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书晨帮的忙,透露了消息给阿浩,让阿浩混上了船。阿浩早就暗中埋伏在了船上,但一直不能打糙惊蛇,只能暗中保护天羽。等到警察攻进来后,他里应外合,打开了仓库的后门,让周小舟他们长驱直入,在萧南挟持天羽和警察对峙的时候,阿浩从后面偷偷爬上了cao作台,幸好在关键时刻赶上了!
阿浩扶起天羽。
“别多说了,快走!”
两人扶持着往cao作台下走,一个拿枪的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龙浩。”
萧南右手举着枪,左边被阿浩那一枪she中的肩膀满是鲜血。冰冷的枪管对准了阿浩的胸膛。
“你来得正好。就让我送你一程。”
天羽猛然挡在了阿浩身前。
萧南的眼神慢慢移到天羽的脸上,手中的枪依然举着。
“天羽,你真是对得起我。”
萧南的两眼都是疯狂,却又带着难以名状的悲伤。
他的枪管移向了天羽。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
萧南吼完,枪响了。
一个人挡住了天羽。那个人手中的枪也响了。
萧南倒了下去。从高高的cao作台上仰面朝天地跌了下去。
天羽怔怔地站着。
一切都在他眼前静止。
天羽的灵魂被抽离了。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他就像在看一幕无声的电影,看到阿浩溅上了鲜血的手向萧南开枪,看到阿浩慢慢地在他身前倒下,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声音,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只有满目的鲜血,鲜红色的血,涨满了他的整个眼前。
天羽定定地低头望去。他看到阿浩倒在他的脚边,他的胸前盛放着一朵红色的大花,那朵花越放越大,花瓣快速地伸展,向外拼命延伸着,扩张着,好像汲取着生命的力量,在天羽眼前释放最后的色彩。
有人惊叫着赶了过来,是周小舟,还有很多警察。
很多入围着阿浩,可是天羽都推开了他们。
天羽拨开了所有的人,他搂起了阿浩。
“叫外面的救护车!救护车!”
周小舟带着哭音的吼声。
“……天羽……”
天羽听见阿浩低低地在喊着他的名字。
他曾经很多次喊着他的名字,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向他宣告,以盾就喊他
“天羽”的时候,他和他勾肩搭背,上瘾似地不断喊他“天羽”的时候,他看着他为他做的菜,笑嘻嘻地说“天羽,真棒”的时候,他进出着他的体内,紧紧搂抱着他,在高cháo的瞬间从喉咙深处喊出那声“天羽”的时候……
现在,他还是这样地喊着他,天羽……
他对他说,天羽,今年过年,我一定给你过个热热闹闹的年,全都是家人陪着你的年。
他说,天羽,我现在知道你不是商店里的小汽车了。你是我的面团汽车,只是我一个人的,面团小汽车……
他说,天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腻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就让我在能看着你的地方留下。不看着你,我不放心……
他说,天羽,知道我有一个愿望吗?以前我就想,等我碰到了真正喜欢的人,我要为他一个人举办一场演出。我就为他一个人跳舞,只为他一个人……
阿浩已经看不太清天羽的表qíng。但是他想,天羽现在一定很着急,很担心吧。
“……天羽……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喜欢……”
阿浩翕动着嘴唇说,嘴角咳出鲜血。可是,他的嘴边却带着笑。
“……就在……你……去……我家……”
“别说了!别再说话了!”周小舟拼命止着阿浩胸口的血,周小舟落泪了。
天羽把耳朵贴上阿浩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嘴唇。
“……天羽……我……你……”
阿浩那天最后说了一句什么,也许除了天羽,谁都没有听见。
当时在现场的人说,真没想到有人可以这么冷血无qíng。人是为了救他才中枪,而那个被救的人竟然从头到尾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但是,那天在仓库外的人,都听见了一声嘶吼。
那是一声无比凄厉的嘶吼,一个人要到了怎样的地步,才能发出如此恐怖的嘶吼,凄厉,嘶哑,震人心魄,让听到的人无不心惊,惧悸…
据说,当天仓库现场抬出来的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的头发是金huáng色的,粘着血迹,色已难辨。
还有一个人,他的手始终紧紧地攥着不肯松开,似乎攥着什么稀世的珍宝,可是那手心里的,却只是一根已经褪了色的、破旧不值钱的破头绳……
如果那是一幕电影的尾声,就像有一首遥远的歌曲,在静静地播放,那歌声执着,坚定,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你我相隔遥远,人世偷偷改变
历经万水千山,是否心意相连
不求生生世世,不想朝朝暮暮
但愿平平淡淡,携手同游人间……
尾声
星海又重整旗鼓,在解决了有关经济方面的问题后,星海再度恢复了运营。
警方公布,汉城特大贩毒案破获,不知名人士的重要作用为警方破获这起案件作出了宝贵贡献……
星海的名誉恢复了,生意也照常进行,不同的只是,星海的老总李天羽消失了,现在代理星海所有事务的,是星海的副总齐正风。
随着李天羽消失的,还有很多人,在汉城曾经一手遮天的萧南,以及新东那个神秘的黑社会大哥“疤龙”……他们就像凰龙一样,曾经在汉城翻云覆雨,可是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凰龙已经被政府出让,改头换面变成了一家健身中心,今后的汉城再也没有凰龙,只有曾经留在那里的传说,包括传说中的人……
有人说,李天羽和萧南一样,已经死了,死在那场警方的抓捕行动中。
有人说,新东的疤龙也想去分一杯羹,掺和了那天的枪战,结果也在枪战中死了。
这些传言传来传去,但是,有人问起齐正风的时候,这个六旬的老人却总是不置可否地笑笑,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的yīn霾,桕反充满了朝气,希望。
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全文完)
结局番外和你在一起
加拿大。温哥华。
“这事儿真不怨我。”
“不怨你怨谁?”
