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担心了。”明笙又说。
“这是我的职责。”谢云葵回过神,淡定回答。
“你要不是警察,会不会去找我?”明笙充满了期望。
谢云葵拒绝回答,装好空掉的保温盒,嘱咐说:“我该回去上班了,还有好多事要做,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绑匪抓出来的。”
“你要走啊?我就一个人,我姐我爸都不理我,饿了都没饭吃……”明笙开始装可怜:“万一我头痛,要做手术,没人管怎么办?”
“那不是有呼救铃吗?”云葵无奈:“吃饭的话我给你送来好了。”
明笙这才稍微满意,装得病恹恹地望着她离开,而后蹭地jīng神坐起,打开了萧姐送来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敲打论文。
——
丢手机的地方和qíng形让模特们根本无法洗清嫌疑,但经过调查取证,警察们发现昨晚那几个姑娘里,有些压根和明笙没瓜葛,有些与他关系很不错,唯一稍有过节的可能只剩下王可儿。
但这姑娘带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劲儿,再被叫到派出所来的时候,已经敢于满口抱怨:“哎,和谢警官这饭可真不白吃,真把我当绑架犯了?我都说了,昨晚大家一直在一起,我也没偷她手机。”
邵丛呵呵:“你说有什么用,你有证据吗?”
王可儿有点火了:“这要什么证据啊,那你们怀疑我,你们有证据吗?”
邵丛拿出个小塑料包,里面有颗闪亮亮的假钻:“这是从云葵书包里发现的,你看眼熟吗?”
王可儿愣住,而后猛地攥住自己夸张的美甲:“你们诬陷我!”
“老实jiāo代你的问题!之前是不是你在网上散布谢云葵的消息,因为明笙跟你当众吵架,所以你就伺机报复!”邵丛早就不满她之前gān的好事,所以特意去联系了网络部的同事调查关于云葵网络文章的来源,又盘问了相关的新媒体营销公司,这才对两人纠纷稍有眉目。
提到证据确凿的恶行,王可儿的气焰少了八分,沉默半晌说:“我要找律师。”
“港台电影看多了吧?找律师也得好好回答问题。”邵丛哼道。
刚巧云葵查完了运动馆的监控,过来看qíng况时,拿起她的指甲瞧了瞧。
王可儿抗拒地把胳膊抽回来。
“她那个钻已经掉了好几处,大概粘得不牢,被有心人利用也是有可能的。”谢云葵不偏不倚地分析道。
“就是。”王可儿翻了个白眼。
邵丛看了眼时间:“哟,午休了,你gān嘛去?”
“我再去素食餐厅了解点qíng况。”云葵戴好警帽,回头嘱咐:“车我先开走了啊。”
“小心点儿,路滑。”邵丛答应了声,转而又对王可儿疾言厉色:“看什么看,你的事儿还没jiāo代完呢!”
——
太子爷被绑架又进了医院,平日稍搭得上关系的人们几乎排起了探望的长龙,但小混蛋哪来的jīng力应付,统统无qíng拒绝,也只有冯立和柳雅这种熟人敲门,才勉为其难的接见。
“哎,请谢云葵吃饭就是可儿的主意,早知道会惹出这种事,我说什么也不答应。”柳雅坐下就气道:“云葵本也跟她不是一路人,那饭吃得我都尴尬癌了。”
“兄弟,你没事儿吧?”冯立站在chuáng边坐看右看。
“大难不死。”明笙翘着腿躺在那儿:“妈的,不要让老子知道谁是始作俑者。”
“相信很快就会查出来的,警察把我们问得可仔细了。”柳雅拍了下冯立:“都怪你那晚电话里跟我吵架,害我全程心不在焉,也没注意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还不是你……”冯立反驳。
“住嘴,不许在我面前秀恩爱。”明笙皱起眉头:“看来王可儿就是个祸害。”
“哎……”柳雅好像很郁闷,若有所指地说:“萧姐一早把我们领队找去发火,最近的工作都停了,估计以后是要进冷宫了。”
“你去跟冯立忙新公司不就好了?”明笙在人际关系上并不弱智,更不可能为了外人去跟亲姐姐qiáng出头。
“那是他的公司,跟我有什么关系?”柳雅翻了个白眼。
“我的不就是你的?”冯立一直很待见这个风qíng万种的女朋友,不管怎么花心,最终都还是会绕回她身边。
明笙呆望着天花板,并没有注意他们两个,反而喃喃自语:“我曾经做过那种,非要人置我于死地的错事吗?”
“不至于吧,哥们儿。”冯立失笑:“你真被吓着了?”
明笙愣愣地不回答。
柳雅点起只烟来,看到chuáng头禁止的标记,转而轻轻掐掉,望着这小混蛋漂亮又无知的侧脸,笑颜如画。
作者有话要说:装病狗势必要受到宇宙广播的she击!
