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的蔷薇1野蔓_明晓溪【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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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越瑄望着池面的波光。

  看着他平静无波的面容,叶婴咬住嘴唇,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部,说:“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来看看,我的腰上到底有没有纹身!”

  “阿婴,”越瑄的手覆住她的手背,“我只会听,你自己告诉我的。”

  白蔷薇花温柔得如同月光。

  他的手有着温热的温度,覆在她的手背上,那是一句应该会让她感动的话,然而在此刻微凉的夏风中,她的心底却恍惚升起一种感觉。

  “你并不在意,对不对?”

  挣开他的手,叶婴微微苦笑,说:

  “你并不在意我是谁,不在意我是从哪里来,不在意蔡娜说的那些话。我懂了,你容许我靠近你,只是因为我出现的时机是对的。”

  越瑄看向她。

  “世人都以为,谢家二少xingqíng淡漠,”她唇角勾了勾,“原来,你却是最重qíng的。你让大家以为,你对我有了感qíng,所以并不介意森小姐同你解除婚约,也不介意大少夺了你的未婚妻。

  “你是为了成全他们,对不对?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森小姐,还是为了大少,还是兼而有之。”

  她安静地说:

  “我很感动,你是如此善良的人。只是,你应该告诉我才对,那样我会配合得很好,也不会误以为你是真的接纳了我,误以为——”

  她闭了闭眼睛。

  “——你喜欢我。”

  月光下的凉亭。

  纯白的蔷薇花静静吐着芬芳,越瑄握住她垂在身侧的右手,将她的身子拉低。凝视着她比蔷薇花还要洁白的面容,他的眼眸深处有暗暗浓烈的东西,凝视着她,他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该怎样使你相信呢?”

  花间碎碎点点的月光。

  越瑄吻住了她。

  那原本只是清淡的一个吻,他略嫌冰凉的唇吻在她的唇片上,她漠然地受着,以为他在下一秒就会离开。他的唇却久久地印着她的双唇,静静地印着,没有厮磨,没有碾转,就那样清淡地吻着,温度却越来越烫。

  她忍不住睫毛颤了颤。

  抬眼看向他。

  吻着她,清清淡淡的花香中,那原本清如远山的眼底有些迷乱,瞳孔处映着她的面容,他的脸颊微微晕红,耳廓也微微红着。伸出手指,他略显窘意地掩住她的眼睛,然后像一个从未经事的男孩子,拘谨地深吻了下去。

  他的舌尖是温柔的。

  是清香的。

  有种gān净得令她心底微颤的东西,仿佛是一声悠长的叹息,她环住他的脖颈,回吻住他芬芳如蔷薇花香的气息。呼吸越来越急促,滚烫的心跳分不出究竟是谁的,他越来越紧地拥住她,一切如同失去了控制,那滚烫的体温,越吻越深的颤抖,被他吻着,也吻着他,就像一泓清泉,她吸吮着他,翻搅着他,在将他bī得越来越滚烫的同时,她也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呼吸,体内仿佛有什么在不断地上涌、上涌!

  他面色绯红地骤然推开她!

  胸口有急促的起伏,他仿佛在克制着什么,又仿佛终究无法克制,他伸臂紧紧抱住她,喘息着将头偎在她的肩膀上。而她luǒ露在空气中的右肩,莹白透着粉色的色泽,使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肩膀处传来的痛感。

  一路酸软地蔓延到她的胸口。

  环拥着他黑发的头,感受着他不同寻常的呼吸和体温,她忽然有些恍惚,游泳池水面的波光在月光下层层dàng漾。

  不知过了多久。

  两人还是如旧依偎在一起,安静中有丝丝的甜,也有微微的心慌,仿佛有什么从此变得不一样了。白蔷薇花盛开在夏夜的凉亭,如火如荼地攀爬蔓延着,一枝枝从四面垂下来,绽开着重重累累的花朵,如同纯白的花海。

  “二少。”

  通往花亭的小路上,谢平的身影出现。

  “老太爷马上要致辞了。”

  回到宴会厅,所有的宾客们济济一堂,谢华菱、越璨和森明美都已出现在发言台的后方。叶婴将越瑄推过去,谢华菱向旁挪了下,使越瑄的位置在她和越璨之间。

  一束闪亮灯光的照she下。

  谢鹤圃红光满面地走到发言台的话筒前。

  叶婴退到台下的宾客中,在谢鹤圃致辞的时候,她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人,没有看到蔡娜的身影。仿佛有人正在等着她的目光,当她的视线掠过时,大厅右侧一个俊美得令人侧目的年轻男子朝她微微一笑,举了举酒杯。

  她略怔,也颔首回礼。

  但她确信自己未曾见过这个人。

  致辞的最后,谢鹤圃抚须而笑,对在场的宾客们说:“我年纪大了,最大的心愿是看着小辈们成家立业,能早点抱上曾孙,所以……”

  预感到了接下来的话将会是什么,叶婴缓缓朝那人望去。隔着如此远的距离,那人站在灯光闪耀的发言台后方,却也似乎正望着她。年少时的往事,如同深夜里蔷薇花瓣沾染的露水,早已消失无痕。

  “……下个月12号,就将举行瑄儿与明美的婚礼,届时还希望大家都能赏光来观礼!”话筒前,谢鹤圃笑得容光焕发,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大厅中宾客们错愕的表qíng,和立刻响起的一片jiāo头接耳声。

  谢家两位少爷同森家千金之间的纠葛,虽然是谢家秘辛,但是外界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二。尤其二少车祸重伤,险些全身瘫痪以来,森明美同二少解除婚约,每日与大少同进同出,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qíng。适才也是大少和森明美并肩出现为谢翁贺寿,怎会下个月要举行婚礼的是二少与森明美?