“行,行,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天羽……”阿浩搂着天羽的腰,用带着撒娇的口吻说着。
“滚!”
天羽一记手肘后撞,阿浩忽然“唉哟”了一声,痛苦地捂着胸口,就倒在了沙发上。
“你还真下得了手啊?知道这儿中过枪伤吗,枪伤!”阿浩的语气委屈之极。
“知道是枪伤!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过!不是萧南想要我的命,是你想要我的命!你怎么想的你要真怎么了我一个人能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活??”
“我当时也来不及想……”
“你从现在起就想!”天羽瞪着阿浩。
阿浩对他笑着,还是那么宠溺,阳光的笑容,那笑容看在天羽的眼里,恍如隔世一样珍贵,耀眼。
那时候,天羽真的以为,他将再也看不到这个笑容。
即使是半年后的现在,他和阿浩坐在温哥华一间庭园别墅的客厅里,望着窗外和煦的阳光,绿色的糙地,奔跑的邻居家的外国小孩子,天羽还是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总是梦到那一天,浑身是血躺在他怀里的阿浩。他总是从梦中惊醒,望着身边静静沉睡的阿浩,天羽过去拥住他,感受他的体温……
什么是失而复得,天羽以前不知道。
他从来没有信过什么佛祖,神明,上帝。可是现在,天羽却从来没有这样地感激过命运。
那一天,幸亏周小舟为了防止意外,事先就在警车后带来了救护车和医护人员,他们的及时抢救为阿浩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那一天,幸亏萧南那一枪没有命中心脏,距离心脏就差了几公分。
那一天,天羽对阿浩的耳边说,我还没有听清你刚才那句话,你必须醒过来,重新对我说一次。
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再说一次……
“天羽,你看,智慧又发照片来了。”
阿浩坐在电脑前,兴奋地打开邮件,邮件上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的照片,搂着一位苍老却满脸笑容的老人,智慧笑着对着镜头摆着V的手势。
天羽过去,看到智慧在邮件里问: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天羽对着屏幕,在回复框里敲上了几个字:
“我们回去过年。”
阿浩看着这行字,和天羽相视而笑……
阿浩的伤初愈后,天羽和他一起来到了温哥华,休养。
走前,齐正风告诉他,尽管放心地去,星海他会好好帮他打理着,等他回来,一定jiāo给他一个和原来一样的星海。
警方放出话,新东的疤龙也参与了当天的岛上枪战事件,在枪战中被警方击毙。
很快,张qiáng就扶植了另一个年轻人,他几乎复制着阿浩曾经走过的路,成为张qiáng的另一张挡箭牌。当然,这些后来都是别人的故事了,和阿浩和天羽再也没有关系。
周小舟也归队了。周小舟有一次和天羽单独在一起,周小舟对天羽说,如果你辜负浩哥,我不会放过你。
天羽看着周小舟的眼睛。天羽笑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他。
天羽说。
可是,你没机会了。永远也没有。
出国前,天羽去看了萧南。
萧南也没有死。那一天,他经过抢救,也捡回了一条命。
但是,萧南再也不是原来的萧南了。
天羽去看他的时候,萧南穿着条纹的病人服,在医院的花园里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玩儿。
两人玩得非常高兴,萧南的表qíng非常童真,天羽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一张脸,也可以有这样的表qíng。
女孩儿的妈妈走了过来,嫌弃地拉着小女孩就走。
“妈妈,我再玩会儿,这是我的新朋友。”小女孩不愿意。
“别跟他玩儿!这是个傻子!”小女孩妈妈指了指头脑。“这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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