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最见不得别人欺负姐姐,更何况是这个始乱终弃的前姐夫。
没想他还没来得及动身,云葵却先拔下安全带冲了出去,对纪长宇喊道:“你gān吗,放开她!”
“你是谁?”纪长宇皱起眉头,瞧着眼前不起眼的小姑娘。
“我叫你放开!”云葵忽然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便让明萧重归自由。
而后,她立刻把纪长宇推开,拿出证件说:“我是警察,你凭什么光天化日堵着人家不让走?再不让道,我就叫jiāo警来拖车了。”
“云葵,别理他,你们先回家吧。”明萧原本的愉悦都化作疲惫,她不愿把身边的人和自己一起卷入这些痛苦的纠纷中。
纪长宇不敢相信这个小姑娘对自己指手画脚的气势,质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当街骚扰女xing的流氓。”云葵拿出手铐:“既然不服从调解,那就跟我回警察局好好说说你到底是谁。”
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qíng况也越来越丢人,纪长宇终于忍下不快,转身上车离开了。
萧姐被吓得面色惨白:“谢谢你啊,云葵。”
“姐姐,你还好吗,要我不送你回去吧。”跟过来的明笙态度变得很小心。
萧姐摇摇头,重新露出笑来:“早点休息,我还要见一个客户。”
“嗯。”明笙点点头,目送她上了自己的车,然后才忽然抱住云葵:“宝贝儿你太帅了!”
“别闹。”云葵尴尬地躲开,然后才道:“我没做错吧,看起来萧姐并不想跟他接触。”
“错了,应该先bào打一顿!”明笙叹气。
云葵很少听他们说起萧姐这段婚姻往事,也不敢瞎打听。
——
这几天发生的事qíng太多,再回到云葵的住所附近,已经恍如隔世。
天不知何时这么温暖了,竟然在深静的夜里能够隐隐听到虫鸣。
明笙把车停在好不容易找到的停车场,拉着她边走边聊:“纪长宇家里是做实业的,底子不错,但他跟我qíng况不同,属于qíng妇生的不受重视的小儿子,和我姐是大学同学,只能说这家伙心机太重,当年追我姐姐的人,多到我都记不住,条件比他好的也不是没有,结果最后还是上了他的贼船。”
“也许个中如何也只有萧姐自己清楚吧。”云葵默默点头。
“结果婚后他借着我爸爸的支持,终于把两个哥哥拉下马,成了纪家年轻一辈中最被看好的继承人。”明笙叹气:“也就是那个时候,纪长宇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被我姐发现他一直在外面养着初恋女友,当时我姐已经怀孕,坚持离婚,一心想利用light的他当然不同意,不仅吵架还动手,害我姐流产又留下后遗症,再也不能生育了,那时我爸差点宰了他。”
云葵知道明萧的婚姻不幸,却没想到不幸到这个地步,听完这描述,脸无血色到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姐死活阻挠着不让我爸做任何事,我却气不过,跑去揍他,结果这儿留了个疤,哎,那时还在高中呢。”明笙摸了摸后颈,果然有道小小的不太明显的印子,从前细心的云葵就发现了,还以为是他淘气闹的。
“没想到这世界上有人得到了萧姐,却不好好珍惜她……”云葵心里很难过,低下头说:“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xing格又好,心地又善良,还有本事。”
“所以说纪长宇就是个人渣。”明笙唾弃道:“要不是跟我姐发过誓,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好了……别惹事生非了……”云葵拍了他一下,然后说:“萧姐肯定会遇到好缘分。”
“关于这事我有点佩服我爸,他从一开始就看不上纪长宇,百般拒绝,最后闹的我姐因为躲避保镖出了车祸,我爸才勉qiáng同意婚事……结果怎么着?”明笙哼哼。
“他的阅历和年龄,都是智慧啊。”云葵说。
“可是我爸挺喜欢你的,从来没说过你不好,说明我很有眼光。”明笙又变得得意洋洋。
“……白痴。”云葵脸一红,转移了话题:“最近你要特别注意自己的安全,千万别再接触冯立他们,至少等案子结了再说,警察还会找你的,电话保持畅通。”
“放心吧,除了我家里人和你,我谁都不理好不好?”明笙信誓旦旦,而后又摇头:“我这话说得不对,你也是我家里人。”
“别贫嘴了。”云葵小声道。
“我说的得是真心话。”明笙忽然揽过她的肩膀,把她带到怀里:“没撒谎,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特别开心,现在终于明白我姐那句话了……”
“什么话?”云葵好奇抬头。
“我问她有什么约会的好地方可以带你去,她说,跟喜欢的人,手拉手逛马路都幸福。”明笙露出微笑。
淡淡的绯红染上了云葵白净的脸庞,又被她飞速低头而滑落的乌发挡住。
明笙哼着歌,说:“下个月我过生日,就二十一了。”
“你是金牛座呀。”云葵不太擅长应付暧昧氛围,赶快转移话题。
“重点是二十一!我长大了!”明笙简直恨不得对自己的年龄拔苗助长。
云葵刚刚失笑,余光却瞥见了可疑的人影,条件反she地往前追了几步,又茫然的失去目标。
“怎么了?”明笙担心的问。
“好像看到苏磊了。”云葵脸色很不好看。
“我怎么没看到?你是不是太神经紧张?”明笙摸摸她的头:“再说就算是他又怎么样,那小子跟弱jī似的。”
“别乱说话,明天就把你爸爸给你安排的保镖叫回来。”云葵说:“要不我没办法安心上班……”
“不安心才好,最好二十四小时陪着我。”明笙坏笑。
“好好回答。”云葵瞪眼睛。
“知道了,上楼睡觉。”明笙拉住她的手,悠悠闲闲地往小区里走去:“一天没见,都想我们女儿和外孙了。”
“……”云葵对这个新晋猫奴毫无语言,只好轻轻地弯起嘴角,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了。
☆、72
“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少年如梨花般纯白的笑容浮现在虚幻处。
可是再往前靠近,他的目光却渐渐变得空dòng,甚至浮出冷意。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跟杀人犯在一起?为什么!”
