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叔,你是不是生气了,你要是不想看见他,简单,以后他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彦朗默了,他觉得自己一定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他最讨厌的仗势欺人的这种行为,今天施洋说出来,却很可爱呢?
“……”凯安也默了一下,他想的可比彦朗复杂多了。讲真,之前他虽然已经高估了施洋的能力,但是显然远远不止于此,一般的官二代要封杀一个娱乐圈的人轻轻松松,更不要说一个厨子了。施洋的能量显然比那些人还要qiáng大,这样的人,当初和彦朗闹得最凶的时候,怎么没有动用手段封杀彦朗?难道很早前他就对彦朗动了心思?
当然,光暗同存,力量制衡。彦朗本身也是有实力的,人缘又好,除非广电总局要封杀他,否则凭借个人力量想要将他撵出娱乐圈,应该是做不到的。
凯安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施洋已经叫了经理进来一通吩咐,他正好听了个尾巴:“……都拿来。”
拿来什么?
很快,凯安知道自己漏听了什么。
包厢的门被推开,服务员如同流水般将一个个小点心端上了桌子,中间的桌子装不下,就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紧紧密密的摆了三层高。
一时间,包间里都是糕点甜腻的香味。
施洋说:“不过咱们不搭理他是一回事,但是学学做点心也没错。朗叔,我真的超级超级喜欢吃点心,你可以做给我吃吗?”
彦朗将视线从点心桌子拔出来,看向了施洋。
施洋装着乖巧的笑,露出两个深深梨涡。
最后,到底回不回应于能的挑战,没有结论。
但是施洋和凯安吃了一肚子的点心。
一直以来装成“白骨jīng”,走高jīng尖路线,吃着大厨jīng致烹饪的饭菜、喝着价格不菲的红酒、热衷于追求时尚名媛的凯安,至此打开了一扇新窗口,原来自己的真爱是这种甜的发腻的点心啊?
施洋拿起一块jīng致小巧像是一朵金色莲花的点心递给了彦朗:“这个是我最喜欢吃的,叫做荷花苏。赵老做的苏皮点心是一绝,在华国能够超过他的不多,而且他调的豆沙馅料很特殊,有种更为特殊的香味,甜不沾牙,回味香醇,绝对的独门秘籍。要是旁人想学,花再多的钱,不入门拜师是学不成的,但是赵老挺喜欢我的,我要是开口,他应该会答应。”
彦朗素来对甜食敬而远之,但是他还是接过了递到嘴边的点心。小巧jīng致的荷花苏在掌上绽放,花瓣层层叠叠,冷眼一看,足有二十二层的花瓣,薄薄的苏皮却不显得厚重,正好是女xing一口的量。美轮美奂的荷花苏,当真是巧夺天工。
荷花苏进了嘴,苏皮入口即化,还有种淡淡的荷花香味。牙齿咬破花心的部分,红豆沙的浓香顿时在舌尖上绽放开来。荷花的香味更加的浓郁了。
确实是他吃过最美味的点心。
“好吃吗?”施洋问。
“嗯,苏皮轻巧薄如蝉翼,馅料浓香,关键还有一种淡淡荷花香,缓解了红豆沙的过分甜腻,确实是一绝。”
施洋笑开了颜,那种表qíng就像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喜欢的人也终于认同了,满足的幸福感呼之yù出。
接下来,施洋又介绍了几个点心,彦朗都接过来吃了,结果一桌子的点心吃了一半,大家都吃饱了,桌上的饭菜还没动过。
凯安怕làng费,叫会所的服务员打包,拎回家准备当明天的饭菜。御轩会所的大厨可是御厨的传人,再结合现代美食的jīng华,做出的菜尤其的美味,在外面很难吃到,而且价格不菲,他一个小律师,这顿饭能去掉他三天的薪水。
施洋的姥爷是美食家协会的会长,真·厨神,他从小接触的食物就jīng致,后来得了御轩会所的股份,更是养叼了他的嘴。到现在为止,能让他觉得美味的食物,除了他姥爷做的外,就只有彦朗做的了。
最初的时候,他迷恋彦朗做的荔枝ròu,后来莫名其妙就迷恋彦朗这个人,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自拔了。
吃完饭,凯安满足的拎着两大袋子的食物回家。施洋死活不让彦朗走,就差打滚撒娇的,让他晚上就住在会所里。
彦朗给自己找了一堆的理由,也不能否定自己来京城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施洋,所以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施洋高兴疯了,摇着尾巴要带彦朗去房间。
御轩会所占地很大,而且有大片的绿色园林,从天空俯看,建筑物呈品字分成三个部分。
餐饮区和娱乐区在临街边的位置,白天晚上门口停的豪车都很多,尤其到了晚上,娱乐区的门口动不动就是一辆千万的超跑,下来的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少和贵女们。
但是休闲区就显得安静了很多,和前面的热闹不同,休闲区只接待持有钻石卡的人,钻石卡只发给真正有身份的人。平日里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领导,某家价值百亿的公司董事,都会选择在这里聊聊财经大事,相互介绍着认识一些新的朋友,一个大圈子,小集体就在这里慢慢形成,甚至会有震动国家的大事就是在御轩会所里促成。
彦朗是没有资格的。
他的名气够了,但是身份不行,个人资产也不行,所以还没到后面来过。
真的见了休闲区,和想象中确实有很大的差距。他一直以为休闲区可能更加的奢靡,甚至出现一些不堪入目的景象都是有可能的。
实则不然。
休闲区的大厅很温馨,换了一身宽松浴衣的会员都神qíng放松的和身边的人jiāo谈,他们或许身边带了年轻的女xing,但是看不见那种风尘气息特别重的。虽然彼此都是不可告人的关系,但是没有任何不堪入目的举止,女孩子甚至不会在这里搂着人没羞没躁的撒娇。
总之,比想象中的gān净不少。
施洋带着彦朗一路进了电梯,路上除了遇见的服务员会喊他一声“施少”,没有和任何人jiāo谈。
电梯门关上,施洋按下了八层的按钮,然后笑道:“怎么样,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吧??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找个年轻貌美的女孩陪着就已经踩到底线了,谁还敢公开做些什么?我告诉你个秘密,那些带女孩来的都是商人,真正的政客是不会给自己留下话柄的。会所有个后门,带来的女孩会直接进房间,根本不会在人前露面。”
彦朗见施洋侃侃而谈,他问:“你怎么理解的‘逢场作戏’?”
