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然甜笑,“你见过我有旧男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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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套衣服吗?”
“当然喜欢,我在网上看过这个牌子,五千多块呢,果儿,你真幸福,一套衣服就抵得上我爸和我妈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换一身华衣,在穿衣镜前的尽qíng旋转,心中畅想着犹如灰姑娘蜕变的传奇,而且,是不用担心午夜钟声敲响的那种。
“这就叫幸福吗?”田果儿淡哂,“田然的手里,有她妈妈留给她的田氏股份,有她外祖父送给她的一个上市公司,我爸送的一栋价值百万的公寓,一辆几十万的车子,还有每个月定时打到户头里的超出你父母半年工资的零用钱。如果我这就叫幸福,她该有多幸福?”
田果儿每历数一桩,充斥在王安馨脸上的嫉妒就qiáng盛一分,“这……这不公平!凭什么她……她能这样?凭什么她能过这样的生活?不和别人比,你呢?你爸对你有对她这么好吗?”
“我爸爸……我爸对我怎样不在这次的讨论范围。”她不需要一个外人替她探讨父爱的公允与否,何况这个外人只是工具而已。“你要知道,田然的幸福不止以上几点呢。”
“还有什么?”
“她还有一个极品男朋友。”中指、无名指间,在手包里夹出一张照片,“看看,很英俊吧?”
何止英俊?“那个除了家世就没有哪一点能拿上台面的女人,这个男人能看上她,是他瞎了眼!”
“唉,我相信,这个男人是被田然骗了。他选田然,是因为不够了解她。田然在以前,可是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呢。”
“什么不好的事?”
“我也是无意间拍到那些照片的,我不想拿出来,让爸难过……”
王安馨眼前一亮,“有关田然的?什么样的照片?”
“就是她和一些男人……”yù言又止,“算了,我不能让爸难过。”
“我们可不以不让你爸难过,只让田然难过,我们把照片给田然的男人看就好了!”
“我不会的,我不会去做这么没有格调的事。我不会去找那个男人,我相信,他早晚会看清田然,到时候……”
“你不去,我可以去啊,你做你有教养的大小姐,我去做这个坏人,这也是为那个被蒙在鼓里的男人好!把照片给我,给我……”
明明愚蠢,却喜欢自作聪明。这么容易就为己所用,真是缺乏成就感呐。田果儿嫣然一笑:姐姐呀,不知你又要如何度过这一关?
三二
接到向qíng电话的时候,田然还没有下班,但电话里的声音实在太急促太迫切,她只得像肖润告了假,早一步离开公司。约定的地点就在公司大厦的咖啡店,她到后找了五分钟,才在角落的座位里发现了向qíng,后者娇小的身躯竭力蜷缩着,似乎正在不遗余力的想把自己缩小到直至不见。
“qíngqíng”
向qíng先被她的唤声吓得一栗,抬头看见是她,蓦地跳起来将她抱住,“田田!”
和田然的一gān死党相同,她也爱以她的姓氏作昵称叫她。
“怎么了?”一个星期前和她及欧阳念一起喝茶,还是一个活力十足阳光四she的小妮子,时隔一周这么就形销骨立成这副模样?
“田田,你救我,救我好不好?你一定要救我!”
眉和眼皆让恐惧充斥,脸和唇都是一色的灰白,下巴仿佛被刀削出来的尖,两颊失去了羡人的光泽粉润.田然把她按在咖啡店的沙发座上,握着她冰冷的手,“把面前的水喝了,再对我说你想说的。”向qíng依言把面前的冰水一饮而尽,感觉着来自手上的热力,qíng绪略显平复,“田田,我只想到你,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求助谁”
“过去的这一个星期,我一个人在一个黑屋子里,除了几瓶矿泉水,几个面包,我什么都摸不到。今天早上有人开了门,我出来以后,一个人都看不到,只知道自己在郊外。可是,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也知道我告不了她。田田,我好害怕。一个人在那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没有被放出来,连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好可怕,若gān再久一点,我会不会自杀,会不会?”
欧阳夫人出手了。田然拥住她瘦薄的身子,“我可以帮你什么?”
“让阿念爱上你,好不好?如果我就这样离开,他一定会找我,可是,他如果找我,下一次被关进黑屋子里的人是我家里的谁,会关多久,我根本就不敢想。我承认我怕死,我是个懦弱的胆小鬼,我不想为了一场恋爱,把xing命赔上,把全家大小都赔上,你让阿念爱上你好不好?”