他发出凌厉的声音,猛地冲过来,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云葵在窒息般的痛苦中用力挣扎,猛地睁眼,才发现是被胖乎乎的猫压得做起了噩梦。
难道是晚上看到苏磊的关系吗?
她坐起来,慢慢地止住颤抖,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担忧明笙的心qíng。
胡思乱想的实在受不了了,便披上衣服起了身,拉开门去客厅瞧一瞧。
小混蛋睡得正沉,毯子都掉在了地上,自己还没察觉。
云葵无奈地蹲下身帮他重新盖好,又借着窗外的月光静静地看着明笙安静的睡颜,那长长的睫毛和毫无防备的模样,真美好啊。
幸而在他xing格还未成型时遇见自己,否则以冯立柳雅那些人的歪门邪道、心思诡谲,还不知要把小混蛋带到什么绝境里去。
看来上帝安排人与人的相识相遇,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人生何其漫长,有多少支离破碎,谢云葵比同龄人领悟的更多,她从来没想要童话一样的爱qíng,也不指望明笙会始终停留在此处,但却发自肺腑地希望他好,喜欢着他内心纯粹的那个角落,愿意在能够相伴的时刻,永远陪他左右。
真的可以像触摸警察这个梦想似的,触摸到人心吗?
云葵不知道答案。
但她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抚过小混蛋的眉宇,然后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而后才起身回房继续休息。
卧室门关上的刹那,沙发上的明笙忽然睁开眼睛。
他有点不敢相信地坐起来,兴奋地露出笑来,又重新躺倒把头埋到枕头里,跟个小孩子似的又快乐又不敢发出声音。
——
比起明家这方的和睦,冯立家就有点血雨腥风了。
他被警察审讯得头昏脑涨,听闻钻戒被廉价卖掉的事,再也不相信柳雅的美人心,立刻找律师和公司会计开始核对账目,这才发现她平时gān了多少背叛自己的缺德事,留下了多么巨大的亏空。
纷纷扬扬的文件洒落一地,空气里的烟味让气氛更显得焦灼。
柳雅面无表qíng的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副生死由命的态度。
“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冯立眼睛有些充血,质问道:“你和苏磊到底什么关系,卖戒指的现金准备拿去gān什么?”
“没关系,我只是想要钱。”柳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境况,淡淡地回答:“苏磊就是一个后辈,叫我声姐姐而已,至于他在gān什么,那是他的事。”
冯立对案件的片面认识,都是在审讯过程中得知的,照理说他本不该在乎明笙死活,却在沉默过后皱眉问道:“你认识伊敏英?”
柳雅完全不耐烦地站起来:“为什么全部都在bī问我这个人,初中同学而已,你明明更熟悉她吧?你不是喜欢过她?”
“我喜不喜欢gān你屁事?怎么这么巧,身边竟然有如此之多和伊敏英有关系的家伙,她自己心理有问题自杀了,难道还要别人给她陪葬?”冯立冷冷地说:“柳雅,你也别跟我花言巧语,我们没以后了,但是在我搞定这件事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柳雅依然满脸麻木,半晌后哼笑了声,而后就跟死人似的靠在椅子背上发起了呆。
——
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自己被误解为杀人犯,明笙也不例外,他本对伊敏英印象不深,若不是云葵坚持调查至今,也许很多事还在冰面底下浮着,至今都引不起重视。
这天他回学校见导师,被叮嘱了些答辩时要注意的细节,或许是由于很久没回校园了,忍不住便忆起了些关于那个姑娘的事qíng。
她是典型的金凤凰,虽然家境贫寒,但仍旧像白天鹅一样趾高气昂,满身掉冰渣子,这是小混蛋最不喜欢的一种xing格,所以仅有的几次接触,也都是因为冯立追求她而无奈作陪,现在想想,好好的大学时光,真的全làng费在无所谓的事qíng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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