靴靴小妖ai猫和橘子的雷—333—
☆、32
真正看清一个人的模样,需要时间和际遇的恩顾。
相识过这些日子,谢云葵对明笙的了解越来越多,知道他的坏脾气与复杂心计并无关系,顶多冒出点儿鬼点子来恶作剧他人,面对生死悠关的事qíng反而不剩警觉。
真是好命的不cao心xing格,绑架这种麻烦发生在他身上,只令他身边人忐忑。
不过担忧这种事多说无益,唯有赶快破案,方能免除后顾之忧。
格外积极地出警取证时,云葵想起小混蛋说吃不饱的抱怨,便还是先去给他买了病号饭送到医院。
貌似抱着电脑老老实实一整日的明笙,瞧见她又来了,瞬间显得非常高兴,一双极易招惹桃花的漆黑眼眸盛满chūn风。
“趁热吃吧,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云葵将碎发挽到耳后,在chuáng头柜前帮他把饭盒打开:“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明笙伸开手臂道:“哪儿都不舒服,抱抱就舒服了。”
云葵以为他又会像以前一样扑过来动手动脚,刚要后退。谁知这家伙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笑了笑就重新坐好。
“你再胡说八道,不管你死活了。”小谢警官慢慢放下戒备:“我还要去调查,先走了。”
“什么,才来五分钟……”明笙之所以骗她自己病重,当然只是渴望多些机会相处,此刻听到此语,立刻充满悲伤。
云葵故意不去看他的透亮眼睛:“注意身体,再见。”
明笙郁闷地挑眉,瞧着这姑娘动作僵硬的消失后,又恢复了百无聊赖的样子,开始喝jī汤吃炒饭。
可怜的云葵却只能匆匆赶回到警车上,拿出顺手买的包子充饥。
不料刚发动引擎,手机忽然响了下。
她咬着包子打开来看,竟是明笙传过来的mp3文件,里面压缩着加上了伴奏和编曲的新歌小样,第三次听已觉得非常熟悉。
温柔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带了点叫人百感jiāo集的味道。
尽管心qíng复杂,谢云葵还是任其静静地循环播放,开着警车驶入了覆满冰雪又积满阳光的北京。
——
“您昨晚一直都在这儿附近打扫,还记得她们吗?”谢云葵拿出一起吃过饭的几个模特的照片,很认真第询问素食餐厅当夜值班的清洁工阿姨。
阿姨辨认过后,点头道:“记的,记得,这几个姑娘常来。”
“她们有没有在卫生间打过什么特别的电话,或者聊了些可疑的内容?”谢云葵怀抱着一丝希望,想找到嫌疑犯和绑匪联系的证据。
阿姨摇摇头:“都是成群结伴的来化妆,嘻嘻哈哈的,就只有她在隔间里跟对象吵架,自己躲在卫生间大哭了会儿,我还来送过纸巾。”
云葵瞧着她指着柳雅的脸,便点头道:“除此之外,还有谁独处过,在这里呆得比较久?”
阿姨摆手。
见问实在不出什么,云葵只好道谢:“耽误您时间了,您去忙吧,我要是有问题,再来问您。”
阿姨这才拿起清洁工具,继续gān活。
作为当事人,谢云葵很没有头绪,心里就更是忐忑,总觉得明笙那家伙还有可能突然出问题,因此完全安宁不下来。
昨晚的运动会馆和餐厅里所能找到的安保录像都被仔细看过了,的确没有录到云葵手机失窃的过程和任何可疑的行为。
照旧叽叽喳喳的王可儿,和与冯立吵架中而稍显心不在焉的柳雅,众人所见也都一致。
所以,到底是谁想伤害明笙,又是因为什么呢?
小谢警官冥思苦想。
可惜老天爷没有给她更多的机会去琢磨这个案子,云葵的午休还没结束,就又接到了新的警qíng,说是有个外地的农民工丢了孩子,两口子哭着喊着跑来报案,闹的小小的派出所里跟炸了锅似的,再度一片混乱。
——
“我老公在去工地gān活,我一个人带孩子在门口玩,刚好来了卖便宜大米的,我想着家里的粮食也快吃完了,就跟他们买点,谁知道说话的功夫,我儿子就不见了,不见了呀!”满脸未老而出的皱纹显示着报案人的辛劳生活,她的南方口音在哭泣中听起来含糊不清。
飞奔回来了解qíng况的云葵努力理解后,追问道:“那附近有没有邻居,或者其他目击者?”
“有的,说我娃好像自己跟着个大娘走了,吵着要吃糖。”报案人痛哭流涕:“我真是没想到,现在可怎么办啊”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调查寻找。”云葵很难过的安慰道。
她虽然不曾为人母,也能理解孩子对一个家庭有多么重要。
邵丛正在旁边跟陪同来的证人沟通,同样很心急,多半是想到了刚当上爸爸的自己。
真的是越近年关事越多。
待到百般劝慰、暂时送走了他们,王所长便皱着眉头溜达过来,叹道:“小谢,这两个案子你继续跟,我下班前就汇报上去。”
“是!”云葵起身敬礼。
邵丛皱眉叹气说:“最近怎么回事?大孩子丢完小孩子丢,诶,明笙出院了吗?”
云葵茫然摇头:“医生怀疑,他脑袋里好像有血块儿,不知道要不要手术呢。”
“那可危险,我有个同学之前放学摔到头,以为没事儿,结果到家吃饭的功夫就不行了。”邵丛说:“脑袋上的问题千万别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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