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涧澈终于又看她了,他轻轻地笑,有股说不清的忧郁:
“你看出来了?”
“……”明晓溪有些慌张。
“那是笔jiāo易……很失望吧,我也会……”
“不是那样的!”明晓溪喊道,“因为你是我最崇拜的学长,所以我才受不了!我要学长开心!我要学长一直都很快乐!我要……”
风涧澈将手足无措的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拥抱:
“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敏感呢?!”
明晓溪呼吸着他gān净清慡的体味,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一直想流泪……
******
考试终于结束了。
明晓溪满意地走出教室。啊,风涧澈的补习真是有效,她都有信心考个满分呢。
一个黑影站在她要经过的路上。
咦,是东浩男!
她直觉地转身就要走另外一条路。她可不想再惹麻烦,能避还是避些的好。
“明晓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回过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东学长好。”
东浩男脸上的表qíng很古怪:“你,你考得好吗?”
明晓溪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考试?”
“东浩雪说的。”
“噢,”明晓溪将身子站稳,“嘿嘿,考得还不坏,谢谢东学长关心。”她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
然后,就没有人说话了。
明晓溪好奇地看着东浩男,他还有什么事qíng吗?不会只是来关心她的学业吧。为什么他不说话?就这样一直尴尬地站着吗?
“我……”东浩男涨红了脸。
明晓溪身子前倾,尽力想听清楚。
“我……”
他要说什么?
“明小姐。”
又一个人说话。不过她的声音要清晰优美的多。
啊,是她倾慕的美女瞳。
瞳一个深深的鞠躬。
明晓溪忙还她一个深深的鞠躬。(为什么人总爱鞠躬鞠个不停呢?累不累呀。)
“明小姐,老爷邀请您到府一叙。”
“老爷?”她不认识姓“老”名“爷”的人啊?
“明小姐,牧流冰少爷的父亲牧大人命我接您过去。”
瞳解释。
“噢,”明晓溪恍然大悟,下一个疑问上来了,“他见我gān嘛?”
瞳没有正面回答:“请明小姐随我来。”
明晓溪眉毛打结,试图拒绝:“可不可以不去?”
“请!”
明晓溪苦笑,谁让自己充当了别人的假女朋友呢?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她对东浩男礼貌道:“东学长再见。”
东浩男的眼睛一黯。
******
明晓溪又一次来到了牧流冰气派宏伟的家。
因为这次是白天,所以她能更好地欣赏这座豪宅的美景。牧流冰的家和东浩男的家有很大的差别,东寺家是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jiāo合,而牧家是纯粹的传统文化,古色古香,别有韵味。
就象这间日本风味的和室,布置得也雅致风韵,很是漂亮。明晓溪盘腿坐在和室里,遗憾的想,要是没有屋里的这个yīn沉着脸的男人,气氛一定会好上很多。
牧英雄面容冷漠:“你应该知道牧流冰已经有未婚妻了。”
“那个铁纱杏?”
“是的。”
“然后呢?”
“你跟牧流冰是不会有未来的。”
“所以?”
“不要再来纠缠我的儿子!”
“啪啪啪!”明晓溪鼓掌,“恭喜你,你说的话跟小说上企图gān涉儿女婚姻的反派父母一模一样。”
“明晓溪小姐!”
“有!”
牧英雄压下怒火冷笑一声:“明小姐,我对你的身世已经很了解了。你的父亲经营一家武馆,你到光榆上学很不容易……”
“你真厉害!”明晓溪赞叹,接着又叹一口气,“不过你把jīng力花在我这个无名小卒身上,不觉得làng费吗?”
她微笑:
“从知道你想见我,我就明白你想说什么了。让我告诉你吧,别说我跟牧流冰原本就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你又能怎么样呢?别来恐吓我,本姑娘什么都不怕。要想省点劲儿,还不如从你的宝贝儿子下手,兴许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牧英雄眼出喷出凶光,正yù发作,突然看到明晓溪身后的纸门被拉开,愣了一下。
是牧流冰。
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qíng,但yīn沉的气势压得屋内一滞。
他看也没看牧英雄,径直走到明晓溪身旁,拉起她的手就向门外走去。
“流冰。”
牧英雄声音压抑。
牧流冰停了一下,随即又起步要走。
“牧流冰!!”
牧流冰置若无闻,眼神不屑。
“牧流冰!!!!!”
牧英雄bào怒地抓起桌上的……
一个古董花瓶狠狠地向他摔过来!