施洋又不傻,马上反应了过来,正色说道:“逢场作戏也是要有底线的!更不要说假戏真做了!你说,他们这样做,家里的老婆怎么办?婚姻是神圣的,是一对一的,是没有秘密的,是绝对忠诚的!”
彦朗没想到施洋会这么激动的回答,虽然他话里也有点一下施洋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却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说实话,答案没错,可他还是被施洋逗笑了。
电梯门很快打开,阻止了施洋接下来的话,走廊上一共只有四扇门,和整栋大楼的规模不太符合,除非门后面是很大的空间。
施洋走到左边第二扇门前,熟练的输入一组密码,在短促的音乐声中,门应声而开。
“顶楼,原本只有两套房,是为原本的两位大股东准备的,后来股份散开,我们就入手了一部分,后来又投资了一些,如今就又成了大股东。两套房就改建成了四套房。我常住在这里,龚程没追到他男人前也爱住这里,剩下两个都是乖宝宝,一个忙着做生意,一个忙着做孝子,就很少来了。”
彦朗进了房间,久久无语,这应该是自己今天最大的意外了。
房间不小,粗略估计应该有一百五十平米左右,客厅很大,最起码有九十平米,里面摆着客厅该有的沙发电视等等,旁边靠近阳台的地方还有一组健身器材和跑步机。客厅的尽头只有两扇门,都是打开着,只是看不清房间的模样。
客厅的电视柜上摆着施洋的生活照,还有一些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纪念品,沙发上有两个大娃娃,一个是半人高的海绵宝宝,一个彦朗叫不出名字,一人多高,长条形,米色的,好像是孕妇会买回家夹着睡觉的抱枕。
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摆了不少水果,还有剥了一半的橙子,橙色的果ròu露出来,形状饱满。
不是宾馆的标准房,也不是会所里本该出现的主题房,就像是个家一样,每个角落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你不是有房子?”彦朗疑惑。他当初还去过施洋家很多次,也知道那不是施洋唯一的房产,总之他没想过施洋真正的住处是会所的顶层。
“是啊,偶尔会住住。”施洋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将孕妇抱枕和海绵宝宝抱起来往里屋走,成功的隐藏的“罪证”之后,才一脸轻松回到彦朗面前,“但是哪有会所方便啊?想吃饭了,下楼就行。想游泳按摩了,下楼就行。想找人聊天了,下楼就行。热热闹闹的,多好。”
彦朗莫名的听出了施洋的寂寞。没有父母,只有隔辈扭曲了的疼爱。年轻人慢慢长大了,有了自己生活,他就连兄弟都没了。没人陪他,他就住在最混乱的中心,寻找生存的意义。这些话,说出来或许有些矫qíng,可是彦朗很清楚,自己有点心疼施洋。
“你爷爷怎么说?”彦朗问出了自己一直有些担心的问题。之前有凯安在,他不好问,现在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心里的迫切比想象中的浓厚。
“禁足呗,让我留在家里,我没答应,直接跑出来了。不过我可能要在京城留个十天半个月的。老爷子事忙,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我忘掉,到时候我就继续山高海阔了。”
“你姥爷呢?”
“嫁出去的闺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一个外姓孙子老回去gān嘛?姥爷最近修身养xing,天天遛鸟下象棋,他一见我就想起自己可怜的女儿,未免伤了身子,我一般不往那儿去。”
“伯母她……”彦朗有些犹豫,知道自己今天问的有些多,可是他有点儿管不住自己的嘴。
“被我爷气死的。”
“……”彦朗沉默着,这话不知道怎么接。
施洋似乎也有些低落,拿过剥了一半的橙子继续剥,当完整的果ròu呈现在他的手心时,房间里都是橙皮的香味。
他将橙子沿着之前剥开皮的部分对半分开,然后将新鲜湿润的递给了彦朗,自己留下表皮已经gān掉的另一半果ròu。
彦朗接过橙子的时候,听见他说:“五年前,我爸进监狱了,我妈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里住着好好的,就检查出了癌症,没过多久就走了。因为这件事,我一直没办法原谅我爷爷。他为了家族,牺牲了我的家庭,对我再好又有什么用?我爸可能几十年后能够放出来,可是我妈呢?能死而复生吗?还有,几十年后我都老了!谁来弥补我这段时间失去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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