田然难置可否,“我先送你回家。”
“不,我不敢回家!”向qíng把自己团团抱住,“我就是在我家的巷口失去了知觉,醒过来就是黑屋子了,黑屋子门口有封信,要我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家附近肯定有人盯着我,我不能回家,也不敢!”她可以理解她的恐惧。她有一位患幽闭恐惧症的表哥,人高马大的人一旦进入电梯就能呼吸不畅甚至晕厥。一个人在一个黑漆漆的密闭空间里被关了一星期,她的症状不算是最重的。
“可是。”
“我刚才打电话给家里,我妈说我堂弟在学校和人打架,被派出所拘留,四十八小时过了以后刚放出来,又以其他名目被拘留。如果我这个时候回家,我弟弟。我不能去找阿念,我的同学们又都是和我一样的人,田田,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为她安排一个住处不难,帮她离开这个城市也不难,但是,要帮她的弟弟。
她翻着手机上的名录,始觉这件事,老爹不能求,死党们确实爱莫能助,尤其不能让莫荻那个新闻界女qiáng人得知一丝半毫,以免她那个刚烈xing子为自己招灾惹祸。这个时候啊,她忍不住要羡慕起那个在世界各地都有一位大人物做qíng人的小阿姨。
“然?”
电话彼端传来的不无意外的诘问,提醒田然她的确拨出了端木辄的电话。唉,早知如此,她在那六七年里也学小阿姨多方开花,不把时间làng费给了一个人,可惜可叹。
“然?打了电话不出声,是在gān嘛?”
“帮我一个忙。”
“嗯?”
虽然有点小小的不甘,但不得不承认打给他是再妥当不过。有能力解决又不必担心受欧阳家刁难的人,非他莫属。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问清了地址,端木辄挂了电话,推开身边小姐们的敬酒,想自己的助理点了点头,“招呼好几位老总,我先走了。”
他生xing风流不假,却并不热衷这类声色场所,来此纯粹是陪那些好色贪杯的客户应酬。酒买了,钱花了,人也替他们点了,告辞就是。
与田然汇合后,端木辄打了几个电话,半个小时收到回音,遂向qíng道:“你弟弟已经出来了。”
“谢谢,谢谢,谢谢。”在田然的怀抱里力持镇定仍忧惧忡忡的向qíng迭声称谢。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我要走,要离这里远远地。。。。。。”
端木辄与田然互觑一眼,“没想过与阿念联系吗?这一周他找不到你,很着急,要不要现在打电话让他过来。”
“不行!”脸上那点被田然bī着吃了一个排骨饭养出来的血色再度蒸发殆尽,“不能找他,找他来,出来让事qíng更恶化,还能怎样?”
“他是你的男朋友,你有什么事该让他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你最清楚吧。”那个表弟,痴qíng度堪称现代杨过。
“就因为清楚,所以更害怕。”向qíng小脸痛楚扭曲,却眼中无泪,“我认了,我怕了,在世俗面前,爱qíng的里面远没有那么伟大,或者,爱qíng对我来说太奢侈,或者,是阿念这个男人对我来说太奢侈。”
把向qíng摧残至斯的,是世俗的力量,还是爱qíng的力量?田然费解。“算了,你此时的qíng绪太乱,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等冷静下来再说,你需要好好休息。送你回家?”
“你那个姨妈已经让人家有家不能归了。”田然拉起向qíng,“走吧,到我的公寓先住下。”
那栋原来用于田先生应酬过晚时下榻的公寓,就在距田氏公司不远的高级住宅区。划归到田然名下之后,便成了她和死党们另一个不怕被打扰的聚会所在。她相信,就算欧阳夫人耳眼通天,察悉了向qíng所在处,也不会去随意破坏。
三十三
“这是你的公寓?”
打理向qíng洗澡换了衣服喝了一杯热牛奶睡下,近一个小时后出了卧室,正见某人从阳台到餐厅,悠来晃去,姿态好是自在,一种领地被侵犯的危机感陡然升起,“你该走了。”
“唉,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端木辄话间,大刺刺地坐下,长腿尽量伸展,高达的身材让三人沙发的空间显得局促起来,“好现实的Honey。”
“随便你怎么说,我要走了,难道你要留在这里陪你表弟的小女友?”
“你一个电话,我就撇下了客户赶过来,为此可能损失一笔几百万的单子,做人呐,要有同qíng心。”端木辄长袖善舞,jiāo际能力一流,但与人应酬时废话极少,偏偏这个田然,让他怀疑自己有做三姑六婆的潜质。“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会拦你,但我要休息够了再说。如果不放心我和小qíngqíng独处,麻烦倒杯水过来,谢谢。”
当混蛋再加上无赖时,她是很难奈何的,何况,今天的确应该谢他。田然进厨房倒了一杯冰水,加了点力气置在他面前的胡桃木茶几上,“少拿什么客户什么单子来危言耸听。只是,如果因我这通电话打扰了你的好事,我道歉。”
“好事?”端木辄啜下半杯水后,坏笑泛起,“你以为我接电话时是在……”
“你身上那股灯红酒绿的味道能骗得了谁?”
“有吗?”端木辄左右闻了一下,索xing不再解释,“Honey既然知道打扰了在下的好事,想过要怎么补偿在下了吗?”
这类级别的调戏,田然有高度免疫力,“你想让我后悔这通电话打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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