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斜眼看他一眼,原来是领带松了,被他拽了下来。“去找造型师。”
“她忙着给芸青弄头发呢。”林子实挥舞着自己的布条。
王耀对丁一说:“你就给他打上吧。”
丁一整了整王耀的领带,看模样很周正,便接过了林子实的布条,往他脖子上一套,快手快脚地打好后,狠劲一拽,勒住了林子实的脖子:“我给你打紧一点,不要再拽下来啊!”转身走了。
林子实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咳嗽,泪汪汪地看着王耀:“他怎么了?”
王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故意解下来的吧。”
“哎?!”
“你这种本来就是打的普通的活结。”然后王耀也走了。
哎,哎,这分明是差别待遇啊,要是以前,王耀一定会给林子实解开重新系起来的啊!
林子实解开领带,自己系了个乱七八糟的活结,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王耀和周芸青开始演戏以后,林子实闭着眼睛坐在轮椅上想,当初头脑一热对王耀表白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过早的表白让王耀对林子实起了戒心,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事事由着他胡来,并且刻意和林子实保持了距离,勾肩搭背这种福利完全取消了。
像王耀这种人,应该悄无声息地浸入他的生活,在他发现前就完全占领他的心。可是悄无声息的行动对于林子实来说难度太大,他xing格张扬,不善于伪装,喜欢穿着鲜艳的衣服举着飘扬的旗帜敲锣打鼓地攻城略地。
所以林子实想,在那样心qíng激dàng的时刻,除了向王耀表白,也别无他法。既然事qíng已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按照自己擅长的方式进行下去吧。
林子实擅长的方式,就是无耻的死缠烂打。
所以导演一喊“cut”,林子实就从轮椅上蹦起来准备向王耀奔去,脖子一紧,原来是被郝佳佳拉住了,然后手里多了一捧花。
那一边,导演已经将花束送到了王耀和周芸青手里,周芸青甚至已经泪盈满眶,片场里掌声一片。
林子实满头雾水,郝佳佳给了他一拳,说:“傻子,杀青了!”
林子实职业生涯里第一部电视剧拍摄结束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即使林子实并不喜欢拍戏,但是他在此刻确实是有些依依不舍,整天骂他却给他买好吃的东西的导演,天天吵架但是偶尔也能给点好提示的上好佳,每次讲笑话都捧场笑的花枝招展的周芸青,还有那些喜欢夸他长得帅气唱歌好听的灯光音响造型师甚至天天送饭的大妈,每个人都亲切友善,想到要与他们分离了,就傻乎乎地流下了眼泪。
“哈,你第一次拍戏,以后会习惯的。”郝佳佳给他递了一张面巾纸。“大家在一起好几个月,毕竟是有感qíng了嘛,以后说不定还会合作啊。”
“竟然哭了?”王耀走了过来。
林子实手里的花一扔,就扑进了王耀怀里,鼻涕眼泪往巨贵的礼服上一擦,哭喊着:“哥!我舍不得你,我还要做你的弟弟!”
被林子实一缠上就很难脱身,王耀此刻很无奈,无语问苍天。拍了几个月你都没入戏,天天挨骂,今天倒装起我弟弟来了,众目睽睽的,能不能把贴在我脖子上的你的嘴移开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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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如果这也算吻...
杀青之后是惯例的哈皮,饭桌上一场推杯换盏后,又去KTV来第二场。
林子实已经喝高了,红着一张脸蛋,搂着郝佳佳,“叭叭”亲着叫姐姐,这边亲完了,又爬到王耀那里“吧唧”一口,嚷着要喝jiāo杯酒,被丁一一脚踹飞后,开始抱着麦克风不放手。
麦霸这种生物有着多样xing。有的麦霸纯粹出于对麦克风的占有yù,即使不会唱的歌也要拿着麦哼一哼;有的麦霸则是出于对唱歌的喜爱,什么歌他都会唱而且唱得很好。林子实就是第二种麦霸。
从通俗到戏曲,从儿歌到山歌,从国内到国外,无论男女,他都能唱上两嗓子。围观醉鬼们很给面子,摇铃的,伴舞的,鼓掌的,chuī口哨的,本来他就是人来疯,此刻两杯huáng汤下肚,qíng绪高涨,更是超水平发挥。
一首《好汉歌》唱的高兴,正“哎嘿哎嘿咦哎呀”,胖导一口酒气喷到他脸上,敬了他一杯酒,说:“小林子,驴叫学的真像!有前途!”
林子实一扬脖,酒下去了,冲着导演的耳朵就吼:“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导演抢过他的麦克风,醉醺醺地说:“同志们,小林子唱的好不好!”
围观醉鬼们起哄:“好!”
“王耀的《qíng为何物》先发了,正找不着合适的片尾曲呢,让小林子唱要不要!”
“要!”围观醉鬼们继续起哄。
“兄弟,唱不唱!”导演拍着林子实的肩。
“片尾曲是啥?”
“好汉歌啊!”
“唱!”
转过头去林子实就冲着郝佳佳喊:“好姐姐,给我把《郎的诱惑》提上来!”