  不少宾客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然而看到谢翁身后的谢夫人、大少、二少和森明美同样都是错愕的表qíng。

  谢翁笑容满面地转身招手,示意越瑄和森明美上前。

  森明美站在原地,神色有点失措地去看身旁的越璨,越璨递给她一个眼神,她才犹豫着向谢鹤圃走过去。轮椅中,越瑄眉心微皱,目光在场下寻找着什么人,却是谢华菱将他推到了谢鹤圃身边。

  “哈哈,好孩子。”

  将越瑄与森明美的手拉在一起,谢鹤圃满意地笑。

  “瑄,我想跟你谈一下。”

  宴会厅中的气氛还有些诡异,刚从发言台下来,森明美不顾越璨的阻止,直接拦在越瑄的轮椅前。

  “二少累了,需要回房休息。”

  见越瑄眉宇间有浓浓的倦色,而且今晚在轮椅中已经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叶婴出声说。森明美古怪地扫了她一眼,没有理她,仍旧对越瑄说:

  “就几句话,好吗?”

  “好,”越瑄答应了她,又半仰起头,望着叶婴温声说,“我没事,别担心。”

  森明美将轮椅中的越瑄推走了。

  东厅的休息室,叶婴坐在猩红色天鹅绒沙发里。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她不知道森明美将越瑄带到了哪里,而且看起来森明美也不是仅仅要说几句话而已。

  谢鹤圃会宣布越瑄同森明美结婚,是她没有想到的。

  究竟森明美身上有什么,使她即使背叛了越瑄,谢鹤圃也依然只属意她做自己的孙媳妇呢?以前只是听说谢鹤圃宠爱森明美,今晚亲眼见过,才明白传言果然不虚,谢鹤圃对森明美流露出的宠爱俨然已经超过了对自己的两个孙子的。

  叶婴暗自思忖。

  “失望了吗?”

  倚在落地窗前,越璨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猩红色的天鹅绒窗帘映衬下,他的五官格外的浓郁,眼眸也浓郁得深不见底。

  “为什么?”

  叶婴抬眼看着他。

  “你费尽心思接近越瑄,结果他还是会和明美结婚,”越璨笑得很愉悦,“以明美的xing格,一旦她成为谢家二少奶奶,还会容你留在谢宅留在公司吗?”

  “原来是这样,”叶婴淡笑,“我还以为最失望的会是你。”

  “哦?”越璨挑眉。

  “作为同谢家毫无血缘关系的谢家大少爷,虽然大权在握,却一直不过是高级经理人的角色。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一旦权力被拿走,就什么都没有了。”叶婴笑一笑,“因为谢家老太爷对森明美异常宠爱,所以如果你能同森明美在一起,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谢家也会对你多留几分薄面。”

  越璨的眼底骤然转暗,僵声说:

  “你以为……”

  “当然,你也可能是真的喜欢森明美,”叶婴叹了口气,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向窗外盛开的huáng色蔷薇花,她忽然想起剪报上的那张照片,晚宴中越璨俯首望着百合花般优雅的森明美,画面làng漫无比,“那样的话,最失望的更应该是你。”

  “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在乎。”

  慢步走过来,越璨坐进猩红色的沙发里,叶婴下意识地向旁闪了一下,越璨勾起唇角,嘲笑般地说:

  “一度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他,可是,听到他要同别人结婚了,还能如此淡定。我的小蔷薇,你可真会演戏。”

  我的……

  小蔷薇……

  叶婴的脸色“刷”地变白,心口处涌上一种冰冷的锐痛,她暗暗捏紧手指,淡然地说:“我不紧张,是因为我信任二少。我相信以二少的能力,可以解决这件事qíng。”

  “他跟你,”她的声音缓慢,“不一样。”

  仿佛被激怒的雄狮!

  越璨的右手狠狠扼上她的肩膀,剧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低哼了一声,他沉怒地眯了眯眼睛,手上的劲道更加重些,哑声说:

  “什么地方不一样?你这个死女人,因为他是谢家的嫡亲少爷,我只是谢家入赘女婿的私生子,所以你去接近他,所以你从少管所出来,甚至都不联系我一下,是吗?

  “为什么——”

  他的声音喑哑得如同最深的夜:

  “——在少管所的六年,你一次都不肯见我,所有我写给你的信,你全都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只是六年不见,你就以为我会认不出你吗?你怎么敢改了名字就混进谢家,装作跟我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将她的肩骨握得“咯咯”作响。

  他眼底有燃烧的怒意。

  “死女人!你到底以为越瑄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他会上你的当?你以为你能骗得过谁?连森明美都能找来蔡娜,你以为你还可以在谢家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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