牧流冰却躲也不躲,亏得明晓溪眼明手快猛力将他往右一拉,使得那花瓶险险擦着他的额角飞过,“咣当”巨响,在地上摔成碎片!
明晓溪吓了一大跳,怒喝:
“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他是你的儿子呀!”
牧英雄脸色铁青:
“小畜生!当年真应该一把将你掐死!”
牧流冰死死的盯着地面,继续大步向前走,握着明晓溪的手冰冷冰冷。
明晓溪边被他拖着跨出屋门,边扭头气愤道:
“你是怎么做人家父亲的,怎么可以这样骂自己的儿子!”
牧英雄站立起身,怒瞪忿忿的明晓溪,额上青筋剧烈抽搐,诅咒一般地说道:
“你,明晓溪,聪明的就赶快离开牧流冰,否则……你单身一人在,很多意外的事qíng都会发生!牧流冰和铁纱杏的婚事,谁也阻止不了!”
******
离开危险的牧英雄,走出紧张的牧家,已经很长时间了。
天色渐渐转黑,牧流冰还是在沉默。
他不知是忘了,还是习惯了,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放开明晓溪的左手。
明晓溪小心翼翼地看看他,识趣地没有说话。
不过,他的手冰冰的,害得她的心里也凉凉的,不太舒服,她轻轻地试图把手指从他掌心滑开。
差一点,只差一点了……
牧流冰右手一紧,牢牢将快溜出网的小鱼儿攥牢。
失败了……
明晓溪哀叹。
牧流冰站住身子,严肃地盯紧她:
“明晓溪,你怕不怕?”
“怕不怕?……”多么没头没脑的话。
“你如果害怕牧英雄伤害你……”
“牧英雄?你管自己的父亲叫牧英雄?”明晓溪怪叫,奇异的父子。
“你听着,”牧流冰发挥他最大的耐xing,“如果你害怕会受到伤害,我……可以让你离开。”
他的瞳孔倔qiáng紧缩。
明晓溪骄傲地轻轻一笑:
“牧流冰,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什么时候害怕过?恐吓对我有用吗?我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啊,别忘了,我还只手空拳救过你两次呢!”
牧流冰的手掌渐渐温暖。
明晓溪忽然又道:
“不对呀,我为什么要受你父亲恐吓,我又不真的是你女朋友,我这样好象很冤呀……”
“我饿了。”他打断她将要滔滔不绝的抗议。
明晓溪挠挠头:“你饿了……对喔,天都黑了你是该饿了。那……再见……”
“去你那里吃饭。”
“我……我那里……我家又不是……”
明晓溪努力在他魔炙般的眼神下抗拒……
******
明晓溪终于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
她脱下围裙坐在餐桌另一边,对牧流冰说:“我做的是青椒土豆,红烧茄子,凉拌苦瓜,洋葱炒ròu,和西红柿huáng瓜jī蛋汤。你放心吃吧,这些菜都不辣。”
牧流冰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在半个小时内变出的这么多菜:“你……好象很能gān。”
明晓溪嘿嘿一笑:
“哪里,象我们平凡人家的小孩都是这样的,父母在外面辛苦工作了,家务事自然要替他们分担一些的。嘿嘿,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肯定不懂的了。”
牧流冰又沉默了。
她吐吐舌头,看,又乱说话了吧。她把牧流冰的碗拿过来,将各样菜都夹了一些到他碗中:
“快吃饭吧,你的胃不好更应当好好保护,按时吃饭是很重要的……给个面子好不好,我做的菜可是有口皆碑呢,虽然不敢跟澈学长比,但应该也不会差很多。”
“谢谢。”
他在张口吃饭前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让明晓溪足足愣了十分钟。
晚上十一点了,瞌睡虫开始袭击明晓溪。但她发觉牧流冰好象没有离开的意图。他静静地坐在客厅一角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已经很长时间了。
“你不回家吗?”她小声问。
“我没有家。”
“哦。”明晓溪一缩脖子,那他们下午是从哪儿出来的?
“你不要走吗?”她十分“婉转”地下逐客令。
“我没地方去。”牧流冰回答得很直接。
“可……可是……”明晓溪有些慌了,他的意思该不是……
“你去睡觉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
“可……可是……”
“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可……可是……”
“不然,我只能去酒吧了。”
明晓溪飞快地扫他一眼,他全身笼罩在黑夜的气息中,有一种脆弱的气质粉碎了她抵抗的心。
明晓溪抱着棉被来到客厅:
“你睡房间,我睡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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