王耀酒量很浅,又正感冒,旁边还有一个面无表qíng的丁一看着,大家即使是喝醉了,也没人敢按着他猛灌,有顺序地前来敬酒,王耀也意思意思喝一点,然后丁一接过杯子替他喝掉。林子实嚷着喝jiāo杯酒被丁一踢飞后,也便没人上来敬了。王耀乐呵呵地坐在角落里看着喝高了的一群人千姿百态,然而丁一因为替的酒有些多了,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林子实此时已经爬上了小吧台,深qíng款款地抱着一支落地麦,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胖导搂着周芸青开始跳慢四拍,正跳得顺风顺水,林子实已经唱完了,连个过渡都没有就唱起了《死了都要爱》。胖导气的拿矿泉水瓶子狠劲敲他,让他唱个舒服的歌。
“女士们,先生们,应胖胖要求,下面带来一首我最喜欢的《lovesong》献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林子实扯着港台腔说道。
《Lovesong》的前奏响了起来,屏幕中出现了一个稚嫩的王耀,拨弄着吉他,低头笑着,温柔的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醉鬼们开始起哄,嚷着让王耀也一起唱。
王耀脸上还带着笑,却起身就把《lovesong》切掉了,拿起麦说:“这首歌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给大家唱首开心的吧。”然后点了一首《随风而行》。
三年前的一首快歌,瞬间又把气氛烘托了起来,胖导自个扭着身子又开始跳。
王耀一曲结束,醉鬼们又起哄让他和周芸青对唱了qíng歌,林子实起初还能忍下去,后来忍无可忍,扯着嗓子捏出女声就加入了进去,硬生生把周芸青的声音压了下去。周芸青觉得有趣,将麦让给他,躲到一边看笑话去了。
这一发不可收拾,在林子实的拉扯和醉鬼们的起哄下,王耀又跟林子实对唱了一连串的qíng歌,直到林子实被敬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终于被灌倒下。
散场的时候,一个稍微清醒的扛着一个彻底不清醒的,一对对散去,剩下林子实躺在沙发上说胡话。王耀估摸着丁一的酒劲也该下去了点,把他推了起来,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把林子实扛回了家。
丁一的神智只支撑到家门口,进门把林子实往王耀身上一推,就直奔卧室。人们说“死沉死沉”,死了的人格外的沉,因为他已经不能配合活着的人活动了,喝醉了同理。林子实死沉死沉地挂在王耀身上,甚至在王耀将他推向chuáng铺的时候把王耀也带倒了,一个翻身压在了王耀身上。
“殿下!身上好香!”林子实在王耀身上拱了拱,抬头傻呵呵地笑:“我喜欢你!”
“我知道,知道。”王耀答着,就要推开他。
结果林子实越发使劲地压住王耀:“我喜欢你!我想要亲亲你!”
王耀想,不好!
林子实的脸已经压了下来,嘴巴在他嘴上轻轻一碰,然后抬起脸来心满意足地对着他傻笑。
王耀使劲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给他盖上被子,跑回了自己屋里。
那几乎不能算是一个吻,王耀知道。可是就是那么短暂的一碰触,却很烫很烫,一直烫到了王耀心里,像电流一样触到了某些隐秘的地方。所以他那么匆忙地逃掉了,没有看见chuáng上那个人的傻笑已经变了模样。
有的人天生体质很奇特,喝酒就像喝白水。林子实最初发现酒jīng对自己无效是跟顾方打赌,谁先醉倒谁就去承认自己是那个丢掉林朵朵存钱罐的败家子。将林爸私藏的一桶白酒喝掉后,林子实拍拍屁股去上课了,顾方却吐了又吐,躺在家里睡了一下午。
“gān什么!三更半夜的!”顾方在凌晨三点接到了林子实的电话。
“喂,我亲到了。”
“你怎么声音那么小和做贼似的?”
“他们都以为我醉倒了。”
“什么感觉?”
“香,软,弹,滑。”
“呸,你是给金龙鱼原香稻米做广告啊!”
如果顾方知道林子实充其量不过是用嘴唇碰了王耀嘴唇一下,一定会气的用10KG一袋的金龙鱼原香稻米把林子实压死。你丫的,知道什么叫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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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甜美可爱系横空出世...
林子实先王耀一步被杨依依召唤回去,下了飞机发现,外面与岛上简直是两个世界。《qíng为何物》正处在qiáng势宣传期,铺天盖地的是王耀一副苦bī的帅脸,多少少女一边尖叫着“好心疼啊”一边深qíng款款地抚摸着海报。
出租车上,电台里播放的正好是《qíng为何物》的□部分,王耀的声音低沉地诉说着,林子实的背景音“哦,哦,哦,耶”着,司机师傅听的很哈皮:“王耀的《qíng为何物》最近老火了,电台和电视台整天播,我家闺女颠颠的去音像店预订,都预订不上了,在家着急上火的。”
林子实使劲点着头:“好听,好听。”
“不过我咋觉得这个歌是两个人唱的呢。”师傅说。
“那个叫和声。”
“恩,我喜欢和声的这小孩的声音,听着清亮。”
林子实一下子乐开了怀,本来话就多,这下子跟师傅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下车的时候慡快掏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没要找零就拎着行李走了。
很多天以后,林子实跟着王耀去唱现场,司机师傅正在家陪着闺女看电视,镜头从王耀的身上拉开,滑向了在角落里唱的很自我陶醉的林子实。师傅很惊喜地拍着沙发说:“啊,这个小伙!上次坐过我的车!原来他就是那个第二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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