
她又何尝不想变得正常点,但本能却从来不听自己的话。
喜欢一个人,有yù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刚刚就是有另外一种力量驱使明笙压抑住自己的本xing,而后心qíng于他而言也并不觉得难受。
当然,身体的样子的确很尴尬。
明笙贱兮兮的跳起来拿着抱枕挡着跑去客厅:“你要吃冰淇淋吗,这里好像没有,我去对面拿。”
“我要回家了。”谢云葵哽咽回答。
“那你吃完了再回去,我送你。”明笙不管不顾地便打开防盗门消失掉。
谢云葵被留在原处,靠着懒人沙发,由于是一个人而稍感自在了些,忍不住伸手摸了下面前的吉他。
这是Echo的吉他啊,这真是神奇到心脏砰砰跳。
其实她还想听明笙继续唱歌,一首又一首的唱下去,不要停下来。
这种愿望,是不是很奢侈?
酒意重新上头,云葵朦胧的胡思乱想着,便渐渐拥抱了睡意。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了QAQ,含泪更新,小天使们qíng人节快乐
今天这章,算苦算甜?
☆、27
人生活观念的形成,和他的成长环境息息相关。
娱乐圈的风气从来都谈不上三贞九烈。
花容月貌的聚集地,最容易教人声色犬马、夜夜笙歌。
作为明光耀的儿子,自小把xing与其他所有yù望一视同仁的小混蛋,从来都不会反思任何关于私生活的批评,他了无牵挂,我行我素。
即便是父亲和萧姐的怒气,也只能管住一时。
而谢云葵的出现,才是叫这个làng子开始回头的根本原因。
二十岁的明笙,正在不自觉试着接受一段感qíng,像发现新大陆般的意识到:原来心灵对于身体会有如此qiáng大的约束力,竟能使他毫不勉qiáng地为这段感qíng做出应有的放弃。
无论是放弃万般花丛过,还是放弃一时惹尘埃。
勾引个醉酒的女孩子简直太容易了。
——但这明笙从前都不屑于做的事,更不可能施展到饱经坎坷的云葵身上。
他借着拿冰淇淋的功夫终于平息下冲动,拿着哈根达斯匆匆而归,却看到酒量为零的小谢警官已经等得睡在了原处。
无奈之余,反倒松了口气。
如此休息了也好,否则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想起旧伤痕的姑娘。
鲸鱼的项链一直被装在兜里,但明笙知道,也许现在并不是拿出它的好时机。
云葵有很多自己内心的问题没有解决,叫她接受一段男女关系,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暖气再足,夜晚也偏凉,明笙经常在录音室过夜,所以很快就找到毛毯,轻轻地盖到她身上。
周身静谧无声,心也安宁。
如此年轻的小混蛋,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好狗命的家伙,他在懵懵懂懂、始料未及的状态中竟然遇到愿意一直相处、更深去了解的存在,实在是比大家都幸运很多,要知道爱这件事,并非生活必需品,很多人,甚至一生匆匆,都没有见过它美丽的模样。
——
商场如战场,想要在日新月异的文化cháo流中继续辉煌,并非件轻而易举的事。
暂时放过弟弟的明萧自然有属于自己的忙碌事业。
她愿意为明笙付出所有,但也不可能去照顾他一辈子,所以宁愿趁着恋爱这件意外,稍给他jīng神自由、令其借机成长。
这晚她正陪着老爸吃饭聊工作,忽然笑道:“那小子,好像喜欢上一个女孩儿。”
明笙中学时就和公司的女艺人牵扯不清,大概觉得男孩子很难吃亏,他十八岁后明光耀也懒得再管,闻言不感兴趣地说:“这很稀奇吗?”
“我说的,是恋爱。”明萧慢悠悠的吃着餐后水果:“似乎蛮认真,以至于这个月再没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异xing见过面。”
“哦?是什么样的女孩?”明光耀对儿子的了解几乎全都源于女儿的转述,他不太懂得如何跟明笙相处。
大概芥蒂越深,距离越远。
“很平凡,很善良,很坚qiáng,很内向。”萧姐挑眉:“跟明笙截然相反,是个警察。”
听起来有点意思。
可惜明光耀都觉得儿子永远三分钟热度,呵了声,并不做任何评论。
——
这!是!哪儿!
次日清晨,忽然从清梦中醒过来的云葵完全蒙在了chuáng边,朝着天花板呆楞两秒回忆过去,猛地爬了起来。
还好,衣服都还在。
她紧张地检查了下自己,顾不得隐隐作痛的脑袋,摇晃着下chuáng打开门,看到缩在沙发上仍在熟睡的明笙,才把昨晚的经历彻底想起来。
看看表,已经接近上班时间。
有些羞愧的云葵试图轻手轻脚地去洗个脸,结果冒昧地进了卫生间,却对着明笙比女孩子还多的瓶瓶罐罐看晕了头。
“……那套SK2是我姐留下的,你用吧。”小混蛋带着睡意的声音从身后忽然响起,还附赠贱笑:“牙刷拿我的就好。”
云葵郁闷回头,手足无措。
见她的表qíng非常不安,明笙这才从柜子里翻出日常备用品,咬着自己的牙刷退出去,帮她关了门。
云葵从小就生活非常质朴,偶尔几件奢侈的护肤品都是紫薇qiáng行送的,所以她对着明笙的洗漱台,很忐忑地洗完脸,沾了点rǔ液擦上、匆匆梳了个丸子头,便赶快走出去客厅说:“抱歉,昨天好像醉了,你该叫醒我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灌你酒呢。”明笙完全不介意,打了个哈欠:“我叫了早餐,吃完送你上班。”
“不、不用了,我坐公jiāo。”云葵也搞不清当时自己怎么就昏了头,现在不好意思再多责怪他什么,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谁晓得明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忽然跟在后面搂住她的腰抱起来:“听我的。”
云葵想都没想就重重的给了他一拳。
明笙吃痛地松开手,反而笑得得意:“终于肯打我,是不是原谅我了?”
谢云葵好心qíng全无,无可奈何骂道:“你是受nüè狂吗?”
“是啊,求你nüè待我,拷住我吧。”明笙又凑上来。
“神经病!”云葵彻底崩溃,拿起沙发边的警帽就打他。
不怕痛的明笙抢过来带在自己头上,跑到镜子前搔首弄姿:“好像这样我也很帅嘛,我是不是该当个警察?”
谢云葵用忍受牙痛的表qíng瞧这个家伙,全然不觉他只不过在拖延时间,等着早餐外卖的到来。
——
“年前大家的工作警觉xing一定要提高,确保我们片区的治安良好,绝不能在chūn节到来的时候出什么问题。”王所长今天一进屋就开始教训有些吵吵闹闹的下属们。
邵丛率先敬了个礼:“是!”
“我就是在说你,别整天美得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似的,再叫我看见你摸鱼?”王所点了点他的脑袋。
坐在办公桌前的云葵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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